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嫔妃
那边海盐与袁妍不明所以地赶来,进门便见着刘义符脸的煞气,暗沉的脸色看着便叫人觉得寒颤不已。
“前日是谁与朕提要给三殿下娶侧妃的?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也能提得出来?”刘义符扔下手里的笔,看着二人眼神凌乱。“你们可知,这朕的旨意一旦说出来,便是昭告天下!在父皇新丧时期,你们竟叫朕赐婚与他人?叫朕颜面何存?”
“皇上,臣妾是听着贵妃……贵妃的长姐未成亲……”海盐确实不想冤枉了她,但这事虽是由自己说的,由头却是由她起的,且时不时还带着她那长姐到这宫中来,那目的,昭然若揭。“也听闻,她一心想要嫁给三殿下,于是,便于皇上说了此事,想着成人之好;并不知……并不知会如此严重……”
袁妍瞪大三角眼看了她一眼:她这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这里推呢?“皇上,臣妾只是与皇后娘娘说了长姐的情况,并无其他意思。”这好容易得来的贵妃的位置,若是就因为袁婳没了,不是要悔死了?
海盐听着,却是冷笑了起来。“贵妃,你若是这么污蔑本宫,那本宫也就只有如实说了。”
袁妍眼泪马上就掉落了下来,哭泣道:“皇上,臣妾出身是不大好,但是对皇上绝对是忠心不二的,岂能去害了皇上,那更是天理不容了。”
“贵妃,那日你亲自将你那长姐带到本宫院中,言说她才华了得,品貌也是不错;就是至今未觅得良人,独对三殿下钟情不已,不肯嫁人!希望本宫能够牵线搭桥,可有此事不曾?”海盐算是看透这个人了,在关键的时刻,绝是会保全自己的。
“皇后娘娘,长姐是臣妾带去您那儿的是不错,但臣妾绝未说过要您牵线搭桥的事情。”袁妍哭得梨花带泪的,不晓得有几难过,几多委屈了去。“臣妾自知父皇新丧,岂敢乱说了去!况臣妾身份卑微,哪里能够说得起这话来。”
海盐往了一眼坐在那里不动声色的刘义符,顿时笑得自己都觉得浑身发冷起来。“贵妃,做人要凭良心!本宫虽是在宫中长大,却也未曾学会你这般污蔑他人,还能做得如此像模像样!”
“皇上,臣妾是无辜的,想臣妾这般出身的人,在宫中能有这个位子,珍惜来还来不及呢!步步小心呢!怎么会去叫皇上的名誉受损呢!”袁妍干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衷肠。
“皇上,臣妾说得话句句属实,若半分有差池,天打雷劈!”海盐心灰意冷。“贵妃想将她长姐嫁给三殿下,并不是为了帮她长姐,不过是看不惯三王妃现在这般清净的日子,记恨她曾经对她使过手段!所以一再请求臣妾帮她,且说这不单单是帮她,也是帮了臣妾!”说着看了看刘义符,眼圈红了起来。“说皇上您一直爱着三王妃,若是将她除掉了,你就能放下了,能够……能够与臣妾……”至此,竟是说不下去了,只将那唇咬得死死的,都快渗出血出来。
刘义符本是黑脸,然后是气得通红,再是灰白。
“皇上,皇后娘娘是污蔑臣妾的,臣妾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哪里会想得那么多手段来,何况,王妃乃是臣妾的二姐姐,自然是喜欢她过得好,哪里能够去害她,臣妾不会的!”袁妍哭得就差没昏死过去,委屈得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泪水一波一波的,都将前面的毯子给流湿了。
“呵呵,如今才算是看明白了你!原想着我这宫中的人必是比不得你们单纯,却未曾想过,这般看来,竟是我最单纯了罢?”海盐晃悠悠地笑着,已不觉自己是喜是悲了。
“你们都够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会子刘义符再分不清她们的话谁对谁错了,只觉得脑中乱成一团浆糊,叫道:“若是齐妫在这里,再不向你们这般无理取闹了!她生性纯良,聪敏灵慧!朕就是喜欢于她,如何了?朕……朕现在只希望她快活!”
两个争斗的女子突然无话了,那哭得酣畅淋漓的袁妍也止住了哭声,怔怔看着刘义符的表情,听着他说的那一字一句。
“皇后,你禁足三月,夺去月俸一年!朕是念你与朕从小一处长大,你好自为之!”
“贵妃你今日起革去贵妃称号,改‘嫔’,罚月俸半年!”说完一摆手。“都走了!别叫我看见!”
刘义隆进门时,正见着某人哼着曲儿颔首看公文,倒是觉得难为她看着这些还能觉得颇有趣味。“全数看完了么?那我可是可以休息一下了。”
齐妫抬眸,笑得眼睛都弯了。“想多了,不过,我已将这左边的全数看了,重要的信息都记在这纸上,你瞧瞧该如何回了。”
刘义隆赶上来,挨着她看着她旁边的那几张纸,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这字……”
“有些像你的是也不是?”齐妫毫不羞涩地笑了起来。“早年你给我抄的书,我见着都是隶书,想你大概是擅长隶书的,闲暇无事时,我便也模仿着写了起来。”
刘义隆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点头道:“嗯,是有几分相似了,日后我若是懒得批阅公文了,你倒是可以替我回一回。”
“说起这个,我还记得当年贵妃娘娘还赏赐我一支上好的毛笔呢!便是因着我这一手的好字。”齐妫无不得意地道。
刘义隆看着她那兴奋的小模样,忍不住又将她的鼻头捏了捏。“这次我们是真的要收拾回家咯。”
“好啊!”齐妫吃了口茶,好心情依旧在跳动着。
“你怎么不问问,在宫中的结果如何了?”刘义隆好奇她竟然忍住不问?
齐妫笑靥如花。“肯定好的,我信你。”
刘义隆看着她那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走罢,路途遥远;又要累着娘子了。”
一切整备妥当二人手牵着手便出门了。迎面站着的人,却是叫齐妫吓了一跳。
二人齐齐上前躬身行礼。“拜见皇兄。”
刘义符身着便装,衣袖处绣着精美的祥云;当下闻声转身看着他二人,淡淡一笑。“去江陵?”
“是。”刘义隆起身回道。“那边还有许多事情待处理呢!不便在此多留了。”
齐妫看着他如今这锦缎华服一穿,竟是比之先前便了模样一般,尤其今日这般不纠缠自己的模样,倒是真的像个皇帝了。
刘义符点点头,又拿眼看了看齐妫。“王妃的病,可是好些了?”
“多谢皇上的关心,已经全好了。”齐妫坦荡地道。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不曾畏惧;突然就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来,人生不过转瞬,如今都互相之间,便都有了许多不可说的东西,再回不到从前。
“那就好。”刘义符动了动手,有些尴尬地笑道:“朕今日就是来看看你们,见着你们都好,那就放心了;走罢。”
“是。”刘义隆二人齐声道。
刘义隆抬眸看着他们,眼神中闪着一丝忧郁,顷刻消失不见;再看是,已是满眼笑意,挥手道:“走罢。”
齐妫点头,转过身的她,突然回头道:“皇上保重。”说完便上了车,消失在他的视线当中。
刘义符回味着这话,轻轻笑了一下,对着身边的冯太监道:“回去罢,我们也回宫了。”
“皇上今日不上市集上看看新鲜玩意儿了?”冯太监试探着问道。
“不了,朕今日心里不舒服,想回去躺着。”说着人已经大步向前走了去。
回到江陵,刘义隆便开始日夜赶制大船只,忙得不可开交;常常是待齐妫睡下了,他才回来睡一小会儿;待天不亮,又出去了。
而齐妫也忙着办学与慈善堂的事情;办学那边已经收纳了四十多名孩童,着实不易,将星儿可是累得哭天抢地,都有伺机逃跑的心了;怎奈齐妫日日都要去那里看看,便是逃脱不得。
这次在慈善堂看了新进收留的孤儿吃了早膳;便起身前去星儿的学堂去。
途中见着一个母亲拉扯着一个女孩儿,死活不愿意走。
“娘,我不要去学堂,学那些东西,无趣得很。”小女孩委屈地被母亲拉扯着,在地上磨着,就是不肯迈步。
那母亲也是无奈,道:“你这般小,就该多学点东西,怎的还这般耍痞呢!”
“可好多的女孩都不去学堂的啊!为何我要去?”女孩还是疑惑不解,且大概是觉着那识字实在是无趣得很,更是不想去了。
“你跟她们不一样,你瞧,你比她们好看多了,将来一定有出息的。”那母亲蹲下来看着她,温和地笑着。
齐妫倒是好奇,走上前细细讲那丫头打量了一番,确实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看着那双眼睛,不禁叫她想起刘义真的那双桃花眼,有些相似,这丫头却比他的眼睛还要大些,看起来水灵灵的。
“长得好看以后就会嫁个好人的,所以更不用学习了。”小丫头说得条条是道。
那母亲哑口无言。
“小丫头,长得好看你父母给的;但是若自己不努力,将来也就是个饭桶哦!”霁儿在旁边“哈哈”大笑。
女孩瞪了她一眼。“你才是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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