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违背誓言

不一会时间丽莎拿着一打崭新没开封的扑克和一瓶酒走进包房，她的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缓缓拆开扑克牌，这种感觉无比熟悉，就像是在做一件习惯了的事情，我的手在颤抖，可内心却在忍不住的兴奋，整个人都快要沸腾了，仇恨的种子在心底疯狂发芽生长，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东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丽莎忍不住问道，我想她应该知道我的原则，也知道我发誓金盆洗手不再赌博，她也清楚我是如何给天哥做事的，可现在一切坚持都变得那么可笑，只是因为心中的一个执念，所有一切都变了。

        “找回曾经属于我的一切。”我淡淡的说道，心里仇恨的火焰越来越浓郁，可我的心越来越冷静，仿佛感觉到手腕上莫菲带给我的冰凉，感受莫菲带给我的内心力量，我很清楚现在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违背了自己金盆洗手的誓言，也知道一定会遭到横祸，但我不在乎，现在任何事情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了，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去为莫非复仇，哪怕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慢慢的开始洗牌，一次一次反复把玩着手中的扑克，我甚至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可以把牌洗的工工整整，扑克就像是我身体中的一部分，也早就融入到了我的生命当中，无法逃避的，也逃避不过去的。

        静静的感受着手里的熟悉感觉，心里的感觉也越来越熟悉，就像是回到了曾经一样，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每一次出手都是冷酷无情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也知道这一次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

        扑克越来越快，我的手指也在找回曾经的感觉，我不介意丽莎在旁边看着，因为知道她看不懂，每一种手法的独到之处，非亲身经历不得其中要领，搞不清楚原理是永远都看不懂的。

        “东哥，你，你是要去赌牌吗？”丽莎小声问道，我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意思，也知道她肯定不敢相信短时间内我就有如此变化，可除了做回一个老千，我有什么资格去提复仇这两个字？

        “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迟了太久，现在开始吧。”我淡淡的说道，不管什么时候，只有现在开始才会有明天，那些把希望寄托在明天的家伙，永远都活在自欺欺人的世界中。

        回望我潦草不堪的一生，我做过太多不应该做的事，也做过太多的错事，我不奢望像我这样的人会有好下场，也不奢望会被上天宽恕原谅。

        原本我这样的就是烂命一条，不该有对生活的幻想和奢望，也不该心怀憧憬开始新的生活，一切在冥冥之中都已经注定了，注定我离不开这个深渊，也离不开这个泥潭，我自以为可以离开了，但事实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以前很多次我可以内心推脱是受制于人，总是给自己内心找理由和借口，但是这一刻没有人逼我，是我自己的选择，选择重新踏上一条不归路，没有退路没有尽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可我不后悔。

        摒弃心里所有杂念之后手中扑克越洗越快，这一刻我竟然有一种快感，像是在享受手指间的盛宴，这是属于我擅长的领域，在我的领域内我就是神，这种感觉让我欲罢不能。

        我已经太久都没有练习扑克手法，生疏不可避免，但我没有想到自己能够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更没有想到心里的快感如此强烈，也许这正是每个赌徒内心的渴望，也是内心魔鬼苏醒的征兆。

        短短十几分钟我就玩烂了一副扑克，我用了手上最大的力量，手指边缘也被扑克锋利的边缘割到，我只是静静的拆开一副新扑克，重复从缓慢到急速的这个过程，一次又一次的寻找曾经的手感。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除了手中的扑克之外我再也想不到任何事情，脑子里也没有任何杂念，这种重新要去赌博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后路，赌注是我的这条命。

        如果你正徘徊在赌博心魔的折磨当中，如果你正在纠结内心的选择，除非你已经做好了万劫不复永远不回头的决定，否则不要轻易尝试唤醒内心赌博这头魔鬼，相信我，它一定会把你撕成碎片！

        再次拆开一副崭新的扑克，这一次扑克变得眼花缭乱，我一个接一个的重复自己所学的所有手法，弹簧手、勾魂手、水云袖、挂花下焊、肉掌、顶飞低飞、定花灯、手中乾坤、鬼遮眼等等所有的一切。

        正所谓千术有千百种变化，千变万化中做到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有一切都熟悉一遍。

        手中扑克再次被玩烂之后，我的内心开始兴奋激动，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这种违背誓言的感觉让我爽的无以复加，可越是这样我心里更加清楚，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再也回不到正常社会，可我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只不过我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我自己能够冷静的如此之快，所有一切想法都摒弃的如此之快，曾经为之坚持的誓言和信念，在一瞬间就被摧毁，我忍不住笑了，笑了眼眶有些发酸。

        时间缓缓流逝，一副扑克玩烂了再换一副，我不停的拨弄着手中的扑克，丽莎站在旁边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虽然她看不懂，但也能够感觉到其中的奥妙，每一把牌玩烂之后都已经惨不忍睹。

        正常的一副扑克可以玩很长时间，但是在各种手法蹂躏当中就会变得褶皱不堪，更何况是从不停歇的手法，直到我的双手麻木，彻底玩烂了七副扑克。

        “现在几点了？”我丢掉手中扑克看着窗外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双手的麻木已经证明到达了极限，比我曾经最高一次玩烂五副扑克超出很多，也许是因为太久都没碰的缘故。

        “已经九点了，东哥你刚才的样子，有些吓人。”丽莎小声嘀咕着，声音轻的像是蚊子哼哼，我笑了笑没说话，不知不觉就玩了好几个小时，怪不得手麻木的如此厉害。

        “去找阿空过来，我有话和他说。”我轻轻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看着桌上的烈酒，喉头有些发干，心里有一种渴望的感觉。

        丽莎出门了，我盯着面前的橙黄色的烈酒，我知道真正违背誓言的时候要来了，也知道从此没有了回头路，可我不后悔，就用这一杯烈酒告别我的从前吧。

        稳健的双手不知道是因为玩牌麻木的缘故，还是因为内心升起波澜的缘故，竟然开始微微发抖，可我还是拿起烈酒握在手中，感受一股冰凉沁入手心。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莫菲，宝蓝色的底蕴仍旧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海，承载着我所有的爱和恨，从此我所有的情感都汇聚到蓝色深海当中。

        仰头一口抽干杯中烈酒，流下最后一滴懦弱的眼泪，别了，我的信念和坚守！别了，我那永远都回不去的曾经！

        冰凉的烈酒入喉，我抓起一整瓶烈酒往喉咙里猛灌，让辛辣和火热掩盖我内心的颤抖，掩盖我心里的坚守和梦想，掩盖我那懦弱不堪的人性！

        “鹰眼哥，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说晚上要做事的吗？”阿空一脸复杂的看着我，刚刚来就看到我吹干了一整瓶烈酒。

        “哈哈，空调冷气开的不够足，爽一下而已，放心我没事的。”我大笑着丢掉酒瓶，大步走向卫生间，用最短的时间把入喉的烈酒再吐出来。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时候理性都可以战胜感性，可唯独这一次让感性战胜了理性。

        后悔吗？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后悔，我还有太多事情要去做，还有太多信念要去实现，早点完成早点去下地狱，此生轮回也不可能和莫菲再重逢了，现在第一步就是积累资金，我要让他们死！

        “走吧，现在开始去做事。”我平静的看着阿空，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那种要去撕碎别人的感觉让我全身血液沸腾，我已经忍不了了，我也不想再忍下去了。

        “鹰眼哥，你没事吧？不过你的眼神真的很锐利。”阿空不确定的问道，我笑了笑示意没事。

        “那就快点过去吧，牌局马上就要开始了，杨老板安排了几个人过来，他在监控室等你，今晚应该是赌三公。”阿空迫不及待的说道，好像已经快要抓到老千了一样。

        我心里一声冷笑，明知道这些外地老千是太子帮的人，就算是抓到也不好怎么样，毕竟有强大实力背景和靠山的老千，抓到又敢怎么样呢？

        “我不去监控室，安排我上牌桌，不要告诉杨老板的人我的身份，我也能保证没人能认识我。”我笑着说说，就算是唐芸我也有把握让她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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