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经病
强烈的灯光刺激的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一个年轻警察这时候也推门进来对着带我进来的买个警察喊了声:“吴队。”
吴队点了点头，算是回礼。
我低着头，感受到手中粘腻的手汗，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审讯。
“叫什么名字？”
吴队看着我魂不附体的样子敲了敲桌子，眼神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调查。
“……程东。”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毕竟前两天刚来过，看着吴队的样子，我心中不由得也跟着平静了一点。
年轻警察这时候却突然“咦”了一声。
“你前两天不是刚备过案吗？你和死者到底有什么过节！”
说完便好像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白布底下隆起的鼓囊囊的尸体，不小心露出来已经泡的发白的手臂一下子全部都在我的眼前浮现了出来。
我痛苦的抓紧了自己的头发，并不是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但是这一次却真正是我杀的。
“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弄哪里去了！”
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一位值班警察轻轻敲门看着吴队为难的说道:“那个……受害者家属过来了，非要看看是谁杀得他们的儿子。”
吴队挥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程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次会说人是自己杀得，但是根据法医鉴定，死者之前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以上。”
微微停顿了一下，吴队看着低头不语的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嘱咐了年轻警察两句之后转身离开。
“砰！”
审讯室的门一下子就被关上了，年轻警察立刻就换了一副面孔，一把将我从位置上拉了起来按在桌子上。
“老实交代，你为什么杀人！我可没吴队那么好糊弄，别以为你小就不用坐牢！”
至少死了一个星期以上，这条消息一直回旋在我的脑子里，强烈的灯光映衬着年轻警察扭曲的面孔，渐渐和脑海中王东临死前狰狞的表情相重合。
我一把就掐住了面前人的脖子，强烈的恨意和恐惧已经将我的头脑占据。
“掐死你！掐死你！谁让你动我女朋友，你活该！”
手下大动脉生命跳动的感觉让我嗜血的念头更胜，不管不顾的拼命的用力掐着。
“妈的，你疯了！”
年轻警察涨红着脸，使劲掰着脖子上的双手，窒息的感觉让年轻警察忍不住想要放弃。
我看着眼前的“王东”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弱，得意的大笑起来:“让你平日里欺负我，去死吧，哈哈，去死吧！”
就当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胜利的时候，突然脑后一疼，眼前的景色就黑了下去。
年轻警察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劫后余生的情形让年轻警察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他有一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种和死亡那么接近的感觉，让他的心中忍不住竟然有了一丝深刻的恐惧，吴队看出了年轻警察心中的想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先把他关进拘留所吧。”说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对瘫坐在地上，还未能反应过来的年轻警察说道:“小张如果你这么害怕死亡的话，那你最好还是辞职了吧。”
小张听到吴队的话之后连忙从自己的恐惧当中回过神来惭愧地低下了头。
我摸了摸有些后痛的后脑勺，眼前的景象瞬间让我吓了一跳。
身下是坚硬的床板，我借着从窗户外头过来的月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要是一间十分封闭的屋子。
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开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没有多余的家具和装饰，铁门上面还开了一个能从外往里看的玻璃窗。
审讯室里的情景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来，我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头后退到了墙角，记忆里那个疯狂的人真的是我吗？
周围十分的安静，我也不清楚，此刻到底是什么时候。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瑟缩的拉着唯一一个可以保暖的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盖了起来。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个人交谈的声音也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样真的好吗？他还不是嫌疑犯呢。”
一个人小心的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不耐烦的打断。
“我们只是教训他一下而已，再说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进了两次拘留所，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个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说话的那个人再一次拦住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人说完这句话之后，另一个人便不再出声了。
能外传来一阵悉索的开锁声，看在躲在被子里面瑟瑟发抖的我忍不住嘲笑出声。
“我还当是什么英雄好汉呢，原来是一个胆小鬼。”
说完就一把将我从被子中拽了出来，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两个值班警察，压制的感觉，将我笼罩在了快要窒息恐惧当中。
“我没有杀人，不要抓我！”
听到我说的话，两个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将我一把扔在了地上。
疼痛的触感让我从恐惧当中回到了现实，地上冰冷的寒意，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不等我说些什么，拳头便如雨点一样招呼的了我的身上。
每一处都正中要害，都是常年训练的警察，比那些街头打架的小混混手法不知高明了多少。
我蜷缩着身体完全没有反手之力，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一直流到了地上。
我今天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痛喊出来，仿佛是过了有一个世纪一样长久，这场单方面的施暴终于停了下来。
“行了，别打了，说不定明天吴队还要审讯他呢。”
那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住了手脚，我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那人恨恨的向我吐了一口口水，随后又补上了一脚。
“不学好的渣子。”
他的同伴连忙拉着他走了出去，我只感觉浑身的肋骨好像都被打断了一般，地上的寒冷反而能起到一点止痛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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