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破除蛊血
众人的目光全集中在飘飞的丹炉上了,待再定睛看时,哪里还有庭院、房舍,大家又都站立在雪地上了。情景与刚来时一模一样。
而丹炉掉落的位置,正是原来的西厢房南边的一个闲棚子里。
亓晓婷走过去看了看,哪里还有丹炉?只是在凌乱的脚印中,有一个被砸下去的凹坑。
“既然这处宅院归我了,你要什么我都给。”跟过来的薛奇廷对亓晓婷说:“咱现在就拿镐刨出来。”
亓晓婷摇摇头:“等人们走了以后吧。大家站了半下午,给人们道个谢,送大家回去。”
亓晓婷又面向人们,大声说道:“感谢大家见证了这个事实。虽然玄幻了些,这足以说明:人和鬼的想法是相同的,大家都重证据,以证据服人。
“这样,大家都心明眼亮。以后相处起来,会更加融洽。现在我宣布:认祖归宗圆满结束。这处宅院从今归了薛奇廷,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
薛奇廷也说:“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村里的村民了。我现在宣布:大家开垦的薛家荒地,谁开垦的还归谁。闲地方上盖的房子,是谁的谁还住着。大家的生活秩序一点儿也不会被打乱。”
代理村长说:“你的宽宏大量我们领了。不过呢,宅子好说,有房基在那里,多大面积一目了然。地可就不好说了。哪块是你们家的,从哪里到哪里,你得拿出地契来。没有地契,就没有凭证,你凭什么说是你家的?”又对大家说:“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迎合道:“对!确实是这样。没有地契的地就是无主之地了,谁的也不是。”
薛奇廷:“大家说的对,在找不到地契之前,我和大家一样,开垦荒地种庄稼,开多少种多少。”
见人们不再言语,亓晓婷又说:“认祖仪式已经结束,众鬼们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大家愿回去的回去,不愿回去又胆儿大的,可以在这里看着,一切随便。
又对薛老财主说:“咱怎么说的怎么办,我答应的事一定办得到。你们在这里已经游荡了近三十年了,鬼力消耗严重,又有厉气在身上,自己已经很难在‘半步多’客栈领到鬼心。
“领不到鬼心,就无法在‘一步少’火车站乘坐开往地府的火车,进入轮回也就成了一句空话。
“我是个吃阴阳饭的香官,在地府有认识的鬼差,可以直接把你们带到地府。然后进黄泉路、上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把前世今生全忘掉,毫无牵挂地去投胎。怎么样?”
薛老财主笑笑:“就凭你说出一个鬼魂在阴间必须经历的这些步骤,我也相信你在阴间确实熟悉。把我们的未来托付于你,我们放心。”
亓晓婷心中暗笑:“其实我也是才听龙一说的。看来,装的知识渊博一些,还真能唬鬼!”
嘴上却说:“既然你们相信我,那就请进装鬼袋。”说着拿出装鬼袋,对着众鬼说:“别看体积小,里面却别有洞天,保管在里面住的比外面舒服。”
又对薛老财主说:“你年龄大,断后,有不听话的,或者不愿意进去的,你也好做做它们的工作,争取一个也不落。否则,惊扰的也是你的孙子。”
薛老财主点点头,站在了众鬼的外边儿。
亓晓婷打开装鬼袋,念动咒语,鬼魂们就像排队进戏院一样,鱼贯而入。
待众鬼们都进了装鬼袋以后,薛老财主忽然看见了人群外面站着的梅老头,立时双眉倒竖、鬼眼圆睁,怒视着梅老头说:“你个老家伙还没死?”
梅老头两手抱拳,作了一个揖,说:“我要死了,今天咱就不会见面了。也没人把亓大师领来,更不会路遇给媳妇出殡的你的孙子。
“我过去是对不住你们薛家,但今天却对薛家做了件好事,将功补过来啦。”
“哼!要不是当初你们把我害成这样,我会没有继承人?老东西,告诉我,你是怎样脱过昨晚那一难的?”
梅老头:“你以为你们把我打溃脓了,我就得死?告诉你吧,亓大师给我服了一种神药,天明我就好了。今天还是我赶小驴儿车,把你孙子拉来的呢。还有你的曾孙子、孙子媳妇,要不是亓大师的神药,现在早埋地里一整天了。”
薛老财主:“怎么回事?”
于是,薛奇廷又把媳妇难产,亓晓婷拦棺,救活母子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薛老财主向亓晓婷一拱手:“没想到你对我们薛家有如此大恩,老夫错怪你了。只不过,这个人(一指梅老头)是我的仇人,我必须打杀了他,方能出心中闷气。”
亓晓婷:“这个他已经认识到了。我也有一事相求:我遇见一桩蹊跷事,也是关于阴阳宅,我想让他给我帮忙,找出幕后操纵者,把坏人一网打尽。说不定,那里面也有你的仇人。希望你放过他,让他戴罪立功,将功补过,怎么样?”
薛老财主狠狠瞪了梅老头一眼:“哼!也就是亓大师给你求情吧!换个二人,我也不允许。”
说完又向亓晓婷拱了拱手,一头扎进了装鬼袋中。
亓晓婷扎好口,对众人说:“大家看到了,鬼魂我全收起来了,往后这里就再也没有闹鬼这一说了。
“东半边树林又一只铁蜈蚣精,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它打杀了,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伤人。大家放心住,也给搬出去的人们捎个信儿,让他们再搬回来,在老家过太平日子。”
人们千恩万谢,之后,便相继离开了树林。
薛婶从家里拿来一把铁锹,对亓晓婷说:“咱紧紧手,把炼丹炉刨出来吧,免得夜长梦多。”
亓晓婷又何尝不愿快些结束这场游戏,变点了点头。
于是,亓晓婷、薛婶、薛奇廷三人,动手刨了起来。
三个人挖开上面的积雪枯草,又往下挖了一米,才看到了埋在土中的炼丹炉。
“明明看见往上抛的,怎么会扎这么深?”薛奇廷不解地说。
亓晓婷:“这事蹊跷,再往下挖挖。”
薛奇廷又用力往下一掘,“咔嚓”一声脆响,就仿佛掘在金属物体上一样。
“有情况!”亓晓婷说:“你把暄土清理出来,看看下面是什么。”
待把暄土清理了以后,一个陶瓷盖儿出现在大家面前。
“喔呵,难道老祖宗还有金子留给我们?”薛奇廷调侃了一句,把陶瓷盖儿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后,提上来了一个小酒坛。
酒坛不大,直径和高也就三十来公分,是那种常见的大肚小广口形状。油彩黢黑瓦亮,坛口缝隙处抹着厚厚一层蜡质的东西。
“看看里面是什么?”薛奇廷说着,用铁锹铲掉蜡质的东西,掀开了盖子。
里面是一个油布包。
薛婶拿起布包来,一层层剥开……
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沓泛黄的纸质,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房契”“地契”里面密密麻麻,记载着薛家的房产、地亩的位置和面积。
“有了这个我们更好说话了。”薛婶激动的手发抖:“那会儿还有人提出疑问,怀疑不是我们的哩!”
“怪不得把炼丹炉扔到这里,这是告诉我们哩。老祖宗用心良苦啊!”薛奇廷高兴地说:“有了这个,我更理直气壮了。明天我就找人采伐这里的树木,卖了钱,先盖一处简易的别院,咱都搬来住,然后一块地一块地落实。有了经济基础以后,你给我说着,咱安原样把老宅盖起来,恢复昔日的繁华景象……”
亓晓婷没参言他们的家事,点燃了一张火焰符,烧烤起炼丹炉来。她想把上面的蛊血烧死。
“这样不行。得加上咒语。”龙一传音说。并把咒语传音给了亓晓婷。
亓晓婷又点燃了几张火焰符,形成一个斗大的火球,把炼丹炉团团围住。然后念动咒语。
火熄灭后,亓晓婷用寻找符试了试,寻找符果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雪地上到处飘飞,就是不落下来。
“破除了。”空间里的龙一欣喜地传音。
亓晓婷更是高兴:看来,薛老财主还是一个庭讲信誉的鬼魂,如此的深仇大恨,一个隔辈人就化解了。事情的进展很出乎她的预料,有时间一定要到装鬼袋里去看看它。
亓晓婷捡起炼丹炉,递到薛奇廷面前:“我的任务已完成,现在物归原主。”
薛奇廷却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是个普通农民,一点儿法术也不懂,也不想学了。这炼丹炉在我手里一点儿用也没有,白白扔着。还是你拿着吧!”
薛婶也说:“你是修士,少不了炼丹制药,又是你找到的,还是归你才对。”
亓晓婷见说,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笑纳了。”
其实她心里还真很喜欢这个炼丹炉。龙一早就说过要买一个,自己也曾到处去打听。一直没钱没买成。现在无意间得到了,还真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待他们回到云老太太家时,已是夕阳西下。薛奇廷惦记着家中刚生完孩子又很虚弱的妻子,便要回去。梅老头担心他带着地契房契,路上不安全,亲自赶着小驴儿车,把他送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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