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菊池野虽然不是系统所期待的逼王,但是他对于活命的念头十分强烈,尤其是只需要讨好攻略对象就可以活命的情况下,这不比在在红黑险象环生的交锋中活下来简单?
但是想归想,做归做,之前没注意,这次再进灰原哀的房间他才发现,这可是人家女孩子的房间啊,他进来干什么!
作为一个孩子的房间,这个屋子其实宽敞,低矮的衣柜也恰到好处,但当它的主人变成一个身高170的女性后,就显得有些局促。
“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衣柜里那些衣服只拿一件就可以了。”灰原哀看着自己以前嫌弃过的衣服,big大阪队的应援服,班歌比赛时候的表演服,还有新年时候博士给她和步美买的迎新服,原来连衣服都在记录日子。
菊池野的手指搅着裤缝,他不能让观众们看出自己的紧张,只好故作轻松地眼神在房间里飘着,随口一问:“这个需不需要带?”
是少侦团徽章。
他本来是觉得这东西很重要,结果却发现对面的灰原哀没有回答。
自己这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啊,菊池野想在内心打了自己一拳。
桌上的沙漏已经停止了流动,上面带着淡淡的灰。
“要是时间可以真的停住就好了。”灰原哀将沙漏倒了过来。
菊池野一时接不上话,默默注视着灰原哀拿起了几件东西,每一件都若有所思。
哪怕是曾经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呐,有没有觉得人生就是一边回忆一边生活。不瞒你说,我这个自认为潇洒的人有时候也觉得放不下,所以不必难过。”菊池野安慰道。
这句话其实也不是他临时想出来的。在菊池野九岁时他现实生活中的父母就已经离异,幼小的他一路哭喊希望母亲回心转意,但是最后只被告知一句话。
“人生都是要一边回忆一边生活的,不能总沉溺在回忆里。阿野,我还要生活,你也要。”
他没有告诉母亲,他不是喜欢父母带给他的回忆,而是畏惧新的生活。
他也清楚,在母亲想要的生活里是没有他和父亲的。
“你害怕新生活吗?我还是很期待的。”菊池野问道:“期待你做回真正的你。”
灰原哀看向他,他便飞快地躲避目光,话落之后的尴尬总是这般猝不及防。
“呐,我们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灰原哀问道。
当时她病危,菊池野答应当她醒来时讲述两人之间的渊源,现在是实现诺言的时候。
菊池野当场石化——由于这段是菊池野进直播前天马行空的设定,他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没发生过,至少他没有这段回忆,这只是他键盘下的文字而已。
“或许,你还记得你曾经埋葬过一只猫吗?”菊池野想试探这个世界中灰原哀的记忆。
埋葬……的猫嘛。
“嗯。”灰原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那段记忆如此深刻,深刻到她在生命垂危之际脑海中还闪过数年前关于这件事的片段。
雨夜,栅栏,被雨水打落在地的樱花,接过的红色雨伞。
还有那个名叫优曼的蓝眸男孩。
“原来是你?”灰原哀看着眼前这位被自己怀疑过是组织人员的男人,与她记忆中的人开始比对。
虽然那个影子已然很远,但依稀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倒是一直都有,原来是他。
“原来我们从前见过啊,还一起吃过饭聊过天。”灰原哀感叹道。
菊池野惊讶于他的设定对哀酱的影响,抿着嘴紧张地点头:“虽然是隔着栅栏。”
灰原哀不敢相信:“可我记得你当时明明很矮很小一只,所以你现在真的是十八岁?”
菊池野笑出了声。
“男生发育晚啊,其实我只比你小一岁而已。”
说来奇怪,一旦找到蛛丝马迹后,灰原哀觉得自己能把那段回忆完整地想起来,不只是场景,连对话都没有放过一句。
连同当时的心情。
她还记得众人都冷漠地路过那只死去的猫,但自己于心不忍。所以她站在马路对面很久,静静看着却不知所措。
在这个学校里她已经是那般格格不入,况且动物是自然的一部分,无论是入土还是在雨淋日晒后腐烂消失,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是规律,规律不会变化。
理智告诉她不要再与众人背道而驰打成异类,但是感性告诉她不必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
可是老教授的课太长了,拖堂拖过了六点又拖过了晚饭,外面的雨也越来越大。
灰原哀记得自己整整焦躁了一节课,课后,她趁着夜色凭着回忆走到了那小猫身边,却听见有人在附近。
她本意是不想惊扰对方,但是对方好像也一直盯着她,而且手下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在雨声中格外突兀。
“劳驾,能把那只猫给我吗?”听说话声音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
两个校区用很高的铁栅栏隔开,她知道那侧是一处名声颇好的贵族中学。
“这只猫,你养的?”小宫野志保问道。
对面回道:“这么丑这么脏的猫怎么可能是本少爷的宠物!”
少爷?
小宫野志保对男孩的自谓有些感兴趣,凑近看过去,只见一个男孩顶着一把红色的雨伞在挖坑——用一个木棍和一只手。
“咦,你年纪好小,那边是大学吧。”小男孩也看清她的模样,自然惊讶。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与你无关”。
小男孩倒是没问太多,重复了一遍他的诉求,想让她把小猫递给他,他要埋葬。
这位自称是少爷的人双手都沾满了泥土,脚下也是泥泞一片,可雨水总是从周围汇集过来,就算坑一直挖下去也还是不深,但他还是在努力。
“你为什么执意如此?”小宫野志保不知道是在问对方还是在问自己,她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路灯下她的神情不是很清楚:“既然它和你毫无关系。”
“因为,我希望哪怕有一天我横尸于荒野,也有人会帮我一把,而不是置之不理。”小男孩回道:“你就把这个当积善行德吧。”
她看了眼小男孩,能冷静地说出这种话,他难道是一直活在忧虑之中?
后来他们一起埋葬了小猫,但因为大风,她的伞被吹坏,小男孩便提出要交换伞。
“本少爷觉得红色的伞不好看,让我用一下你的。”
她看着自己耷拉一半的伞,觉得对方说话倒是有趣得很。
“你不要想多,我只是临时借给你,明天如果不下雨,记得来交换……顺便,告诉我你们那边的生活,当做感谢。”
明明是这个人提出交换,居然还索要“报酬”。
小宫野志保其实并没有与他人扯上关系的想法,但是小男孩已经把伞收了起来,递过了栅栏,现在正淋着雨。
几片樱花沾着雨落在他的肩上,没了雨伞的遮盖,宫野志保看清了他的面容,很漂亮的蓝色眼睛,但却是一副亚洲面孔。
混血啊。
“喂,你在发呆?”
宫野志保一时看呆了,被这么一催,下意识就收了伞给对方递过去。
“走了,明天见。”男孩把伞接过来便转身而去。
这之后,宫野志保经常在栅栏边看到那位自称小少爷的人,他时常被人簇拥,但又总是与人群疏离,安安静静在操场边看书,偶尔说几句话,但也就止步于此。
他想知道大学里的事情也是因为他有个在大学里学习的哥哥。
不久之后她就被组织接走了,这回忆也变得模糊。
竟然是他……
菊池野不知道灰原哀为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拿不准灰原哀对“那段剧情”的理解。
“你,记起来了?”
灰原哀点头,但是单凭这点接触菊池野就竭力救她,这理由怎么想都很离谱,不过他连一只死猫都要埋葬,他的行为逻辑也无需她去多加考虑。
菊池野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灰原哀现在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怪咖。
喂喂喂,这完全是剧本问题,他本来只是想凸显男主在黑手组织的悲惨境遇再展现一下出淤泥而不染的善良本性……虽然埋葬流浪猫这种事情他的确也会干。
凌晨的夜,黑暗催着人神经紧张,灰原哀简单地打扮成一个男生,带着鸭舌帽朝阿笠博士道别。
冲矢昂倚在车前等着,博士一直在流泪,柯南笑话他实在没出息,可他还是忍不住哭。
江户川君从前告诉她要直面命运,当时她怨恨她恐惧,可是现在她只剩感激。
命运齿轮转动的那一天,她倒在雨泊中,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对获得的这一切如此不舍。
冲矢昂将灰原哀的东西接过来,发现只有一个小包,并不算重,放在了副驾驶上,微微不解。
灰原哀读懂了他的疑惑,上车之后解释道:“我还会回来的,哪有人会一直离开家。”
“而且,那群人一定会被消灭,哪怕穷尽我一生。”她坚信道。
冲矢昂满意地笑了笑,却挡住了要从另一侧上车的菊池野。
“菊池同学你也该回去休息了。”他的手按在车门上,止住了菊池野所有动作。
菊池野不甘示弱,看像那双狭长的眼睛。
“赤井先生,”他咬字咬的很轻:“我可是她的朋友,当事人还没说什么,你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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