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白衣秀士
走在班家庄园里，夏禹他们好奇地张望。
夏禹说道：“这班家庄园可比越州的总督衙门气派多了。”
刘一刀说道：“越州就上千万人，这小琉球只有不到二十万人。看来，班家这是把老百姓都榨干了。”
林猛说道：“以后捞钱，得到这来。”
林猛虽然是个江洋大盗，但是，他只劫贪官污吏和奸商恶霸，是一个有原则、有操守的江洋大盗。
夏禹他们推着车子，正说着话，前面有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夏禹他们停下脚步，抬头看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带着一群丫鬟。
这妇人衣着华贵，浓妆艳抹，看那面相是一脸的刁蛮。
老鬼连忙上前，拱手说道：“见过夫人。”
妇人哼了一声，“呦，你还知道和我打招呼。”
老鬼低着头，说道：“夫人说笑了，您就是借老鬼一个胆子，老鬼也不敢和您无礼。”
妇人翻了一个白眼，话语里含尖带刺。
“你老鬼的胆子很大嘛，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入得了你的眼。”
“夫人说笑了。”
老鬼在小车上翻找起来，夏禹低声问道：“这女人是谁？”
老鬼耳语道：“她是班家家主班启明的老婆，范家家主的妹子。”
范家要笼络班家，班家要讨好范家，两家就联了姻。
这位范夫人仗着娘家的势力，在小琉球是嚣张跋扈，连班启明都得让她三分。
老鬼不知道为什么，范夫人好像对自己不满，便在小车里翻出一堆盒子，笑道：
“夫人，这是中土那边最新出品的胭脂水粉，那些王公贵族的女眷，都用这些胭脂水粉。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夫人收下。”
老鬼捧着一堆胭脂水粉，要孝敬范夫人。
范夫人向身边的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上前接过了那些胭脂水粉，打开，给范夫人看看。
范夫人瞟了一眼，告诉丫鬟们：“赏给你们了。”
“谢夫人！”
丫鬟们兴高采烈，收下了这些胭脂水粉。
老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又挤出微笑。
“夫人，我这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也是孝敬您的......”
老鬼的话还没说完，范夫人就打断了他，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
“用不着！”
然后，范夫人一身怒气，带着丫鬟们走了。
老鬼愣在那里，直皱眉头。
刘一刀说道：“这娘们儿看上去真不是个东西。”
夏禹问老鬼：“你怎么得罪她了？”
老鬼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女人阴阳怪气的，一身臭毛病，她要不是范家的人，早就让人打死八百遍了！”
听老鬼这话，他对范夫人也是充满了恨意。
铁锋说道：“别理那女人，咱们先去见班启明，然后再把金牌拿到手。”
众人继续往前走，前方出现了一座气势磅礴的宫殿。
这宫殿模仿的是皇帝上朝议事的金銮殿，只是比金銮殿缩小了一些。
夏禹他们推着车子，停在大殿门口，老鬼迈步走了进去。
大殿的门是敞开的，夏禹向里望去，看见门口铺着金砖，和一座高台连在一起。
高台之上摆着一把黄金龙椅，黄金龙椅上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一身白衣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就是班家家主班启明。
在这小琉球，班启明是关起门来，自立为王。
让夏禹感到有些奇怪的是，班启明这一身打扮不像是国王，倒像是书生。
老鬼和夏禹说过，班启明喜欢读书，每天都要拿着儒家经典阅读一番，一身儒生打扮，自称“白衣秀士”。
手下人不能管他叫老大，也不能管他叫大王，什么老爷、家主这些称呼也不行，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圣人”。
儒家的那些圣贤，都是死后被弟子们冠以“圣人”的称号，班启明觉得自己是最伟大的儒家大师，活着的时候，就担得起“圣人”的称号。
班启明经常对手下人说，自己在这小琉球屈才了，要是去中土参加科举，中个状元犹如探囊取物。
老鬼向班启明躬身行礼：“见过圣人。”
“免礼，”班启明扬了一下手，看着老鬼。
“这次来，你都带了一些什么东西？”
“圣人稍等。”
老鬼转过身去，向夏禹做了一个手势，夏禹从小车上取下一摞子书。
老鬼捧着书，说道：“启禀圣人，这是中土最近出版的一些文集，还有经书注解。”
老鬼所说的经书，指的是儒家的那些经典。
班启明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拿过来我看看。”
老鬼把手里的书交给一个仆役，仆役捧着书，来到班启明的身边。
班启明抓起这些书，翻看起来。
“这是一本诗集，我看看现在中土文人的诗才如何。”
班启明读了起来：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班启明问手下人：“你们觉得这诗怎么样？”
手下人都蒙了，扁担掉在地上，他们都不知道是“一”字，让他们评论诗，还不如让母猪飞上天。
但是，圣人问话了，他们不能不答。
一个大汉说道：“什么狗屁东西，我一句也没听懂。”
班启明微微皱眉，“阿威，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人得读书，读了书才能知书达理，才能和禽兽有所区别。”
阿威也不敢反驳班启明，连连点头，“是，圣人教训得是。”
班启明指了指《金缕衣》这首诗，说道：
“这诗还可以，通俗易懂，幼.童也读得明白。但是，就是格局小了点，韵味也差了点。”
老鬼笑道：“这诗和圣人的诗相比，肯定是小巫见大巫。”
老鬼这马屁拍上去，把班启明拍得挺舒服。
“老鬼，你知道我为什么允许你来小琉球做生意吗？因为你读过书，我就喜欢读书人，惺惺相惜嘛。”
老鬼说道：“我肚子里那点墨水，在圣人根本就不够瞧的。”
班启明说道：“你不要谦虚，人太过谦虚就是虚伪。我最近作了一首诗，说给你听听，你品味品味。”
老鬼面露难色，“圣人的大作，我一个粗鄙商人，不敢品评。”
班启明显得很是大度，“没事，你尽管说，有批评有交流，人才能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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