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阻止东进
一道晦涩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下一秒他便看到了真神。
这是一个身高超过了五米的庞然大物，舒展着蝙蝠的双翼，漂浮在半空中，还长着鹰的腿和蝎子蜷曲的毒尾，在一座充满古吉斯特色的宏伟神殿中。
祂俯瞰着下方跪伏的仆人，眼眸中充满了蔑视, 然后用命令的口吻说出了晦涩难以听懂的神谕。
随即祂没有给格拉兹旦·莫·厄拉兹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把他一脚从这里踢了出去。
然而等到格拉兹旦·莫·厄拉兹跪伏在神像前重新回过神来之时，窗外的月光冰冷，但他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是神谕！”
但他此刻顾不得这些，而是努力回忆着刚刚真神所降下的神谕。
对方说的是古老的吉斯卡利语，虽然这一种语言几乎已经灭亡，但厄拉兹家族作为渊凯最古老而又荣耀的家族, 自视为古吉斯人的后裔，自然保存有学习吉斯卡利语的习惯，就如同坦格利安家族要学习瓦雷利亚语。
随后格拉兹旦·莫·厄拉兹努力回忆着刚刚鹰身女妖所降下的那道神谕，然后翻看、对照着词典，终于翻译出来了一句话。
“阻止她——”
...
“阻止她？”
古吉斯卡利语中有明确区分男女的第三人称，因此鹰身女妖所指的‘她’一定是一个女人。
然而对于渊凯来说，它们与世界的大部分地方一样，男人在这里是统治者，而女人往往都是作为男人的附庸或者财产存在。
她？
一个会让真神不惜传下神谕也要阻止的女人会是谁？
阿斯塔波的统治者名叫做善主，而渊凯的统治者则是自称为‘贤主大人’，他们同样来自于渊凯最古老的家族。
他们自认为依靠着古老的智慧和贤明统治者这座城市，他们是最早开化的人，但实际上渊凯的贤主和奴隶湾其他城邦的统治者一样，都是把人民划分为了几個阶级，分为氏族、平民以及奴隶。
并且这些阶级之间很难跨越, 平民永远都是平民无法成为贤主，而奴隶则是隶属于贤主，除非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得到了特赦成为平民。
渊凯就依靠着这一套人民分级制度, 固化阶级维持城邦的稳定, 奴隶士兵用来镇压平民，而平民拥护贤主瞧不起奴隶。
而实际上昨日不只是格拉兹旦·莫·厄拉兹一个人聆听到了鹰身女妖的神谕，渊凯之中还有几位夜晚祈祷的贤主大人同样也听到了这句话。
虽然翻译过来略有出入，但大抵表达的意思相同，祂都是要求信徒们阻止一个女人。
“真神要求我们要阻止谁？”
渊凯城中最高的一座金字塔的顶端，一群身穿各色托卡长袍，佩戴着华丽饰品，看起来身份不凡的贤主们齐聚一堂，讨论昨夜发生的事情。
这件事虽然听起来玄幻，鹰身女妖已经数百年的时间没有再往凡人世界传递消息了，但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降下了神谕。
“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那应该就是她。”
然而正在这时，其中有一位贤主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道。
“瓦雷利亚帝国号称‘风暴降生’‘龙之母’的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皇后陛下。”
这名贤主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
确实。
如果说身份确定是一个女人的话，所有人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都是会她，瓦雷利亚帝国的小皇后丹妮莉丝·坦格利安。
据说她在遥远的西方率领帝国的军队攻陷了瓦兰提斯, 发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宗教战争。
她在瓦兰提斯城中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大屠杀，所有不遵守她的规定, 胆敢忤逆的人全都被当街杀死, 同时这位帝国皇后还下令焚毁了许多神庙和神殿。
如今根据奴隶湾这边收到的消息来看，这一场宗教战争的波及范围还在不断扩大，丹妮莉丝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
然而正在渊凯的贤主大人们抱着吃瓜的心情观望这场遥远的战争之时，突然便从南方的阿斯塔波传来了消息。
这位帝国皇后乘骑着巨龙突然空降到了阿斯塔波，通过赊账的方式购买了五千名无垢者。
如今他们正在朝着渊凯的方向行进，似乎想要威逼渊凯以及弥林的统治者们清扫境内拉赫洛、苍白圣童等教会。
这条消息来自于阿斯塔波的善主们，因此确凿无疑，奴隶湾的城邦们同气连枝，虽然偶尔会爆发冲突和矛盾，但在面对外人的问题上还是坚定的站在同一边。
“她想要铲除掉渊凯城中的红神教？”
如果放在以往这个请求或许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拉赫洛在古吉斯的土地上也不是主流宗教，然而鹰身女妖刚刚降下了神谕，要求阻止对方，因此这些贤主们当然不能够答应。
“红神教会究竟怎么得罪她了？”
有一名贤主大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听说他们派人刺杀了她的儿子，一个年仅四岁的男孩，瓦雷利亚帝国的王子。”
另外一名贤主耸了耸肩膀开口道。
“如果是这种仇恨的话，那确实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我们都知道女人一旦成了母亲之后，她们的眼中便只有自己的孩子，她们的丈夫都要靠边站。”
而听到了另外一名贤主的解释，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红神教派出杀手企图刺杀一个母亲的孩子，这必然会激怒对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
但他们能够理解却不代表会接受。
“可惜了。”
“真神降下了神谕，这个婊子必然会在渊凯蒙受失败。”
黄色的金字塔顶端，贤主们自信满满的开口道。
“现在不要高兴得太早，诸位大人。”
然而正在这时，沉默了良久的格拉兹旦·莫·厄拉兹突然开口道。
“这位来自帝国的皇后拥有一条龙，还拥有五千名无垢者。”
“虽然无垢者们攻城的能力不佳，没有攻城武器，但巨龙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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