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不周之灵，众生之道
……
“无需多想。”
元看着太恒迷茫的神色，淡淡的道：“等汝境界到了自然便明白了。”
“境界！”太恒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前辈，吾现在已经遇到了瓶颈。
连下一步怎么走都不知道。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前辈所说的境界。”
“道本自然，无分先后。所谓之境界，皆是后天所立。不要被境界本身束缚了心灵。顺其自然便可。”
“而且汝刚刚本可以突破，为何又自己放弃。”元在一边淡然问道。
太恒正若有所思间，听到后面神色讶然道：“突破！”
很快便反应过来右手一伸一道灵光在掌中盘旋，道：“前辈说的是这道灵光。”
“没错。”
元看着那道灵光，意志泛起丝丝波动，“这道灵光乃是不周之灵，先天而成，本质极高。若是能继续孕育下去。必然能诞生一尊先天神圣。”
“竟然如此。”太恒看着右手中的那道灵光神色惊讶道：“那祂怎么会跑到我身上。”
“巍巍不周，永镇于地。
其若有灵，必损于天。”
元注视着身下的不周山，意志深邃而悠远，缓缓道：“这是祂自己的选择，没有神能够干预。”
“而且你此次助祂免去未来一劫。不周之灵寄托在你身上，也是你应得的。”
太恒听闻苦笑一声，“前辈说笑了。我自己有多大的本事还是清楚的。别说是动摇不周山，恐怕就算是不周山上的一块石头都掰不下来。”
“怎么，你还想掰不周山上的石头？”元有些哑然道。
“轰……”
“误会，误会！比喻，比喻！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太恒看着右手中的灵光一跳，整座不周山都轻轻一震。连忙大声安抚。
感受着不周山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手中的灵光也停止了跳动。太恒左手摸了摸额头神色幽怨的看了元一眼。
“汝还没有说刚刚为什么不融合不周之灵，直接突破。”
元直接无视了太恒幽怨的表情，淡淡的问道。
太恒听言面色一怔，看着元神色认真的说道：“我当时确实感觉融合不周之灵便可直接突破。可是我想了一下，还是不可！”
“哦！为何？”元有些疑惑。
太恒对着元行了一礼，转身看向不周山下。双眼好似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看到了天地间芸芸众生。叹息道：
“吾今日可以以不周之灵跨越天堑，突破桎梏。那他日世间众生又当如何？”
“纵使寻遍天地，遍数混沌。又能有多少不周之灵，不灭灵光？
一道，十道，还是千道，万道。”
“可众生之数又有几何？
是阿僧祇、那由他，还是不可思议、无量大数。”
太恒说到这里神色沉重。
“众生？”
元有些奇异道：“众生之所，皆为虚幻。纵使无量，又有何意义。
只要把握住先天神圣，神道自然亘古长存。”
太恒闻言面色一变，神色严肃道：“前辈所言，恕晚辈不敢苟同。”
“吾为天地立神道。何为神？神者灵也，而非圣也。”
此时，太恒双眼之中闪烁着亮光，犹如星辰一般璀璨。
“吾曾立下宏愿，凡世间有灵者皆可成神。因此神道乃是众生之道，并非只是神圣之道。
对吾而言，先天神圣也是众生一员。可为众生之表率，但不可超脱其外，视众生如幻影。”
“这就是汝不愿融合不周之灵的原因吗？”
“不错。”太恒神色坚定道：
“吾既然立下神道，当以身践行。为众生开辟一条通天之道，上升之阶。
若是需靠极少数的外物才能达到巅峰，那这神道对无量众生而言又有何意义。
最后终究会成为少部分神高高在上的工具罢了。”
“神即众生，众生皆神。真是有趣的理念。”元一角旗幡轻轻摆动，似感慨又似怀念。
“但此道之难，不下于盘古开天。汝若能成此伟业，当为吾之道友。”
“前辈缪赞了。”太恒闻言连忙转过身来行了一礼，苦笑道：
“这些不过是晚辈妄语，不敢当前辈之言。”
元挥舞了一下旗幡并未言语。片刻后一缕意志波动道：“汝可还有事，若是无事吾也要离开了。”
“离开！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太恒神色一愣，心中诸多念头闪过。毕竟，这可是一尊大佬中的大佬。
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洪荒天地的过去未来。由不得他不重视。
“汝放心好了，吾不会插手洪荒之事。”又一缕信息在他心中浮现。
“那就好！
等等……”
“前辈能够听到晚辈心中所想？”太恒看着元一脸懵逼的说道。
“吾不能听到……”
“呼……还好！”
“吾可以直接看到。”
太恒：……
片刻后，太恒一边微笑一边放空心灵，保持心中空明什么也不想。神色自若地问道：
“吾确实还有一事要向前辈请教。”
“何事？”
“吾之前所经历的一万七千九百九十九次天地轮回，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元听闻，万丈旗幡轻轻一震。一缕意志伴随着悠悠道音回响在混沌洪荒，“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一万八千岁。”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若认为它是真，那它便是真。你若认为它是假，那它便是假。”
“汝，懂了吗？”
太恒：……！！！
又来……这一套，说话就不能说明白吗？猜来猜去很好玩吗？云里雾里很高大上吗？
来来来，你来猜一下，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就在太恒快要控制不住吐槽时，一点真灵连忙绽放光芒，把持住了心中的吐槽之魂。
过了一会儿后，太恒才一脸深沉的对着元说道：“什么是懂！什么是不懂！
吾若认为吾懂了，那吾自然便懂了。吾若认为吾不懂，那吾自然便不懂。”
元：……？？？
“砰……”
“啊……”
太恒只看到一角旗幡，悄无声息在眼前划过。
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斗转星移，时光倒流。消失在不周山巅。
“今天的混沌罡有些大啊！”
元看着消失在天边的几颗流星。感慨了一句，便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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