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什么是江湖
“老头，你什么时候教我真正修行。”
“老头，如果拜师的话，你给我什么宝贝啊。”
“老头，你总得告诉我你是那个门派的吧。”
“老头......老头.....”
“哎，你别走啊.......”
林间小道上，摇摇晃晃的陈观潮脸色上略显焦急，身下驴子是受到了主人情绪的影响哒哒的向前追去。
邋遢老道人冷哼一声脚下却是更快了。
陈观潮不得不从驴子身上跳下，三两步追上了老道。
老人家就是记仇，不就是小小讽刺了下高剑吗，怎么还和自己翻脸了。
陈观潮灵机一动，拿出了自己在清水镇的看家本领讲鬼故事。
老道人本来还不以为意，直到陈观潮换了一个女妖怪的故事……慢慢地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兴起之时还微微点头。
等醒过神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老道人看着远方的树木，越瞧越像妖怪。
巧的是，老道人解决内急时，不知怎么有头熊出现在了身后。老道人一个激灵，提起裤子慌慌张张跑出树林时，才觉得不对劲。
自己是高手啊，一个高手竟然被熊吓到了。这传出去还怎么混，自个儿虽然脸皮子厚，但也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当邋遢老道人觉得自己又必须要教训下那头不开眼的熊时，低头一看，发现袖子上竟然被涂了蜂蜜。
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不满足某人的好奇心，自己非得被折腾的道心崩碎。
于是乎。
“以前我做过道士，当然现在也是，道号这东西已经多年不用，不过老朋友们都叫我老疯子。你就随便叫吧。哎，我还真是疯了好多年。”
“那你为什么又清醒过来了呢？”陈观潮好奇问道。
真不会说话，老疯子没好气的瞥了一眼眼前这驴子的年轻人，但还是回答道：“也许是因为，我不想让宗门绝学断了传承吧。”
“咱是哪个山头的。”事关修行，陈观潮似是来了兴致，“有天道宗厉害吗？”
“千年之前，我宗可是当今东玄洲第一大宗，大罗天宗，可惜，现在已经没落了。”老疯子眼里尽是落寞。
突然又看着陈观潮欣慰地说：“以后，咱大罗天宗的掌门之位我就传给你了。”
“这么随便。”陈观潮一脸不可置信，“再怎么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呀，你就这么传给我，宗门其他人怎么交代。”
老疯子突然老脸一红。
陈观潮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该不会就剩下咱俩了吧。”
看到越来越不好意思的老疯子，陈观潮的美梦彻底被打碎了，他觉得自己一定被坑了。
老疯子隐隐猜到眼前的之人心中不好受，一把拉住陈观潮勾肩搭背，道：“上次咱们师徒一别，为师是帮你取来了咱们宗门仅存的至宝，擎天剑。”
话音一落，老疯子大袖一挥，一把古朴的长剑出现在陈观潮眼前。
通体雪白，古朴的剑意环绕，细看之下却仿佛置身尸山血海。
不过，咦！有哪里不对劲，这剑身如此轻雅，男子使用会不会.......
“这剑是不是太过秀气……”陈观潮尽量使自己的言语显得委婉，眼前这老道的玻璃心他可不愿再碰。
而老道人斜撇着陈观潮意思很明确，拜师礼就这，爱要不要。
……
陈观潮为难了，收下了的话，就彻底承认了双方的师徒关系。不收的话，想到第一次杀妖时那狼妖夸张的的爪子，陈观潮摸了摸自个儿的胳膊，不寒而栗。
又不禁对比了一下朴刀身上那把貌似杀猪刀的奇大短刀，自己这个好像还是可以接受的。
不等陈观潮继续脑洞大开。
老疯子又小心翼翼从身后拿出一把剑鞘。
鞘身呈黑色，古怪符文环绕，一眼看去平平无奇。
长剑入鞘，光华内敛。
一同抛入陈观潮怀中。
陈观潮诧异的瞧了瞧剑鞘，顿时感觉这剑男人了不少。
“走，咱们找个风水宝地，把入门大典同拜师礼一同办了。”
半日之后。
一老一少诸事大吉。
老疯子拉着陈观潮认真说道：“今后唯一要注意的是流月宗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我的存在。大罗天宗就交给你了……”
陈观潮察觉到了老疯子的如释重负，此刻在听着他如此言语，顿时心底升一丝淡淡的不妙。
“我要走了。”
“修行之法已经给了你，宝物也是上好的，剩下的只能靠你。”
“你是认真的？”陈观潮看着像是前一刻还老神在在的老疯子，此时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的样子，瞬间就怀疑手里的宝物是不是抢来的。
“小子，这宝物不是偷来的，放心拿着。”老道人的声音淡淡，落入陈观潮的耳中却是犹如晴天霹雳。
竟然能听到心中所想，陈观潮目露精芒一把抓住老疯子的袍子，激动道：“师傅，咱能不能商量下，把这窥探人心的法术传给弟子。”
迎接他的是一个拳头大的板栗。
临走时老疯子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将身份说出去，对于窥探人心的法术，老疯子却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我能轻易的窥探你的想法是因为我的人生阅历，对于修士而言，这种法术犹如鸡肋，你就别想了。”
似是觉得自己这师傅做的不太负责，老疯子交代完诸事后又将一大把灵符塞给了陈观潮。
陈观潮目送着老疯子大笑着御风而去。
此时，只剩下了他和他的驴子。
陈观潮决定，先去大唐皇城瞧瞧，在路上顺道继续修炼九霄御雷真诀。
额，想到如此中二的名字.........
“救命啊，救命啊......。”
忽然远处传来求救的声音。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陈观潮心中暗叹。
如今的自己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世俗中的“高手”了。
侠客梦尚未泯灭的陈观潮，丢下驴子，快步走向声音来处。
终于在，在一口废弃的猎人陷阱找到了。
陷阱里，是一名女子，豆蔻年华，一身翠绿绸缎，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阳光洒落而下，映的瞳孔透黑有神，一颗美人痣轻缀左眼角下，衬的本就白皙的脸庞，更白了。脚边还有一个黑色小包袱。
少女听见有脚步声立马不说话了。
良久又弱弱的喊了声，“有人吗？”
不一会儿陈观潮的身影出现在少女的眼中。
少女心中欢喜，说书先生果然没骗人。
不禁喜极而泣，一个英俊的少年郎君唉，有救啦。
只是下一刻，少女察觉一丝不对，这少年郎君为何迟迟没有反应呢。
额.....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了。
看到那少年脸色的变化，少女内心一沉，“怕不是个迷路的傻子吧。”
陈观潮瞧了瞧陷阱里的少女，神色古怪，内心暗想，“荒郊野外，孤身美女，难道是妖。”
在少女诧异的眼光中，陈观潮捏出了老疯子留给自己的一张符箓，不由分说，运起灵气。
“赦。”
只见，灵符一掠而下，贴在了少女脑门上。
少女一脸懵懂，紧接着俏脸通红。
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灵符良久没有异常。
满意的拍了拍手，陈观潮出言道：“别哭了，出门在外，有备无患。现在就拉你上来啊。”
陈观潮尽量忽略哭声，不久，一条藤蔓被他一把抛了下去。
“快，用藤蔓将自己绑住，我拉你上来。”
片刻后，他终于将少女拉了上来。
没想到，刚一屁股坐下，少女张嘴就咬向陈观潮的手臂。
“你属狗的吗，就这么报答救命恩人。”陈观潮内心滴血。
少女羞愤不已，想到在书里的才子佳人，风流侠客，哪一个不是温润如玉。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上来的时候不知道嘴里吃了多少土，下嘴更狠了。
陈观潮无语问苍天，只期待这位小祖宗能良心发现。
突然，少女嘴里尝到血腥味，动作一滞，缓缓松开了嘴巴，扭身低头，不敢去看陈观潮。
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陈观潮瞧了眼伤口，没好气道：“一个人？”
少女沉默。
“你父母呢？”
少女依旧沉默。
半晌，少女低声缓缓开口：“我不要回家，我要闯荡江湖。”
陈观潮失笑了。
没好气的问道：“什么是江湖？”
“江湖就是江湖呀，大家都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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