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天下闻名赵无极
“胜，大胜！”
紫禁城中，朝堂之上，八百里加急的快报，用了三天的时间，跨越了直线距离就有九百多公里，实际路程有1200公里左右的距离，来到了咸丰帝和朝臣的面前。
“状元营首赵无极，以三千对两万，于距南京城320里处，大胜！”
“斩杀叛军1136人，俘获叛军5369人，余者溃逃于南京方向。”
“状元营全军无一战死，只有十二名士兵受伤。”
战绩被喊出来之后，无论是咸丰帝还是朝臣们，都当场懵逼了。
恍惚间，他们觉得这八百里加急的快报，说的并不是状元营和太平天国叛军之间的战果，而是在说清廷的正规军绿营，和西方列强们的精锐士兵之间的战果。
以少敌多而且几乎可以说毫无伤亡的一方，自然是西方列强了。
怎么可能？
咸丰帝激动的从龙椅上蹦了起来，大吼道：“仔细说来。”
因为震惊而嗡嗡作响的朝堂，在瞬间安静了下来，拿着战报的人用激动的语气喊了起来。
“八月二十一日，御前一等侍卫、八旗护军统领赵无极，亲率状元营于松江府开拔向南京进发，于距南京城320里处，遭遇太平天国两万叛军。”
松江府就是上海。
“列阵之后，状元营首赵无极有令：今日，我赵无极先杀个七进七出，若是我死，你们自行散去。若我不死，尔等当随我直取南京，建不世功勋。”
“荒谬！”
“大胆、放肆。”
朝臣之中有人呵斥出声，针对的是赵无极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从理论上来说，状元营是清廷的兵马，赵无极完全没有让状元营自行散去的权力。
更值得被斥责的是，身为将领，绝对不应该让自身陷于死地，而且是明显的找死行为。
将领的作用在于指挥战斗，而不是在万军之中杀个七进七出，三国时期的战斗方式，早已不适用于这个时代。
念战报的人果断闭嘴，他不敢念了。
站在龙椅之前的咸丰帝皱眉，然后才出声道：“继续念。”
朝堂再次安静了下来。
“状元营首赵无极一声令下之后，单枪匹马直接冲阵，于两万叛军之中斩将夺旗，而后安然归入状元营中，再次下令全军出击……”
“放屁！”
有朝廷大员冲了过去，一把夺过了战报，斥责道：“这战报是谁人所写？”
其余朝臣也都纷纷出言，有的叫嚣着制裁赵无极欺君罔上之罪。
状元营能够打赢两万人，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稀奇，毕竟状元营有三千个火枪手。而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来看，状元营的人不仅会用火枪，平日里还会被赵无极传授武功，训练冷兵器的战阵厮杀。
状元营的火枪上，也都配备有赵无极特意要求定制的刺刀。
可这战报上所说的战斗过程，他们却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别说朝臣了，就算是对状元营寄予厚望的咸丰帝，也不相信战报上所说的战斗过程。
就算赵无极是武状元，就算赵无极武功盖世，在覆灭丐帮之后，更是有着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
但天下第一高手就能单人冲阵，在两万军中斩将夺旗，还毫发无伤吗？
武功要是真的这么厉害，哪还有火枪的事啊。
朝堂混乱起来之后，终于有人确定了这一份战报是何人所写了。
不是赵无极本人写的，也不是状元营中的任何人写的，而是松江府的人写的。
“松江府尹大胆，联合赵无极欺君罔上，请陛下一并治罪。”
就算战报是松江府府衙的人写的，朝堂上也无一人愿意相信，再度叫嚣了起来。
“赵无极不顾兵部调度，无视朝廷法度，私自带状元营以水路至松江府，而后直驱南京城，致使状元营陷入全军覆没之危机，更有可能将三千多只火枪，诸多弹药落入叛军之手，请陛下治赵无极罪。”
这个说法之前就有，三千个火枪手的状元营，不知道有多少人窥伺。
就算他们不相信战报上的战斗过程、细节，也相信状元营真的在没什么损伤的情况下，打败了两万叛军。
所以在他们看来，如果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带领状元营去平叛，也能够建立不世之功勋。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赵无极被治罪，他们有人能够取而代之的话……
一片治罪之声中，咸丰帝有些脑壳疼。
他虽然也不相信战报上所说的细节，但相比于这些朝臣，他更相信赵无极。
这是自太平天国叛乱以来，清廷前所未有的大胜，也是证明他咸丰帝眼光独到，布局深远的事实。
想到之前自己扶持状元营3000个火枪手的编制时，这些朝臣各种反对和不配合，咸丰帝就觉得扬眉吐气。
“我命赵无极平叛，却未曾说过他应该如何平叛。”咸丰帝的声音，让朝堂暂时安静了下来，继续说道：“赵无极是武状元，武功兵法皆是天下第一等，以水路奇袭南京，更是用兵如神。尔等要是有心的话，叛军如何敢以北伐的口号，打到天津卫？”
天津和京城的距离有多近，不需要多说了。
之前咸丰帝让赵无极的状元营出动时，都已经做好了逃往热河的准备。
而现在看来，他完全不需要逃走了。
他在京城都收到了这个消息，已经打到了天津的太平天国叛军，又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
就算是他们不愿意回援南京，也会失去后勤补给，失去来自于后方的指令，从而无力继续北上。
咸丰帝的话，让一众朝臣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这个时候要是敢说话，咸丰帝让他们去天津平叛又该如何是好？
他们手底下可没有状元营。
之前因为只会打乞丐，而被朝臣们嘲讽的状元营，已经成为了抢手的香饽饽。
而在建立之初，状元营就只需要听从咸丰帝的命令。
“陛下圣明！”
马屁声响起，接连不断。
扬眉吐气的咸丰帝，正要做出一番演讲，来加深他有识人之明、深谋远虑等优秀之处的时候，又有战报来了。
本以为是同一份战报，由不同的人记录传递而来，这在古代也很正常，多方的战报、邸报综合，才能够得出最正确最接近真相的信息。
结果却出乎了朝堂之上所有人的预料。
“报！”
“状元营于距南京城315里处，遭遇叛军一万三千精锐，状元营歼敌两千余人，俘获四千余人，余者溃散。状元营首赵无极，面对来势汹汹并裹挟着溃散的叛军将领王洪康手下的叛军，再次单人冲阵，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经过验明正身，确认状元营首赵无极所斩敌将，为逆贼秦日纲。”
刚刚讨论了半天，好不容易在咸丰帝的总结之下平息的朝堂，再次哗然。
秦日纲可不是一般人，不仅是最早跟随洪秀全的人，是太平天国的开创者之一，更是太平天国只用了二十多天就攻占南京的大功臣，因此被封为真忠报国顶天侯，也是太平天国最早的七王之一，还是太平天国的天官丞相。
而这个职位，在太平天国之中，用东王杨秀清的话来说，那就是官居极品。
完全可以说，这秦日纲在太平天国之中，绝对是最有权势的十个人之一，也是颇具军事才能的的人，永安洲之战中，死在他手中的清廷正二品的总兵就有四个，更是歼灭了五千多个清兵。
“怎么可能？”
这句惊呼有些不合适，但也没人管这么多了。
“赵无极何时遇上了秦日纲？”
“这份战报何时所发？”
“你是说，状元营刚刚打败了王洪康率领的叛军，就遇上了秦日纲所率领的叛军？”
“什么，赵无极又单枪匹马冲阵了？又斩将夺旗了？”
“都给我闭嘴。”
咸丰帝吼了出来，表情狂喜的他直接冲了下来，一把夺过了战报。
旁边有地位不低的朝臣也凑着头过来看，这种行为平日里是要治罪的，可这个时候也没人在乎了。
“哈哈哈哈……”
咸丰帝看了片刻就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两战之间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松江府的人才确认完赵卿第一战的胜果，刚刚写完战报让驿站八百里加急传送，秦日纲那逆贼就带兵冲击状元营，结果被我的赵卿大败。”
和上一份战报一样，咸丰帝还是不相信赵无极能够在万军来袭的时候，单枪匹马冲阵，斩将夺旗，给状元营更多的准备时间。
但无论如何，战报的结果他是相信的，因为没有人敢在这件事情上骗他。
而前后不过两个时辰而已，第二份战报却能够在时隔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到达京城，也属于正常情况。
三天的路程，有的马马力不行，有的驿站传信官吏拉个肚子什么的，一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赶过来了。
“众卿。”
咸丰帝把战报交给了旁边的朝廷大员们，回到了龙椅之前高声问道：“三日已过，你们觉得，我钦点的武状元赵无极，又率领我钦命筹建的状元营，打到了哪里？”
无人回答，因为谁也不知道状元营到底有多能打。
“众卿。”咸丰帝再次问道：“你们觉得，赵无极有没有打下南京？”
这纯粹是飘了啊。
朝臣们不敢回应，虽然他们都觉得不可能，因为南京城有城墙之利，别说状元营根本没可能在独自面对南京至少二十万可战之兵的情况下，打到南京城下。
就算是真的打过去了，又怎么可能破城呢？
火枪可打不毁城墙，状元营也没有攻城器械，两战俘虏近万人，算上后勤人员也只有四千多人的状元营，甚至无力看守。
说不得，现在的状元营还在距离南京城300里左右的位置，甚至是有可能，已经全军覆没了呢。
咸丰帝从朝臣的沉默中，明白这些人是觉得他飘了。
“你们是觉得，赵无极在这两战之后，已经提不动刀了？”
咸丰帝质问出声，还是无人应答。
事实上就连咸丰帝自己，也不相信赵无极三天时间就能够攻占南京城，那岂不是相当于大清百万军兵都是废物？
可他还是质问出声，因为他有他的目的。
“拟旨，着赵无极任奉命大将军，总领平叛事宜。”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的汉人官员当场懵逼，而满人官员则纷纷出声大呼不可。
因为清朝有史以来，有且只有过两个奉命大将军，第一个也是两次被授予这个职衔的就是多尔衮，而第二个就是皇太极第二次入塞时，授予其兄阿巴泰的。
在阿巴泰之后，距离现在已经有两百年，从未有任何人被授予这个职位。
而无论是多尔衮还是阿巴泰，都是满人，更是真正的皇室贵胄。
事实上，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一次太平天国北伐之师逼近京城周边的时候，咸丰帝在危急之中，任命了皇族中最为年长的惠亲王为奉命大将军。
可惠亲王同样也是满人亲王。
为何如此呢？
因为多尔衮当年能够晓谕全军，就是以这个职位，当然了，其自身的身份、权势、功勋等也是重要原因。
但也能够说明，奉命大将军的逼格有多么高了。
最重要的是，清廷有史以来，将军就一直是满人的官职称号，战时才会任命亲王为大将军，而唯一一个以汉人身份被授予大将军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平西大将军吴三桂，之后也被康熙给‘注销’了。
这是要干什么？
满人官员们要疯了，因为他们觉得咸丰帝疯了。
汉人官员们刚刚还在抨击赵无极，可现在却突然就掉转了口风，大部分都是支持的态度，为什么不是全部？
因为总有一小部分人……
“朕意已决。”
咸丰帝才不管那些呢，他很清楚赵无极对他有一些意见的，因为之前苏灿拿到了火枪，这要是不给足够的封赏，那万一真的投靠太平天国了呢？
想想这两份战报，咸丰帝就觉得，状元营要是调头的话，他可能连热河都逃不去。
至于封赏会不会让赵无极势大？
关键在于只给名，不给兵，而且这个名大到了太平天国封不了的程度。
“众卿不用再劝了。”
咸丰帝得意极了，之前他下达一些命令的时候，朝臣经常针锋相对的反对。
可这一次，当他说他有了决议之后，朝堂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这说明朝臣也怕赵无极和他的状元营。
所以自己更应该把赵无极握在手中了。
咸丰帝最后说道：“来人，把朕珍藏的，太祖用过的那柄宝刀，着人连同圣旨一并送到南京城外，交给朕的赵无极奉命大将军，并通传天下。”
“陛下。”德高望重、权势绝顶的满人官员最后劝阻道：“如果……赵无极已经死在了讨伐逆贼的战场之上呢？”
咸丰帝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这种说法是非常有可能的，毕竟距离那两战已经过去了三天多的时间，而死了秦日纲的太平天国，无论是从复仇的角度，还是从战略战术的角度，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赵无敌。
但他还是很生气，因为这是在拆他的台。
他也不喜欢汉人，可现在满人自己不顶事了，再不用汉人的话，那汉人必然会转投太平天国。
这也非常符合咸丰年间的清廷政治格局，汉人因为太平天国的原因，而逐渐掌握了兵权，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曾国藩。而在这个时代，兵权就意味着话语权，曾国藩的湘军，更是有只认曾国藩不认咸丰帝的说法，其它各路兵马也是如此。
“若是赵无极战死……”咸丰帝高声说道：“那就追封他为护国亲王，若他不死，那就是朕的奉命大将军。”
是日，自京城为圆心，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封赏，在半个月的时间内通传天下。
武状元赵无极，天下闻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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