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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二合一)


高昂的声音中,掺杂着剧烈的气息起伏声,莫名让人心中一紧,头皮发麻。

        客栈大堂犹如大战告捷后悄无声息的战场,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当中。

        金色盔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来人高举黄色卷轴,手臂微微颤抖,脸上大汗淋漓,双目吊着红意。

        来往路过的百姓以及大堂中的店小二最先反应过来,纷纷跪拜在地,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书辞怔怔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自己和萧寻需不需要像他们一样跪拜,所幸此时此刻无人注意到他们。

        阁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消片刻,松九营一众士兵已来到大堂。

        方寻雪走在最末端,脚步不紧不慢,双眸空洞无神,和平常看上去别无二致,只是换了一身紫色纱裙,轻轻挽在脑后的头发插着一支梅花簪。

        他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松九营众人最前方,抬眸看向身穿金色盔甲的将军,将军紧咬牙关,在他一览无余的眼神下,双唇颤抖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寻雪静静看了他片刻,杏眼从无神变得温柔起来,又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他掸了掸纱袖,单膝跪了下来。

        答应归降那一日,他曾向皇帝提出一个条件,面见圣上时,他们松九寨的将士只能单膝下跪,绝不双膝,当时在朝中引起无数谩骂之声,皇帝最终顶着重重压力同意了下来。

        他单薄的身形跪在众人前面,如同一座陡峭的青山,蒙着淡淡的雾色。

        松九营一众将士旋即跪了下来,齐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或许是举了太久,将军把卷轴拿下来时,动作非常迟缓。

        他慢慢展开卷轴,声音沙哑:“请松九营所有将士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朝与东离战事方休,未表我朝议和诚意,命松九营全部将士隔日出关与东离百师会面,东离即刻撤兵归朝,由松九营护送。松九营喜自由,朕念诸位劳苦功高,故,此去,可不归。”

        在这短短几句话之间,将他们的命运安排得清清楚楚。

        让他们一营不足一百人,去护送东离的百师回朝,且无需他们归朝,不就意味着,是将他们的性命送与东离,任其宰割?就算他们死在途中,死在东离百师的手里,也可以当做是他们得到了自由留在东离国,这皇帝……当真是为自己的心狠手辣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安静的大堂中,久久没有声响。

        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谢书辞能明白,松九营亦能明白,在场的百姓依然能明白。

        谢书辞屏住呼吸,看见角落里几个百姓红着眸子低下头去,可出乎意料的是,松九营众人听后却并未露出任何意外的神情。

        “松九营诸位,可愿、可愿接旨?”将军声音几乎哽咽起来,这道圣旨和以往的每一道都不同,皇帝亲口所言,可愿,接旨。

        方寻雪缓缓将头抬起来,目光冷静沉着,好似并未听懂这一纸圣旨,寥寥数句,已然将他们做为了齐国的弃子。

        他点着朱砂的唇瓣轻轻勾起,双目含笑,万种风情皆在眉间,“皇上可有话对我说《穿书后我捡到了主角受》,牢记网址:m1?”

        将军双眼一闭,一滴眼泪从脸颊滚落下来,“皇上曾言,予你的特权依然作数,不愿接,便可不接。”

        方寻雪长睫微微一颤,眼中涌入些许柔光,笑意盈盈,与平日谢书辞见过的他都不同,身上仿佛多了一道光束,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

        “前不久,松九营将士犯下大错,已被我通通逐出营,如今松九营内只剩我们九人,皇上可曾说什么?”方寻雪淡淡道。

        将军攥紧手里的卷轴,说:“皇上说是松九营全营,自然与他人无关。”

        方寻雪眼中笑意更浓一些,说道:“替我转告皇上,皇命有如天命,没有对错,没有是否愿意,天命不、可、违。”

        最后那几个字,落在谢书辞耳边,让人震耳发聩。

        将军身形一颤,紧咬牙关,“请松九营诸位接旨!”

        方寻雪垂下透露,长睫在脸颊投下一片阴影,将右手摊开,举在半空,声色泠泠,犹如冰泉,“臣等,接旨。”

        轻飘飘的一张黄纸卷轴仿佛经过多么久远的距离和时间,带着满身风尘和无法言说的沉重,稳稳地,放到了他洁白的掌心里。

        跪在地上的人群中,逐渐有人发出低低的哽咽声来。

        接完圣旨,松九营一众当家的站了起来,而他们面前的金甲将军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几乎泪流满面,重重向方寻雪等人磕了三个响头,极其地用力,额头的皮肤已经爬上一片青乌。

        松九营一位当家的想伸手去扶,方寻雪却将他拦住,硬生生受了将军的跪拜。

        “各自回房修整,明日辰时出关。”方寻雪拿着手中的圣旨,转身在众人的视线走上了阁楼。

        松九营几位大汉俯身重重抱了一下将军,似乎一切尽在不言当中。

        这条消息不胫而走,不消片刻时间,就传得西南关人尽皆知。

        恐怕不仅仅是西南关,再过不久,这道圣旨就会传得齐国人尽皆知。

        谢书辞两人回到房间,他靠在窗户边向下看,街道中空无一人,一片萧条。

        大王不知疲惫地嚎叫着,在这静谧无声的西南关中,显得莫名的悲伤。

        它的嗓子已经有些低哑,可或许是因为没有情绪,心境没有到达那种地步,它的嚎叫声中总显得空无一物。

        可这点空无一物似乎更适合眼前的环境。

        偌大的西南关,宛若一只匍匐在地上,沉沉睡去的巨兽。

        萧寻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沉默许久之后,开口道:“用他们九人的性命,换取齐国暂时的安定,值得。”

        谢书辞垂下眼帘,心情有些复杂,他原以为松九营并不知道皇帝让他们前来西南关的目的,不过从方才看来,他们就算没有接到圣旨,也早就猜到皇帝会怎么做,所以方寻雪先一步将其他人逐出了松九营,整个松九营只剩下他们九人。

        用九人的性命换取一个国家的安宁,这毫无疑问是值得的。

        就算是暂时的安宁,也能让齐国安全度过这个冬天。

        皇命就是天命……

        对他们而言,那道圣旨只是一个通知,他们不需要去反抗,最终的结局已经注定,只有顺应皇命,才能护下这一朝百姓。

        那么天命呢?

        水神大人的预言呢?

        那其实,也只是一个通知,告诉谢书辞,你会死在那个时候,如果反抗,一定、一定会付出比谢书辞性命更要惨重的代价。

        谢书辞好像有点明白了,天命不可违的意思。

        或许,那并不是他挣扎到最后还是会死,而是,如果他挣扎、他躲开,他一定会付出比自己性命更要惨重无数倍的代价。

        方寻雪不能违抗皇命,谢书辞也……不能违抗天命。

        他们身上有种相似之处,他们都要心甘情愿地去赴死。

        “这一仗恐怕东离的损失不比齐国少,不要求割地赔款,却仅仅只要他们的性命。大概,历经两年的战争,他们从心底里害怕这九个人。”

        或许看出谢书辞情绪上的低落,萧寻向他靠近了些,似乎在试图安抚谢书辞的情绪。

        这些人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用自己的双手换来了他国对于自己的国家的忌惮。

        “你想帮他们吗?”

        谢书辞怔怔地摇头,他不能帮他们,他是修道之人,不能插手这些事情,如果谢书辞出手救了他们,那么受到影响的会是整个齐国,那不是正好和他们的意愿背道而驰吗?

        “齐国皇帝用这么拙劣的借口宣判他们的结局,本就不愿隐瞒这件事。”

        萧寻走到谢书辞身边,将手搭在谢书辞的手背上,温热的温度从掌心中传出。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齐国百姓都清楚,这九个人是为他们而牺牲,让他们永远记住这些人的恩情。他给了那些人选择,他们可以不接圣旨,但他们选择了庇护这个国家。”

        萧寻的声音波澜不惊,却神奇般地安抚了谢书辞的心。

        “谢书辞,不是这个国家抛弃了他们。”他收紧五指,抵在谢书辞的后背上,“而是,他们拼上一切保护了这个国家。”

        谢书辞心蓦然一颤,一阵难言的酥麻在心尖蔓延。

        ——不是这个国家抛弃了他们,而是他们拼上一切保护了这个国家。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齐国百姓都清楚,这九个人是心甘情愿为了保护他们而死,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九个人。

        无论是萧寻还是谢安,都比谢书辞通透多了。

        当你有了甘愿赴死的理由,死亡将不再变得难以面对。

        如果,谢书辞死后,谢安不愿来寻他,那他就自私一点,至少,让谢安永远忘不掉他。

        萧寻站在窗边,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听着某个院落中低低的哽咽声,感受着风中传来无声的悲伤,他缓缓扬起唇角,眼里跃入一些光芒,看向谢书辞,含笑道:“谢书辞,这些百姓值得被救下来。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

        听到这里,谢书辞有些疑惑地朝他看去。

        萧寻又将眼神移开,笑道:“谢安肯定没有告诉过你,他为何执意修杀戮道。”

        谢书辞心中微动,小心翼翼地说:“他不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

        萧寻回眸,定定地看着他,“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谢书辞重重点头,说:“我想知道。”

        萧寻轻笑一声,“嗯。”

        ——

        萧寻降生那一日,在萧夫人临产前,就已经天生异象。

        悬挂在萧家仙门上空的一团浮云被染成火光的颜色,里面仿佛孕育着巨大的闪电和风暴。

        这种异象,也曾被记载在落惊羽出生的那一册上。

        司命阁在浮屠境就是犹如百门一般的存在,由十二位长老坐镇,承接天意,替天道做事。

        所以,无论在修真界还是浮屠境,百门和司命阁都是诸多仙门世家弟子非常向往的地方。

        当司命阁长老算出萧家这位天道圣子时,就命人在司命阁为他打造了一座聚星楼。

        几乎在他落地的一瞬间,惊羽鸟接二连三地从红色祥云中腾飞而起,围绕着萧家仙门一圈一圈的飞翔,迤逦的鸟鸣横冲直撞荡进萧家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位饱受期待的孩子降生了。

        可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高兴,司命阁长老便亲临萧家,萧夫人临死前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就被长老带回了聚星楼。

        萧夫人诞下天道之子,凡人之躯无法承接天道的鸿运,在家中还未撑上两个时辰,就已经气绝身亡。

        临死前,她手中紧紧抓着一枚碎玉玲,本来,这是她送给孩子的礼物,是想在临死前亲手系在孩子的身上,却再也没有了机会。

        萧尘风一日之间不仅失去了妻子,还与那位出生后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孩子分隔两地。

        或许对世人来说,天道圣子的降生,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可是,对萧尘风来说,天道圣子的降生,剥夺了他妻子与孩子生存的机会。

        这绝对、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

        当夜,萧尘风安置好妻子的尸首,身负一柄长剑,只身闯进司命阁,要将那位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孩子夺回来。

        可他甚至还没靠近聚星楼,就被追来的萧家长辈打断了双腿,摁在聚星楼下,泪眼朦胧地看着高阁之上隐隐闪动的灵光。

        “尘风,别做傻事。”

        萧家家主站在他身后,语气无奈沧桑,望向聚星楼的眼神复杂而深邃。

        “爹……他是我的孩子啊!他是我的孩子啊!”萧尘风狼狈地摔在地上,眼泪混合泥土沾在脸上,曾经风光无限的萧家少主就这么被摁在聚星楼外的泥地上。

        “他是你的孩子,也是天道圣子。”

        “天道圣子……天道圣子……狗屁的天道圣子!爹!你还以为……寻儿、寻儿他能和落惊羽一样吗!”

        萧家家主垂下头,“尘风,他注定是……”

        浮屠境是一座秘境,在落惊羽出生的时候,世间根本还没有浮屠境。可浮屠境的出现,增加了修道之人对于飞升的执念,入口常年开启的浮屠境灵力早已不如几千年前的充盈,而此时天道圣子的降生,仅仅只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可以无限索取灵力的工具!

        所谓的聚星楼,不过是由十二根分天柱铸成的空中牢笼!

        他们会在萧寻身上种下十二道阵法,以分天柱为媒介,将萧寻身上的灵力和气运转移到浮屠境内,以此延续浮屠境里强盛的灵力!

        什么狗屁的天道圣子,寻儿在聚星楼内,只会成为一个工具!

        “尘风,浮屠境内灵力丧失严重,恐怕不过百年,这里就会变得与修真界一模一样,届时,浮屠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寻儿他……”

        “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的孩子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让他好好活着!”

        萧家家主身形佝偻下来,他紧紧闭上双眼,那楼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孙子,他与萧尘风一样,期待着他的降生,可结果……

        “尘风,他是天道之子,这是……他的使命。”

        使命……使命……

        什么狗屁使命!

        后来,大概是担心萧尘风会再次闯进司命阁惹来祸端,萧家家主命人将他封印在了一座断崖之下。

        萧寻自知事起,就生活在聚星楼里。

        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人告诉他在哪里,没有人告诉他他是什么。

        他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身边紧紧围绕着他的十二根分天柱,他感觉得到自己和它们身上有一种联系,所以最初他以为,自己和这些东西一样,只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意识的物体。

        甚至在他幼年的时候,没有见过阳光长什么样子。

        后来稍微长大一些,三四岁的时候,聚星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几个人,他们会跪在萧寻面前,向他祈祷一些东西,他听不懂,可是分天柱已经代他做出回应,将一缕属于天道之子的灵力打入那人的眉间。

        那是萧寻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不是一个物体,而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也就是那一天,他偷偷在聚星楼上开了一扇窗户。

        他眼力很好,听力也很好,相隔数丈之远的人和声音,他都能看清楚、听清楚。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里,他慢慢了解了这个世界,慢慢学会了认字,学会了修炼,学会认识自己是什么。

        原来,他是天道圣子。

        原来,他承接了一半天道,使命是守护苍生。

        可是,他为什么会被关在这个地方呢?

        萧寻不明白,他明明听他们说,自己是萧寻,是萧家的少主,而这里,不是萧家。

        他要回家,他不满足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他要自己去看。

        所以,他开始了第一次反抗。

        分天柱汲取他的灵力和气运,可以说它们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他进出聚星楼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那一日,他离开了聚星楼,没有人阻拦,因为没有人想到一根冰冷的柱子也能逃走。

        萧寻回了萧家,他不想留在聚星楼,他想回家,他想了解这个世界。

        萧家家主大约亦是第一次这位孙子,瞪大眼睛看着他许久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是谁。”萧寻迷茫地看着他。

        老者似乎认出了他,两眼闪烁着泪光,“你是萧寻,你是我的孙儿,你是咱们萧家的少主……”

        “你是天道圣子!”

        就在他们说话间,几位长老忽然降落在萧寻身后,几根冰冷的锁链缠绕着他的身体,将他从地上拽到半空。

        萧寻不理解,他们在干什么?

        “见过长老,寻儿他……”

        “他溜出来了,我们来带他回去。”

        回去……

        可他不是萧家的少主吗?这里不应该才是他该回来的地方吗?

        看着萧寻迷茫的模样,萧家家主红着眼睛低下头去,“长老,寻儿如今已过四岁生辰,正是求知欲强盛的年纪,聚星楼内枯燥无味,不若给他一些书册,让他看看,或许有利于灵力增长。”

        长老思忖片刻,萧寻本身修为越高,灵力和气运就会越来越强盛,于是他点了下头,“嗯,没别的事,我就带他回去了。”

        萧家家主一咬牙,“长老,寻儿毕竟是我门少主,若是一直将他关在聚星楼,那我门少主岂不是等同于无物?如今他四岁已过,分天柱的阵法足以支撑这么远的距离,不若让他……”

        长老一口回绝:“不行。”

        “长老,他毕竟是我萧家的弟子,司命阁当真是一点不将萧家放在眼里吗!”

        长老蹙眉,若萧家闹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从那日之后,司命阁便定下一个规矩,每逢半年,萧寻就可回家中暂住半月。

        在越来越久的时间里,萧寻逐渐了解了更多这个世界,了解了自己存在的使命,也了解了娘亲的死,和父亲所做的一切。

        他将娘亲临死前还没来得及送给他的碎玉玲带在身边,不停地寻找父亲的下落,终于有一天,他解开了断崖的封印,第一次看见了父亲。

        父亲红着眼睛,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日的记忆不太清楚,有些模糊,他只记得父亲抱着他,哭了很久,可萧寻内心是麻木的,他不知道父亲的眼泪代表着什么。

        后来他到了七八岁的年纪,对这个世界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知,可他依旧觉得自己应该完成使命,拯救苍生,即使在面对一些事情时,他并不觉得怜悯,也没有任何同理心。

        他与父亲的关系不算亲近,但是,他最喜欢待在父亲身边,因为父亲总是告诉他,要遵从自己的想法,无需忍耐。

        萧寻不懂,他也没有任何想法。

        反正他只要拯救苍生就行了。

        不久后的某一日,父亲说要带他离开,要带他去萧家和聚星楼以外的地方。

        萧寻当时不明白,父亲的做法,是带着他在一起逃亡。

        那一路上,他们隐姓埋名遇到了很多事情。

        他从父亲身上感知到了普通人的情绪。

        他身上逐渐多了一些人类应该有的情绪,可哪怕那个时候,他依旧牢记自己的使命。

        当他们经过某处凶兽巢穴,遇到几位仙门弟子正在与凶兽缠斗,萧寻依稀记得,就是这些人一直在追踪他和父亲的踪迹。

        “爹,我们不救他们吗?”萧寻不解地问。

        萧尘风说:“那只凶兽非同小可,我们不会是它的对手。”

        “可是,我是天道圣子,我应该保护他们不是吗?”

        萧尘风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问道:“你想救他们吗?”

        “想,我应该保护他们。”萧寻不假思索点头道。

        “好,爹去救他们。”

        可结果如同萧尘风说的那样,那头凶兽的修为远远在他们之上,爹撞碎他的碎玉玲,拼上性命将凶兽重伤,救下了那几个人,自己最后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萧寻迷茫地看着一地的鲜血,他感觉到一滴温热的血液溅到了自己的脸上,“爹?爹……”

        爹呢?爹怎么不见了?

        爹死了。

        他用娘亲留给萧寻的碎玉玲和自己的性命,救下了那几个弟子,将凶兽重伤。

        几名弟子转头抓住了萧寻,要将他带回司命阁。

        萧寻只是一遍一遍地问他们,“我爹呢?”

        “你爹已经死了。”

        死了?

        是像娘亲一样,消失了吗?

        “咱们直接把他带回司命阁?”

        “不了,那凶兽被萧尘风自爆重伤,我们说不定可以趁机挖出它的内丹,这可是有几千年修为的凶兽!”

        “有了他的内丹,我们姜家一定成为四大仙门之一!”

        等萧寻回过神来的时候,被父亲拼死救下来的几位弟子,就因为贪婪葬身在了凶兽的爪下。

        他迷茫地看着他们的鲜血和父亲的鲜血洒满遍地。

        他不明白,父亲不是救了他们吗,他们为什么还会死?

        他甚至有些不明白,既然他们注定要死,父亲为什么要救他们?

        是啊,为什么要救他们?

        他们值得吗?

        萧尘风用自己的性命,解开了萧寻身上的桎梏。

        萧寻讲故事的能力并不好,一切从他口中说出来,都变成了平平无奇没有波动的话语,很难牵起别人的情绪。

        可偏偏,谢书辞仿佛可以对他经历的事感同身受。

        看着面前别样平静的萧寻,谢书辞心脏疼得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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