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眼前的苟且
自打遇上了陆扬爱上了他，她便再也不能把结婚生子的事情和除了陆扬以外的其他人联系在一起，她曾想象过自己穿上婚纱做新娘的样子，而新郎是陆扬，她想象过有个粉团似的天使宝贝喊自己妈妈而陆扬就是爸爸……可是，现在看来，这似乎只是自己的一个想象，也许今生永远不会实现……
一想到陆扬，她的鼻子就发酸，心不由的哽咽起来，此时此刻，她多想陆扬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身边，给自己安慰，她多想投入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想，做她的小女人……
又有好几天没有和他说上话，周末，一般顾长青不会去主动联系他，他方便的时候会打电话，这个周末也没有，今天是周一，他要忙着开会，肯定也是没有时间。她一点也不喜欢陆扬现在的工作，虽说男人都想在事业上取得成绩，得到瞩目，但也很容易被事业所绑架，被权力所控制。
她好想那个行进在山水间的陆扬，好怀念那个叫“一路飞扬”的陆扬啊！
中午到了饭点，王姐要回附近的妈妈家，临走时专门给顾长青打了招呼说：“长青，别难过，好好吃饭，别让那小妖精看见了更得意！”说着朝杨小梅的方向努了努嘴。顾长青点点头说：“嗯，去吧，我没事！”
其实顾长青今天一点胃口都没有，最近可能因为心神忧思过重，所以导致周期紊乱，总是舌苔发腻，身体沉重。但是即使今天再不想吃饭，也要去食堂走一圈，而且还得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她知道，今天这一公示，多少人等着看她顾长青的反应呢。
她一进食堂门，就听见有人喊她，是海灵和雅楠，海灵指着一个桌子示意她先坐过去，随后端了两碗汤过来。她看见桌上已经摆了三份饭，有她爱吃的辣子鸡，青椒土豆片，就知道是她们给自己打的。
“还担心你不来吃饭，正准备打完汤就给你电话呢！”雅楠说。
顾长青接过汤说：“干嘛不来？天又没塌下来！”
“嗯！”海灵说：“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早上看了公示，大家都在议论，说啥的都有，怕你想不通，去你办公室找了你两次，你都在开会。哎，你说，这次是不是刘为国捣的鬼？”
“不是他还会是谁！”雅楠一副十拿九稳的口气。
“嗯，我知道他迟早会来这么一招，不过也就在这方面能使出手段，憋了这么久，也难为这个王八蛋了！哎，你现在说说我的感觉怎么样？我以前给你们说过，我总感觉杨小梅和刘为国不正常，你还说我过于敏感了，怎么样？昭然若揭了吧！”顾长青倒说得轻松。
“这刘为国也太色胆包天不讲究了，你要提拔杨小梅，丝毫不顾及舆论影响，她才从生产基层上来没多久，连助理都没干过就直接跳到副主任！这完全不合乎规矩嘛！”海灵愤愤不平。
“规矩？规矩不都是人定的！其实也正常，各取所需嘛！”雅楠说。
海灵看着顾长青满不在乎的样子“你倒是想得通，你就一点都不在乎？不生气？”
顾长青放下筷子，喝了半碗汤说：“不是不在乎，也没有多生气，而是忽然觉得好没意思！真的，你说刘为国这么丑陋的一个人，出身又不好，年轻的时候装孙子出卖自己爬到这一步，现在权力在手青春不再，你说他要不再为自己做点补偿是不是觉得这一辈子白活了？还有杨小梅，我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苦衷，但她能从生产上跳到局办，必定是对自己做了打算规划的，那么她的付出和她的得到，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无所谓对错，只是个人的价值观不同而已。”
海灵又是赞同又是揶揄地说：“难得你想的明白，看来我们是白替你担心报不平了！那你以后怎么办？”
顾长青抽出几张纸巾，递一张给海灵和雅楠，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样的职场没意思，这样的人生没意思……我还没想好！”
海灵惊叫：“你不会自暴自弃看破红尘吧？你不会遭受打击报复社会吧？”
“去你的！别没正形，我只是在想，我今年都29岁了，我到底想要什么？或者说我竟然没有努力去尝试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现在的工作、生活状态，都只是我被动在接受的生存条件，并不是我喜欢的想要的。”
雅楠盯着她说：“你是不是恋爱啦？或者失恋啦？怎么忽然这么消极感慨？”
顾长青并不正面回答她。接着说：“然后经过挑选被挑选评估出一个差不多的男人，结婚生孩子，再为孩子当牛做马奋斗一生？想想都觉得没意思！”
海灵说：“你今天状态不对，太消极太偏颇，其实还是对今天的事不能释怀，行了，不说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找个男朋友，谈一场天昏地暗的恋爱，所有的症状就都不治自愈了！”
顾长青和雅楠相识一笑起身拍她一下说：“行了，你也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还是先找到你的救世主，先把你救出大龄火坑吧啊！”
四月二十六，这天是顾长青真正的生日，早上还在睡梦中，妈妈就打来电话，问顾长青在干什么？今天怎么过？说一定要好好吃一顿，记着要吃一碗长长的面条。还有，都29岁了，过了二十九岁，就叫三十，你的虚岁都算三十一了，个人问题已经非常严峻了，必须要解决，以前是尊重你的选择，没有逼你，今年要下任务，必须把个人问题放到第一位，不然就不认你这个闺女了！……
顾长青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妈妈唠叨，不反驳只是一个劲地说：“嗯，好，我知道了！”这是她对付老妈唠叨的绝招，每次妈妈电话都会把电视上看到的各种专家各种养生节目转述给顾长青，什么要多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春捂秋冻，不要凉着后腰，不要凉着腿，女孩子要保暖，少吃麻辣……顾长青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但要是态度不好，妈妈下次还会说，所以她态度非常好地配合妈妈每次都答应的很好，完了该怎么做还照旧。
不过这回妈妈没那么好糊弄：“别尽嘴上答应的好，实际上你一样都没做好，我给你说，今年个人问题你要是解决不了，我和你爸就搬到你那，每天督促你相亲。。。哦，我还给你说，你爸爸的一个朋友家的孩子和你在一个城市，比你小一岁，还没成家，要不你去见一见！”
“不要，妈，我向您保证，今年一定给您个交代，您就别操心了，比我小一岁？妈，我不喜欢小男生！”
“好好好，我不逼你，但你自己必须当事，这不是商量，这是最后的通牒！再拖下去别说小男生，小老头你都找不上了！”
“好啦，妈，妈，妈，你就别在我生日这天这么危言损听了，您看时间，二十九年前的此刻，您刚生下我没半个小时，您应该是满心欢喜怎么看我都好呢！”
“别跟我没正行，你要是真体谅我，今年就把个人问题解决了！”
“我爱你，啵啵”顾长青不接妈妈的话，直接表达，然后说：“妈呀，我要起床，我要上卫生间了，不说了啊……”
挂了电话，顾长青长舒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脸上还挂着的表情。她翻看手机，有一个短信，是陆扬凌晨零点发来的：宝贝，生日快乐，我爱你！
顾长青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删掉了。
还有一条是丁旭辉的。
“长青，今天是你的生日，很抱歉，我不能像以前一样和你一起度过，我要结婚了。她是我们医院的护士，待我很好，为了父母，我也要安定下来，过正常人的日子了。以前给你写《与青书》成了习惯，虽然你生气不看也不让写，但我还是一直在坚持，当一种感情成为习惯，就会从心理需求变成生理需求了。今天全部发给你，希望你不要生气，不想看就删了，但我希望你看到，希望你知道我曾经有多爱你。还有，你要好好爱自己，我不能要求你放弃一段无望的爱情，因为我也做不到，只是希望不要再任性，不要伤害自己。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告诉我，我说过，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在你身后不远处关注着你！五月四号我们的婚礼，希望你能来！”
顾长青看完留言，顾不上多想，赶紧下床抱过笔记本打开登陆邮箱。
邮箱里密密麻麻都是《与青书》顾长青粗略看了一下，写到了《与青书500》。这让她很震惊。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坚持而且坚持写了这么久。
从第一次见到顾长青，第一次感到心动第一次吃饭，她第一次发脾气……这些是顾长青看过的，在去西藏的前两个月，她和丁旭辉大吵了一架，应该说是她大发了一次脾气，最后她说不要再写了，写了我也不看！以前顾长青使性子发脾气的时候，丁旭辉总是赔着不是，总是让着她，那次，丁旭辉显得很伤心，没有多说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抚顾长青，默默地走了。然后有一个礼拜没有联系她，具体自己为什么发脾气，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顾长青根据时间直接略过前面她看过的，从那次之后的看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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