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法练习与仆人

“这朵花中蕴藏着七种不同属性的魔力，分别是暗、光、风、火、水、土，最后是无属性，虽然依照古典魔法的学派最后一个应该是雷属性，不过现在的所有魔法学派都已经发现雷属性与风属性实际上系出同源，所以都取消了这一属性，变成了六种魔法属性。”

        “而我们自然学派则发现也有不受属性所约束、在各属性魔力间游离的无法使用任何属性的魔法控制的魔力，我们将其命名为『无属性』。”

        “不过您也不用太过纠结于六种属性还是七种属性，总之您目前只需要先感受魔力的波动，然后把所有魔力都从这朵花上抽出就可以了。”莱昂诺尔老师接着说明道。

        “……抽出？”

        “虽然从活物上吸取魔力是需要特别术式的，但是死物或无生命的物质只要没有特别的防御术式，就可以被魔法师抽出魔力，这是『世界的规则』；就像现在花朵从植物上被摘去时，花朵就已经算是死物了，所以是可以抽出魔力的。”莱昂诺尔老师说明到。

        “可是该怎么抽取魔力呢？”我问到。

        “每个魔法师的方法都有些差异，而我的方法是将不同的魔力压缩成细丝，再指定自己面前的一个点来将它们汇聚，而那孩子……海洛伊斯大人的方法是直接筛选出自己需要的魔力成团的吸取出来，不需要的魔力则直接发散。”

        “总之方法多样，而且多半只能自己领悟，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您可能也只能先自己练习了，我会在您旁边适时的指导您的。”莱昂诺尔老师用魔力升起了一个方正的土堆，并把它当作椅子直接坐了下来。

        “诶？所以这就开始了吗？您还什么方法都没教呢，所以到底要怎么把魔力抽出？”我有些愕然。

        “这的确就是全部了，很抱歉，虽然我也想教导您什么，但是一个人该怎么汇聚魔力的方法的确是不固定的，该如何抽取魔力也只有那个人自己清楚，所以您只能自己试着领悟了，我的教导得从您领悟了之后才能开始，这也是我事先让您看一堆理论书籍的原因，因为对魔力的概念越清楚，就可以越快的控制魔力。”

        “所以请您好好加油吧，今天我会陪着您一起练习，不过明天开始就要请您自己多加努力了，等您掌握了诀窍之后，我再来教导您魔力的应用方法。”莱昂诺尔老师这么回答到，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力感。

        天啊，就连数学都会有一个固定公式，我还以为魔法会是更有公式、系统的一门学问，就只是一门变形的理化科，没想到开头却这么玄乎，这是天要亡我啊！

        带着这样的悲叹，我开始拿起花朵摆弄起来—。

        “嗯，三小姐的房间整理到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棕发蓝瞳的年轻执事对其他几个仆人的整理工作正准备点头时，却突然发现了什么而对他们改口：”等等，三小姐有说要把她先寄回来的南方雪熊毛皮所制成的地毯放到房间里，现在地毯呢？”

        仆人们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漂移，看起来资历最大的男佣人则笑嘻嘻地迎了上来说到：”大概是因为我们一时太过忙碌而不小心忘记了吧，希望『阿诺德』你能原谅我们。”

        “…当然不可能怪罪你们，快去把地毯拿来吧，三小姐回来时要是没看到地毯的话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执事阿诺德觉得自己血压有些飙高，不过还是保持微笑的表情，也用话语来告诉对方『虽然自己没有当场发作，不过他们该害怕的本来就不该是自己』，透过这样的威胁来加快他们手脚的动作。

        “……好的，我们这就去取。”资历最大的男佣人于是笑嘻嘻的带着房间里的四个佣人，也就是房里所有的佣人离开了房间。

        马的，都在给我使绊子，难不成你们犯错我还要对你们毕恭毕敬来着？开什么玩笑？

        因为想到他们可能还靠在门边等着自己发怒再笑话自己，所以阿诺德只在心里想想而已。

        “诶，大家为什么都聚在门边啊？”稚嫩的女童声音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而房间的门板似乎因此颤动了一下。

        “呃，贝齐，你不是在四小姐那边工作吗，怎么会过来。”资历较大的男佣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也证实了他们并没有走远的事实。

        “四小姐房里的纸张跟墨水都快不够用了，所以我来请阿诺德哥哥带我去仓库取一些，倒是爸爸你跟大家都堵在三小姐的门前干什么呢？”贝齐的话语中并没有任何质疑的成分，而是真的感觉疑惑的样子。

        “……咳，我们现在是打算去搬地毯的，只不过看到这扇门有些脏所以停下来擦一下而已。”资历较大的男佣人辩解到，并接着说：”阿诺德的话就在里面，我们就先去搬地毯了，你也要好好工作，不要出什么乱子喔。”

        “知道了，爸爸。”贝齐回答完后就推开房门，只不过阿诺德看向门外时已经没有其他的佣人还在门边了。

        跑的倒是挺快的—阿诺德在心里小小的抱怨到，不过脸上并不表露出来，就这么保持着微笑向贝齐说到：”我都已经听到门外的声音了，你是来拿四小姐的文具用品的吧。”

        “是的，不过其实还有一件事—。”贝齐双手合十，看起来有些扭捏。

        “说吧，在我职责范围以内我都会尽可能做到的。”阿诺德用『职责』来提醒贝齐，自己主要的工作是处理主子的事情，委婉地指出如果是私事的话他就会斟酌斟酌。

        “其实是四小姐跟莱昂诺尔大人学习后，小姐最近就常常…常常肚子饿，所以我希望阿诺德哥哥可以帮我要一些可以请厨师工作的牌子，不然小姐都已经那么饿了，却还要等上几分钟，甚至如果厨师已经睡了，小姐还会忍到隔天吃早餐时，这样实在太可怜了。”贝齐真切的说着，看起来的确是很关心自己的主子。

        不过阿诺德则是从贝齐的叙述中抓到了关键词『跟莱昂诺尔大人学习』、『最近半夜经常需要吃东西』和『就算自己会饿，也不会麻烦下人』。

        四小姐转性可真大，明明本来只是一个跟普通孩子没两样的任性丫头，现在却突然变得这么成熟，看来果然是暗杀时的冲击太大了？

        虽然还有着疑问，不过他对贝齐的要求却是一口答应：”虽然这应该算是妳的独断独行，不过没问题，毕竟妳也是为了四小姐好嘛，我会帮你处理的。”

        “真的吗，谢谢阿诺德哥哥。”贝齐高兴的笑了起来。

        “不用谢，主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四小姐有什么困难的话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会尽可能帮忙的。”阿诺德维持笑容说到。

        “好的，今后也要麻烦阿诺德哥哥了。”贝齐鞠躬说到。

        “不麻烦，不过话说回来—妳还会需要文具吗？”

        “唔～才不是找了借口才来的呢，纸张跟墨水是真的快没有了啦。”

        “喔，看来妳也是『顺便』主义者呢，不过四小姐的事也这么『顺便』可不太好吧。”阿诺德故意逗弄到。

        “我…我才不是顺便过来的呢，只是两件事刚好碰在一起，就算是顺便的，也是来拿文具才是顺便。”贝齐慌忙辩解到。

        “果然还是找好借口才来的啊，妳还说不是。”阿诺德继续说了下去。

        还是小孩的贝齐哪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能露出有口难言的表情，最后才低着头挤出一句：”唔，阿诺德哥哥欺负人。”

        阿诺德于是摸了摸贝齐的头，接着说：”好啦，不逗妳了，赶快去拿文具吧，回头我就给妳牌子。”

        贝齐也在听到这句话后，重新绽放了笑容。

        就像是小动物一样，这是阿诺德看到这一幕后心中浮现的想法。

        在库沙塔鲁城中的一角，不同的小屋中却有着几乎与之前一样的场景跟相同的人。

        『狗先生』依然戴着贝雷帽、穿着白衬衫和棕色的西装裤，手中依然握着一份今天的报纸。

        之前那个总是慌慌张张报告的男性下层成员此时则坐在狗先生的正前方。

        最后还是由那个下层成员率先开口了：”在塞入新的暗桩有些困难，一方面我们城里的人手本来就不太够了，之前在城里被杀了一票人，又用一票人混淆视听，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呢。”

        看狗先生没有什么反应，下层成员接着说到：”现在也没办法跟宅邸剩下的人接触，甚至连他们整肃过后剩下的数量都不太清楚，明明现在是大部分大人物都不在的时机，不好好把握真的可以吗？我们待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行动？”

        狗先生把报纸向下翻了一页，只简短地说到：”快了。”

        “……是喔，好吧。”下层成员有些不服气，不过就算他已经习惯了狗先生的威摄，不过还是很害怕狗先生的手段的，所以只能弱弱的同意狗先生的发言。

        下层成员也喝了一口桌上的红茶，结果当他放下茶杯的时候，发现狗先生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并凝视着门口。

        “来了。”狗先生语气平淡的说到。

        有些腐朽的木板门被推了开来，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沉默地走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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