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内卷
秘学社提出的“后备”计划，徐玖相当感兴趣。
只不过就像约翰说的，他们尚未跟新木集团交涉，还不确定对方的态度。
因此这个计划暂时也只能是停留在口头的后备计划。
按照昨晚与凡妮莎的约定，吃过早餐的徐玖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转而前往特事局，半路上顺带着联系骆樱，询问资料的还原情况。
情况似乎很顺利，骆樱表示傍晚应该就能完工，徐玖对此感到满意之余也是对那个躺在床上的年轻人能力有了新的认知。
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破解新木集团的程序，水平毋庸置疑。
一念即此，徐玖便打算将酬劳再提升一部分，要是以后有类似的活计，指不定还能让他们搭把手。
今天是此次特事局选拔的决赛阶段，这种使徒对战的场面可不多见，以往也就猎人平台能看上几眼，这可是现场直播，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刚到特事局驻地附近，徐玖便看见正在大门口等着的凡妮莎。
许是因为是最后一天的比赛，特事局这边大门口也有不少特事局成员在往里边走，估计也是不想错过待会儿的大战，顺带着对自己未来可能跟随的人做一番评估。
除此之外，令徐玖有些好奇的是除了这些特事局人员外，街面上还停了不少豪车，私人空艇都能看见几艘，上边下来的人也个个看上去穿着华贵，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聚集点乃至芜苏城里边的“上流人士”。
穿着银灰色异调局制服，再加上本身极高的颜值，只束了个长马尾的凡妮莎在人群中极为惹眼，单是徐玖停步观察周围的这几分钟，就有不少人上前搭话。
可惜基本都没超过三秒钟就转身离开，恐怕是被凡妮莎“冻”着了。
等注意到徐玖的身影，凡妮莎当即转身靠上前来，将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抛向前者，脸上的冷峻表情亦是收了几分。
“这是给你的身份凭证，特事局的选拔禁止外人入内观看，邓肯近期休息，你正好用他的身份。”
凡妮莎本来是打算跟徐玖在外边聊的，知道后者想要进去围观，这才专门帮他借了邓肯的身份凭证，说到底异调局也只是受邀者，随便带人进去有点不尊重特事局。
注意到徐玖的视线，往街边的豪车上扫了眼，解释道，
“这些人都是婺山聚集点内的达官显贵还有芜苏城内的一些二三流财团派出的猎头以及经理人，今天以赞助者的名义，过来拉人头的。”
“嗯......拉人头是什么意思？”
手里拿着包异化兽肉脯，往凡妮莎面前递了递，后者顺手接过去，把整包都拿走。
徐玖侧过身，诧异的看向凡妮莎，后者也不管他，吃了几根才还给徐玖，小声嘟哝了一句，
“居然不是异化兽肉。”
“异化兽肉脯的做法我还没学会！”
这才明白过来凡妮莎是想占自己便宜的徐玖没好气的应了句，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芜苏城近期的一系列行动刺激到了他们，虽然不知道邪祟的事情，但这些人的消息渠道也不少，清楚政府未来会将更多的注意力投到特异区上边，也就是特异区开发将成为主流，他们没有能力培养自己的特异区探索队，只能想办法跟特事局打好关系......这边的人是允许接私活的。”
之前就说了，特事局与异调局这类部门有着相当大的区别，相较于超英联盟的管理或许要更严格，但还是存在着相当大的自由度。
两人边走边聊，徐玖也是将自己昨晚的见闻大略告诉了凡妮莎。
“不管是秘学社还是官方政府，他们需要事先寻求新木集团同意的做法你看起来或许觉得很奇怪，其实这才是正常行为。”
提及新木集团的事情，凡妮莎先是向前方的队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走，这才接着说道，
“你是最近才来的婺山聚集点，对芜苏城内的情况可能不了解......这座城市最初的创建者，就是数个大财团，虽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几个财团均出现了分化或是职能的转变，但有一点始终不变，那就是把持这座城市的力量并非只有官方政府。”
一座由大财团创立的城市，资本在其中的地位自是不必多说。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秘学社估计很快就会来找我帮他们进行备用计划了。”
“备用计划？”
“能让新木集团主动找秘学社帮忙的方法，只不过手法可能有些激进，别忘了我干掉那头诡怪后可是剩了不少渣滓在营地里头，你觉得新木集团对这些实验体异变后的研究材料会是个什么态度？”
徐玖看着凡妮莎，眨了眨眼，
“他们不知道有邪祟能量这种说法的。”
不用多说，凡妮莎当即领会到了徐玖的意思，嘴角抿出向上的弧度，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开口提醒，
“新木集团要是知道自己受骗，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或许不敢直接对秘学社动手，但你不同，他们雇佣的使徒不会对你有任何留手。”
徐玖目前对外的身份只是婺山聚集点里的一个平民而已。
“哈！我只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弱小市民而已，他们来找我的麻烦，我可是会把整个新木集团当作报复对象的。”
“......好吧，是我多想了。”
想到徐玖拥有的实力，凡妮莎当即觉得新木集团就算知道有他参与估计也会装作无事发生。
惹上一个毫无顾忌的蝉蜕级使徒，即便是新木集团恐怕都承担不起后果。
进到特事局内部，徐玖本以为要去进行选拔比赛的训练场。
结果到了里边才发现居然是个宴会厅，已然有相当一部分凡妮莎之前所说的“达官显贵”在其中谈笑交际，前边的投影则是播放着荒原某处的景象。
脚步停在门口，徐玖打量着宴会厅内的情况，走在旁边的凡妮莎见他停下来，有些疑惑的转身看他，徐玖咂咂嘴，无奈说道，
“我还以为是来看现场直播的......”
“使徒间的战斗，先不说特事局内部的训练场能不能承受住，若是将他们限制在一个狭窄的擂台上，实力也没法发挥......我以为你知道的。”
凡妮莎显然是知道这边情况的，
“再说了，今天来观赛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特事局可不敢将他们安排到荒原上去，万一有歹徒趁机发起袭击，他们也承担不起后果。”
“之前我在门口看到了一些特事局的成员，他们怎么不在这？”
“今天是特事局进行队伍分配以及各队长的授职仪式，他们估计在特事局安排的地方准备迎接队长呢。”
做为受邀的异调局代表，特事局今天的活动流程凡妮莎早已记了下来，
“等选拔比赛结束，那些进到最后一批大名单的使徒或是适格者还要回到特事局这边，进行授职仪式，事实上我来婺山聚集点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代表异调局参与这个仪式，届时好像还有一场表演赛，跟京海城代表团的。”
“好吧，这酒宴里头东西总归是随便吃的吧？”
既然让凡妮莎专门借了邓肯的身份凭证，徐玖倒也没打算转身离开，权当是跟朋友来看电影，耸了耸肩，迈步走进宴会厅。
招待这些达官显贵的食物，怎么想都不会差不到哪儿去。
凡妮莎对徐玖的性格也算是有所了解，知道他对结交这边的人没有丝毫兴趣，因此两人进了宴会厅，也不跟沿途碰见的人打招呼，径直找了个能够清楚的看到选拔现场投影的酒桌。
往四周的桌上搜罗了一堆食物，徐玖抱着福灵，同凡妮莎评价着参与选拔比赛的十几名特事局成员，这是从数百名经过初步筛选后的特事局成员中最终选拔出来的顶尖好手。
此时选拔即将开始。
第一组的人正在进入荒原内的一处废墟。
徐玖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一小块奶油蛋糕，饶有兴致的看着现场直播画面内两名使徒的博弈。
虽然没有猎人直播那里边特地制造出来的节目效果，但这种博弈同样惊心动魄。
嘿。
这蛋糕真香。
“不得不承认，特事局招来的这些荒原开拓者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好手的。”
抿了口饮料，徐玖看向旁边同样沉浸在比赛中的凡妮莎说道。
“这是第一批人，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特事局私底下先谈过条件的老牌拓荒团，成员常年在特异区内磨砺，水平自然不会差，而且这里出现的还不是全部。”
“什么意思？”
“特事局同样在尝试招揽高层战力......你经常去特异区，应该明白亚级特异区中隐藏的危险，即便是龟藏级使徒组成的队伍都无法保证完成探索任务，必须得有更高战力的人带队，而特事局想要站稳，成为主管特异区乃至一部分荒原事务的组织，高端战力不可或缺。”
凡妮莎往徐玖这边凑近一些，低声解释道，
“一些实力强悍的使徒是不会参与这种选拔的，这对他们来说羞辱，因此需要特事局专门派人通过各种渠道去邀请，他们不会出现在大名单上，只会负责一些特殊任务，像是此次冠级特异区的探索，队伍内相当一部分人的名字始终是不可查的官方机密！”
凡妮莎的言下之意很清楚。
不论是芜苏城官方政府还是特事局，甚至是超英联盟这种外人眼里的“小丑”组织，其实都藏着一批真正的强者。
他们得到的待遇才是最为丰厚的，而这些人早都过了需要用名声来证明自己的程度。
尤其是要跟特异区打交道的特事局。
要是连探索亚级特异区的能力都没有，这个组织创建起来做什么，过家家吗？
“官方的想法并不难猜，除开一些不可言说的理由意外，无非是想通过集合民间的力量，加强对特异区探索，进而获取更多的资源来培养出更为强大的使徒或是适格者......蝉蜕级从来都不是最终目标。”
或许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而言，蝉蜕级使徒已经是近乎于神明的存在，然而在各大超级城市的官方政府眼中，真正值得在意的，一直都是蝉蜕以上的阶层！
两人吃着甜品，小声聊着天。
尽管周围或坐或站的有不少人来往，但氛围还是相当不错的。
直到大门口又进来一行人。
整个宴会厅内的气氛一时鼓噪起来。
原本都周边情况不怎么在意的徐玖也不由得侧身望过去。
统共七个人，五男两女，均穿着类似的以金，红为底色，看上去颇为华美的制服。
大略扫了一眼，一群不认识的家伙.......
等等。
有个女的倒是有些眼熟。
“京海城的考察团，据说是被京海政府派来学习特事局的运作和布局，回去后在他们那儿也要开设相关的部门。”
凡妮莎在旁边提了一嘴，只是语气有些古怪，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
做为京海城此次行动的代表，他们的身份自然会引起宴会厅众人的关注。
“考察团我理解，可这些人，看着都不像是普通人啊，尤其是走在第二位的猛男，摆明了是个兽化类的使徒或是适格者，怎么，现在做为考察团成员，还必须得是能力者？”
右臂搭着椅背，以徐玖的眼力，要说看出他们的实力水准兴许有些难，可单纯只是分辨他们是超凡者还是普通人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内卷这么严重嘛，我怎么不知道？”
眼前这七个人，就没一个普通的！
“你跟我的想法相同，这些人一方面是考察团，另一方面也是一支交流队伍，待会儿有他们跟特事局这边的交流赛。”
“这又是什么说法，待会儿不是队长授职仪式么，交流赛......哪边赢了面子上都过不去吧？”
考察团是京海城的代表，这边做为东道主，要是把人家打伤了，说出去不好听，可要是反过来，特事局这边的队长被人家打伤了，不是更丢人？
“他们就是为了伤人来的，京海城与芜苏城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边境地区的摩擦时有发生，前者的实力更强，像是这种所谓的‘考察团’，十次至少有七次是来炫耀武力的，这次恐怕也不例外。”
关于考察团的事情，凡妮莎其实是昨天晚宴的时候听特事局这边的人说起的，他们如今也是纠结的很。
输赢都是麻烦，拒绝就更不可能了，特事局要是连接受交流邀请都不敢，让底下刚进来的这些人怎么想。
瞧不起谁呢！
更别提选拔赛的名单早就出来了，临场换人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来。
当然。
这些事跟徐玖没什么关系，瞅了两眼，注意力还是回到前方的选拔赛当中。
只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
这边刚把头转过去，考察队内某人的视线便投向了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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