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等到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小厮便来到院门口叫启程，因为进宫只能带一个仆人，宫里规矩森严，小铃沉稳一点不容易出错，苏呦呦便带着小铃一起出发。

        上了马车苏呦呦便偷偷打开车窗往外看，好奇的说：“我还没看过你们这边的夜景呢”。可能因为今晚是除夕，大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有杂耍团在表演民间傩戏，围观了一群人。街边的上去都灯火通明，挨家挨户的大红灯笼全部亮着，小孩子们手提着小灯笼相互追逐打闹，要不是急着进宫，苏呦呦真想下去玩一圈。“小姐，关上吧马上到宫门口了”。小铃提醒道，苏呦呦这才恋恋不舍的关上车窗。

        很快前面的马车停了下来：“前面就是宫门口了，马车不能再往里走了，咱们下去吧”。说完小铃便下了车，小厮在下面跪趴着，让苏呦呦踩着他的背，尽管不是第一次坐马车，但是苏呦呦还是不习惯这样，于是从旁边跳了下来，对小厮笑道：“你起来吧，不用跪我可以自己下来”。苏呦呦无心之举，却不曾想被一个人看到了。这也是她未来躲不过的劫。“爷？在看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快回宫吧”。

        苏呦呦紧跟着苏母和苏父就像宫里走去。面前的皇宫金顶，红墙，宫门上的飞檐上的两条龙，金色的鳞片和金色的盔甲，都活了过来，好像要飞向空中。路上苏呦呦正在左右乱看时，小铃赶紧扯住了她的袖子：“小姐不可乱看，让旁人看去会笑话的”。苏呦呦也不敢在东张西望，乖乖低头跟在苏父苏母后面。

        晚宴设在灵华殿，听说是宫里专门用来举行外朝宴的。殿内的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太高了以至于苏呦呦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底下，宴会已经开始了，歌舞升平，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苏父带着苏母和苏呦呦上前行礼：“老臣携妻女向皇上，皇后，贵妃娘娘请安。”皇帝笑道：“原来是丞相来了，快请起，一家人客气什么”。听声音是个年轻人，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苏呦呦猜想着。丞相谢恩以后，皇帝又说：“丞相带的可是贵妃的妹妹，丞相府二小姐啊”苏相回答：“是的皇上”。“女大十八变，贵妃你这妹妹可越发的天姿国色了，不比你差啊”皇帝对着贵妃打趣道。贵妃娘娘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却装作大度：“臣妾的妹妹自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苏呦呦听到这里心想再不说句话就被当枪使了，于是低着头跪在地上：“皇上和贵妃娘娘谬赞了，臣女蒲柳之姿怎敢自不量力与贵妃娘娘比较”。这时皇后娘娘笑道：“倒是个谦虚有礼的孩子”。“快入席吧”。皇帝下令后，苏呦呦这才心有余悸的跟着父亲母亲坐了下来。苏呦呦看着面前丰盛的晚宴也不敢多吃。象征性的珉了几口酒便看中间的歌舞表演。真是秀色可餐啊，苏呦呦看到一个个美女，感叹道。过了一会苏呦呦就觉得无聊，便低声问小铃：“你知道卫生间在哪里嘛？就你们这里的茅厕”。小铃点点头：“去年来的时候陪小姐去过，我带小姐过去吧”。

        苏呦呦看四下无人注意，便偷偷跟着小铃离开了灵华殿，来到殿堂后面的花园里苏呦呦深吸一口气：“里面吵死了，我们去转一圈吧”。“小姐您不去如厕了吗”？苏呦呦摆摆手：“不去不去就是找个理由出来”。小铃又说：“那咱们不要走远了，这里不比丞相府来去自由，就在这个花园透口气，赶紧回去吧”。苏呦呦点点头，看着面前的垂下来的枝丫上点点梅花，上面还有未消融的雪，煞是可爱便上手摸了摸，随口对着小铃说：“回去让小莲给我做点好吃的，除夕夜可不能饿肚子”。“小姐没吃饱吗”？小铃问道。“哪里有吃什么啊，大家都吃一点点，我也不敢吃，否则被人家笑话了怎么办，你是不知道看到那些美味佳肴不能动筷，真的是暴殄天物。你看到皇上长什么样子了没？”苏呦呦忽然问小铃，小铃急忙说：“皇上一国之君容貌启示我们这些下等人能看的”。苏呦呦不在意的哼了一声：“人的脸本来就是给别人看的，没看到就没看到吧，我就是好奇，还没见过皇帝长什么样子呢，不过我看他坐的那么高，觉得他好孤单啊”。小铃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姐不可妄言，皇上万人之上怎么会孤单”。苏呦呦调皮的将梅花上的雪抖了下来：“你傻呀就是因为万人之上才高处不胜寒”。苏呦呦刚说完就听到黑暗中扑哧一声，是个男人的笑声。小铃顿时紧张了起来，大声呵斥：“谁在那里”。没人回应，小铃赶紧拉着苏呦呦：“小姐快回去吧，这里有男人的声音”。苏呦呦点点头也紧张了起来，跟着小铃跑回了殿内。

        等到两个人离开后，黑暗中出现一个年轻的男人，俊美立体的五官如刀刻般，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笑容。身边还跟着个小太监，小太监忍不住哈哈笑着：“皇上，这丞相府的二小姐甚是有趣。”说完立刻严肃的说：“只是她妄议君上罪不可设”。皇帝瞪了小太监一眼：“管好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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