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皇甫锐吐血
武王府的标志他是看到了没错,但这马车实在是太低调了,且众所周知,武王爷今早才刚刚返朝,怎么可能会轻易出门,而老王妃又是个出了名的足不出户,因此他是认准了车上肯定是哪个外出办事的管事。
哪成想自己就这么撞大运,遇上了秦芒这尊真神呢?
拦既然都拦了,不想得罪也都得罪了,总不能还输了架势吧?
那小兵心一横,干脆公事公办的扬声道:“王爷请恕罪,小的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皇命难为,小的也是奉旨办差,还请王爷见谅。”
硬着头皮说完了这段话,那禁卫军已经在几名护卫凌厉的目光下,吓得腿脚有些发软,马车里的人却奇怪的陷入了沉默,那人心里不住的打鼓。
这武王该不会是一怒之下想自己给宰了吧?
好在,他们将军就在他身后处不远,不多时,救场的人就已经匆匆赶来了。
“车上可是武王爷?”
匆匆的脚步之后,一声清越洪亮的问话从车外飘了进来。
沈倾瑶一听这声音,就觉得世界真奇妙,无巧不成书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才跟秦芒开玩笑的提到了皇甫荣,下一刻人家就巴巴的赶到两人眼前了。
可见,真是不能背后说人的。
秦芒右手一抬,凌空的内力瞬息从掌中发出,就将马车的车帘掀起一角,凌厉的视线迸射在外,也将内里的情形算是露在了皇甫荣面前。
“见过武王。”
看清内里,皇甫荣微微一礼。
按照品级,他虽然出身亲王府,但还只是王府世子,较之秦芒低了一层,见到他是要行礼问安的。
秦芒慵懒的靠在车壁上,眸光冰冷,语气不悦的沉声训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身为皇城的禁卫,怎可在他国使臣来访期间,当街巡查严检,做出如此扰民生事的举动来,成何体统!”
此刻的秦芒一改在沈倾瑶面前的和煦,脸上的威严带着一股常年上位者的优越威慑,让人不自觉从心里涌起一股臣服。
皇甫荣身后的禁卫,都纷纷的低下头。
沈倾瑶却是强压下了唇角的那抹戏谑笑意,别说,她家老公做起这个样子来,还真是挺唬人的呢。
“王爷误会了,并非是我等独断专行,搜查来往所有可疑的车辆与行人,是皇上刚刚出行返宫时亲下的口谕,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皇甫荣回道,眸光不着痕迹的在车内淡淡一扫,这才发现除了秦芒以外,车内还坐着一位衣着平常,容貌也平凡普通的女子,却是他已经打过几次交道的熟悉脸孔。
皇甫锐不由得一愣,难不成老王妃那天说要将此女嫁给秦芒的话,是认真的?否则怎么会有两人同坐一车的举动,还距离如此之近。
而此刻那女子的表情淡淡的坐在一旁,只有一双眼睛,隐含着些许笑意,眸光流转之间,只让人觉得这双眼睛生得真是漂亮的过分,让这张原本平凡普通的容貌都随之变得生动艳丽了许多。
感觉到皇甫荣投进来打量沈倾瑶的目光,秦芒不悦的向微微前倾身,算是隔开了皇甫锐探寻的视线,不满的沉声道:“那端亲王世子可是看清楚了?本王的马车上可有异状?”
“没有,恕我等冒昧打扰,王爷请。”皇甫荣连忙回神撇开视线,暗恼自己怎么能轻易失态,朝着旁边一侧身,算是让出路来。
秦芒却是没有立即吩咐人上路,而是将视线再次投向之前喝住他们马车的那名禁卫,忽然厉声喝道:“来人,将此人给本王拉下去,杖责三十。”
“是。”立即有随行而来的护卫上前来,准备执行主子的命令。
“将军救我!”
那禁军吓得脸色一白,立即向皇甫荣的身后躲了躲,口中呼救的大喊道。
如此不济事的皇家禁军让皇甫荣不由得蹙紧眉心,暗道就这样的人,也配混进他们禁军亲卫之列?
但出于对手下人该有的交代,皇甫锐还是拦在了他们中间,眸光投向车内的秦芒,询问道:“武王殿下,您这是何意?”
“小惩大诫。”
秦芒神色不动的淡淡开口:“此人无视王府徽章,冲撞本王的车马,顶撞王族,以下犯上,无论哪一桩,应该都不止这些惩罚,本王已经看在他公务在身的份儿上容情了。”
“他们也只是奉旨行事,并非是有意冲撞,依照朝廷法度,圣旨所言所定,平民与皇室皆一视同仁,武王爷此举,未免有失公允。”皇甫荣立即拧着眉反驳道。
今日要是当着他的面,让秦芒当众责打了自己的手下,那他丢的可就不止是面子,被同僚们取笑不说,日后他在军中的威望,也算是毁了。
秦芒冷哼了一声:“圣旨面前一视同仁不假,本王因此也依照圣旨让世子殿下查了,但此人冲撞本王车驾之前,明知是王府马车,仍旧言语不敬,众目所见。”
“就连世子你见了本王,也要按照礼法向本王行礼问安,而此人却是始终站立,难不成,因为圣旨的关系,本王的品级受礼之事,也要顺道一起降一降?”
“这……事从权宜,他也并非故意,”皇甫荣转头怒其不争的瞪了那禁卫一样,见王不拜,这小子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厉声喝道:“你还不快些上前来给武王爷请罪认错!混账东西!”
“这种后补的规矩,本王王府里从未有过,或者这是端王府中才有的特例。”秦芒淡淡的哼了一声。
“按照礼法,不敬王族者以忤逆罪论处,今日他能冒犯本王,若不以儆效尤,他日谁保不会冲撞其他人,何况面度本王尚且无礼蛮横如斯,换成平民百姓,岂不是被他欺压死?圣上要你们例行搜查,是要你们维护京城安全,而非恃强凌弱,以权压人!”
说罢,秦芒一扬手,那几名护卫毫不迟疑的上前,拉着那禁卫军就朝着旁边的街角而去。
皇甫荣脸色沉得可怕,当街责打他的人,秦芒这是摆明了不给自己留脸。
沈倾瑶却知道,秦芒这是气此人当日在九城衙门里,皇甫荣对自己的为难,故意给他难堪,心里一甜,在无人可见的角度,对着秦芒暖暖一笑,眸间喜悦,只让人看到明媚无方。
原本打算教训皇甫荣的秦芒,在沈倾瑶这一抹嫣然笑容中心驰神漾,只觉得喉头略禁,想要将此娇颜揽入怀里好好呵护。
于是,大手一挥,那车帘倏地落下,隔绝了外间的一切视线。
沈倾瑶忍住差点逸出唇间的惊呼,有些羞恼的仰头瞪着秦芒,这人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冷峻样子,车帘一黑,自己就被他拉进怀里了,色鬼!
秦芒轻轻一笑,声音却如方才一般清冷,扬声吩咐:“回府。”
“是。”
有了秦芒的吩咐,这次车夫立即响亮的应了一声,身形矫健的跳上马车,鞭子一挥,扬尘而去。
“听说,今早有人在武王府中见到了一个半岁大的婴孩儿?”
皇甫荣盯着马车的背影,听着耳边隐约传来的痛呼,眼中阴沉一片的问道,藏匿在袖子里的双手不自觉的攥紧。
回到王府,秦芒与沈倾瑶先去给老王妃请安复命,又去看了嘟嘟,小家伙才睡醒,有些恹恹的,景蓝为他诊过脉后,再三保证只是睡得饱了,一切都好。
等到两人返回琉璃院,落雪已经拿着两封信函在琉璃院内等候了。
第一封送来得早,上面的内容跟凌晗收到的消息一样,秦芒从皇宫中离开后不久,皇甫锐就下令摆驾郊外行宫,皇甫靳被关押的那个密室。
可见当年那个罗香在密室里设下的迷雾幻境等种种机关,就是身为皇室继承者的皇甫锐,也是望而生畏,轻易不敢触碰的,想要见到皇甫靳,他也要从郊外行宫的入口进去。
而第二封,则是最新的情况,据留在那附近的暗探传来的消息,皇甫锐一进行宫就发现有异,大惊之下打开密室,只见到了坍塌的墓室以及被堵死的入口,当场就怒极呕血。
昏厥之前,皇甫荣还下了两道口谕。
一道就是刚刚沈倾瑶他们经历过的,让皇甫荣全城戒严,盘查来往可疑之人,另一道则是命人连夜挖掘碎石残垣,将入口清理出来。
这可就是个大工程了,按照当时的情形看,一边要防范二次坍塌,一边又要加快速度搬空碎石,这样下来至少也要七八天的光景才能成事。
“火气还真大,才醒了估计又要病一阵子。”沈倾瑶冷哼了一声说道。
对皇甫锐,沈倾瑶可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的,那种人就活该被虐。
秦芒看过之后,将秘信在火盆上点燃消除,“估计皇甫锐也不清楚,究竟岳父有没有从密道里面出来,所以才会这样做。”
沈倾瑶颔首,“幸好当日我让戚季光他们直接撤走,否则今天还真是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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