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根烟抽完, 他往里面看了眼,见她在洗脚,他这才进去, 打开水龙头洗脸漱口。
等漱完口放好牙刷, 一抬头见她穿着拖鞋靠在门边上,手里拿着他放地上的烟盒,指尖夹着一根香烟。
周照没说话,转头放了热水, 等水温调好。他脱了卫衣, 里面一件T恤也一并脱了,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肌肉。
安旭要抽烟的动作顿住, 感觉自己又有些晕了, 视线强有力的、一寸一寸滑下去。
小腹有些微微的往里凹, 上面肌肉一块一块的,肚脐眼下方的肌肉上有几根青筋顺着身体机构往下延伸直到被裤头给挡住视线,安旭才咽了咽喉咙。
周照手放在裤头上,随即又转身朝安旭走来。
安旭视线在那周围转了一圈,见他走过来,站直身子,“等我把这根——”
滑话没说完,被握着肩膀转了个身, 随即一股大力推着她往外去。
“欸?”她一手往后, 却摸不到人, 下一秒人就站在了洗手间外面,随后门被关上。
安旭看着眼前的门, 咬了咬牙, 夹着烟的手锤了锤门, “周照,你大爷的。”
大黄跑了过来站在她脚边,昂着脑袋汪了一声。
安旭好笑,“他是你大爷么?”
大黄歪了歪狗头看着她。
安旭便在刚刚周照坐的木桩子上坐下,大黄走过来几步,一屁股杵地蹲着看她。
老房子那边的周灵全部收拾好了,关了灯,转到阿嬷那间,把灯开了。头一转见新房子这边的洗手间外坐着的安旭,她奇怪,喊着问:“旭姐怎么了吗?”
安旭把烟吐出,“没事,抽根烟。”见她开阿嬷房间的灯,问:“你不过来这边睡了吗?”
周灵:“不过去了,我睡阿奶这里。”
安旭噢了声,把烟头按地上磨了磨,太烈,抽不完了。
周灵远远地又喊了声:“旭姐你早点休息,我也睡了。”
安旭抬手挥了挥,月光下手影拉得长长的。
周灵看见了,笑了声进屋,关门。
天上繁星闪烁,月色清冷,银白月光铺满大地。
远方是群山起伏的黑影,下方是寨子里人家亮着的灯光,一户一户的。
这大约就是万家灯火了,只是这人世间,好像没有一家的灯火是为她而点亮的。
人人都有家,家里有热汤。
就她没有呢。
安旭仰着头看了会儿,往后靠在洗手间的墙壁上,翘起二郎腿晃着。
转头跟大黄对上视线,她问:“你有媳妇没?”
大黄歪了歪脑袋,前肢放下往地上趴下去。
它这样一趴,狗头就搭在了安旭放在地上的那只脚面上。
“哟。”安旭放下另一只腿,试着拿手去摸了摸它脑袋。
大黄一动不动随她摸。
安旭摸着手里热乎乎的毛茸茸,调侃说:“之前不是怕我么?怎么现在不怕了?”
大黄:呼噜呼噜。
她戳了戳狗头,执着问:“你还没回答我,有没有狗媳妇了?”
大黄摇了摇尾巴。
安旭哈哈一笑:“没有?!”她再戳,“也难怪,你大爷他也没有,是不是没女人看得上他?”
“欸,狗砸,你见过你大爷领女人回来没?”
周照闭眼深呼吸,抹了一把脸,听着门外疯疯癫癫的声音,手开始不受控制。
大黄扭开头不理她。
安旭就笑:“真可怜啊,你没媳妇,他也没媳妇,这万一春天到了可怎么办哟。”
热气笼罩了浴室,越来越高的温度里,一只青筋鼓起的手撑着墙壁。
光裸的躯体上块块肌肉鼓起,水珠顺着胸肌滑下,流过微微凹的腹肌……
安旭捏住狗脖子,“狗砸,怎么不回应我了呢?”
他没忍住喘了一声,又隐忍着咽回去,喉结不住地滚动着。
大黄狗鼻子动了动,往旁边挪一寸。
安旭干脆蹲着挪过去,一把按住它,摸到了狗腿,哇了一声:“卧槽你这狗子居然有肌肉?狗腿还挺结实的。”
她忽然就想,这样的狗子炖了,狗腿一定很好啃,有肌肉有劲道啊。
当然只是想想,要真炖了她不一定会舍得。
她把狗腿往两边拉开,好奇道:“你有没有公狗腰?”
撑在墙壁上的手五指紧紧扣着瓷砖,背部肌肉像雕刻了一般,被热水烫得泛红。
他抬手调凉了些水的温度,又快速放了回去,肩胛骨上的皮肤起起伏伏,大腿肌肉随着她的话,隐隐有抽搐的迹象。
大黄腿一蹬收了回来,被安旭和它大爷烦得不行,干脆翻爬起来站着。
安旭没摁住它,跟它对视了两眼,大黄啪嗒啪嗒跑开了。
她又坐回小木桩上,仰头靠着墙壁,望月沉思。
周照闭着眼睛,抬起头急速地呼吸着,汗水和温水混合在一起流了下去。
他等了一会儿,外面没声音了,临界点还没达到,就像山顶就在眼前却爬不上去的抓心挠肺。
他忍不住了,加了力道,喊一声:“安旭?”
“啊?”安旭转头看洗手间。
里面没声音,她皱眉,喊啥呢喊。
“安旭。”
“咋?”
“……”
“你大爷的周照!”
周照额头紧紧抵在墙壁的手背上,喘息控都控制不住,他也没法忍住。
外面又没声音了,他想听她声音,娇的也好暴躁的也好,让他听听她。
于是他又叫了:“安旭。”嗓音沙哑。
安旭顿了一下,头朝墙壁竖起耳朵。
“你回我一下。”他艰难吞了吞喉咙 。
安旭:“回啥?”
“都行。”他加快速度,喘着气说:“跟我说说话。”
安旭站起来,走到门口,把身体靠上去,有意无意地说:“我感觉我最近好像被你喂胖了些,不过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她摸了摸说:“咦,白白胖胖的。”
压抑不住的喘息在浴室里蔓延开来,大到外面都有些动静了。
安旭听得整个人都趴了上去,“欸周照,你要不开个门?”
里面自顾自忙着,理智也还在着,没来开。
等了一会儿,安旭可惜地叹了声,张开五指放在门上,指甲压着门,滋滋滋啦啦往下划。
周照头皮一下就酥麻了,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所有动作一瞬间停下,闭着眼在喘气。
温水从头顶浇下,汗水污渍全部被冲走,热气在浴室里升腾。
听着里面好半天没动静了,安旭遗憾地叹,没意思,当真没意思。
看看不见,摸也摸不着,光给点喘吧,又听不清楚,太没意思了。
她仰头看明月等了会儿,身后的门终于开了,她第一时间转头看他。
周照扒拉了一下头发,见她没回房间还站在门口,问:“你要不要洗澡?”
“要啊。”她幽幽地看着他,“水库都开了闸,不洗怎么成?”
周照叉着腰,上下看了她一眼,侧开身子让她进去。
安旭站在门内,愤愤警告:“你也给我好好待着,哪也别想去。”说完一把关上门。
周照站在外面,把T恤套上,卫衣搭在肩头,插着兜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转回浴室门外,他突然问了一句:“要不要我跟你说说话?”
安旭打着泡泡,“滚。”
周照摸了根烟,拿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夹着烟在木桩子上坐下。
夜里格外安静,连远处的狗吠声都能听见。
安旭突然说:“我没结婚。”
他要抽烟的手顿住,像是没反应回来:“什么?”
安旭往身上抹沐浴露,平静地说:“我是独户,没人要跟我成一个家。”
周照拿着烟往嘴里怼,半晌才抽了一口,问道:“他为什么叫你婶婶?”
“谁知道呢?小孩子脾气,一天一个样。”
周照想起傅时错才二十岁,他在他这个年龄还读书呢,虽然不是什么高等学校,但也还是在学校里混着的。
“不过我之前……”她说着停了一下,把热水也关了。
周照看着指尖的星火,打断她:“不想说就不用说。”他顿了下,声音低下去了一些:“你没嫁人就好。”
夜里太静了,一点点声音都听得见,安旭握紧毛巾,心就那样软了一下。
两人都没说话,安旭不打算洗头了,直接套上衣服,把门打开。
周照把烟掐灭,站起来看她,刚沐浴过后的她脸色红润,眼尾少了眼线的勾拉,整个人柔和得不像是她。
他走过去一把抱住,没动什么欲念,就是想紧紧抱她。
安旭任他抱着,下巴抵在他锁骨上,只露了半张脸洒上月光,轻声问:“你见过软囚-禁吗?”
她没等他回答自顾自说:“以爱你、对你好、离不开你的名义把你困在一个富足的地方。”
“你什么都不缺,你可以买任何东西吃任何美食,但就是不能离开那个地方,不能交朋友,不能去看外面的世界,不能把重心和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件事或人身上。”
“别说了。”周照收紧抱着她的手。
安旭没在说,将全身重量靠在他身上,有些迷茫道:“我跑啊跑,逃啊逃,就是想从那里出来。”
周照问:“是不是得需要什么重要东西,他才会放你走?”比如古老传承的苗药药方。
“嗯?”安旭没懂他这句话。
周照低头,轻轻吻着她的发丝和耳廓,沉着嗓音道:“我帮你,不管他要什么我都帮你。”
安旭笑了笑,下巴扬起搭在他肩膀上,撇嘴说:“他要什么啊要,他人都死了还能要什么?”
周照懵逼了一下,死了?
安旭调笑道:“不过死人应该会喜欢纸钱,你倒是给他烧点。”
周照:“他不得掀翻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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