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的选择
“什么。”屏风后中间那人传来淡淡地回复，似乎对徐九九说话的同意只是出于礼貌。
算了，徐九九咬牙。大不了就死马当活马医！我家安仔必须得第一，然后坦荡地享受最好的待遇！孩子不努力，那就只能靠家长。
“是这样的，想必您们三位现在看的这份答卷就是由我的艺人安诺作答的。”徐九九挺起胸脯，说：“他出来后就直接跟我说，他一笔都没画。我当时很惊讶，第一反应是他不知道怎么画。”
“结果他跟我说，是因为这个主题的缘故，所以他一笔未动。”徐九九抬头望着天花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种被感动到了的感觉：“有的时候，不表达比表达了来得更好……评委们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情绪刚上来，就被旁边一众经纪人的笑声给浇灭了。
“这不明摆着是给自家艺人找不会画画的理由嘛。”曲项珂的经纪人带头嗤笑，声音尖利刺耳：“您忘了嘛，刚刚是谁跟我们吹嘘自家艺人可会画画。结果交上来的东西比我家从未学过画画的项珂还要差。甚至，连态度都不端正。”
徐九九咬牙，曲项珂的经纪人跟他是有渊源的。两人性格上的差异就注定他们会成为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
放在平日，他早就冲过去和她骂街了。但现在不是和她争论的时候。徐九九深吸口气，不去管她，接着对屏风后的评委解释：“您们听我解释……”
“算了。”屏风后坐在正中间的人放下试卷，开口：“让安诺自己进来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观察室的安诺挑眉，在众人的注视下丝毫不慌地整理仪表，迈步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各位经纪人、评委们好。”安诺站定在正中央，看着屏风后的三个身影，静静地等待着他们先开口。
“为什么会交张白卷上来？”其中一个声音较为苍老的人开口问道。
安诺垂下眼，声音很温柔，似在呢喃又像在阐述：“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理解的，但在我看来，我是无法只用一支铅笔将自己的梦或是他人的梦描绘出来。每个人对梦的定义与感观都不同，有些人可能会在梦里碰见过世的亲人、朋友、宠物；或是一些在现实中不会遇见的稀奇东西；怪诞的、奇妙的、富有个人色彩的。我无法轻易地去定义他人的梦，也不知如何将自己的梦呈现出来。”
“若这不是考试，我会很欣赏你的回答。”提问的画家评委站了起来，将手上的答卷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可这是考试，你交上来的白卷注定得不到分数。”
安诺莞尔一笑，大方道：“好的，谢谢您的点评。”
徐九九心疼地看着安诺，虽然心里对那位画家评委持附和态度，但也不忍看安诺就这么被当众羞辱，再加上摄像机都对着，徐九九能想象到安诺的心里有多难受。
就在安诺鞠完躬抬头的时候，屏风后坐在中间的人动了。
他起身走到垃圾桶旁，把安诺的试卷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
“等一下。”他站在屏风后，高大的身影在光线的照射下十分挺拔。
安诺疑惑地看着屏风上的影子，心想，什么意思？一次不够，还想要轮番羞辱我？
“这画我要了。”他淡淡地说道。
其余经纪人包括屏风后的画家们都惊呆了。
尤其是刚才羞辱安诺的画家只感觉自己刚说出的话无比可笑，支吾着问道：“你这是什、什么意思？温画家。”
温画家…温卓言？
安诺顿时瞪大眼看着屏风后与他正面站立的身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话。
站在一旁的徐九九也是一脸懵逼，他根本就不知道评委画家里会有温卓言这人，还坐在最中间的位置。
“字面意思，画和人我都要了。”温卓言重新坐回到位置上，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另位女画家笑着说她选先前在视频通话中画画的那位女孩子，安诺虽然不知道那名女孩子是谁，但如他意料中的一样，今天见到的除曲项珂之外的几人，无一例外都被淘汰了。
那名将他试卷扔进垃圾桶的画家最终选了曲项珂。
六进三，安诺很好奇那名女孩子是谁。
回到观察室，安诺发现房间里就只剩下曲项珂一人。
他还是坐在沙发的正中间，姿势跋扈张扬，只是脸色差得吓人。安诺瞥了他一眼后就坐回刚刚的位置，两人之间隔了起码有三米远。
就在前面的电视屏幕暗下来的时候，曲项珂却突然冷笑了下，“你还挺有背景，温卓言这人竟然敢不听制作组的安排选了你？”
“……”安诺没在第一时间回话，眼睛快速地瞥过每个角落的摄像头。
就听见曲项珂说：“别费心了看这些破东西了，结束拍摄以后，这里的摄像头早就被关掉了。你只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你暗地里买通了温卓言，让他选了你？！”
安诺平静地看着曲项珂生气不已的脸：“如果我说，我也完全不知道他会来这个节目，你信不信？”
“你撒谎！”曲项珂激动地站起身，伸出食指指着安诺：“要不是你暗地里买通了他，他会不选我？”
“呵。”安诺无语地看着他，不耐烦地摸着袖子上的袖扣：“那也请别在我面前跳脚，听着眼睛疼。还有，我可没收你的钱，你要问也应该去问温卓言本人，而不是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没教养的家伙。”
安诺说完就起身离开了，留下曲项珂一人在房间里撒气发火。
连他自己脑袋里都是一团糟，对温卓言的出现可以说是心慌到现在。
不知他消息和行踪的时候拼了命地去打听，当人站在他面前时，他就慌了。唯一欣慰的就是，温卓言看起来状态不错。
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安诺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虽然比半个月前看起来要瘦削了不少，但好在精神气不错。和他对视的时候还朝他点了下头。
安诺虽然错愕了一瞬，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和他打了招呼。
这是……和他不计前嫌，想要重归于好的意思么？
安诺走到了后台的休息室，打算在那里等徐九九录制完。
结果看见手机上温卓言给他发了消息。
“有时间吗？”一分钟前。
安诺思索了下，回道：“嗯。”
“等我半小时。”
安诺看见徐九九和曲项珂的经纪人走了进来，有意思的是，徐九九脸上那骄纵的样子还是他从未见过的。
安诺对徐九九说：“那个，我可能要等个人。要不你先走？”
徐九九皱眉看向安诺，没好气道：“等谁啊？别告诉是那个姓曲的。”
坐在不远处的曲项珂的经纪人立马瞪了徐九九一眼：“徐九九你少给我贫，我们项珂才不会跟这种靠关系上位的人有交集。”
“何熙！”徐九九气得直喘气，大声道：“你可以说我，但我不准你这样说安诺！”
何熙冷哼了声没回话，安诺立马制止住徐九九：“你停，今天已经够累得了。你先回家好好泡个澡，不要在这给自己还有我添堵了。”
“那你呢？”徐九九看着安诺，震惊道：“该不会真在等姓曲那小子吧？”
安诺咬牙切齿道：“非得我这么跟你讲话你才信，对么？”
徐九九站到门口，挥手：“再见，勿念。”
安诺气得呼出口气，回头就看见何熙在看着他。
“真没想到，徐九九会做你的经纪人。”语气中是浓浓的不屑。
安诺笑了笑没回话，何熙也自讨无趣，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
这时，安诺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安诺清了清嗓子：“喂。”
“你在哪？”温卓言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仔细听还带点回音。
安诺回：“休息室。”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安诺皱眉听着时断时续的风声。
试探着开口：“你是在地下停车场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安诺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温卓言那又有动静，伴随着一声“叮咚”，温卓言低沉地“嗯”了句。
“那我过去找你。”得到肯定后，安诺动身往门口走。
“不用。”温卓言的声音还是有点喘，安诺站定在门前，不知是不是错觉，温卓言的声音竟然是从门口传来的。
安诺握住门把手，打开门的瞬间就听见听筒和门口同时传来温卓言的声音：“我已经到了。”
安诺看着温卓言凌乱的头发有些无措地望着他，近看发现温卓言比之前更加憔悴了。本就白皙的皮肤多了几分病态白，眼底满是疲惫。
“你是不是傻？跟我说一声下去就好了，又跑上来干什么？”安诺的语气带点怒意，看温卓言这个状态，感觉不出一秒就有晕倒的可能。
他立马拉着温卓言的手腕坐到沙发上，然后拿了瓶矿泉水拧开后才递给他。
温卓言接过以后没喝，而是放在一旁，坐正后看着安诺。安诺被看得一愣，一脑袋絮叨的碎话都堵住了。
问：“看我干嘛？”
温卓言平复了下呼吸，看着安诺：“我想请安先生你去个地方。”
安诺挑眉：“什么地方需要你用安先生这么客气的称呼？”
温卓言顿了下，说：“那叫什么？”
“叫声哥哥听听。”安诺挑眉：“叫得好听我再考虑要不要去。”
不过是抱着耍耍温卓言的心理，要他真不想喊，安诺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谁知一看温卓言的表情像是当真了。
“…哥。”温卓言垂下眼，细长浓密的睫毛颤抖着。
明明没有多大声，轻到安诺一个不注意就会忽略的程度。可在看见温卓言通红的耳根时，安诺的心莫名地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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