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舒安之把手机摄像头往他的方向转了一点，以保证她妈能看到他。
屏幕里她妈朝他点点头说了句“你好”。
羽生结弦也用中文回了一句你好。
然后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舒安之把手机递给羽生结弦让他自己拿着，自己在一旁笑得东倒西歪。她在旁边跟她妈说：“跟你说两人语言不通，他又没在你面前，连比划都不方便，他社交牛逼症也救不了啊！哈哈”
羽生结弦无措地看着她大笑，脸上一半是尴尬，一半是懵逼。
看着他的表情，她更想笑了，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接着笑了，不然她可能会迎来双重打击。于是她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小伙子长得挺帅啊，但是看起来很嫩啊，安安你确定他成年了？不要跟未成年人谈恋爱哦！”
“噗。咳咳咳。”被她妈的话所震惊，刚咽下一口饮料的舒安之就岔了气，猛烈地咳嗽起来。
羽生结弦手指勾起了手机壳上的支架，迅速把手机放到餐桌上，给她拿纸巾，帮她拍被。
“让你笑得那么欢，现在招报应了吧！”她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怎么样，没事吧？”羽生结弦担忧地问。
咳了一会儿，她终于缓过气来，拿纸巾擦了擦嘴，说：“没事了，缓过来了。”
“刚刚伯母说了什么，竟然让你呛到了。”他好奇地问。
“哈哈哈，我妈问我你成年了没有，让我不要跟未成年人谈恋爱。”
“伯母，我是94年出生的，跟安安同年。”他没有放开她，转头面对镜头认真回答。
舒安之跟进翻译：“他说他94年的，跟我同年。”
“你给我问问他，家里几口人啊，有房有车吗，年收入多少啊？”
“妈，这是我男朋友，还没打算结婚呢，你问这些干嘛？这些问题你等我把他带回家再问不行吗？哪有上来就问这个的？”
“阿姨在说什么？”羽生结弦看她无奈的表情好奇的问。
“让你问你就问，快点给他翻译。”她妈催促着。
无奈，舒安之只好给他翻译了一遍。他有点局促地笑了一下，然后一一回答了。听到他的年收入，舒安之震惊了一下。还没等她震惊完，舒安之就听到她妈在催她翻译，于是她老老实实地翻译给她。
她妈听到她的收入也挺震惊：“小伙子不错啊，家庭幸福，事业有成，赚的还多，长得也帅，哦，他多高？”
“172。”
“就身高差了点，也是要是身高也一米八几估计也轮不到你了。眼光挺不错的啊，不愧是我女儿。”
舒安之无奈地看着她妈，她妈接着说：“行了，先这样吧，你们接着吃饭，拜拜。”然后就挂了电话。
“伯母刚刚说什么了？”看着好奇宝宝样子的羽生结弦，舒安之无奈的叹了口气回答：“她夸你长得帅赚得多，年轻有为，说我眼光好。”
“那伯母对我印象还好吗？”
“都这么夸你了，肯定是好的啊！”
“你确定？”
“我确定。大部分的中国丈母娘普遍的要求是车子房子和钱，这些你都完美地达到了甚至远远超出了普世标准，没什么可挑刺的。当然我妈最在乎的肯定不仅仅是这些啦，主要还是看我喜不喜欢，你人品好不好，疼不疼我，有没有责任心之类的，这些东西问也问不出来。反正能问出来的东西她觉得挺好的。”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叮”她收到了她妈的信息：“你刚刚说他叫什么？网上很多信息和视频的是吗？我去搜一搜。”
“羽生结弦，百度百科也有的，你要搜视频什么的去微博看看好了。”她回复，然后晃了晃手机，跟羽生结弦说：“我妈要去搜你的资料了。”
他瞪大了眼睛：“会搜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吗？万一搜到我的黑料怎么办？”
“你有什么黑料吗？没有吧，当时我搜的时候看下来就没有看到什么黑料啊！”
“有媒体造谣的消息，说我跟高中同学恋爱订婚，说我搞大了她的肚子之类的。”
“放心啦，这个我妈不会信的，她很清楚我的原则和底线，如果你真的有这种事我百分之百不可能搭理你，而现在我在跟你交往，证明这个事情子虚乌有。”
“你这么肯定？”
“这不是你给我的自信吗？但凡接触过你的人应该都不会信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吧？你这么问难不成真的有什么啊？也说不好哦，我记得我之前对你的印象也是除了滑冰之外无欲无求，那现在还不是在跟我谈恋爱？证明我的印象是错的？”
“没有没有，你的印象没有错，在遇到你之前确实是这样，现在的目标大概是除了滑冰之外又加了一个你。”
“那我谢谢你把精力分给我了一些？”
“不不不，是我该谢谢你，让我的人生没有那么孤单。”
“快接着吃饭吧。”
他把自己的餐具拿过来，坐到她旁边用餐，舒安之见了没说什么，给他夹了一筷子荷兰豆。
其实她很不确定，破坏他这份孤独感是对是错。在她看来，他是冰上的艺术家，而艺术家都是孤独的，破坏了这份孤独也就等于毁了这个艺术家。他像是一个隐忍复仇的王子，孤高而又决绝，孤注一掷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如果这个王子的心变得柔软，变得不再封闭，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他沉思了片刻才回答：“只要我自己最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不是吗？我敢谈这个恋爱，敢跟你表白，就说明我有勇气也有能力承担和接受这个改变带来的结果。而且就算我是个艺术家，艺术家也有累的时候，也有软弱的时候啊，这些时候，你的存在总能轻易地帮我纾解这些负面情绪。我不仅仅是爱你，我更需要你。”
舒安之含笑地看着他，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
看着她的眼睛，缓了缓，他又说：“安安，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喜欢，但是却感觉不到你对我的需要呢？好像只有我需要你，这种单方面的需要会让我觉得困惑和不安。”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的情绪价值方面的需求指向性比较明确而已，就是需要得明明白白，你自己清楚我也能感觉到。我从你这边获得的情绪价格可能没有那么清晰，但是我自己能感觉到。”舒安之有点疑惑，所以尝试着解释。
“嗯？什么意思？”
“这个怎么说呢？”舒安之组织了一下语言，尝试着回答：“你可以这么理解，你从我这边获得的情绪价值在于分享和分担。套句俗话就是分享快乐可以使快乐加倍，分享负面情绪能使负面情绪减半。反正我的陪伴能让你的快乐变得更快乐，让你的负面情绪走得更快。是吧？”
他点点头，舒安之接着说：“而我从你这边得到的情绪价值，指向性没有那么明确。就是你的存在让我做事更有底气，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有人给我托底了。我已经做事总是瞻前顾后，很少有一时冲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在确定自己能承受这个后果以后才会着手去做。但是有了你以后，就变了。比如说来多伦多这个事，以前我从来不会一个人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现在我想来就来了，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你在这里，更重要其实是反正你在这里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这种想法。
按我以前的性格我不会突然想开文就开了，会想很多东西，也会很担心万一突然开文没人喜欢怎么办，然后犹豫不决。但是有你在，我对这个问题的担心少之又少，不是因为你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而是因为你在就让我无比安心，不怕失败。所以我突然就这么挖了个坑开始更新了，没有大纲想到什么写什么。
这种感觉其实在我发现你也喜欢我的时候就有了，在后来的交流中越来越明显，直到我们确定关系。确定关系以后我整颗心落到了实处，你提供给我的可靠性还有可依赖性，能让我的心哪怕变得再柔软都不害怕。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我担心的点，因为我变成这样，所以推己及人我怕你也感受到可以依赖而放任自己的心变得柔软。”
“那你自己也说了，我给了你底气还有信心和勇气啊，我收获的不也是一样的吗？我的心只为你柔软啊！而且如果我一直孤军奋战，你不觉得我太可怜了吗？”
“理智上来讲，你孤军奋战完全不可怜。你这一路奋战上来收获了多少东西了？鲜花、掌声、钱、声望等等，这些也不是别人能得到的，尤其在你们花滑领域，你已经是top1了好嘛？可怜个鬼！”舒安之忍不住吐槽，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感性上来讲，我也觉得是有点惨，所以我不是来到你身边了吗？充分证明了女生在陷入恋爱以后理智没啥用。”她吐槽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哈哈哈，真好呢！”他笑呵呵地说：“我的运气真好，能遇到你。”
“是啊，你上辈子大概拯救了地球吧，我运气更好，应该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快吃饭，以后禁止在饭桌上跟我讨论这种比较严肃的话题。”
“我确定一开始不是我提起来的。”
“呵呵，吃你的饭吧！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了是吧。”
吃完饭两人一起把餐桌和厨房收拾完毕，坐到了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楼客厅并没有电视，但是圣诞装饰都集中在这。
舒安之把彩灯之类的都开起来，“咔嚓咔嚓”一顿拍，拍完了窝在他男朋友的怀里美化图片，准备发微博。
“我发现你最近微博发得频率比之前高很多啊！”看着怀里的舒安之拿着手机修图，羽生结弦感叹道。
“因为这本突如其来的小说成绩很不错啊！粉丝们让我发福利，多分享，我就满足他们一下啦。还有我在暗搓搓地秀恩爱啊，你没发现吗？”
“哎？”
“你前段时间不是老喜欢在我拍照的时候体现你的存在感吗？我满足了你，你的手，头上的呆毛，衣服还有鞋子的边角之类都出现在我的照片里面被我发出去了。我的粉丝觉得我在暗搓搓地秀恩爱，已经洗不清了。”
“哈哈哈，那你已经打上我的烙印了，跑不掉了。”
“烙印是带了，是不是你的就不知道了，他们又不知道你是谁是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跟之前一样但凡是私事我们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可以吗？”
“好吧，那记者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要怎么回答？”
“你要是回答没有我会觉得生气吧，但是你要是回答有我好像也会生气，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好坏哦，难题都丢给我！那真的遇到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办哦？”
“哈哈哈，之前不是你自己跟我说非常擅长应付记者的吗？体现你能力的时候来了。希望你的回答能让我和记者都满意，我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哈哈哈！”把修好的图片发出去，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并用搓着他的脸颊。
舒安之的动作过于猖狂，最后被某人镇压，还被挠了痒痒。两人闹成一团，最后唇舌相交，客厅变得安静，却有另一种暗流在涌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生结弦担心自己会失控才放开了她。看着怀里眼神迷离的女朋友，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用拇指轻轻抚摸她微红泛着水光的嘴唇，然后一下一下地轻啄她的嘴唇。
“安安，我的圣诞节礼物呢？你放哪了？”此时的他声音变得有点沙哑。
“圣诞礼物？在后备箱呢。”她清醒了过来，回答：“我现在去拿过来。”她迅速地亲了他一口，然后从他怀里起身，朝车库走去。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也从沙发上起身，去楼上把他准备的礼物拿来。
舒安之准备的礼物有点大，根本放不到圣诞树下，所以她只能放到圣诞树旁边了，谁让她买的那颗圣诞树是个迷你款的呢！
羽生结弦也那个一个礼盒下来了，他把礼物递给她：“那，送你的圣诞礼物。”
舒安之接过也放到圣诞树旁边：“按照传统习俗都是要明天早上拆的吧，放这吧，明天早上起来拆。”
“好吧，挺晚了，我们上楼吧，你想好要怎么睡了吗？”
看着窗外没完没了的大雪舒安之无奈的问：“你家两层楼哎，没有其他客房了吗？”
“有啊，但是客房长期没人住一直都没有怎么收拾，房间的被子都没有晒过，然后房间的灯还坏了。”他用并不遗憾的语气说着。
舒安之歪歪头，说：“行吧，那我睡你的床，你睡沙发吧！哼！”她拎着她装着行李的帆布袋就往上走，边走边说：“我要先洗澡！”
“安安，你用我房间的浴室吧，我用外面的那个。”
“知道啦。”她应着声，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她房间走去。也不是第一次进他房间了，她淡定的把帆布袋放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以后开始不淡定，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里在土拨鼠尖叫：“啊啊啊，要睡羽生结弦的床了，四舍五入是不是就是睡他了！舒安之你要淡定，要把持住啊！啊啊啊啊！”
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她打开帆布袋，拿出来需要的用品向卫生间走去。正要关上卫生间的门，他敲门进来了，她惊讶地看着他。
“我来拿毛巾和睡衣。”他解释道。
“哦哦。”她让开到一边，看他拿了毛巾和睡衣准备往外走：“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拿的，我准备洗澡了。”
“没有了，其他的东西那边卫生间也有。”说完转身走了。
舒安之见他出门还带上了卧室门，也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开始洗澡。
洗完澡，舒安之包着头发敷着面膜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拿着游戏机坐在沙发上的羽生结弦。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睡沙发吗？”她问。
“楼下客厅那个沙发睡着不舒服。”
“所以你来睡自己房间的沙发了？行吧，你赢了。”舒安之看他在打游戏，于是打开了一部韩剧看了起来，追剧人就是容易追着追着忘了时间。
“安安，你的面膜是不是该摘掉了。”发现她冒着星星眼看着剧里的男主，他忍不住提醒。
看了一眼时间，舒安之把面膜揭了下来：“还好你提醒我了，这张面膜我竟然敷了快30分钟。”然后跑去洗脸。
洗完脸护完肤，把头发吹干以后她又出来继续看剧。
“男主有这么帅吗？你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在旁边抱怨。
“帅啊，一米八几的身高，要腿有腿，要腰有腰，倒三角的身材，有钱有貌还有才，有特异能力，还对女主痴心一片。看这个画面，跟女主站在一起，身高差也绝了！”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她不禁夸赞道。
“你喜欢这种身高差的？喜欢一米八几的？”他的语气里好像带着淡淡的醋味。
感受到了酸意她马上自觉的坐到他旁边搂住他的腰问：“你有一米八几吗？”
“没有。”他有点生气的回答。
“那我就不喜欢这样的，我只喜欢你啊！你是什么样子的，我喜欢的就是什么样子的。”她用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子回答：“你要是跟我有这么大的身高差，我们俩会得脊椎病的！”
“哎？为什么？”
“这样的话你亲我的时候要把头低得很下来，我抬头也会很累，时间长了不就容易脊椎有问题吗？所以现在这个身高刚好，我165你172，做什么都方便。我穿个恨天高说不定还能把你搂我怀里呢！”
“你想把我搂怀里？”他瞬间抓到了重点。
“嘿嘿嘿，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问过你腰围？当时看视频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的腰真的很细，那时候就想站在你身边从你后面搂住你的腰肯定很带感！”
他露出一个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说：“你不觉得你这种想法有点性别错置了吗？”
“还好吧，之后不是一直都是你搂我腰的吗？还好你增肌了，不然我男朋友腰比我细会让我崩溃的。”
“你才不会崩溃，只会每天笑嘻嘻地垂涎我的腰而已。”
“哈哈哈，你越来越了解我了！而且你跟电视剧里的男主吃什么醋，他的人设都是编剧设定出来的，还没你实际的人设丰满呢！”
“哈哈哈，我也觉得我的人设过于丰满，但是什么办法呢，怪我过分优秀了吧！”
“对对对，你过分优秀了，所以玩你的游戏吧，我要接着看剧了！”舒安之推了他一把，示意他放开自己。
“不行，我要抱着你，这样你看着那个男主的时候才不会思想开小差。”
“你最近网上冲浪范围又扩大了？思想开小差都知道了。”舒安之看着电视，头也没回地说。
“该知道我还是都知道的。”他搂着她闻着她的头发说：“你用了我的洗发水？味道跟我一样了。”
“一样吗？”她也凑过去闻了闻他的顶：“是哎，一样了。我又没带自己的洗发水过来，当然用你的了，还好你用的是男女通用的。”
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轻轻嗅了嗅她的脖子：“身上的味道也和我一样。”
感受到他的呼吸，她不禁缩了缩脖子，然后把他推开:“算了，沙发让给你了，我回床上去。”
舒安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时间其实已经很晚了，她又看完那一集，就把ipad放到了床头柜上，盖好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
“你要睡了吗？”看到她的动作，他问。
“是啊，有点困了，已经十二点多了，该睡了。”说着她还打了个哈欠。
“那我关灯了，你有光睡不好吧。”
“你不玩游戏了吗？”
“嗯，不玩了，睡觉吧。”
“灯我这边可以关的吧？你过来。”看他起身想去关灯，舒安之叫他。
他迷惑得走到床边：“怎么了？”
“你真打算睡沙发啊？”舒安之拍拍另一边的床说：“你一个伤患，晚上休息好伤才好得快。睡吧，记得关灯。”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是……”
“没错，快点睡觉了。”她转过身，闭上眼，故作不耐烦地说。
他听话地关了灯，睡到了她旁边。
身边躺了个男人，舒安之有点不习惯也有点紧张。于是她催眠自己，想让自己睡着，但是人吧，经常是越想睡着越睡不着，辗转反侧。
羽生结弦感受到了她的动静，靠过去伸手把她揽了过来。
舒安之顺从地转过来面向他，头枕到了他的肩膀上，呼吸相闻，舒安之身体僵了一下。他伸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呢喃：“睡吧。”黑暗中，舒安之笑了一下，闭上眼彻底放松了下来，并且抱住了他。感受到她的松弛，他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也闭上眼准备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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