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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医院停车场。

        许风之调好副驾驶的座位,将祁桑抱到上面,然后收好轮椅搁进后备箱里。

        碧空如洗,虹销雨霁,车开出医院大门,祁桑摇下车窗,极度兴奋的左看右看,还把头伸出窗外小声喊:“拜拜了您内。”

        “还没出院呢。”许风之说。

        “四肢基本健全,心灵过度健康,不需要住院了。”祁桑关上窗,风太大,额头处被吹下几缕头发,许风之给他扎的丸子头差点散了。

        “给你扎紧点你不愿意,一会重新弄吧。”许风之说。

        “哥,扎紧了头皮疼,还会扯下来头发。”祁桑摆出哭脸,“少年不知头发贵,老年秃头空流泪。”

        “你发量多着呢,怕什么。”

        车驶入大马路,上次祁桑从这条路去黎州时,路边还没挂红灯笼,南沿路应该也挂了吧,他想,今晚在阳台上往下看一定很漂亮。

        有点想家里的透明玻璃大阳台了,更想猪蹄子,他用力一咬,棒棒糖在他嘴里碎开,发出嘎嘣的声音。

        “不是,你住院才一个多星期,”许风之小声嘀咕,“每天陪着你还憋成这样……”

        “没,就是想家了。”祁桑灿然笑道,“我全权委托许流之代笔,用一千字小论文阐述我的思乡之情。”

        “……”

        八分钟后,两人到了家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车内似乎还能听见思乡的余音。

        “想不到离家这么近。”祁桑说的是实话,在医院的时候也没搜过定位。

        许风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抱他到轮椅上,他搂着许风之的脖颈,听见耳边传来唯有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

        “欢迎回家。”

        电梯停在十二楼,祁桑问:“为什么我们这儿没13楼?”

        “开发商觉得不吉利,所以没有设置13楼。”许风之推着他往外走。

        “什么叫没设置……”祁桑用毛骨悚然的声音说,“13楼是全封住了?多浪费啊。”

        “怎么会。”许风之打开自己家门,站在门里双臂握住轮椅两侧往上一抬,祁桑稳稳当当进了屋,然后又操作几下把祁桑的指纹也输入进密码锁。

        “嗯……”感觉还不错,祁桑想。

        他环视周围,许风之的家未做工程量大的改装,基本维持了房间最初的样子,工业风,不失明亮。

        两人慢慢往前走,穿过客厅,主次卧被许风之打通做成了书房,书房的位置对应了祁桑自己家的卧室区域,他往里看了眼,书架占了两面墙,大部分是开放式,仅有一个实木做的单门书柜放置在墙角处,另一面白墙做了投影仪的幕布,地上扔着个豆袋,干干净净。

        往左看是没做隔断的阳台,上面零散挂着几件衣物,还有些绿植摆在墙边。

        “哥,你睡哪儿?”祁桑显得十分好奇,仰头往天花板看,“没吊钩,看来不是古墓里的小龙女。”

        许风之失笑,靠着墙说:“猜猜看。”

        “西洲休息室。”祁桑老实回答。

        “再猜,”许风之视线绕了个圈,最后落在房间里,“就在你眼前。”

        “……书房地上。”祁桑眼前只有这片空地。

        “还不如说睡沙发。”许风之半蹲着身子,双手轻轻一提将他正面抱在怀里。

        祁桑怕不慎后仰摔倒地上,手环过他的脖颈,双腿抬起箍紧问:“干嘛?”

        “去卧室。”许风之单手抱着他拉开单门书柜,他回头一看,书柜内一道楼梯径直向上,左侧墙壁挂着大量小灯珠,如同萤火虫般闪烁。

        微弱的咚咚声在木质楼梯间回响,祁桑指尖拂过灯珠,二楼到了。

        “那是什么?”他指着与自家厨房几乎一般大的浴缸旁边的柜子问。

        许风之信口开河,“浴室用品展示柜。”

        祁桑讶然,“浴室有什么用品需要展示吗?蜡烛?”

        “你喜欢的话,可以……”

        “不——”祁桑迅速捂住许风之的嘴,“难道是二十四种泡泡浴球,或者七十二种沐浴香氛?”

        “是酒。”许风之咬了下他的手心。

        “小游泳池边放酒柜,”祁桑脸一红,迅速收手,扒开他的衣领,埋头进去闻,“现在有柠檬香的酒了?”

        “是用来喝的,”许风之想起两人初见时,关于‘游泳池里倒伏特加’的调侃,眯了眯眼道,“也可以给你游泳。”

        “啊!”祁桑别过头,低声说,“去你的。”

        两人转了个弯,入眼处是个巨大的衣帽间,一边上层按颜色深浅摆满了各式衬衣西装西裤,下层则是各样常服,另一边则是半面墙的球鞋,祁桑眼前一花,颇有种在做连连看的错觉,他问:“这些为什么要塑封起来?”

        “收藏。”许风之言简意赅。

        “啊?”祁桑问,“干嘛不穿,这个还有收藏价值?”

        “上面塑封的都买了两双,一双穿一双收藏。”许风之委婉的轻咳一声,下巴朝其中一双点了点,“已经炒到三万了。”

        “……”祁桑倒吸一口气,“你买的时候多少钱?”

        “两万四千九……”许风之扳过他的头,穿过衣帽间进了卧室。

        卧室简单许多,主色调是薄青色,房间正中放着一张不小的床,床边有个小冰箱,另一侧桌上堆着电脑、平板、游戏机之类的电子产品。

        阳台上的单人沙发贴着玻璃墙,仰躺着把头伸出窗外,如果此时楼上有人往下看,必能对个正着。

        许风之将祁桑安置在单人沙发上,从小冰箱里拿出玻璃瓶甜牛奶,在微波炉里热好递给他,然后蹲在他身前。

        祁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活动活动腰,喝完甜牛奶,嗯嗯啊啊憋出一句:“你看我干嘛?”

        许风之没说话,身体向前倾,距离缩短,空气被挤压,柠檬香似是被高温蒸腾过愈发浓烈。

        祁桑将手伸到兜里抓紧手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

        毫无疑问,他喜欢他他也喜欢他,可是……

        手机响了。

        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接过电话骂对方一顿,两人都觉得此刻如果被打断,再想重来便也不再是此时的氛围此时的心情。

        许风之沮丧的后移,像是被人推了一把,祁桑不由自主的探身亲了下他的嘴角,随即不等他有反应,右手一滑接通电话。

        然而刚想将手机贴到耳边,双手就被许风之按在沙发里,一个货真价实而非蜻蜓点水的吻瞬间把他要说的话全推了回去。

        扫荡、碾压到争夺、压制。

        两人换了位置,祁桑的手臂搭在许风之肩上,凝脂般的手探出窗外,霎时染上了春天的颜色。

        电话那头,封杨的声音传来。

        “小祁——”

        祁桑自然没时间回答,封杨苦恼地敲了下手机,又‘喂’了两声,确定自己的听筒没问题,对方的话筒也没坏。

        正要再喊,封杨忽然听到了衣料摩擦,听到了沙发晃动,他问老封:“现在是白天吧。”

        老封瞥了他一眼,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祁桑——”封杨大喊一声,“你嘛呢!”

        没人理,意料之中的没人理。

        他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一撒,手机掉到了桌子上。

        白菜、猪。

        中午吃猪肉白菜炖粉条吧,封杨心想。

        十分钟后,他接起祁桑打回来的电话问:“现在是上午九点,白菜就被猪拱了?”跟着看了看表,又说:“十分钟也太快了。”

        “……”阳台的窗户开着,祁桑将脸对准微风,心跳加速还未平息,含羞带臊还停留在唇齿,低声说,“闭嘴。”

        “啧,干嘛呢啊~”封杨站在院子里,尽情盘问他。

        “没干嘛,喝多了。”祁桑声音略微沙哑。

        封杨冷哼道:“大白天喝什么酒,而且你不是不喝酒吗。”

        “没喝酒,醉奶。”祁桑将头埋在许风之肩上,“有话快说。”

        许风之心情甚好,两腿不住上下颠簸,他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别蹭。”他小声说。

        “……”封杨出言提醒,“电话还没挂呢。”

        “干嘛。”祁桑语气凶狠。

        “有点事想问你。”封杨踌躇了片刻,“你弟弟有点奇怪,你有感觉吗?”

        祁桑:“哪儿来的弟弟?”

        封杨:“你老公的弟弟不是你弟弟吗?”

        “小声点,”祁桑的声音一高一低,“怎么了。”

        封杨挑着重点给他倒了通苦水,然后问:“你弟弟怎么回事儿?”

        “……”祁桑和许风之对视一眼,重复他的话,“小流说帮你去跟张文远解释。”

        “嗯。”

        “还送了封老头唐横刀、绿茶、茶具。”

        “嗯。”

        祁桑给他提示,“你试着跳出自己的立场,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看这个问题。”

        封杨辩解:“但是张文远跟我冷战和他没关系,以前我穿你衣服回家,张文远也没说过什么,而且男的互相穿衣服不是很正常吗?”

        “是,对。”祁桑咬住唇,深深吸了一口气,“这跟小流没什么关系。”

        封杨:“但是……”

        “没有但是,这就是男孩子间的友谊,啊坚实的友谊,啊厚重的友谊,啊,友谊地久天长。”祁桑快唱起来了,嘴上这么说,语气里却是明显的恨铁不成钢。

        “……”封杨无语,“挂了,你就敷衍我吧。”

        电话传来‘嘟嘟’的声音,祁桑张开手臂,画了个大饼,“封杨说起我来一套一套的,怎么这么明显的套路就看不出来呢?拿他的脑仁剁馅,能包得了俩饺子吗。呵,还有小流说的话。”

        ——“你老婆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我去帮你解释解释吧,你这么好他都不知道珍惜。”

        ——“他就是被你惯的,如果换成是我我肯定不这样。”

        “欲擒故纵、浑水摸鱼、隔岸观火。”祁桑总结,殊不知,此之外还有瞒天过海、声东击西、美人计、笑里藏刀等等等等……

        可惜许风之不知道亲弟弟认识张文远,祁桑也忽略了这点,不然两人随便一联想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许风之替弟弟辩护:“孩子还小,没那么多心机。”

        “哥,把你对亲弟弟的滤镜拿掉好嘛,”祁桑靠在他颈窝里说,“长兄如父,你要不去说几句。”

        “不管——”许风之拉了个长音,“现在没空。”

        “那贴好春联就去。”

        “贴完也没空。”

        “那吃了午饭就去。”

        “吃完也没空。”

        “那喂了猪蹄就去。”

        “喂完也没空。”

        “那铲了猫屎就去。”

        “铲完也没空。”

        祁桑拿出背带裤的胸口口袋里,许风之放进去的一把水果糖,扔到他身上,“你故意的是不是。”

        许风之撕开荔枝味的放进嘴里,捏住祁桑下巴,几番交战后水果糖融化,荔枝味漫延。

        那两个人,谁都没松开放在对方身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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