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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何去何从


“让我爷爷活过来,我便饶了你。”

苍澜冷漠的声音让李星云如坠幽冥,被无尽的至阴至寒包裹,周围更是有着无数的怨魂围绕嘶吼,这些都是被他害死之人。

李星云痛苦惨叫,这是对他的惩罚,是对他灵魂的折磨,痛不欲生。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

苍澜就这样看着原地双手抱头打滚的李星云,目光的森然更浓,倏然间出手,一手掐住对方脖子用力提起。

“就这样让你死去,真是便宜你了。”

苍澜要不是没有心情,否则绝不愿就这样让李星云解脱。

说完,苍澜单手成爪,洞穿李星云的心口,将心脏掏了出来。

沉重叹气,将尸体随意丢弃,苍澜失魂地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胖冲着苍澜露出解脱的笑容,随后身影缓缓消散。至此,苍澜身边所有人都离他而去。

最后看了一眼这和爷爷生活了十多年的院子,苍澜徐徐起身,进屋翻出自己藏钱的盒子,又返回爷爷身边跪下。

“爷爷,我带你走走吧。”

苍澜摸着爷爷满是岁月刻痕的脸,会心一笑,就好像爷爷并没有死去。是的,在他心里,爷爷一直都在。

苍澜小心背起爷爷,静静走出院子。村子一片死寂,这座死村,留不下最后一个人。

两人慢慢融入黑夜,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每一步都带着苍澜的回忆。

“爷爷,再讲一个故事吧。”

村中大枫木下,是爷爷小时候给他讲故事的地方,他那时候最快乐的地方。这棵枫木,承载了他的童年。

路过枫木,走着熟悉的小道,苍澜眼泪再也忍不住,无声滴落。

“哎呀,爷爷,我摔倒了。”

三岁的苍澜一屁股坐在地上,爷爷哈哈一笑:“来吧,小家伙,爷爷背你。”

“好!”苍澜一路小跑,扑向爷爷。

来到村口,他背着爷爷,最后再看一眼村子。旁边那块巨石,是曾经爷爷等他回来的地方,每天傍晚,爷爷都会准时坐在那里,翘首期盼。

苍澜没再停留,循着记忆中的方向,不断向前走,一直走下去。

一晚上,苍澜背着爷爷走遍附近熟悉的去处,在黎明时分,抵达最近的城池,白岩城。

大清早的,城门口才刚刚开启,守城军士见到苍澜背着一个人先是稍微惊讶,没想到有人如此赶早。

可当他们发觉苍澜背后背着的是一具尸体时,神情惊变,纷纷上前围住,想要扣押苍澜。

“小子,你这是做什么?”

一个个军士手持长枪,神情紧张,白岩城多少年了,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我带我爷爷逛逛,请让路。”

苍澜漠然,不想过多解释,直接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你可知道你背的是死人?”

“你要是治病,我们可以帮你,你要是胡闹,我们一定把你抓进牢里。”

为首的伍长警告苍澜,所有人已经做好架势,只待一声令下。

“你话有点多。”

苍澜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伍长面前,都来不及反应,便被苍澜剑指抵住喉咙。

“这……”

一众军士吓得后退半步,有所顾忌,不敢上前。

他们知道一些江湖好手是很厉害,但是像这样的,还未曾听说过。如果有,在江湖上绝非无名之辈。

“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不然你走不出这座城。”

伍长咽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地说道,脸色已经发白。

“哼。”苍澜冷哼一声,面容冷峻,抓住对方的衣襟,一把拽过来,“给我找一个会做假肢的人,如果找不到,我就卸你一条腿。”

说罢,苍澜推开伍长,让他带路。

“妈的,给老子上,拿下他。”

伍长就不信邪了,这么多人,还会怕他一个毛小子?

虽说他们这些守城军士许久没有征战,但是也有一身力气。

十几个人一起冲杀,自以为气势都能吓到对方。可苍澜眼中寒芒一闪,一股巨力从他体内爆发席卷,瞬间掀退所有人。

在伍长如同见鬼的眼神当中,苍澜再次出现在面前:“这是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

这踏马还是人吗?

哪个江湖高手有这种实力,就算那些大帮派,也没见谁这么厉害。突然,他们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莫非眼前这小子是传说中的仙人?

可看这样子,也不像啊。不过此时可由不得他们去多想,伍长战战巍巍地前头带路,一个士兵悄然离开,去搬救兵去了。

逐渐的,街道上陆续出现居民,当看到这惊人一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那家伙是谁,居然敢在城里挟持守军,不要命了?”

“怕不是个疯子,你看,还背着一具尸体。”

“我的天呐,太吓人了吧,不会是他杀的吧。”

苍澜对于这一切都不在意,只有自己喃喃自语:“爷爷,我们进城了,你好好看看。”

“我等一下,就要人给你做一条假肢,完成我们的心愿。”

“我真的还想为你做好多好多事情,爷爷,你再看看我,理我一下,好不好。”

街道两边已经聚集上千人,还有更多人纷至沓来,想看看这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不一会,苍澜前进的正前方忽然传出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盔甲的撞击声,听上去就至少有千人军队赶来。

“前方何人,立马给本将军止步,尚可饶你一命。”

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肩扛双锤,声音洪亮。

居民开始退后,生怕把自己误伤。眼前的壮汉可是号称白岩城第一高手,也是第一莽汉,打起架来不要命,更是不留别人性命。

“武将军,救我!”

伍长似乎又燃起希望,赶忙呼喊,这下有救了。

“聒噪。”

苍澜冷漠的声音响起,吓得伍长顿时住嘴,额头冷汗直冒,双腿发抖。

“真是难缠的一群人。”

苍澜倏然抓住伍长的肩膀,在他惊恐的眼神当中,整个人居然腾空了,巨大的力量将其抛飞过去。

“啊,救命啊——”

当所有被这一幕吸引过去时,苍澜脚底猛地发力,如离弦之箭,甚至更快。

在为首的武将军连眨眼的动作还没有完成时,但见苍澜一拳正好落在其胸口,顿时胸膛凹陷下去,整个人昏死在大街正中央。

而苍澜则顺势越过军队,出现其后方,稳稳接住砸下来的伍长。

“这家伙……一招击败武将军?”

“天呐,他看起来才十六岁。”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白岩城,第一高手被一招击败,这个谈资足以够用几个月。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再耽误时间,我不保证你还会不会完整。”

伍长一个机灵:“小……大爷,快到了,真的快到了。”

他也不管身后的人多么惊讶了,反正他是知道苍澜的厉害了。很快拐过两个弯,就带苍澜来到一家店铺外。

“大爷,就是这里,这老头会做。”

伍长都快给苍澜跪下了,眼看就要哭出来。

“滚吧。”

苍澜的话让他如释重负,连滚带爬离开。

里面的老头见苍澜背个尸体进来,一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差点直接一口气噎过去。

“给我爷爷做一条合适的假肢,要最好的。”苍澜小心地将爷爷放下,随后将自己装钱的盒子丢在桌子上,“这些钱够吗?”

老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会给钱,他根本就不敢拒绝,连忙点头:“够……够了,只是做假肢没有那么快,要……要等。”

老头双手颤抖地收好钱,试探性地询问道,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这个煞星。

“你做便是。”苍澜淡淡吐出几个字,便不再理会老头,而是低头看着爷爷,“爷爷,我们到地方了,马上就给你做。”

“只是,做好后,我们去哪里呢?”

苍澜握着爷爷冰冷的手,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大人,我……我来替老爷子量一下尺寸。”

老头硬着头皮说道,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血洞时,胃里一阵翻腾。他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也没见过这种血腥场面,更别说还要近距离接触。

而且,他可更不敢表现出有任何厌恶,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去完成,做完下来,没吓死都快憋死。

苍澜看着老头着手准备,便独自走到门口坐下。在爷爷的事情没有完成前,谁也不能进这屋子。

门口的大军和行人见苍澜出来,气势瞬间颓散,不敢直视。

不过,一上午的僵持,都未见苍澜有其他举动,更没有伤及无辜,居民渐渐放心,也渐渐散去,只是下午茶时多了一件乐事谈论。

那些军士也撤去一半,只有几队人轮流监督,防止出现其他意外。

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做做样子。这煞星要是想干什么,白岩城谁能拦住。

一天过去,苍澜纹丝不动,屋内老头除了吃饭,也是快马加鞭。

苍澜不催他,他都想早点完成早点解脱。

“仙师,就是这里。”

在第二天中午,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略显肥胖的道士来到苍澜这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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