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讲道理的关注

　　“是的，我们早就在……”

　　不知道为什么，当宁次下意识要给卑留呼讲解现状时，突然就沉默了。

　　他想到一个问题，之前他们始终处于多重幻术里，但现在……还是在多重幻术里吗？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空无一物的纯白，以及最开始卑留呼被幻术影响的桥段，幻术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他也不确定，这让一个猜想在他心中开始萌芽。

　　目光转到身边的卑留呼身上，略微低下头，隐藏住眼中那意味不明的精光，不着痕迹的抓住他的胳膊，探入查克拉检查对方的身体状态。

　　没有理会卑留呼的疑惑表情，用着最平和的声音询问道：

　　“卑留呼，刚进入关卡时，你……遭遇了什么？”

　　卑留呼不知道自己的话语让宁次想到了什么，疑惑的挠挠头，把自己的经历简单复述了一遍：

　　“刚进来的时候，就和你在一起了，我们一起在这个空间里探索，然后你接连打败了两个同学，分别得到了5分，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同学，后来，你说自己还差10分才能达到优秀，所以想让我借点给你……”

　　说到借分，卑留呼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宁次也没有细问是怎么样借分，只是沉默了少许追问道：

　　“然后呢？”

　　宁次没能立刻得到答案，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卑留呼，对方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干笑，支支吾吾的没有回答，看起来，这种互不退让的尴尬还会继续下去。

　　最终还是卑留呼选择了退让，沉默着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道歉：

　　“对不起……”

　　联系到一开始宁次的经历，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为什么卑留呼始终无法被他招募成伙伴的原因，他从内心深处开始，就对一切都报以最浓重的警惕，这个少年的遭遇他人根本无法体会，这种在积年累月中塑造的心防，不是单纯的善意可以打开的。

　　对于这一点，宁次早就明白，所以才有这次的赌约。

　　两个人都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习惯性的使用上摸头杀，轻声的安慰着这个孤独而敏感的少年：

　　“没关系，只是幻术，你可不擅长应对这种力量，以后可还得继续努力，怎么样，想不想知道怎么通过这个关卡？”

　　不知道是宁次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对通过关卡的方法好奇，卑留呼已经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庞还是抬了起来，他不停地对着宁次道歉，情绪逐渐开始有些失控。

　　这可不好，在幻术世界里，情绪是会被放大的。

　　用力敲了下卑留呼的额头，把对方疼的惊呼一声，立刻抱头蹲防。

　　额……看着蹲在地上，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似乎还有些脑震荡的卑留呼。

　　宁次摩挲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感觉自己的手法虽然有效，但终究还是粗暴了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扶住卑留呼帮助他调整好状态，才开始说明：

　　“其实通过这个关卡很简单，你试试直接用幻术解印。”

　　听到宁次的话语，总算缓过来的卑留呼也是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过去好一会儿，他才开始尝试使用学校教导的基础幻术解印。

　　只是简单的几个印，印法完成的瞬间，他的身形就消失了。

　　果然是这样。

　　宁次看到这种办法的确有效，也不得不感慨这场考核背后的深意。质疑常规，这由宇智波斑教会所有人的道理，还是当初火影演讲时听过一次。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永远正确，也没有一种道理能永恒至高，更不会有什么东西能成为唯一真理。

　　要学会质疑一切常规！

　　这样才能让人们不停地前进，不再死守着过去的成就。

　　永不止步，这就是宇智波斑的追求，也是他教会这个世界的全新道理。

　　重新回想起这些，宁次有种突然开悟的感觉。

　　这种道理，恐怕不单纯是宇智波斑对自己忍者生涯的总结，这其中应该还包括了他身为玩家的体会。

　　就像这最后一个关卡，看起来是更加深层的幻术，其实只是伪装起来的普通幻术，就和文考试题中经常夹杂的错题一样，只需要你学会质疑，然后做出尝试，就会发现答案是如此简单。

　　惯性思维，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

　　幻术解印！

　　纯白的世界在视线里溃散消失，学校室内练习场的场景接替出现。

　　还不等宁次感慨施术者的用心，就感知到了十数个炙热的视线，在那视线汇聚的瞬间，让他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僵硬的转过头，他就看见了那些神情各异的视线主人们，其中两人身上的怨念已经无法用笑脸掩盖了，猿飞佐助和千手芽衣，果然最麻烦的两个。

　　眼见猿飞老爷子不怀好意的笑着走上前来。

　　宁次挂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心中开始有点忐忑，视线瞥到不远处的千手芽衣插着腰，一副气呼呼盯着这边的模样，就感觉有些不对，她边上的这些人更是一副看好戏的阵势，越想越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猿飞老爷子越来越近，看到那一把捞出的手掌，宁次正下意识就要躲闪，但他没有，因为那只手越过他，一把就捞走了他身边的卑留呼，开始了转脑门的欺负操作，嘴里更是恶狠狠的说出“可怕”的话语。

　　“臭小子，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打击你的监控探头，就开始皮痒，居然还敢考试作弊了，看老夫今天怎么教训你！”

　　“……”

　　站在边上做出躲闪姿态的宁次有点尴尬，看着被老爷子捞在怀里哇哇乱叫的卑留呼，感觉到身上的视线，已经因为卑留呼转移位置而移开了大半。

　　这是“不存在的羽衣”效果太强，还是因为卑留呼其实是个存在感很强的家伙？

　　宁次陷入了自我怀疑。

　　轻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确认这件封禁物依旧有效，追溯依旧停留在身上的那两道视线，没有刻意去看，只是安静的站在原地，在脑中回忆之前看到每个人各自的占位。

　　一个是宇智波镜，还有一个……那里没有人。

　　是幻术！

　　那空无一人的地方，就是这场考核的施术者。

　　控制住差点往那边延伸的感知，虽然很好奇，但面对这种级别的幻术强者，可不能胡乱感知，百分百会被发现，毕竟这是别人最擅长的精神领域。

　　由于脱离了幻术，卑留呼身上的小家伙全部恢复作用，经过了好一阵鸡飞狗跳的胡闹，两人才得以回到学生等待区休息，等着最后成绩的发布。

　　直到最后，宁次也只是得到了猿飞老爷子任性的冷哼声，就再没有多余的视线放在他身上。

　　看起来是过关了。

　　过了今天这一关，当前的身份就能正大光明在木叶行动，那几个术能用正常用贡献兑换，冒险去“捡”终归是过于冒险的举动。

　　唯独没想到的，是卑留呼情况比想象中的复杂。

　　看着身边这个捂着头，气得满脸涨红的少年，宁次不由得感觉头疼，看这模样，是根本没明白自己的处境，他身上的问题根本就不比宁次的少，想断绝后患估计只能长期把他带在身边，蹭一蹭信仰武装的效果了。

　　就在宁次思考着后续行动的同时，一场由两人引发的讨论也在展开。

　　同样是毫不顾忌某些人脸面，直接丢出问题的小林秀开口：

　　“嘿嘿，再怎么胡搅蛮缠也得面对现实吧，说说看，后面怎么个章程。”

　　专注吃瓜的家伙自然是不会接这个话，他们巴不得这两人更尴尬一些才好，但来这里不为吃瓜的还是有的，团藏看着没人开口，直接就接话提议道：

　　“按老规矩，让小家伙在我们五个里面选吧，不过是按指标训练下忍小队，没必要特意操作吧。”

　　硬刚了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团藏仍旧觉得自己的优势很大，考虑到可能失利的情况，更是笑着补上一句：

　　“总不是都怕输给更招小家伙喜欢镜吧？”

　　本想拖自己最大的对手下水，但话语出口，他收获的却只是众人的怪异目光，这些人内心的想法也都很一致。

　　“不招人喜欢的只有你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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