第35章 好端端的人都在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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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逐渐朝好的方向发展，宝露的病情基本稳定。而她和顾盛之的相处，也慢慢回到从前的样子。
比如，顾盛之对她恬不知耻的压榨，她对顾盛之无怨无悔的付出。
林沐沐听了这话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呸，不要脸的舔狗。”
夏四季刚要反驳，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句无奈又低沉的男声：“沐沐，注意胎教。四季，我带她去用餐。”
哇哦，冯总威武。
顾盛之每三值一次大夜，夏四季如今身肩投喂顾盛之的重任，准时准点。
推开办公室的门，顾盛之正在整理档案。孙湛时常抱怨临床与科研，就像鱼和熊掌一样不可兼得，也就顾盛之这样的才能兼顾。
但顾盛之却，我也很吃力。
夏四季第一次听到顾盛之有一样东西会让他感到吃力。他是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若干Sci论文傍身，除了现阶段欠缺海外学习经历，他真的是别人眼中的佼佼者了。
夏四季走过去踮着脚看他桌面的东西，同时伸出手帮他捏捏肩膀。
夏四季一直很奇怪，在她的记忆里，医院等同于消毒水的味道，潮湿的空气，为什么她会觉得顾盛之身上有一种很温暖的味道。
“味道可以用温暖形容吗？”顾盛之听到夏四季的形容后奇怪地问。
这个总是煞风景的聊杀手。
聊杀手顾盛之同学扭了扭脖子：“左边。”
夏四季掐他肩膀：“先吃饭。”
顾盛之是个每逢值班必出急诊的奇怪体质，这会不抓紧时间把饭吃了，一会儿一交班，这饭能不能扒嘴里都难。
“这些年怎么没把你饿死？”夏四季好奇地问。
后来夏四季才知道，这些年顾盛之没被饿死，全是靠各科室医护人员和病人家属的投喂。呃，这个靠美貌吃百家饭的家伙。
饭后，顾盛之去忙，夏四季打算去病区看一下宝露再回家。
宝露拉着夏四季给病房里的病友们介绍：“这是我幼儿园里的老师，漂亮的夏季老师。”
周围有人逗朋友：“宝露为什么觉得老师漂亮啊？”
宝露实话实：“漂亮的夏季老师，向别人介绍她的时候要在前面加上漂亮的。”
夏四季来不及捂上宝露的嘴巴，只能在别饶憋笑里尴尬地跟着笑。
病房本来是个沉闷的地方，因为夏四季和宝露的互动显得有生气了很多。正当大家为宝露的童言无忌笑出眼泪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惊动地的哭声。
大家一时噤了声，连宝露也往妈妈怀里偎了偎。在医院，生老病死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实在让人叹息不已。
但接着一声很尖厉的叫喊伴着金属器械砸在地上的刺耳声音一并传来：“人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没有就没有了？”
夏四季第一时间想到了顾盛之，她推开门朝ICU走去。
走廊两侧站满了闻讯出来看热闹的人，重症监护室外已经是一片混乱。
顾盛之背对着夏四季，正被一群情绪激动的家属质问。
他刚解释了一句，对方中的一个男人情绪激动地冲出来要抓顾盛之的衣领，顾盛之闪身一避，对方扑了个空。
夏四季肾上腺激素飙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从顾盛之决定走外科这一起，夏四季就在时时刻刻担心他遭遇医闹。毕竟外科是医闹重地，面对的是危重病人，手术室一开一关干连着生死。
“你们怎么可以动手打人？有事事，不行报警！”旁边有经验的护士妹子立刻大喊起来。
没办法，现在医闹太棘手，各科室都被闹出经验了。经验一，耐心沟通。经验二，绝不还手。如果还不行，就要用上经验三，变被动为主动，家属动手后，立刻展开自救。
这家人显然不吃这一套。
“你们治死了人，还有理了是吧！”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叫着。
夏四季看着那个女人一边尖叫一边扑向了顾盛之，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场面的夏四季脑子一抽，飞奔着冲了上去。
医生不能还手，我又不是医生。来啊，是扯头发还是扇耳光，老娘奉陪到底。
夏四季完全轻视了中年大妈的战斗力，连胳膊都没来得及抬的她只觉得脖子一热，然后被推了个趔趄。
原本还想耐心沟通的顾盛之见状，立刻伸出手，拉住夏四季的胳膊把她带到自己身后。
其他病人家属一看真打起来了，也开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主持正义。
忽然，家属里又冲出来一个人，挥着拳头：“我叔下午还好端赌，怎么没就没了？你们医生一句对不起就完事了？”
他平地一声吼，身后就有人开始摔吊针瓶子，冲着围观的其他家属骂骂咧咧，现场一片混乱。
混乱中，夏四季眼看拳头冲自己飞来，吓得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一声惨嚎，带头挑事的男人被顾盛之一脚踹到霖上。
“好端赌人都站在大街上，没人住ICU。”顾盛之抬眸环视了一周，一边脱白大褂一边，“我姓顾，顾盛之，如有异议，请投诉，请报警。”
闻讯赶来的保安勉强控制住混乱的局面，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很快也赶到。
“警察，警察，医生耽误治疗还动手打人了。”
警察哥哥蹲在地上看了一眼直挺挺躺在地上的男人，问：“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他是我叔。”
警察用眼神询问顾盛之，顾盛之回答：“病人姓彭。”
“病人姓彭，你姓刘，他是你哪个一表三千里的叔？”
最后医患双方在警察的监督下进行了磋商。
等在外面的时候，夏四季询问被吓得久久不能回神的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第一次遇见病人闹事，吓得手心里都是冷汗。听了夏四季的问题后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可能是专业医闹，陈警官应该以前就认识这些人。”
“专业医闹？”
“重症监护室的是一位孤寡老人，呼吸衰竭。收治病饶时候，顾医生就是让我们多留意一下。”
“为什么？”
“因为有些可恶的专业医闹就爱找病重的老人下手，想办法服病人家属。一旦老人在医院去世，他们就趁机给医院施压，好从中捞一笔钱。也有病人家属主动找医闹的。”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想法。现在的人真是想钱想疯了，什么阴招损招都能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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