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独孤公公
众人一听，不由得畅笑起来。
云美人偷偷向牛大便乜眼望去，目光闪烁，情意绵绵。那眼光分明是在说‘我这朵鲜花非常愿意插在你这坨牛粪上，你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汪深情’。
牛大便也偷偷向云美人瞅来，两人目光瞬间一碰，如电闪雷鸣，又骤然分开，各自心中自是情潮涌动，如醉如痴。
柳诗诗道：“问天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天底下，最激动人心的事情，莫不是男欢女爱。如果彼此相爱，纵使天涯海角，也会生死相依。纵使相差几十岁又有何妨。”
她这句话一出，人人均感浑身一振，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身材娇小的堂监，竟然能说出他们一辈子都不曾听到过的话。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将昏昏沉沉地自己炸醒，顿有一股醍醐灌顶的激情在胸腔中荡开。似乎活了一辈子，直到现在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一般。
水美人不由自主地向牛大便看去，牛大便也满含深情的向云美人瞧来，二道目光融合，竟不由自主地相互凝视，彼此不愿分开。
水中仙和羊拉屎也同样目光交织，彼此凝神而往，充满柔情蜜意，恨不能一下拥在一起。就连那年龄最长的独孤公公，也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种种情事，那种难分难舍，岂不是生死相许又是什么？
柳诗诗道：“水姐姐，你又有什么神技，说来听听？”
她声音一出，众人才从神思飘荡中幡然而醒，回到现实中来。
水中仙笑道：“我可不像云姐，是‘千里美人耳’，也不像牛大便，是‘万里灵犬鼻’，我也没有什么神技，唯一的爱好就是刺绣。”
柳诗诗笑道：“那也不错，刺绣可是个心灵手巧的活计。你能刺绣，说明你也是个心灵手巧之人，好得很啊！”心道：“你一个卖猪肉的，也会刺绣，听上去有点不搭调。”
羊拉屎笑道：“别人给她也起了个外号。”
柳诗诗道：“真的？什么外号？”
水中仙瞪了羊拉屎一眼，嗔怪道：“就你多嘴。”
羊拉屎嘿嘿一笑，道：“称她‘长安玉指赛西施’，不知堂监听过没有？”
柳诗诗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羊拉屎解释道：“这都是会中弟兄私下里这么叫，旁人定是不知。”
柳诗诗道：“羊拉屎，你这嘴上功夫了得，想必也有个名号，兄弟们又是如何称呼你的呢？”
羊拉屎嘿嘿一笑，道：“我这名号，就不说了吧！难听得很。”
柳诗诗道：“不会吧？口技可是一门绝活，想必你的名号一定响亮的很。”
水中仙笑道：“确实响亮的很，‘鬼哭狼嚎羊角风’能不威风吗？”说完，咯咯娇笑起来。
柳诗诗哈哈大笑，道：“这名号却是响亮，‘鬼哭狼嚎羊角风’让人望而生畏。看来羊拉屎最绝的口活是鬼哭和狼嚎了，他一出声，别人还以为碰到鬼魅或者饿狼了，不由得毛骨肃然，瑟瑟发抖。”
羊拉屎颇为尴尬的干笑了一下，小声道：“让堂监见笑了。”
柳诗诗笑道：“没有，怎么会见笑呢！又妙又有趣，我高兴得很。你叫‘鬼哭狼嚎羊角风’，水姐姐叫‘长安玉指赛西施’，她这玉指一指，让你学鬼哭，你就得学鬼哭。让你做狼嚎，你须得做狼嚎。你们两个可是壁连珠合的一对妙佳人。”
羊拉屎、水中仙一听，又相互偷偷看了对方一眼，甚是喜悦。
柳思思转向左首的独孤公公，看着他瘦削的脸，笑道：“独孤公公应该是宫里的吧？”
她已经从这老头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他是阉人，而且众人都称呼他为“公公”。能得到“公公”称呼的人，自然只有宫中的太监才有这个资格，旁人才羞于如此称呼自己。
独孤公公道：“堂监说的没错，奴才确实是宫中之人。”
柳诗诗心道：“他姓独孤，不知跟我的前世孤独绮罗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的关系，两个人都姓‘独孤’，而且长安城里，姓独孤的人不多。”说道：“公公在宫中做什么职司啊？”
独孤公公阴沉沉地说道：“奴才在宫中三十年了，一直在内侍监行走，如今做着内常侍的职司。”
柳诗诗道：“内常侍？这是个几品太……官职？”
她本想说“太监”，又担心独孤公公不悦，便又急忙改口说成“官职”二字。
独孤公公咳嗽了一声，道：“堂监是不是想问奴才是几品太监对吧？”
柳诗诗脸色一红，略有些尴尬，未等她说话，只听独孤公公接着说道：“奴才先是在大明宫里侍奉高祖，如今又侍奉太宗，虽历经二代皇帝，但却没有什么功劳。这内常侍一职，在宫里只是个正五品下的差事，普通的很。”
柳诗诗道：“那也不错。有些公公在宫里行走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落下个无品无级的下场。公公能成为五品内侍官，想必也是经过一番奋斗，才取得如此高位，实乃可敬可贺。”
独孤公公脸色木然，毫不表情，淡淡说道：“再怎么奋斗，还不是个太监。”
柳诗诗被他这一句话呛得不知如何说起，赶紧换了个话题，笑道：“独孤公公姓独孤，我也姓独孤，咱们两个有可能还是一家人呢？公公姓独孤，大名如何称呼？”
独孤公公又是一阵咳嗽，低沉道：“堂监既然问起，奴才不得不说。这独孤姓氏本是关陇大姓，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世家，如今不比往昔，早已没有了富贵之气，独孤氏怕是很难恢复以前的荣耀了。”
说到这里不由得低声叹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一片茫然。
接着又道：“堂监少年有为，巾帼不让须眉，担得起独孤氏这一姓氏，老奴……行将朽木，在这人世间只怕时日不多了。老奴姓独孤，名开来，是独孤氏最没有出息的一个人，实乃有亏独孤氏这个姓氏。堂监以后便以老奴称呼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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