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任强讲故事(三)
任强继续说道:“李嵩听完,笑笑说:‘照这么说,宅院像个方口,人在里头住着,‘口’中有人,岂不成了‘囚’字,更不吉利了。难道为了图吉利让人住到院子外面去么?’
“老者见此话有理,也没再干涉。
“小树一天天长大。李嵩有空就浇水施肥,整枝打杈,不几年,就窜过了房顶,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榆树。
“后来,李嵩坐了大官,成了村里的显贵。人们说,这都是李嵩庭院里那棵大榆树招来了风水。自此以后,棘津州的人也都在庭院里种起树来。
“李嵩为官清正廉明。每到一处,首先免除繁捐苛税,还常常拿出自己的私资救济穷人。
“有人见他施舍慷慨,就劝他说:‘穷无根,富无苗,穷富的区别全在财产的占有上。你把钱财全施舍出去,你自己也就成了穷人了。
“‘何况,天下的穷人遍地有,你一个人能救济几个?倒不如趁年轻为儿孙后代多积些钱财,以免他们日后受穷。’
“李嵩笑笑说:‘大丈夫处世,上能孝敬父母,下能养育儿女,也就算尽到了责任。至于以后,儿孙自有儿孙们的活法。
“‘我身为朝廷命官,就应为黎民百姓做一些实事,近能治穷致富,远能安邦定国。才能无愧于自己的一生。’
“为了明志,李嵩在居室内提了两句词悬挂在墙上:
“儿孙比我强,要钱为何用!儿孙不如我,要钱为何用!
“后人感其明德,特为这两句词刻了一通碑,以示后人。
“相传,此碑立于丁家庄村东北角李嵩的墓地上,毁于何年,就无从考证了。”
“完了?”见任强不再言语,娇娜问道。
“完了!”任强回答。
“啊,做了那么大的官儿,才两个小故事呀,”娇娜不无惋惜地说:“而且都不动听,比起单讷的差远了!”
任强:“怎样才算动听呢?”
娇娜:“最起码得让听的人提心吊胆吧!就像单讷的故事,你一说屋里进了小金人,我的脑神经一下蹦了起来,你不让我听都难。这个呢,软绵绵的,不带劲!”
亓晓婷解释道:“娇娜,这是咱棘津州的人物传说,而且现在他们都成了神仙,你要站在棘津州人的角度上,就感到有吸引力了。”
娇娜白了亓晓婷一眼:“听故事还论角度?动听就是动听,不动听就是不动听,你不要往你们棘津州人的脸上抹金粉了!”
“你……你……”
亓晓婷被噎,说不是不说不是,气的“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好了,好了,这个算我白说,我再给你说个有人命案的故事,保证你喜欢听,行不?”任强和事老地对娇娜说。
“这还差不多!”娇娜白了亓晓婷一眼,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还是棘津州的神仙们的?”
“那当然了!”龙一从中撮合道:“讲棘津州神仙们的传说,不仅仅是讲故事,待你准九婶娘写下来了,还有化解石板地的作用。
“你既听了故事,石板地也得到了化解,一举两得的事,你说,任强能不给你讲棘津州人的故事吗?”
“要是这样,那就讲吧!”娇娜有些服气地说。
任强:“好吧,我再说一个步翰林的传说故事。”说着望了亓晓婷一眼,示意她注意听,事后好做整理。
任强讲道:
“步翰林,名际桐,字唐封。棘津州大金村人。清道光已丑进士,授翰林院当国史纂修官。后任江南道、浙江道、河南道监察御史、山西平阳知府、河南彰卫怀道等职。
“步翰林在民众中很有威望,他本人也很重乡情。他的流传故事很多,今天我就给你讲两个有命案的故事,一个叫《殴逐民工解乡危》,一个叫《巧点村名息命案》
“先讲第一个:《殴逐民工解乡危》:
“传说,步翰林在任河南彰卫怀道期间,奉旨治理大运河。
“那时规定,各县的河段工程都一包到底,多少年后,哪县的河段工程决了堤,哪县负全部责任。
“工程分好后,步翰林沿河堤视察。当走到棘津州工程段时,见离河堤不远的道口上立着一通很高的碑,上书‘一碑砸三县’五个大字。
“步翰林不解其意,便问当地官吏。当地官吏说,听老人们讲,此碑是一个疯癫和尚用自己化来的银子立的。究竟立于何朝何代,就不知道了。
“步翰林甚觉蹊跷,便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当年棘津州境内闹蝗灾,庄稼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步翰林心想:棘津州的父母把我生,棘津州的水土把我养!如今,家乡的父老乡亲正处在饥寒交迫之中。
“偏巧工程段又有那通石碑,如果预示着凶险,棘津州的民工势必遭难。蝗灾已经闹得家乡民不聊生了,难道我还要再给他们雪上加霜吗?
“于是,派心腹把棘津州的工程界碑拔掉了。并嘱咐手下人说:‘见了棘津州的民工,你们就打。’
“手下人知他正为家乡遭蝗灾焦心,哪忍心再施暴!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敢领命。
“步翰林说:‘有我哩,你们怕什么呀?只是下手轻一些,不要伤了他们的肌骨。’
“手下人这才敢应承。
“到了开工日期,各县民工浩浩荡荡上了河。棘津州虽然遭了灾,但这是当朝的命令,不能不去。
“及至到了河上,监工的官吏一听说是棘津州的,张口便骂,伸手就打。追问原因,也不说。打得棘津州民工进不了工程段。
“带队的听说治河总管是棘津州大金村的步翰林,就托出大金村的民工到步翰林那里去求情,好让棘津州民工早日进入工程段开工、完工后好早日回家。
“大金村的民工到了步翰林那里,说明了情况,要求步翰林下令制止监工打人。
“步翰林却不置可否,只吟了句‘监工大民工,民工足生风’。
“大金村的民工见没讨出准主意,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只好如实汇报给带队的。
“带队的问:‘难道他就一句话也没说?’
“那民工哭丧着脸说:‘说了,可都是些询问家乡灾情、生活过得去过不去这类的话。丝毫不提挖河的事。我起身要走了,才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什么‘监工大民工,民工足生风’,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带队的听了,沉思片刻,忽然抚掌大笑,说:‘这是步翰林让我们跑哩。’
“于是,下令撤。棘津州民工一锨土未动就回来了。
“据说,棘津州的那段工程均给了两个大县。
“当其中一个大县的民工在那通碑下休息时,碑忽然拦腰决断,砸死了三个人,一个是那县的民工,一个是那县的姑爷,一个是那县的外甥,三人祖籍三个县,正好应了‘一碑砸三县’的隐喻。
“由于步翰林使了个小计,棘津州人幸免于此难。”
“这个故事就完了。”任强吸一口大气,又接着说:
“再一个故事是《巧点村名息命案》
“步翰林在江南任监察御史时,授理了了一起人命案。被告是棘津州镇江口人,姓吴名根。
“原来,吴根的父亲病故,拉下了很多饥荒。
“吴根有个姑姑,嫁到江南一个富商家里。吴根母亲就让他去江南向姑姑求助。
“吴根到了江南一打听,姑姑早已过世,家境也因为买卖蚀了本而穷困潦倒。
“吴根求助无门,回家又没了盘缠。只好进山打柴来卖,一文一文地积攒回家的路费。
“一日,吴根担了一担柴走在街上。不小心踩了一块砖头,身子一前倾,前面的那捆柴滑了下来,扁担失去了平衡向后甩去。
“也是合该有事,那扁担不偏不斜,正巧砸在身后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头上。
“那老者本来就有病,再经过这么一砸一吓,一命呜呼了。
“老者的儿子是个赌棍,正输得眼蓝。见老子被一个外乡人砸死,就想讹一大笔钱财,来还还自己的赌债。
“吴根客居他乡,哪里拿得出来!老者的儿子恼羞成怒,纠结地痞无赖闹到县衙,非要吴根为他老子偿命。
“县官接案,认为被告与死者无冤无仇,顾不上故意杀人罪,又不敢得罪地头蛇,就把案子推到了州里;州里又推到府里。推来推去,推到了监察御史步翰林的手里。
“步翰林一看被告是棘津州人,事故又纯属偶然,够不上犯罪行为,就盼了个充军发配,地点是五江口侯观县。
“这里的‘五江”,指的是吴根老家附近的李江村、何江村、刘江村、尚江村、靳江村;‘口’指的是吴根老家镇江口;‘侯观县’指的是侯冢村。
“据传,春秋时期,爵位分公、侯、伯、平、男五种。一侯爵的冢就建在这里。
“汉朝袁绍坐镇冀州时,在冢上建了观望台,用于放哨报险。明末清初山西移民迁此定居,侯姓为前户,曾起村名为侯观村。步翰林在世时,村名就叫侯观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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