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又被渣
“嘶,疼死我了……”
脑袋昏昏沉沉,头疼欲裂,手脚使不上劲儿,浑身难受,还恶心地想吐,可胃中早已空荡荡。
林尤米揉着太阳穴,费力地睁开眼,用尽全身力气。
入目的是破败的房梁,木质建筑,墙上是斑驳发黑的痕迹,酒瓶杂乱地躺在地上,成为最扎眼的存在。
“这是被绑架了?”
周围没有任何回应,林尤米动动手臂,没被捆绑,她往床边爬了爬,见一只小水缸,撑起身子舀了一瓢水,冰凉贯彻肺腑,水一饮而尽,林尤米嫌弃地将水瓢扔回去。
她抬起头,冷不丁地瞧见镜子中的自己,彻底傻了。
双手揉搓着脸,镜子中的人也效仿着,甩甩胳膊,镜子中的人也是这样,有样学样,简直一模一样。林尤米捂住眼睛,眸光从指缝间透过,那乱糟糟鸡窝头,满脸黑斑的是什么玩意,还有明显的淤青。
“这是谁,老娘的绝代风华呢?”
刺痛冲击着大脑,林尤米破败不堪的身子扛不住,爬在发黑腐朽的床上大口喘气,混乱的记忆浮在眼前。
林尤米,十八岁,文盲,结婚一年,老公叫赵文标,家里还有只狗,无业游民,从小就是大姐大,什么调戏小男生把人堵在厕所收保护费啊,打架赌博……
“这逗我玩儿呢?”
记忆在林尤米的脑海中乱成一锅混沌,跟她自己的记忆交杂着,她也叫林尤米,二十八岁,博士毕业,白手起家,身价过亿,跆拳道散打,在时代的浪潮中步步向前,前秒被评为杰出青年人才,特么转头刚回家就发现自己被绿得一头青!
指尖揉着太阳穴,林尤米无意间瞧见墙上唯一干净的月份表,她光着脚走过去,一眼,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
月份表上显示的时间竟然是一九九八。
不知经历多长时间,她终于回过味儿来,不禁感慨赵文标这人上辈子八成毁灭了地球,才会这么悲催。
男,二十三岁,高中文凭,初中教师,一表人才,一个村子能挑出一个这样的香饽饽,全村人做梦都得笑醒。
反观林尤米大字不识一个,手艺更是没有,还抽烟喝酒赌博,生活来源无。
他们能结婚,住在同一间房子全靠林尤米死皮赖脸胡搅蛮缠,甚至不要脸到跑人家学校去装着怀孕去跟校长闹,弄得人尽皆知。
赵文标没办法,要么辞职,要么娶人。
两人小日子没一天是好的,屋子里烟雾环绕,吼声阵阵,天天上演情景剧,多少人仰着脖子等续集。
昨天林尤米看见赵文标外遇对象,一气之下,手头钱全买成了酒,白的啤的还有红的,倒头下去就没醒过来。
门外“汪汪”响声打断了思路,林尤米往门口望去,一只姜黄色的小狗,浑身毛绒绒的,镶嵌两只葡萄般水灵的眼。
当它意识到房间中有人时,立马噤声,往后退缩过去,仿佛瞧见凶神恶煞。
“呜呜……”
小不点退到笔直的双腿间,林尤米微微皱眉,往上瞧去,洁白的长款连衣裙,腰间是硕大的红***结,一米多的个子,五官纯美。
再旁边,是约莫一米七靠上的男人,短发斯文服帖地向后背过去,光洁的额头上“川”字明显,眼眸中满是嫌弃不屑。
这就是那对狗男女,竟然一起回来了!
几双眼睛对在一起,情绪各有不同。
“姐姐不要误会,清清这就走。”苏清双眼满是怯意,柔柔弱弱地伸出手朝林尤米挥挥,如蝴蝶在夕阳中翩翩。
“别走!”
“别走!”
两声同时响起,苏清愣在原地,唯唯诺诺地躲在男人身后,瞅着林尤米不敢再动一步。
“你又想干什么?”赵文标厌恶地道,“上次无缘无故甩了清清一巴掌,这次你还想怎么样,我们只是同事,说过多少遍,她只是我妹妹。”
“妹妹?”
林尤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心口被千斤大石压着,再被铁锤狠狠敲击。她带着讽刺的笑,道:“呵,妹妹!”
那家伙也是这么说的,冠冕堂皇。
青梅竹马,二十年感情,比不上一个妹妹。林尤米眼圈红了,脑海被苦涩占据,口无遮拦:“好一个妹妹,你们滚着抱在一起的时候,喊得也是同事?现在妹妹可真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你怕不是勾引不到女老板,退而求其次选了这么个妖艳货吧。”
“赵哥哥,”苏清抿着红唇,泪眼汪汪,“姐姐这么诬陷我们……”
“林尤米,别用你龌龊的思想玷污清清!”赵文标黑脸,上前一步,将女人护在身后。
林尤米发起疯,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思想龌龊?”林尤米冷笑,“我思想龌龊,对你忠贞不二,为你送饭倒茶,整日嘘寒问暖,您呢,思想高尚地在合法婚姻期间找了个小三!”
“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林尤米咬牙,情感心思时间的付出,他们毫不在意还渣得理直气壮!
心脏像被针刺进,狠狠地撞在南墙上。她深深地吸一口气,道:“好,是我林尤米欠,手贱人轻,我特么再纠缠你,就……”
林尤米脚尖触碰到酒瓶,微抬,手往前一伸,便抓住酒瓶,怼到自己脑门上,眼中是誓死的决绝,道:“就拿这个酒瓶砸死我自己!”
“姐姐,你别拿性命当威胁啊。”
白裙轻轻地晃动,苏清整个身子依旧蜷缩在男人身后,欲前又止。
“够了,”赵文标一把夺过酒瓶,“你说出来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从没真过。人丑多作怪,恶心不恶心。长得不好看德行好也行,刺绣女工你会哪一样,就是出去打个工,还诬陷人家小公子,说是轻薄你,你看看自己的样子,谁能下得去嘴。”
清脆响亮的一声,赵文标白皙的脸庞出现五个清晰的手指印,他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在最喜欢的姑娘面前被打,被打脸,还是被一个女人打的,一个他厌恶到底的女人。
“林尤米,你竟敢动我的脸!”
他手捂住脸庞,双目眦裂,是可忍孰不可忍,赵文标扬起手中的酒瓶狠狠地摔过去。
“活该,这是你欠的。”
林尤米身子一歪斜,躲了过去。只是头越来晕乎,身形不稳,难受的要命,她狠狠地掐着自己大腿,让自己清醒。
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什么坏事都干了,唯独对眼前这个斯文败类呈上一颗血红纯真的心,却被人像垃圾一样碾碎。
心疼。
同是天涯沦落人,林尤米决定亲手为自己摘下绿帽子,铲除呼伦贝尔大草原。
“不要以为你换了种方式,你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痴人做梦。”
赵文标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让林尤米这么疯狂。可她怎么敢打自己,这真的是他认识的人吗?
林尤米:“……”这么自恋的人,还真是少见,难道她双眼擦亮,不当舔狗不当备胎,就是换种方式吸引?
“老娘就让你见见更另类的追人方式。”
“姐姐你别这样,赵哥哥是很好,学识高有文化长得也好,但若是因为他的优秀,让你发疯,精神出问题,他后半生要怎么过啊,你也得替哥哥想想,对吧?”
林尤米:“对个屁。”
苏清白嫩水光的脸庞羞红一片,娇柔地道:“骂人太粗俗,姐姐还是改一下吧。哥哥一个人在外面挣钱,还要忍受闲言碎语,太难了。”
“清清,”赵文标深情地望着那双美眸,“能娶到你的人,实在是幸福。这样善解人意,温柔贤惠。”
“哥哥说笑了,哥哥才是多少青春少女梦寐以求的。”
林尤米冷眼瞧着,渣男配白莲,绝配。她往后两步靠着墙,脚尖轻抬,踢上一块碎片,防身。
“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个出轨一个当小三的事实?”
“我……我还是先回去吧。”苏清怯生生地瞧了林尤米一眼,香饽饽是好的,命更重要。
她可不想跟他们玩儿命。
赵文标这次没再阻止,只是从怀中掏出一方手绢,塞进苏清手中,道:“等你回家再打开,答应我。”
“站住。”林尤米垂着眼眸,用左手手掌试着碎片的锋利程度,鲜血滴落在泥地上,绽放如梅,很好。她抬头,“我让你走了吗?”
“别发疯了,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说,你跟一个外人……”
“闭嘴!”林尤米眸光凌厉,一眼扫过去,如千里寒风扫过水面瞬间冰封,她从赵文标面前走过去。
赵文标愣住,浑身发冷,联想到疯子以前的事,心中竟害怕起来。
林尤米瞧着那张纯情的脸,将碎片贴在白莲花脸上,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自觉天生一对,那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你自愿让我划上一道,我跟他就离婚。”
“你……”苏清瑟缩地往后退着,血珠子都快滴在绣花鞋上了,这女人做起事来不要命,说什么干什么,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没有男人可依靠,你就这点胆量?”林尤米凑近苏清,在她耳边轻轻地附上一句,“因果报应,我脸上的伤加倍还给你。”
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机会太少,林尤米早已忘记被打的“乐趣”。她这人向来好说话,只要不同意她的观点武力正压,简单粗暴方便。
苏清眉头皱起,脸色渐渐苍白,她拿着唯一的筹码,娇嫩的唇片哆嗦着道:“空口无凭,你动我的话,哥哥会更讨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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