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她死了
莫君扬不管秦岩岩的心灵受到了如何的冲击，直接问良儿，“什么事？”
“属下已经彻底搜过四皇子府，没有发现‘追命’的解药，而且秦岩岩曾亲口承认她并没有‘追命’的解药。”良儿一板一眼地回答。
秦岩岩闻言顾不得追究良儿的‘背叛’，生怕莫君扬不信，连连点头附和：“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解药，‘追命’根本无药可解！就算你杀了我也于事无补的！”
直到现在，秦岩岩还天真地以为对方如果知道了真相就不会再折磨她了。
莫君扬确实收回了手，没有再动她，还笑着重复：“真的于事无补？！”
秦岩岩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
所以赶紧放了她吧！
“既然这样，那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莫君扬语气平淡，却直接宣布着秦岩岩的死刑。
他给了良儿一个眼神，后者会意，从腰侧抽出把匕首，对准秦岩岩的心脏，慢慢走过去。
“不，不要！”
秦岩岩叫破了音，眼睁睁地看着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露骨地笼罩在她的头顶，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反抗，但身体没能移动分毫。
“主子。”魏子朝急冲冲地跑进来。
莫君扬示意良儿停手，不悦地看着魏子朝，“什么事？”
魏子朝跟没有看到莫君扬能冻死人的目光一样，兴奋地说：“沈神医已经研制出‘追命’的解药，他请您马上……”回暮雪院一趟。
话音还没有落下，莫君扬已经消失无踪。
良儿和魏子朝纷纷愣住，隔了好一会儿，魏子朝才回神，不由得感慨：“啧，主子这轻功简直比飓风还要速度啊！”
良儿不关心这个，她指了指秦岩岩，问：“主子刚才让我杀了她，要继续下去吗？”
“不要杀我！”秦岩岩厉声接话，引得两人看向她后又连忙服软，说尽了好话：“良儿，怎么说咱们是主仆一场，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吃穿赏赐都没少你的，你不能恩将仇报啊！
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既往不咎，不，我会比之前对你好千倍、万倍，你一定要救救我……”
秦岩岩说得口干舌燥，良儿听了无动于衷。
倒是魏子朝饶有兴致地打量了番秦岩岩，主动说：“还是留她一命吧！”
秦岩岩大喜过望。
“不然等时六娘醒来找谁撒气呢？！”
——
瑞王府，暮雪院。
莫君扬走进去，直接揪着沈洛就问：“解药呢？”
“你先放手啊！”沈洛把自己的衣领从莫君扬的手中抢救下来，无奈地说：“解药我已经研制出来了……”
在莫君扬抬手去抢之前，他先一步移开手，连连喊停：“等一下，你先听我说完再动手啊！”
莫君扬不耐地说：“有话快说。”
沈洛指着手中的解药，叹了口气，“这个解药是我比照‘追命’的药性研制出来的，但药性如何我也没办法保证，直接给时青雪用的话，风险太大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君扬没耐心听沈洛讲述自己制药的心路历程，一听到‘风险’二字，所有的激动转化为加倍的冷漠，全部射向了沈洛。
沈洛吓得缩了缩脖子，但随即奇怪自己干嘛心虚，他又重新抬头挺胸，没好气地抱怨：“你凶我做什么！我翻遍了所有医书典籍，都说‘追命’无解，我现在把解药研制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但没有经过尝试谁也不能保证……”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越说越激动。
莫君扬直接打断他：“少废话，说重点。”
沈洛：“……”
他深吸口气，看在时青雪昏迷未醒的份上，暂时原谅这家伙的无礼，“重点是我们得先找人试药，看看功效再给时青雪服用解药，这样才更加稳妥。而现在的问题是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试药人。”
‘追命’这毒可是会要人命的，总不能随便跑到大街上拉个人就给人下毒吧？这样太丧病了！至于大牢里那些死刑犯一般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与时青雪差距有点大，找他们试药得出的结论也不存在风险。
他要上哪去找一个和时青雪差不多的人来试药啊？
莫君扬还以为他烦恼什么，闻言直接让魏子夜去大理寺将秦六娘秦落落带过来，“这个试药的人选可以吗？还有什么要求？要几个人，我给你去找。”
沈洛：“……”好吧，莫君扬的王霸之气一开，简直无人能敌啊！
沈洛也不再啰嗦，等魏子夜把试验品送过来，直接拿着他炼制出来的‘追命’往秦落落后颈处同样的位置轻轻一扎。
须臾之间，秦落落就直接昏睡过去。
“……啧，起码毒没配错。”
沈洛感慨了一句，掏出药丸直接塞进秦落落的嘴里。
一刻钟后，毫无变化。
一个时辰后，没有动静。
三个时辰后，魏子朝收回探向秦落落鼻息的手，淡定地说：“她死了。”
沈洛：“！！！”
他连忙上前察看，在把尸体翻来覆去检查了十多次后，他才颓然收回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刚才没有直接把药给时青雪用，不然……
沈洛心虚地哆嗦了一下，在莫君扬开口前抢先就说：“我马上再去看看这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立即改良。”
说完就溜了。
魏子朝指着地上的尸体，为难地问：“这尸体怎么处理？”
莫君扬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身回了暮雪院。
魏子朝满脸悻悻，还是曲月白无奈地接话：“人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找个地方葬了吧！”
“啊？还要入葬啊！”魏子朝摸着鼻子，不太情愿，“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这可是秦家人诶！
曲月白翻了个白眼，“怎么说她也是替咱们试药而死的，你还想怎样？”
魏子朝理所当然地回答：“仇人嘛！当然是怎么惨怎么爽，你看五马分尸比较好还是直接上化尸粉比较痛快啊？”
曲月白：“……”
他就知道，会死心塌地跟着莫君扬的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啊！
“别闹！”曲月白懒得跟魏子朝讨论这种重口味的话题，直接命令：“找个人给她殓尸。”
魏子朝不甘不愿地去了。
沈洛的第二版解药在时青雪陷入昏迷的第五天傍晚加紧赶制出来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沈洛明显对这次的解药抱有很大信心，直接作出两份解药，信誓旦旦地说：“我觉得这回肯定没问题，不过我们最好找个体质更弱点的人试试药。”
“体质更弱点的？”莫君扬没明白过来。
沈洛也明白这个要求有点苛刻，但还是坚持道：“我之前不想找男人试药的原因就在于男人的体质普遍比女人要好，有些药男人受得住，女人却未必。而我们找个更加虚弱的人试验，如果她能承受，那用在时青雪身上也肯定没问题。”
莫君扬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说：“跟我来。”
“就有人选了？”
“嗯。”莫君扬简短地应了声，就要往外走。
不过沈洛没动，脸上露出些许迟疑，“等等，还有一个问题。”
莫君扬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沈洛拿出两枚毒针，递到莫君扬面前，犹犹豫豫地说：“‘追命’制作起来也很困难，其中一味药材还是师父留给我的，是他以前研制‘追命’剩下的，就一丁点，我再怎么省着用，也只做成了三枚毒针。”
“所以？”
“所以我们只剩下两次试毒的机会了！”沈洛也很无奈，如果再失败两次，他就只能直接用在时青雪身上了。
莫君扬看着沈洛手中的两枚毒针，半晌，伸手抽出一根毒针，在沈洛惊讶的目光中低低地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沈洛：“……不，为什么啊？”
莫君扬将毒针收回怀里，重新坐在床边，目光落在床头。
许久，沈洛实在沉不住气，又重复问了一句。
“如果你这次再失败，下一次就直接给青雪用药。”
沈洛还是一脸莫名，“不是还有一根毒针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才不会相信莫君扬会对时青雪‘吝啬’，但他同样也想不明白莫君扬的意图？
莫君扬抬手贴着时青雪的额，温柔拂过，顺着她脸角的弧度缓缓滑过，大手几乎包裹住她大半张脸，粗糙的手指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来回抚摸。
这恐怕是莫君扬第一次如此放肆地触摸时青雪，他眼底是藏不住的眷恋，看得沈洛一阵心悸。
只听他轻声说道：“最后一根‘追命’留给我，我承诺过，不与她同归便同死。”
他抬起头冲沈洛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惊心动魄，“沈洛，如果我能和她死在同一种毒上，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沈洛张口无言。
其实他心里有上百种理智的方式否决莫君扬的话，但对上莫君扬的笑容，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这次他阻止不了莫君扬。
“我们还是先试试这次的解药吧！说不定能起效呢……”沈洛含糊地待过这件事，催促莫君扬带路。
莫君扬直接把人带到了大理寺，秦岩岩所在的牢里。
沈洛指着秦岩岩，“你要用她做试验？”
“什么试验？”秦岩岩一见莫君扬整个人就好像老鼠见到猫，全身寒毛倒立，对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十二万分机警。
莫君扬没理她，指着秦岩岩的肚子，解释：“她怀孕了，又饿了两天，应该符合你所谓的虚弱标准，直接给她用药吧！”
“我不……”秦岩岩明白这两人想要用她试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可惜她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徒劳挣扎罢了。
沈洛很满意这个新入手的试验品，固定住秦岩岩的脖颈又是一扎。
秦岩岩蔫了。
再塞药丸的时候，他却有些手抖。
这回要是再失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他对莫君扬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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