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面追击
待柳青源循着酒香赶来......
这酒好像也没有酒香，这狗鼻子。纪源无奈吐槽。
“好酒呢？好酒呢？”
纪源满脸鄙夷之色“被影子喝完了！”
“啊！！！”柳青源暴跳如雷“放屁！影子能喝酒？”
柳二郎不说话，纪源拎起柳青源往自己背上一放。
“砰！”
“呃......”
头一个声音是柳青源被影子打飞，后一个是他撞在墙上的闷哼。
好不容易将身子从墙内拔出来，扑在地上，跪着翻找木杯中残余的酒水。
许久......
“哇呜......”
多年以后，当离山的门人还记得极为真切，柳二郎管事酿造出洗髓佳酿那天，柳青源护法激动得痛哭流涕，哀嚎声传遍离山，足足持续了一天一夜......
酒分三种，一种是让心里爽的，好喝！一种是让身体爽的，好用！最好的一众则是好喝又好用的。
而柳二郎这次酿出来的酒就属于第二种，效果极佳，口感却一般。在二人的研究下发现，洗髓佳酿（虽然纪源还是觉得这名字土）对人的肉身有着极强的辅助效果，凡人若能喝上一滴便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过还是得兑水，不然内中蕴含的能量太大，可能给身体带来损伤。而若是寻常武者饮用，洗髓伐筋自然不在话下。
当然，对于纪源这种习武极短武道境界却高得离谱的，效果无异于神丹妙药，仅仅一杯便将体内杂质清除一空。而若再次饮用，效果却大打折扣，毕竟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能仅凭一杯酒水便让武道修为蹭蹭上涨，太过无力。
倒是影子喝了这酒之后产生的异变太难皆是，此刻，她已然陷入沉睡，纪源无从问起，只能暂时忍住。
据柳二郎所言，此酒酿造不易，其中必不可少的便是纪源早年得自于乌蛇王的那颗晶莹剔透的蛇胆，想来品质极佳太过难得，若往后没能再找到品质相当的，恐怕这酒也就成了绝酿。
总共只有两坛子，每坛约莫能倒十来个木杯。
纪源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将其中一坛随身携带，没准往后能用得上，毕竟自己还有个法武双修的便宜弟子刘蛮。而另一坛则是留在当离山中，着柳二郎亲自保管。
两人商量过，柳二郎毕竟是植物类妖兽出身，所谓树挪死，人挪活，本就喜静的性子，自然不会跟着纪源出游。而后，纪源便将开天笔中保存已久的柳河芳园放出来，在当离山后开辟出一片空地，将柳园安置于其中。当然，先前与大泉城隍方面有过约定，若西部边境有需要，会让族人到那边扎根驻守，也无需举族搬迁，在仙芷柒的玄妙秘法下，可选几位族人轮番前往，几年一换再好不过。
柳二郎既然选择留下，纪源便与他在门中谋了个职位，仙芷柒观其一族特性，给了个内门管事的位置。
剩下的那坛洗髓佳酿由内门管事保管自然顺理成章，柳二郎上任之后便于山门告示出发出通知，往后，只要有为山门立大功者，便可赏赐一滴。
谁也没喝过，谁也馋，干活自然更卖力。
至于被蒙在鼓里的柳青源这才反应过来，柳二郎对这位不是老祖宗的祖宗甚是头疼，无奈之下只好告诉他纪源手上还有一半。
柳青源便舔着脸找上纪源，纪源也不与他废话，直接收入开天笔空间内关了起来。
此间事了，在又一次送行宴后，纪源沿着离山新开辟出来的官道缓缓下山。
此时距离他们归山仅过去了一旬时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仙芷柒说，有我在，家中安好，早去早回。俨然一副小媳妇模样，这是柳青源说的。
修行者中流传着一句话，上山成仙，下山做人。
纪源还是那身黑色法袍，看着有些陈旧，背上一鬼（其实是影子），头上一木，仅过了五日便到了铜陵郡外的军营内。
铁力还是那个豪爽汉子，见了纪源就是一个熊抱，纪源见了这位铜陵郡中唯一可以交心的老大哥同样欣喜，不由分说便开喝。
也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城主曲阳风领着郡丞蒋太贤于帐外喊了一声“好你个铁老黑，当值期间聚众饮酒该当何罪！”
铁力诚惶诚恐，赶忙到营外相迎。
纪源则笑嘻嘻地站在其人身后，曲阳风与蒋太贤一同躬身行礼“见过纪先生！”
这两位虽说当年利益所驱才与纪源结交，但总算还有些情分，本来没想过多交集，但人来了，共饮一杯自然不在话下。
是夜，几人喝得酩酊大醉。
故人、故事、故交情，有情在内的话语佐酒，比山珍佳肴好上百倍。
东方刚泛出鱼肚白时，各人各回营帐歇息，纪源一个闪身来到鼾声大作的铁力身旁，取出一个鸡蛋大的小瓷瓶放在床头，瓷瓶下压着一张纸。
“铁大哥，瓶中之物兑上一壶清水当酒喝，一日一杯，有奇效，切记，不可贪杯！”
随后，重新踏上北行之路。
......
十月金秋，南方艳阳如夏。
铜陵郡以东无尽大海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由海底深处传来，波涛汹涌，海浪滔天。
几个呼吸后，砰砰！！！
一金一黑两道身影破水而出，遁术极快，认准方向，往西而去。
“无耻狗贼！留下命来！”
二人飞出不足十里，身后陡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其声锐利，仿若能将人耳膜扎破。随后，一个青丝过腰的妙龄女子从水下冒出头来。
在前逃窜的二人头也不回，立马扎入前方云层。
后方追赶的女子眉头紧皱，随即银牙一咬，呲着牙，浑身用力一阵，身下翻起滚滚浪涛，竟于水底牵起一条水珠长龙，始终包裹着其人下身，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追赶。
远远望去，无尽大海之上，两道长虹于前逃窜，一条水龙紧追不舍，甚为壮观。
追赶中，前方二人不断朝身后投掷金色与黑色两种气浪，试图阻挡身后女子。
而那女子满脸愤恨，每每有气浪袭来，速度丝毫不减，仅以双手向海面拍去，霎时间，身前的海面无数水浪破空而起，形成一道水墙，将气浪挡下。
待其人穿过水墙，眼前那两个贼子的距离又远了一些，破口大骂。
“愚贼休走，有本事下水与姑奶奶再战八百回合！”
前方二人却丝毫不顾，仅相视一眼，其中一个笑道。
“林老鬼，要不你下去与这小皮娘切磋切磋，水族鲛娘最善双修之道，若能采了她身上的元阴，定可让你修为全部恢复，没准还能更上一层楼！”
另一个啐了一口，骂道“这等好事老夫无缘消受，倒是你比我小上几百岁，正是壮硕之年，想必那鲛族小娘子更喜欢些，不如你去，老夫与你护法！”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身上遁法却未有丝毫松懈，灵气不断流逝。
而这些话一字不落传到那鲛族女子耳中，眉梢轻扬，气得胸口不断起伏。旋即，两条细长的胳膊着水下一探，又有水浪旋转上浮，不断凝聚在她双掌，仅仅片刻之后便化为两杆玲珑剔透的长枪。
“去！”
水状长枪如破空之矢，紧盯着前方二人的背心激射过去。
前方二人没有回头，猛然间一阵心血来潮，修士对于气机感应最是精准，两人同时挪转身形向左右散去。
然而，水枪戳在两个先前的位置扑了空后并没有就此消散，仿若游蛇一般，拧转过来，又冲了二人逃遁的方向继续追去。
俄顷，又逼到两人身后，不论他们如何躲闪，水枪始终跟在身后数丈之远。
如此，又持续了许久，二人身上灵气不断流逝。
左边那人焦急道“不行，这样下去我们二人的灵气势必被她耗光，届时真要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右边那个也不轻松“对方可是水中鲛族，虽不善飞遁之法，可其下身始终牵连着海水，灵气能够远远不断补充，如何是好！”
二人同时往身后瞧了一眼，那鲛族女子双手不住挥舞，始终远远操控着那两杆水枪追击他们。
左边那人一咬牙，面露厉色“不行的话就在此处用掉吧！”
另外一个眼光一亮“真要如此？怕会惹得此人暴跳如雷，手段尽出非将我们碎尸万段不可！”
“都什么时候了，你看她有半点放过我们的意思么？”
“......好！就这么办！”
二人目光坚毅，随即于怀中一拍，一个金色圆环赫然出现在手中。
“怎么分？”
另一个说“你吃一半再给我！”停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可别多吃我的！”
手持金色圆环那人没有回答，嘿嘿一笑，张开大口向那金色圆环一口咬下。
而这一幕正好被身后那鲛族女子看在眼中，顿时目眦欲裂。
“大胆愚贼，速速放下宝物，若敢伤其分毫，姑奶奶叫你等身形俱灭！”
然而，那两人全然不理会他，金色圆环在那人最下犹如纸糊一般，一口一块，嘎嘣脆。
少女大怒，引起整个海面爆裂，无数水浪冲上云霄！
“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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