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贵人相助
玉门阁
整个玉门阁都沉浸在哀伤的气氛中,府上的公子去世了,这对于主子来说是最悲伤的事情了,但是还有比这更悲伤的,那便是公子的事儿不能发丧,当听到这个的时候,府上的那些丫鬟小厮无不是伤心不已,公子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样去世了,这无疑是让人最为难过的事儿。
“妖颜,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吗?不发丧?宫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星芒对面前的妖颜喊道,眸中满是泪碎,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其实妖颜的心里又何尝不难过,但这是宫主的命令,而且这件事要是发丧的话,无疑是在告诉上阳宫里的那位宫主在这儿,若是她知道的话,那便是真正的遭殃了。看着身边的星芒哭红的双眼,妖颜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这个罪人还是让自己来当吧,只见妖颜眼一闭,牙一咬,沉声道:“不发丧。”
“妖颜,”当星芒听到这个时候,压抑在心中多日的怒火与委屈顿时冒了出来,猛地抓住妖颜的衣袖,眸中的泪水滴落了下来,怒吼道:“妖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发丧?你知道这三个字的意思吗?少主走了,我们能为他做的事已经不多了,就算是平常的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总该发丧吧,可是你竟然说少主不发丧?妖颜,今日你最好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不然从今往后,我与你从此陌路。”
听到这话,妖颜吃惊地看着她,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竟然因为这件事就要与自己陌路相走?平日里如此聪慧的她竟然也会是这般的不明事理,看着她坚定地眸子,妖颜轻轻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刚要说话,便被缓缓走进来的宫主给打断了:“这是本宫主的命令。”
只见玉重纱一身白衣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是一身白衣的朱颜。玉重纱径直走向玉书桐的灵床边,看着棺椁里的他睡的是那样的恬静,他真的像是睡着了一样,这一刻他多么希望书桐能够睁开眼睛,再叫自己一声“爹”。
原先还是气氛的星芒在见到宫主的时候,怒火也消散了不少,走到宫主面前,拱手道:“属下拜见宫主。”
“属下拜见宫主。”身后的一群众人齐齐跪下道。
听见这声,玉重纱看了一眼棺椁中的书桐,微微一笑,就像是平常看着他一样。而后转身看着面前的星芒,沉声道:“少主之事不许发丧。”
“宫主?”当听到宫主亲口承认的时候,星芒不敢相信的看着宫主:“宫主,不发丧?这,这怎么对得起少主啊?”
闻言,玉重纱现在才知道书桐这孩子在九黎宫众人心中的地位,看来再过不久他就能够代替自己了,可是如今他竟然……,想到这个,玉重纱强忍住泪水,看着面前的星芒说道:“本宫主说不发丧就不发丧,另外,今日本宫主要宣布另一件事,”只见玉重纱伸手示意朱颜站到自己身边来,看了看他道:“从今日起,朱颜便是本宫主的义子,玉家的三公子。”
“什么?”
众人在听到这个的时候,皆是一怔,宫主这是在说什么?玉家三公子?少主刚刚去世,宫主就要让一个外人来代替少主的位子,难道宫主真的不在乎少主的死吗?
身旁的朱颜在听到玉伯父这话的时候,心中也是一惊,忙低头拱手道:“伯父,请恕朱颜不敢承受。”
见他这般,玉重纱疑惑了,虽说在这个时候让他做自己的义子很是不好,毕竟书桐才刚刚去世,但这也是自己思虑良久才下的决心,现在书桐的事不能发丧,也就是说书桐还不能死,他是书桐结拜的大哥,定是书桐看中的人,由他来代替书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他怎么推脱呢?再说了,现在琴儿也将他当做了书桐,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便一直做下去的最好。
只见朱颜一撩下摆,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骨说道:“伯父,这是书桐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原本我们已经说好了,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了之后,我便借着他的光认他的爹娘为义父义母,以后也不会是一个孤儿了。可是这件事没有过去,书桐不在了,朱颜是他的大哥,可是朱颜竟然救不了他。朱颜也知道伯父对朱颜的器重,但是朱颜不敢代替书桐,他是独一无二的,书桐永远是玉书桐。”
当玉重纱看到他手里的玉骨的时候,积压了多时的泪水终于不可抑制的滴落了下来,颤抖着双手拿起那玉骨,摸着玉骨上的“书”字,双腿一软,险些就要跌倒在地上,幸而扶住了书桐的棺椁,看着手上的玉骨,再看着躺在棺椁里的书桐,这一刻玉重纱才知道这个孩子的真正用意,这样的用意让自己的心好痛啊,还记得他六岁的时候便不再像小孩子那般的在自己腿边嬉闹了,每一次他都是笑脸看着枯桐玩耍,而他自己却开始读书练武,早早的便没有了童心了,十岁的时候他便跟在自己身边做生意了,十二岁的时候便进了九黎宫,开始接受成为少主的功课,每一天自己都是看着他浑身是伤的从妖阁里出来,等到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又再进去,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有一天他穿着白衣进去,还是穿着白衣出来的时候,自己便知道这个孩子将来定是不同凡响,甚至于强过自己,那时候他才十四岁啊!想到从前的种种,玉重纱心中的痛越来越盛,猛地睁开眼,看着地上的朱颜,一把将手中的玉骨放回了他的手中,强压住内心的那份痛苦,冷声道:“既然书桐将这玉骨给了你,自是将你视为亲人,而你又是他的结拜大哥,他是为你而死的,你自然要为了他而活着,不必多说,从今日起你便是玉家的三公子,也将是本宫主未来的继承人。”
“什么?”
听到这话的时候,不单单是朱颜了,就连一边的星芒与妖颜等人都是一愣,宫主这是在说什么?让他做继承人?
朱颜有些呆住了,玉伯父这是在说什么?让自己做玉家的三公子已经是很特殊了的,如今竟然说让自己当他的继承人?这?玉伯父不会是伤心过度了吧?看着手中的玉骨,朱颜忽的觉得这件事好像与书桐有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听到这声,厅中的众人皆是一怔,门外已经贴了不营业的招牌,竟然还有人敲门,是谁?
等了一会儿,敲门声没有了,以为人已经走了,众人正放松的时候,忽然看到一身穿黄色衣衫的男子从门外飞身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
“唰唰唰”
见到这个,众人纷纷亮出了手上的兵器,满眼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见到这番场景的时候,黄色披风下幽幽说道:“外头雨大,难道玉公子就不请在下进去避一避雨?”
自从他进来的时候,玉重纱便觉得他很是熟悉,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他的,听到他这么说,走到前头,看着他的一身打扮,想来也是讲究之人,虽说衣衫只是黄色为主,但衣衫上的刺绣可是有名的苏绣,还有那布料可是珍贵的蜀锦,能用上这样布料的人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于是,玉重纱看了看他,想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这般进入小店,何不报上名号?”
听此,男子的嘴角笑了笑道:“在下姓李,在家排行第九,今日来是想为三公子上一炷香。”
“什么?”在听到这个的时候,玉重纱总算是知道他是谁了,但是一时之间又不敢相信,他不是驾崩了吗?怎么会在这儿?还有他是怎么知道书桐的事的?罢了罢了,既然想不清楚,那还是先请进来的再说,“原来是九公子,九公子特意来为小儿上香,在下多谢九公子。”
见此,男子一撩衣袖,甩了甩身上的雨水,径直走了进去。身后的小厮忙为他取好了香,递到爷的面前。而那名男子看了看那小厮手中的香,而后自己走到灵床前,看着棺椁内的那孩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隔着棺椁看着他说道:“孩子,你放心,九叔定会为你报仇的。”
雨还在下,丝毫都没有减缓的迹象,将原本已经开的很好的繁花都也打散了,任由那花瓣被人践踏在脚下,等到它变成花泥的时候,再将它冲走,只留下孤零零的树枝风吹雨打。
书房
玉重纱坐在那儿,看着方才那名男子,就算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但是看到他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这又容不得自己不信。
男子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无所谓的脱下身上的披风,而后将披风放到身后的小厮手中,说道:“你下去吧。”
“是,爷。”
等到小厮退下去之后,男子幽幽的说道:“你不必觉得奇怪,这世间的事本就不能用常理来推断,我今日站在你的面前不为别的事,只为与你心中的恨一样的事。”
闻言,玉重纱看了看他,只见他与从前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变,但是那一头的白发倒是格外惹人注目,难怪他一直穿着那件披风。
“若是皇上这番模样让武皇见到了,不知她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说不定她会认为自己有了通灵的本事儿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帝高宗皇帝李治,传言当年他是因病驾崩,当时还是天后的武媚娘悲痛欲绝,下令当天便为皇帝下葬,让皇帝早日魂安。当时的史官还是老老实实的记下了当日之事,可当玉重纱看着面前的他,这一刻他相信了一句话,那便是史官的笔下是最不能信的。
听到他这话,李治笑了笑道:“如今我也不是什么皇帝了,你就称呼我为九爷吧,或者我应该叫你一声堂哥。”
什么?听此,玉重纱的眸子顿时瞪大,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自己的身份他已经知道了?
见到他这般表情,九爷摇了摇头,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抿了一口说道:“你不必觉得奇怪,其实你的身份是父皇临终的时候才告诉我的,原本我以为父皇是要我将你们都除掉,但是父皇却对我说他亏欠你们太多,让我必须回报你们。也正因为如此,从我登基的时候便开始完成父皇的遗愿,其实当年玄武门之事父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其中的缘由也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但是在我做的这么做的事情里面,只有她武媚娘是我万万想不到的事,也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玉重纱听到他的话,忽然从前的种种都能够解释的通了,难怪每次自己做生意遇到难关的时候,便会有人来解围,原来是他在暗中帮忙,这样也就能说得通了,皇上的旨意谁人不听那便是欺君的罪名。
九爷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朕要除掉武媚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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