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有不甘

她似乎也看出来我的心理，用手轻轻抚着我的脊梁，“我已经帮你把费用交了，等会就可以出去了，你不是想问我白天的事吗，我可以和你说。”

        走出警察局，我喉咙有些堵塞，声音有些颤抖，“为什么呐，莹姐，我觉得欠你的越来越多了，多得我都还不清了。”

        莹姐笑着看着我，帮我理了理衣领，眼中一片平静，“人呐，好好的活着才有希望，男子汉，顶天立地，看你这样，姐我可是希望你以后功成名就了养活我呐。”

        一路上，说说笑笑，她似乎一直在说，我一直在听，偶尔我附和一两句，总算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她家，她看我有些踌躇，拉着我的手臂，笑得有些天真烂漫，“走啊，你都这么熟了，怎么，这会还这么腼腆。”

        我脸色一红，被她拖着走了上去。

        这一会已经是深夜，她打开房间的灯，看着我换掉拖鞋，又突然问着我，“那个，你还没吃饭吧，等着，我去给你弄。”

        我拉住她的手，这多不好，“莹姐，你都这么累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再说了，农家孩子那是饿不到肚子的。”

        我把她推到沙发上，然后转身进了厨房，没过多久，两碗热腾腾的面条新鲜出炉，等我端过去的时候，却看见莹姐在沙发上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精致的脸颊甜甜的微微笑着，双手交叉搁在狭小的肚子上，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四周。

        我有些恍惚，放下碗，轻轻的推了推她，她迷糊的揉了眼睛，这才慵懒的座起来，朝我笑了笑，端着碗，吃了起来。

        我也埋头吃着，却又觉得气氛有些沉默，抬头一看，莹姐的眼中泪花闪动，噗嗤笑着，“呵呵，这面真好吃，看来你真的居家必备的好男人哟。”

        她的玩笑话让我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傻傻的笑着。

        在家里，我都是自己弄饭吃的，和小嫂子相依为命的时候，为了让她更加安心，年少的我懂得了不少东西。

        我轻轻的问着莹姐，还要么，她推了推手，笑着说不用，吃完后，我主动收拾碗筷，她眼中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神采，让我有些不太懂。

        看着她自顾自的走进卧室，我却又一种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碰”，一声关门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那面朱红的木门，我的思绪又有些遥远，或许，我和莹姐的距离很近，或许我和她的距离有些遥远，不过，却只是一扇门的距离，轻的让我不能自己。

        想了一阵，满脑子都是破碎的念头，不知道何时。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莹姐也刚好从门里出来，她朝我笑了笑，简单收拾了一下。

        我陪同她去往ktv，不过我却并不知道，这又是一次煎熬。

        有些清冷的早上，连平常我感到火热的气氛都有些微凉。让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是，ktv前台座着一个男人。

        按照道理来说，大清早，一般不会有人来唱歌，这莫非是来定座得人？我心里如此想着。

        却见莹姐邹着眉头走了过去，“书平，你怎么在这里。”

        那男子回头看了过来，忽的笑得有些让我觉得欠抽，“姐，你看，你这里是越来越好了，哎，让我都羡慕不已啊。”

        他来回看着ktv里的装束，以及吧台，货架，啧啧称赞，“好，真的好，姐，其实是这样，昨天吧，我去打牌，这不又输了吗，这人呐，还没到时来运转，不过，我觉得今天说不定会赢。”

        莹姐有些嫌恶的看着他，冷淡的说道，“书平，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一天游手好闲，你忘了咋们家之前过的什么日子了吗？”

        程书平面部有些夸张，张大了嘴，脑袋一偏，“话不能这么说，呐，这有钱就应该花，不然挣这么多钱干嘛，姐，你又用不掉，弟弟就帮你用了。”

        莹姐笑得有些惨然，“书平，听姐一句劝，好好找个工作吧，爸和妈也不希望看你这样的。”

        程书平冷漠的瞪着莹姐，“别说了，你不就是赚到了钱不想拿出来吗，给我2万，我马上就走，不然，哼，我能给你带来一个洪老板，就能带来第二个。”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洪兴，程书平这样的人，我有些不愤，看着莹姐在她的小包里摸索，我拉住了他的手臂，本来，这是她的家务事，我不该说什么，不过让我确实看不下去了。

        程书平本来得意的笑容扫到了我的身上，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喂，你小子，是谁啊，知道有些事不该管吗？”

        莹姐推开了我的手，从包里摸出两叠厚厚的钞票，递给程书平。

        看着程书平得意的离去，那种好像胜利的表情刺痛着我的神经，我对莹姐说道，“莹姐，虽然我并不了解你家的具体情况，不过就我看到的，我真的觉得不值。”

        莹姐的表情似乎有些冷漠，可能也是在调节心情吧，只见她说，“你不懂的，书平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害了他，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滑落出来，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从这几天发生的种种，总让我觉得力不从心，我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莹姐，低低的说着，“莹姐，我走了，我觉得你……哎，晚上记得跟我打电话。”

        我落寞的走向电梯，看着那缓慢滑落的数字，一阵发神。

        我又去了花海，本想着放空一下自己，却发现怎么也办不到。

        漫山遍野是是油菜花，是薰衣草，是丁香花，惨白，腐红，陋紫，烂黄，是阵阵恶臭，是脑袋发沉，是香气糜烂腐化。我坐在如针刺般的草地上，看着那总是白得惨淡的天空，一阵的出神。

        李小勇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楞神，“喂，想什么这么出神，走，我们去图书馆，听说刚来了一个特别清秀的妹子，在那里管理图书。”

        这或许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我起身和李小勇一同走去。

        时间不知不觉溜走，等我回过神来，天色已经黑了，李小勇捅了一下我的胳膊，“哎，走了，明天再来，图书馆都关门了，今天战果勉勉强强。”

        看着那个清秀妹子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俩，李小勇尴尬的笑了笑，拉着我的胳膊就从图书馆走了出来，我不走的莞尔一笑。

        李小勇神秘兮兮的扫了一眼四周，凑到我的耳边，“那个，你还没去过洗发廊吧，我带你去，怎么样。”

        他面容古怪的朝我做了一个猥琐的表情，我挥了挥手，示意不去，然后对他说，“我还有事，祝你玩的愉快。”

        “对对，不打扰你了，嘿嘿，我懂的。”李小勇嘿嘿笑了笑，同我道别。

        告别了他，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是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但我却觉得一阵孤独和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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