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适合我
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起来,她看都没看就接了“喂”了一声,那边传来丁旭辉的声音:“长青……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你在哪儿?今天没上班吗?”
前一天晚上顾长青莫名其妙地给他发了一顿脾气把他推出房门,他觉得委屈,但他真的生不了她的气,他想了一晚上,一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或者长青工作中遇到了麻烦,他今天看完早上的病人就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听到电话里她传来沙哑沉重的声音,就感觉不妙。
顾长青“哦”了一声说:“今天没上班,有点不舒服。”丁旭辉连忙问:“哪里不舒服?感冒了吗?烧不烧?头疼吗?嗓子疼吗?”
“嗯,嗯”她答应着。
丁旭辉说了句:“我马上就来。”挂了电话,丁旭辉就开始自责的要命,在她生病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并照顾她,反而惹她生气。
其实昨晚顾长青把丁旭辉推出去后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丁旭辉一片好心,只是不会表达或者用不符合她想象的喜欢的方式表达,自己可以不接受他的心意,但没必要恃宠而骄表现的这样激烈,作为朋友,丁旭辉还是非常不错的。
昨晚和海灵雅楠见面喝酒的时候也没说丁旭辉的事,因为在她的思想里,并没有承认丁旭辉是自己的恋人,最多是个男朋友,男性朋友,甚至有时候她觉得丁旭辉是自己的闺蜜,她对丁旭辉有亲人的依赖与随意,也有朋友间的信任和自然,或多或少有被宠惯的任性娇蛮的异性情感,如果这能划到爱情里的话。
她有时很享受丁旭辉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关爱有加,有时候对他总不在一个境界一个频道的蠢钝而愤怒失望。所以即使交往了快两年,两人之间依然没有进展。
本来她不打算搭理丁旭辉,但人在病中,总显得脆弱缺乏抵抗力,她没力气拒绝丁旭辉的关心。丁旭辉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人抓狂又无法拒绝。
没一会儿,丁旭辉就敲门了,顾长青挣扎着起床给他开了门,就窝在床上不想动了,丁旭辉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摸摸她的额头,然后去厨房冰箱里拿出冰袋用毛巾裹上敷在她的额头,给她吃了两种药,用温水浸湿毛巾给她擦了脸,脖子和手脚,她哼哼着拒绝丁旭辉这样细致的照顾,但丁旭辉此刻表现的很坚决。
他给顾长青冲了淡盐水让她喝,半小时后又换成Vc泡腾片,再过半小时又是一大杯温水,她起来去了两趟卫生间,感觉头没那么疼了,可能是药性发作,昏昏沉沉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一看灯亮着,应该睡了一天,丁旭辉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她醒了走过来问:“好点了吧?”又端来一大杯水。
顾长青坐起来晃了晃脑袋说:“嗯,好多了,头也不疼了,嗓子也不疼了。”
丁旭辉摸摸她的额头,“嗯,不烧了,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我给你盛粥去。”说着从厨房端出一碗白粥,一小碟酸萝卜,一碟泡椒笋条。
她睡了一天,这会确实觉得饿了,这几样倒很对今天的胃口。放下碗筷,她满足地伸了一下腰说:“嗯,这下感觉有劲了!谢谢你啊丁旭辉!”
丁旭辉怜爱地摸摸顾长青的头发说:“谢什么?我应该谢你才对,给我这样的机会照顾你!”
她心里一动“丁旭辉,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去躺着吧,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不发烧了,但还得休息将养两天……要不,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吧?你放心,我不会图谋不轨,我就在沙发上靠着……你就睡你的……”丁旭辉小心地措辞,生怕唐突了她又惹她不高兴。
她心里有些哽咽,柔声说:“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吧,我已经好多了。”
丁旭辉看着病中顾长青憔悴娇弱的样子,听见这样极罕见的语调,怔了怔说:“长青,快两年了,你很少用这样的语调对我说话,我知道,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你平常凶神恶煞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吧?”
她白他一眼,恢复平时的样子说:“不是装出来的,是你逼出来的!走吧,赶紧地,不然我忍不住要现原形了!”
“好好好,我看你吃了药我就走。”于是分了几粒药让她吃下,又给她交代明天吃的药,问她明早吃什么,他给买来,顾长青说不用,明天我就彻底好了,我得去上班。丁旭辉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床头前的一盏台灯,又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方便她口渴了喝,然后再三叮嘱再三不舍地离开。她躺在床上失神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早晨起来,顾长青觉得整个人很虚弱浑身没力气,但已经没什么其他症状了,她梳洗打扮了一下,就去上班。
一路上她一直在想怎么进单位大厦,怎么上电梯,怎么进办公室的门。虽然前天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全公司只有海灵和雅楠知道,她也知道这两位不会告诉别人,但她依然觉得屈辱。她寻思,如果今天不巧与刘为国碰面自己该怎么反应?毕竟两人都在同一楼层,见面的概率很高。
这世上的事总是无巧不成书,越怕什么就偏来什么,她刚进大厦走到电梯前,就看见刘为国已经站在那里,而且已经看见了她,她想起“狭路相逢”这个词,于是硬着头皮迎上去,刘为国略显尴尬但很快像没事人一样自然地向她打招呼:“早呀,小顾!”
“好你奶奶的腿儿!”她在心里暗骂,她就像没听见没看见这个人似的,用眼睛从他头顶扫过,极度藐视鄙视地扫过,感觉除了空气就没有其它。这是她毫无预谋的反应,是大脑的即时指令,刘为国尴尬地清了一下嗓子。
这时又来了两位同事,相互问候过后,顾长青满脸堆笑,甚至有点夸张热情地问道:“刘局,我记得您家孩子是今年要高考啊!听说学习很好哦!他有意属的学校了吗?”
只见刘为国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应和:“是是,还行吧,他还是想去南方……”
电梯到六楼那两位同事下了,电梯里就剩她和刘为国,她一改适才的笑脸,立马冷若冰霜把他逼到了空气之外。一到八楼,刘为国犹豫了一下有意让她先走,她也就毫不客气地挺直身板先出了电梯。
她就是想用行动告诉他刘为国:“在人面前给你面子,背着人你在我眼里形如空气!鄙视你!”
那一阵,事业上走近了死胡同,感情上也陷入令人抓狂的低潮。
那时候她和丁旭辉还不咸不淡地交往着,面对丁旭辉越来深情的表达,顾长青始终淡淡的。偶尔她心里也会柔软一下,抵抗力会软弱一下,会强迫自己试着接受他,但每每她生出这样的念头时,总会有被闪一下,都会有一种扑空的失望和恼火。
比如有一次丁旭辉去香港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带给她一件连衣长裙,而且是那种款式比较夸张隆重的礼服式的,颜色也是她并不适合也不喜欢的淡紫色。尽管她从少女时期就幻想过:有一天有人敲门,捧着一个扎着大蝴蝶结的漂亮盒子,打开是一件最漂亮的公主裙,还有成套的价值不菲的首饰、鞋、包。然后坐上马车带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度过难忘的一天……
看到丁旭辉送上的裙子,她却连拿出来仔细看的兴趣都没有就说:“谁让你买裙子的呀?!”
丁旭辉无视她的冷淡说:“我知道你喜欢穿裙子,早就想买给你了,来,试试看喜不喜欢?”说着小心地把裙子拎出来让她试穿上看看。
她很不情愿,但也不忍扫他的兴,勉强接过裙子。这是一件桑蚕丝加乔其纱的淡紫色V字领礼服裙,腰上有一圈碎钻闪闪发光,一看就是高档货,但她顿时连上身试的兴趣也没有了:“这能穿吗?丁旭辉,你可真有眼光!”
“你穿上试试,当时我一眼就看上这件,那导购还说我眼光好,说这件是汤唯走红毯时的同款,叫什么牌子呢?我没记住名字,你的气质长相很像汤唯,我想你穿上肯定很漂亮。”丁旭辉兴致勃勃地说。
顾长青忍不住笑了,指着裙子说:“汤唯走红毯的同款!那你是不是也得给我准备个红毯啊?”她对穿衣服讲究,也很会穿,会穿,并不是要穿贵的,而是每一件上身的衣服都协调完美地展示出最佳的效果感觉,这是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天分。
顾长青把裙子放回盒子说:“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为什么呀?我专门给你买的,我拿回去给谁呀!长青,你试试吧,肯定会喜欢的。”
顾长青没耐心给丁旭辉讲自己关于服装的见解,只是说:“你想办法转手吧,应该挺贵的,别浪费了。这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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