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英雄救美
凌天的话针对性极强，王副院长当即就变了脸色，但是他作为院领导，话却不能说的太难听：“凌医生，我劝您说话最好注意一点场合，这里是会议的现场，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你对院里的决定有所质疑的话，你可以走正常的渠道申诉，而不是在这里像只疯狗一样一通乱叫。”
“我不觉得我做的哪里不妥了，你刚刚不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么？我只不过是提出我的反对意见而已，而且我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说什么，怎么就成了疯狗了呢？”王副院长得客客气气的说话，但不代表凌天会客客气气的对他。
“好好好，我承认，刚刚的话是我用词不当，但是我们做医生的，说话做事都要凭良心，你既然说你不同意医院的对于唐医生的处理方案，那就请你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你作为大外科的主任，就这么贸贸然的打扰医院公开的会议，总是要有个说法的。”王副院长看着凌天嚣张的模样，想着之前夏特助说的话，不自觉的冷笑了下。
“你要说法是吧，好啊，那我就跟你理论理论，你说做医生要凭良心，那我就要问问你了，唐医生哪里做错了，当一个怀着孕的母亲低声下气的来请求你保住她肚子里已经六个多月的胎儿的时候，你会怎么样，况且那胎儿还不止一个，是四胞胎，你会冷血无情直截了当的要求她必须打掉么？”凌天走到唐小小身边，眼睛却盯着王副院长，满眼的凌厉。
“凌主任，你这话就有偷换概念的嫌疑了，你只强调了那是一个有六个月身孕的女性，但你却忽略了那位女性的多胞胎是否是正常受孕得来的，如果是，那没有问题，那肯定是要保住孩子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甄素梅的那四胞胎不是自然受孕，而是通过药物获得，大家都是学医的，药物多胞胎会有什么后果会有什么危害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王副院长说着，用眼光审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发现他们都对他话频频点头时，嘴角勾起满意，继续说着：“所以，出于安全的考虑，如果是我碰到这样一个孕妇，我会建议她做引产手术，这样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孕妇本身的安全，孩子可以以后再有，如果这样做的话完全就可以风险降到最低！这才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不错，王副院长结束自己的说话还对着凌天比了一个蔑视的眼神。
看着那蔑视的眼神，唐小小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做了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不仅伤害到了薛砚棋，还把自己弄成了这般境地，遭人白眼，让人唾弃。
似是感觉到了唐小小那低落的情绪，凌天伸出手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掌，用一种更轻蔑更加居高临下的眼神直直将王副院长的眼神顶了回去继续说道——
“可是事情已经成那样了，那个女人已经有了四胞胎，并且胎儿已经六个月了，都已经成型了，那是四条沉甸甸的有血有肉的生命啊，在座的都是医生，都知道生命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那是最至高无上的，我的所有人的追求，试问这个时候，你真的依旧忍心去劝那个女人，打掉孩子么？”
凌天的从言辞激烈渐渐缓慢了下来，他的每一句话都包含着深情，触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可是我们是医生，是治病救人的医生，不是慈善家，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最大程度保全患者的安全，这才是我们需要遵循的医德，如果每一个人都像唐小小一样，为了她不知名的目的而枉顾病人的安全，一个人瞒着医院瞎搞，那这么大的医院不得乱套，那还有什么秩序可言？”王副院长也是语重心长。
“秩序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活着就要知道变通，这事就算是闹到法庭上，那法律之上还有人情呢，况且我觉得唐医生根本没有错她不仅挽救了病人的生命，还挽救了她的两个孩子，这样的仁心和善心，这样的医术，我搞不懂，凭什么医院还要处分她！”凌天站在唐小小后面，一字一顿。
“仁心？这个词可太大了，您可不能乱用啊，据我所知，唐医生给甄素梅作假报告的事情刚一曝出来，就有警察来我们医院调查甄素梅，谁知道警察调查的事情和唐医生有没有关系，所以你怎么敢断言唐医生是个有仁心还善良的人呢？”
两方你一言我一语争的激烈，而唐小小站在座位上，拳头紧握。
“我怎么知道？因为我用眼睛看到了啊，我看到过手术失败后的唐医生，都二十多岁的老大不小的人了，因为手术失败了，大半夜的就坐在手术室外的墙角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里还不断的怨着自己，怎么劝都劝不住。”
凌天说着，不禁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场景，嘴角勾出淡淡的暖意。
“所以试问这样一歌善良而简单的人，怎么会因为特殊的目的而帮着病人隐瞒医院，她所做的，不过是想帮助一个无辜的母亲而已，相信在座的各位同僚中，大多数已经为人父母，身为父母，谁不时全心全意的爱着孩子，不肯让她们受一点点伤害，我想唐医生，大概是就看到了父母的这种大爱，才会答应那个孕妇，过分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请求吧。”
提到唐小小，凌天的话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饱含深情，他生动的描述一个无助的母亲的无助和一个医生的果敢。，令人感慨。
“我同意凌医生所说的，我也是母亲，如果在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医生跟我说要打掉我的孩子，我也不会同意，所以我反对医院的解决方案，这对唐医生太不公平。”
“我也反对，我是妇产科的，唐医生的医术和德行我们有目共睹。”
“对啊，法律之外也有人情嘛，况且唐医生又不是没有保住孩子……”
伴随着凌天的说道，下方人群中开始有一些骚动，大家都是医生，治病救人是每个人的理想，而唐小小所做的，恰好就符合这个追求。
听到有人在为自己说话，唐小小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猛地抬起了头，有些惊喜的看着四周。
其实她已经绝望了，已经准备好要收拾行礼滚蛋的准备了。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的关头下，竟还会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一直以来的冤家——凌天。她被他握着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却更加感受到了那手的温热。
“你们这是想造反么，你们把医院当什么了，菜市场么？医院的制度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么？，一个个都装的伟岸动人，神圣无比的样子就觉得自己很高尚了是么？唐小小闯的祸你们来担是么，人家病人来闹你们也负责是么？”感受到下面人的反动情绪王副院长翻了个白眼，出言讽刺。
他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却也无误，任凭凌天怎么巧舌如簧，唐小小的确犯了原则性错误这一事实，却是怎么都抹不掉的。
“凌主任，您这口才的确是一级棒，我王某人不得不服，但是这医院的规章制度，用人与否，还轮不到你来议论，经过我们几个院长的讨论，唐小小不能再留，她必须离开！”因为有夏特助的嘱咐，王副院长再不愿与凌天多费口舌，而是用手中的权利直接想做出定论。
“这根本就不公平，我不同意！”可凌天丝毫不畏惧那权利，依旧跟王副院长唱着反调。
“那您们这两座大佛，怕我们医院时供不起了，你既然舍不得唐医生离开，那你们就一起离开吧。”王副院长看着凌天，威胁一般说出这样的话。
此话一出，唐小小的脸色顿时变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三岁小孩都知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她可不能再连累凌天。于是她赶忙反握住凌天的手，身子凑近两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凌天，你够了，你别在为我说话了，这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认错，你别因为我而丢了工作，你可是大外科的主任，因为我丢了工作不值得。”
唐小小的话很急切，带着感谢带着诚恳，可凌天就像没有听到，依旧挺着身子站着，怒视着王副院长。
“我们这个会议已经持续了快要两个小时，各位同僚以及各位领导手头上都还有事情要忙，如果大家对于此事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想我们这场会议就可以到此……”而面对凌天怒视的王副院长，却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开始收拾桌子上的笔记本，准备散宣布散会。
“可我还没有听到令人满意的公平结果，你这会怎么能结束呢？”凌天不等王副院长把结束两个字说出口，便径直打断了他的话，他语气傲慢，就像是居高临下的君王。
“凌主任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已经宣布完了解决方案，你要是同意就散会，你要是不同意就拿着东西和唐小小一起滚蛋！”该是被那居高临下的傲骨所激怒，王副院长的话里多了几分不耐烦。
“凌天，别闹了，算了吧，其实本来也是我的问题，我……”感受到王副院长身上那种凌厉的气息，唐小小再一次拽了拽凌天的袖子，对于他的信任和爱护，她十分感谢，但是有些东西，她却又不能和他解释。
可凌天压根就不理唐小小的那些话，而是面对着王副院长，再一次开口：“该滚蛋的恐怕不是我们，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医院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并且撤销对唐医生的处理，让她继续留在医院，二、我出面解决这件事情，而您，打包一下，滚蛋！”
凌天的话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出来的那一刻，全场震惊。
唐小小亦是如此，瞪大了双眼看着凌天。
可凌天却安抚似的，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两条路，你自己决定。”又抛下这样一句话，凌天顺势揽住了唐小小的肩膀，带着她朝着会议室门口扬长而去。
而剩下的一群人，则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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