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夫妻间客
高阳公主似乎看出了柳诗诗的心事,说道:“绮罗妹妹,房遗爱虽说是我夫君,但我一点也不爱他,他和我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你跟了我这么久,这个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
柳诗诗“嗯”了一声。
高阳公主接着又道:“父皇把我嫁给房遗爱,只不过是想把我作为一个政治工具,跟房家联合起来。父皇的良苦用心我岂能不知,他还不是为了我李氏大唐江山社稷万世长存。为了不让父皇伤心,我只能答应下来。自古女儿嫁人,哪一个不是父母做主,我虽贵为公主,却逃不出别人安排婚姻的悲剧,无法自己决定嫁人的权利。房遗爱其实也一点不爱我,他爱的是公主殿下这个身份,而不是我高阳这个人,这一点我们两个心知肚明。
“至从八年前我邂逅到辩机,才懂得了什么叫爱情,也享受到一个女人所不能享受到的幸福。然后造化弄人,我和辩机的感情虽然轰轰烈烈,如醉如痴,但我们两个都万般痛苦,明明生活在蓝天白云之下,却不能像别人一样享受自由自在的爱情,像一对苦命的鸳鸯,偷偷摸摸地见面。不能像正常人哪样,如胶似漆的日日相见,却要像防贼一般,时时处处躲着别人。有时候,我真恨自己生在帝王家,要是能做个普通百姓的女儿,在这长安城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那有多好。”
柳诗诗心道:“原来这大唐帝国的高阳公主也一肚子苦水,活得也真够累。”想到房遗爱和言湘萼、夏懿眉两位侍女打情骂俏时的情景,心道:“原来房遗爱和她们二人果然有一腿。”说道:“姊姊身份最贵,容貌绝世,驸马爷哪有不爱……姐姐的道理。”
高阳公主道:“我才不稀罕他的爱,房遗爱除了一心一意想做大官之外,一身别无所长。他现在的右卫将军是个从三品,也是因为父皇痛爱我,不愿意让我受委屈,才给他了这么一个职位,要是凭他自己本事能力,只怕连个七八品的职位都得不到。你看他贼眉鼠眼,长得像个蟑螂的样子,便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诗诗心中暗暗笑了一声,房遗爱给自己留下的印象也像只蟑螂,没有想到,高阳公主对房遗爱也是这么认为,难道天下的女人,都会把自己不喜欢的男人称之为“蟑螂”吗?蟑螂就那么让人生厌吗?说道:“姊姊,那你喜欢辩机什么?”
高阳公主脸上一红,娇声道:“小秃驴身上让我喜欢的地方太多,他研究学问时的执着,他思考问题时的深邃,他说话时的慢条斯理,他独来独往的个性,他看我时炽热的目光……,他身上的一切都让我着迷。”
柳诗诗听她说着辩机的和尚的好处,脑海里却闪现出阿史那的身影。自言自语道:“人生在世,能痴痴傻傻的爱一场,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了一遭。”
高阳公主道:“谁说不是呢!我的世界里,只要有辩机,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柳诗诗道:“姊姊,那驸马爷怎么办?”
高阳公主“噗嗤”一笑,道:“能怎么办?这八年来,我让眉儿、萼儿伺候他,他们才是真正地夫妻,他一边做着大官,一边享受着美女,心里乐滋滋的。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就像我高阳饲养的一条家犬,听话得紧。”
柳诗诗心道:“原来房遗爱这只臭蟑螂是吃软饭的,怪不得看上去人模人样,原来骨子里是一条只会摇尾巴的狗。”说道:“若果这样,姊姊倒是省心不少。”
高阳公主低声道:“这事我知他知,现在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就连眉儿、萼儿这俩个侍女,也毫不知情,她们每天和房遗爱腻腻歪歪,我心里倒高兴得紧。这房家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人,他们每个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巴不得我从他们房家消失。要是他们知道了这个事情,还不拿刀把我杀了。”
柳诗诗道:“姊姊放心,小妹也是知道轻重的人,不会随便说的。”
高阳公主道:“六年前,六叔要我加入‘屠辅机会’,我便拉着房遗爱一起加入进来,毕竟他是房玄龄的儿子,又有驸马都尉这个身份,所以便一同随我入了‘屠辅机会’。大家都恨长孙无忌专权,担心他万一得了势,以后大唐李氏家族的人就会被他踩在脚下,到那时一切悔之晚矣。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才有一个共同点,所以这六年下来,倒是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现在你加入‘屠辅机会’,有了我和他做你的接引人,事情进展就会很顺利了。”
柳诗诗道:“姊姊这样说,我就明白了,如此甚好。”
高阳公主道:“此外,我们还有一个加入‘屠辅机会’的仪式,过几天还需要你履行一下程序。”高阳公主越是说的复杂,柳诗诗听着越是刺激,心中大有立刻跃跃欲试的豪情壮志,说道:“知道了,姊姊。”
高阳公主见她答应痛快,忍不住脸露喜色,异常高兴,声音提高,神采奕奕地说道:“绮罗,接下来我们要办一件事。”
柳诗诗以为高阳公主要给她立刻安排任务,对她进行考验,心里顿时一喜,道:“姊姊有什么事情尽管安排,小妹随时随地愿为姊姊效力,这第一件事情,自然要办得漂亮,也算是我对咱们‘屠辅机会’一个小小的献礼。”
高阳公主一听她说“咱们”两个字,不由得开心一笑,感觉眼前这个小姑娘已经铁心跟定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位聪敏伶俐之人,自己到能省心不少。说道:“绮罗妹妹,你先别急,任务总会有的,只不过要等你正式加入‘屠辅机会’之后了。我要说的这件事情,是咱两的私事。”
柳诗诗暗暗吁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
高阳公主道:“当然是结拜的事情了,刚才说了,我要与你结为金兰之好,对吧?但也不能嘴上说说,自古以来,女子结拜金兰之好,都要像男人们结拜成兄弟一般,喝滴血酒,烧同心香,起生死誓,这样才算正式一些,你说呢?”
柳诗诗一听,内心狂喜,说道:“好,好,好!我们也学学古人,显得庄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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