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宫琉玥早上很早就起床了，没有什么比赚银子来的更重要。换上男童服饰，兴冲冲的出门。办正事的时候还是掩饰一下的好，毕竟是都城，这个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稚子，没有不认识宫家小姐宫琉玥的。不同于同胞哥哥宫流云，人人称赞羡慕，看到她，只怕不躲都不错了。
宫琉玥化名月离。走进店铺的时候大家都当是那家小娃娃调皮好奇，来这女子来的地方玩耍。直到影风出现，告知乃是主子，个个惶恐。
因着这是宫琉玥以后建立情报机构的开始，所以不想酒楼那样，明白告知自己的身份。连性别都没有公开。
店里有三人，一个发色青白相间的老者，身形瘦弱，但眼睛囧囧有神，泛着精光。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女子，手指纤长，一身粗布衣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头发简单的挽着，一根木簪子斜斜插着，如果仔细打扮下但也是个漂亮的人儿。最后一个是个妖艳的女子……额，不对，怎么像是男子。那一身水绿色的衣裙，配着一根绿松石的簪子，那随便一站就妖娆多姿仿若无骨的样子，怎么像是青楼的姐儿。
影风在身侧低声介绍:“主子，这位老者名刘长生，原在御器坊专制天家首饰，去年因年长还乡（听说，到了一点定年龄也有退休一说。退休金但不是很多）。这个女子名晚娘，绣工出色，制衣精良。还有这位是杨玉。此人是个男子，善于交际，是属下在江城青楼里赎回来的。"
宫琉玥知道影风不会做些无用的事，让他跑到临城去赎个娼12门之人，必定是有所缘由。
影风知她有疑问，点头示意他自己说。
杨玉:“回主子，小人自小男生女相，被父亲视为祸端，七岁被人卖于青楼只当是以女子相养。小人身份卑微，倒是有门口技，能学各人说话。在娼/门多年，看人眼色，观人心思也是能有几分。因着主子，小人才能脱离青楼，小人原为主子鞠躬尽瘁。"柔柔的声音真的很像女子。看他今年应该有双十年纪，七岁变卖身青楼，想来所受的遭遇非常人所能想象。她知道也听说过有好男风圈养男宠的传言，所以才想要开个男妓馆。可是真的看到眼前男子低垂伤痛的眼神，她不免觉得难受。
“那，我是当你是男子还是……"虽然这话问的有点伤人，但是她真么的不确定，看他那一身女装，举手投足尽显女儿气质，她凌乱了。既然已经离开青楼，不是应该换回男装的吗？本来就是男人呀。
“主子，只当小人是个女子吧。反正我以习惯做女子，只要主子不嫌弃。"杨玉眼眸一低，眼神闪烁，脸上有一抹红晕。他想，眼前的这个男孩肯定会看不起他，会厌恶他吧。
宫琉玥心里是激动的。上辈子没能看到泰国人妖，现在有个活生生的孟国人妖，怎么让她不激动。
“那你就不该自称小人。这店里的掌柜还是女子比较好，你就任这店的掌柜。还有晚娘，我给你几张图纸，你按这个图纸赶制衣服，刘长生，你就按着衣服打造首饰。"
“小人（奴婢）明白。"
杨玉的声音有点怪。他心中有难以抑制的狂喜。眼前的男孩并没有如别人看他的那般厌恶的眼神，眼神清澈，好像这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从一出生开始，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在知道他是男儿身的后不是厌恶的看着他的。眼前男孩的那双眸子像极了他梦中见到的那双眼睛，有欣喜有依赖。
宫琉玥突然想起影风交于她的一份卖身契，她当时随手塞进衣襟里，应该是杨玉的吧。刘长生和晚娘家室清白，只是在店里帮工，根本就不需要卖身。而杨玉是影风在青楼赎来的，自然是把在青楼的卖身契也一同拿来了。宫琉玥唤杨玉进里屋，把衣襟里放着的卖身契交于他：“你自己毁了吧。想来回比我来毁更有意义。我不会寄信于一张薄薄的纸片。”
杨玉双手颤抖的接过那张薄如蝉翼却重如泰山的纸张，心中不免对他的新主子多了一份别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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