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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你得不到的男人现在管我叫宝贝!


六十八.

        喂猫,铲屎,浇花,里外都收拾一番后,毛非在衣帽间里搭配出自己最喜欢的一身衣服。

        他站在落地镜前面,把项链坠着的戒指取下来,小心翼翼地套进了左手的无名指。

        简约又璀璨。

        毛非爱惜地轻抚在上面,一脸深情还没持续半分钟,就想起庄周伏在自己身上用唇齿叼着它调情的模样...性感,涩情,尾巴骨过电,要他从一脸深情变痴汉。

        该出发了,路上还要买杯奶茶壮壮士气。

        天气阴转晴,周日的仙女路人潮拥挤。

        毛非在公交站下车,他点开地图查看咖啡馆的具体坐标,虽然同是和十六画坐落于此,但是隔得远,并不在同一个商业街区。

        十一点差五分,毛非找到了咖啡厅。

        他把喝完的奶茶丢进垃圾桶,深呼吸,一面转身去推这间优雅小店的大门,一面适时回忆起在星巴克的闹剧。

        “君子动口不动手。”毛非默默叮嘱自己,“不要跟虐猫的一般见识,只管朝他冷笑。”

        他在一楼环顾一圈,没看到姜以勉,手机一震,短信弹窗到:二楼。

        毛非在楼梯转角处扁扁嘴,真是打心眼儿里讨厌一个人时,无论这人做什么都会格外招嫌。

        他在临窗边的半隔断卡座里看到姜以勉,头发会变色,上回见是深棕,这回见是纯黑。

        毛非坐下,把挎包放到一旁,两个人相顾无言。

        服务生的到来打破沉默,毛非翻看菜单时在心里小小惊讶了一番---独树一帜的咖啡厅,竟然有茶。

        挺好,喝茶静心。

        毛非点了一壶铁观音。

        等待咖啡和茶上桌的空当,毛非先发制人:“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姜以勉的目光落在那枚闪耀的戒指上,反问道:“戒指都戴在手上了,怎么大哥的订婚宴阿周他没带着你一起去?还是他也没告诉你他其实是赤巢的二少爷?”

        “你是不是存心在这膈应人?”毛非拿自己最轻蔑的眼神望着他,“你只用说‘他’就可以了,我听不得你叫他什么亲密的昵称,不然这天没办法聊,茶没上来我先走。”

        姜以勉了然,点点头,说:“那天晚上在酒吧里,你在台上唱歌,我妹妹说她认识你,你是她学弟。”

        毛非不吭声,他知道姜以勉在这打住就是想让他追问,他偏不,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反正他大概已经猜到那号妹妹对应的是哪个人物了。

        服务生端盘过来,放下咖啡、蛋糕,放下白瓷壶、小杯。

        毛非为自己倒一杯,茶水清亮浅绿,随热气裹挟清香,他听姜以勉继续道:“我妹妹的男朋友你应该也认识,叫朱铭,我就是找他要到你手机号的。”

        毛非勃然变色:“居然是你?”

        “什么是我?”

        “我们214就是你出谋划策陷害的,是不是?!庄强也是你出的鬼主意栽赃的,是不是?!”

        姜以勉皱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找他要你的手机号,他发给我,我们只说过这两句话。什么栽赃陷害,我一概不知。”

        毛非瞪着他,眼神里充满怀疑和打量。

        朱铭顶着最大嫌疑人的名头,仔细想想,距离最初呕吐事件已经过去半学期了,为什么他会按捺到现在才突然复仇?

        真的不是姜以勉暗中怂恿,两个人联手合作,各取所需?

        毛非咬紧牙,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再多再合理的猜测都没有用。

        姜以勉用小叉子切蛋糕,切完没吃,他放下叉子:“接下来我说的话不是为了博取你同情,只是陈述事实,希望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聊聊天。”

        毛非没吭声,他吹茶,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我生病了,”姜以勉说,“失忆。”

        桌上安静得诡异,只有旁边圆柱形的观赏鱼缸里的漂亮游鱼在摆尾。

        毛非在惊诧过后,差些因为这过于狗血的台词而笑出声。

        失忆?

        他编过那么多的故事,梗千千万,他都不乐意编这种古早的狗血桥段。

        此情此景,去他妈的公德心,他就是特么地好想笑。

        “失忆?”毛非准备拿听单口相声的心态来听他陈述的事实,“哪种失忆?”

        “比较复杂,从属于解离性失忆,是受创伤后产生的病状。我不记得他为什么离开我,也不记得他离开我之后那半年里我的生活。”

        毛非无语小片刻,心里毛刺刺儿的。

        受创伤而失忆,失去的是庄周离开他的记忆,所以侧面说明分手这件事给他带来了重创。

        可是,毛非心想,活该!

        他问:“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失忆了?”

        “无意间发现的,回家后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坐在沙发里想到头痛也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也想不起来这半年我是怎么过的,一片空白。”

        毛非干巴巴的:“哦。”

        姜以勉喝一口咖啡:“后来,有一次早上我睡醒,发现屋里乱得像遭过劫匪,但是门锁窗户都完好,什么都没有丢,就是乱,像谁在屋里发过疯一样。”

        他看着毛非:“你看过恐怖片吗?那种伪纪录片拍摄手法的,比如《鬼影实录》之类的。”

        毛非胆子小,但凡和恐怖沾边的都不看。

        姜以勉比划了一个举着DV的动作,说:“我学电影里那样,当晚睡觉前在卧室里放了个DV来录像,我猜可能是我梦游。”

        毛非稍稍幻想了一下那场景,鸡皮疙瘩掉了一层又一层,这不是单口相声,这是莲蓬鬼话。

        “第二天起来看,果然,屋里乱得仿佛拆迁,DV也被砸碎了。我把卡拿出来插到电脑上,发现视频里我不是在梦游,是变成了另一个脾气暴躁,破坏力很强的陌生人...”

        姜以勉垂下眼眸:“也不能完全算是陌生人,他还知道找庄周...他就是在找庄周,他半夜醒过来,发现身边常常抱着自己睡的人不见了,于是开始哭,开始大喊大叫...幸亏那段时间我的邻居出去旅游了,不然肯定会吓到他们。”

        毛非已经听呆了。

        他看着姜以勉面露隐痛的脸,想怼,也想真实地发问,这哪里是另一个人陌生人,这不就是你把庄周往死里作时的样子吗?

        嘴唇抿起,毛非又为自己倒一杯清茶,虽然来时就有心理准备,但那句“常常抱着自己睡”还是扎得他好不舒服。

        姜以勉看他无动于衷,也无甚所谓的,继续说到:“我预约了医生,医生判定我是失忆,并且人格分裂成双重,另一个我会在受刺激的时候跑出来发泄情绪,所以---”

        他盯着毛非:“所以我才说心平气和地聊聊天。你现在是我最嫉妒的人,你拥有我想要的人,你不要特意刺激我,我怕我不受控制。”

        喝茶静不了毛非的心,他感觉自己从又从莲蓬鬼话里跳到了鬼话连篇。

        不管这块生姜说的是真的假的,他一概认为是鬼话连篇!

        “眼不见心不烦,我这就从你面前消失,你也别上赶着找不自在。”毛非仰头喝完这杯茶,“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没有哪怕一点一滴的同情心,是你自己不珍惜,是你一手毁了全部,所以别跟我说刺不刺激你,我告诉你---你死心吧,你休想!不管你现在是要庄周陪你治病,还是要庄周回到你身边,你都死、心、吧!”

        顾及着这优雅安静的环境,毛非没有吼出声,可咬牙切齿也足以展露决心。

        他对着姜以勉沉下来的脸色毫无畏惧,拿起挎包就要站起来走人。

        “等等!”姜以勉伸手拦住他,脸色不虞但语气放软了很多,“先等等。你和他在一起才多久?再久也久不过我和他一起的三四年吧?你真的了解他么?他做的那些事他和你说过吗?”

        毛非蹙眉,庄周做的那些事?眼瞎的事吗?白瞎给你了的事吗?!

        姜以勉见他那双不知为何而哭肿的眼睛直冒怒火,愈加诱惑到:“他肯定没和你说过,不然你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先不管他还是否愿意和我复合,我觉得你得要先听一听我给你的忠告。”

        毛非居高临下地瞟着他,嗤笑道:“不怕我刺激你了?不怕自己失控了?”

        姜以勉不作声,只牢牢地望着他。

        两人僵持几秒,毛非重新放下挎包,又按响呼叫器,叫来服务生新添一壶茶水。

        造型古老的立地摆钟敲响十二下,遥远的小伏都有一场订婚宴正在举行。

        毛非想起他的小裴哥,他掏出手机,倏然欣慰地浅浅弯起唇。

        屏幕里有一张异域风情的照片,如他许愿那般阳光铺洒,大海湛蓝。

        真美。

        他也想去看看,想去吹吹海风。

        就这个暑假吧,山谷里开直升机先往后推一推,撒个娇,庄周肯定就会答应的...吧...?

        幻梦如泡沫,噗,破了。

        毛非猛地想起眼下这一趟是他偷偷摸摸抗旨而行,他还没想好这之后要怎么好好求,怎么多求几次才能获得原谅。

        毛非瑟瑟,果断收起手机,一抬眼,看见姜以勉正一边小口吃蛋糕一边等着他“宠幸”。

        他掏出耐心:“忠告,说吧,我听着。”

        姜以勉用方帕擦擦嘴,说:“你惹他生过气么?他平时很温和,可你见过他生气,他失去耐心的时候吗?”

        毛非心想,挺巧。

        他贯彻“我不动,我就看敌动”的战术,扔过去一个“你快说”的眼神。

        “他家暴我,我被他之前好脾气的样子蒙骗了,后来我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那么可怕,他会朝我扔花盆,他养了好多---”

        “我听你放屁!”毛非打断他,他还能心平气和他还不如跟他姓姜,“我看你不止失忆了,你他妈的还有妄想症吧!你在颠倒什么黑白!你还要不要脸啊!”

        姜以勉的脸上有点红:“......你能不能坐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毛非这才看到服务生和好几桌客人都看过来了,丢人确实丢人,他嫌他丢人,难道他就不嫌他恶心么?!

        毛非坐下,喝茶,喝完一杯再喝一杯。

        幸亏他留下来听这份忠告了,挎包里的录音笔正一秒不差地在持续录音,他倒是要听听这块生姜还能说出些什么名堂来!

        姜以勉笑话他道:“果然才二十岁,一点都沉不住气。”

        毛非呛他:“是,就您沉得住气,您沉得住气您当初怎么没点脑子和赤巢二少爷共同进退同甘共苦情比金坚,一直沉到携手争取家长的同意,过上有钱有爱有男人的好日子?用得着现在在我这里阴阳怪气拿几百年前的事情说瞎话?”

        毛非根本不给他反唇相讥的机会:“我可是才二十岁,整整比你小了七岁,我沉不住气我年轻!我顺带再跟你提个醒,我可不跟你比什么先来后到,我小学刚毕业那会儿你们俩已经在大学里眉来眼去了,我去哪儿跟你比先来后到?要比就比谁笑到最后!这个你得不到的男人现在可是每天抱着我睡管我叫宝贝!”

        姜以勉几乎要把咖啡杯捏碎。

        他深深呼吸好几次才稳住心神地笑道:“呵,还以为你只会说一句‘你休想’,没想到嘴皮子原来这么会耍。”

        毛非懒得理他,他质问到:“我奇了怪了,你这么喜欢他,这么舍不得他,都创伤失忆了,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他?你浪费时间干什么去了?”

        姜以勉似是苦笑:“你当我是你们衣食无缺家庭美满的掌中宝?我得来一个学习的机会有多难得?我失去一个人还有再追回的可能,我失去一个读书的机会或许就要搭上我剩下的一辈子。”

        毛非顿时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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