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谈，大秦，遗诏
公元前210年，最早统一华夏建立帝制，奠定华夏与两千年政体的基本格局，统一文字、货币、度量衡。北击匈奴，南伏北越，修筑长城的千古一帝老秦，驾崩于东巡途中。
......
入夜，胡亥车前。
“公子，赵高赵府令请您过去一趟，皇帝要见你。”
小杏的声音窸窣，怯生生的。
胡亥正在吃宵夜，鲍鱼海参汤、清炖鹿尾......那叫一个山珍海味，大快朵颐。
要是老秦一直顶着，万寿无疆。自己做个吃喝玩乐的胡亥公子，似乎也挺香的。
此时，听到小杏的声音，胡亥愣了一下。
赵高？
胡亥深吸一口气，对这位老师，他下意识的有些反感和抵触！
奸臣贼子！
可若是没有赵高在背后布局引线，老秦归西后，自己可能都无法顺利即位。
小说野史里不都那么说么，老秦驾崩后，遗嘱立长子扶苏即位，赵高李斯联手，篡改老秦遗诏，扶持胡亥上位登基。
胡亥摇身一变，从一个啥也不懂的公子哥，变成了秦二世。
......
对于这段历史，胡亥了解的不多，既然老秦现在还健在，他也不太想和赵高有太多的接触。
最关键的一点，赵高是胡亥的老师！
二十多年的相处，赵高比老秦还要了解胡亥。
自己毕竟是冒牌货，接触的多了，万一被赵高看出了什么端倪，那可就麻烦了！
“你也随我去一趟吧。”
胡亥皱着眉头，最终还是走下了马车。
早晚都要和赵高打交道，躲肯定是躲不过去的，就让我去会会这位日后权倾朝野的老师吧！
夜很静，车轮滚动声与士卒甲胄声交杂，走到老秦辒辌车前，胡亥吸了吸鼻子。
马车内，传来一阵略显老态的咳嗽。
一股淡淡的咸鱼味，扑面而来，有些刺鼻。
胡亥顿时头麻了。
卧槽！
这是什么情况？
老秦不会已经......
他与这些古人相比，毕竟还是有些历史基础的。
老秦驾崩，赵高派人不时在车内咳嗽，假扮老秦。还用咸鱼等腥物遮掩尸身腐臭，瞒天过海，秘不发丧。
眼前的种种迹象，是不是表明，老秦人已经凉了？
艹！
胡亥暗骂一声，赵高要找自己，他原本以为就是一场平平无奇的谈话。
谁知道，是谈篡改遗诏，继大秦正统这等大事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胡亥走到老秦车前，敲了敲车窗。
“老师，我来了。”
“进来吧。”
车内，灯烛摇曳，除了赵高，李斯居然也在。
一位是皇帝奴仆，一位是当朝宰相，两人此时竟然都在老秦的车内！
胡亥顿时心中大惊。
看样子，老秦是已经凉透了。
估计都凉了好几天了。
偷偷瞥了李斯一眼，这货双拳微微放在膝上，紧闭双目，仔细观察下，老人的身躯竟都有些颤抖。
视线尽头，隔着纱帘，老秦静悄悄地躺在龙床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心里已经有了数，胡亥还是装作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朝着已经发臭了的老秦拜了拜。
“儿臣拜见父皇，愿父皇万寿无疆！”
李斯睁开双眼，声音低沉，“公子，起来吧，皇帝已经听不见了......”
“啊？”
胡亥缓缓起身，一脸懵。
赵高缓缓叹了口气，朝着龙床微微躬身，“公子，皇帝他.......已经宾天多日了。”
听到了这个预料之中的结果，胡亥本来想演一波，嚎啕大哭。
随后想想，好像没这个必要。
你赵高现在不扶持我上位，还能眼看着扶苏登基，报复你不成？
我有什么好演的？
现在是赵高求着我办事！
我才是大爷！
胡亥心中一定，也没多说什么，默默点头。
赵高和李斯互换了一个眼神，忍不住高看了胡亥一眼。
在两位哼哈二将的惊骇之中，胡亥又顺手收割了一波威望值。
赵高压下心中的惊讶，拍了拍胡亥的肩膀，道：“公子，此事决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
李斯目光一凝，喝道：“赵高，你想秘不发丧不成！”
赵高拱了拱手，“丞相高见！现在绝不能发丧！”
“为何？”
“皇帝驾崩，乾坤动荡，各地人心不稳。没有做好后续的安排，万万不可将此事公开啊！”
李斯皱眉道：“后续的安排？”
赵高忧心忡忡，缓缓道：“皇帝宾天，之后我大秦何人继位？陛下有数十位公子，谁来继承我大秦基业？”
李斯目光如刀，冷冷盯着赵高，道：“皇帝没有立下遗诏？”
赵高将遗诏掏出，向前一递。
“皇帝临危之时，亲自拟定遗诏，交于老奴。请丞相与胡亥公子过目。”
李斯目光微动，像是猜到了什么，缓缓道：“请胡亥公子先看吧。”
胡亥接过遗诏，随意看了一眼。
其实没啥好看的，心里早就有数了。
“命公子扶苏速回咸阳，继承皇位。”
赵高按了按胡亥的肩膀，哽咽着安慰道：“公子放心，切莫着急，一切有老奴替你做主！”
胡亥心中冷笑，你倒是忠心耿耿的很！
他心中一动，直接在赵高身上用了一张【基础信息卡】
【系统正在绑定中】
【绑定成功】
赵高。
外交：11，密谋：29，军事：9，勇武：6，财政：15，学习：18。
忠诚度：21/100；权威：60/100。
特性：【阴谋家，密谋+5，谋略成功率+40%】
......
嗯，忠诚度21，真特娘的忠心耿耿！
看你哭的那么真情，闻着伤心听者落泪，一副天塌下来了，老奴势与公子共存亡的架势。
我要不是有系统，差点都要信了！
胡亥叹息一声，装作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悄咪咪地给李斯也用了一张【基础信息卡】
李斯。
外交：19，密谋：24，军事：12，勇武：8，财政:16，学习：20。
忠诚度：33。
权威：85。
特性：【弄权者，外交+3，密谋+3】
啧啧，这六维，高的就离谱。
自己除了勇武比这俩老头子高些，完全是被全面碾压啊！
连用两张【基础信息卡】，胡亥至少确定了一件事。
六维属性不是百分制的！
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真要是百分制的，自己这八八九九的垃圾属性，跟废物有什么区别？
估计满分30到顶了！
毕竟连赵高这种大阴谋家，密谋也才29。
你俩这突破天际的密谋值，不会是在这次改遗诏事件里刷出来的吧！
胡亥严重怀疑！
赵高李斯两大忠臣，没发现胡亥的异样。
李斯接过遗诏，简单扫了一眼，将遗诏死死攥在手心，缓缓闭目。
片刻，李斯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既然皇帝已经立了遗诏，中书府令应该早日发出，昭告天下！”
赵高抹去眼角泪珠，面色阴沉了下来：“李相，你可想好，要将遗诏昭告天下，局势可就无法挽回了。”
李斯怒目，厉声道：“赵高！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高老神在在，幽幽道：“李相啊李相，你是不是忘了，蒙恬将军可是扶苏公子的心腹爱将啊！”
“遗诏发出，扶苏公子继位，蒙恬将军作为从龙之臣，回咸阳后地位一路水涨船高。倒时，怕是不会把李相放在眼里了吧？”
“蒙恬执政，我大秦的丞相，恐怕是要换人咯。”
赵高的声音犹如魔鬼，在李斯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蒙恬，一直是埂在李斯喉咙的一根倒刺！
当年，李斯从廷尉上位丞相，蒙恬是坚定的反对者。
从那时起，两人就结下了不可解的梁子。之后，这位政治宿敌，也在时时刻刻的恶心着李斯。
“赵高，这可是皇帝立下的遗诏啊......”
李斯声音颤抖，他是何等聪明之人，赵高的言下之意，岂能不知？
一想到蒙恬执政，日后仕途昏暗无光。
他不甘心。
赵高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伤感，阴沉道：“我可以让皇帝，重新立一道遗诏。”
“内容是让扶苏不要回咸阳，又或者，让他自刎而死。我大秦帝国的皇位，交由胡亥继承，丞相意下如何？”
轰隆隆！
车外，一道炸雷惊起。
沙丘，大雨如注。
在这风雷暴雨声中，胡亥听到了一个字，从李斯口里挤出。
几乎是咬着牙齿，声细如蚊。
“好......”
胡亥偷偷翻了个白眼，你俩是真把我当傀儡了是吧？
也不来问问朕的意见？
万一朕不想当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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