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梦醒时分(3)
5.5腊八节
二零零二年一月二十日,星期日,大寒。
自从北大校园话剧大赛之后,陈茜一夜间成了北大的风云人物,不仅校园电台广播里频频有粉丝给她留言,海报宣传里会有她的影子,就连每日行走在燕园里都能时常碰到一些粉丝上来搭讪,这给陈茜造成很大的不便和困扰。更奇葩的是,有一天,她竟然接到一个二三线剧组的电话,让她去试镜,她费了很大地劲儿才解释清楚自己不过是个工科生,也不是戏剧专业的,目前只想好好念书,没有兴趣更没有精力去演戏。
而与此同时,叶诗曼与陈茜之间似乎有某种芥蒂了。她甚至因为这个迁怒于尹飞身上,而尹飞总是本能地替陈茜辩护又使叶诗曼的嫉妒之心愈发严重。
“连你也要护着她,站到她那一边是吗?我就知道那一晚,你们所有人都投了她的票,对不对?”那天在食堂里,诗曼竟然当着许多人面跟他吵了。
“诗曼,你冷静点儿,多大点儿事儿,就算投了又怎么样?不过一场比赛而已。”
“不?我不甘心,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花了多少心血,结果却成全了她。”
“不是也成就了你吗?最佳编剧,最佳团队,这都是你的荣誉啊,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最佳女演员呢?而且咱们明年还有机会,可以再努力嘛。”
“你不懂的。你告诉我,她哪里演得比我好了?”
“小声点儿,别让人看笑话!我们先吃饭好吗?”尹飞都不自在了,路过的人都边说边笑地看着他俩闹别扭。
“尹飞!你太不关心我了!这个时候竟然还吃得下饭,那你一个人吃吧!”叶诗曼生气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摔,起身愤然离去。尹飞也只好赶紧收拾碗筷,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拉拉扯扯,最后叶诗曼还是很生气地哭着跑了。这次尹飞没有再追上去,他生气地踢了一下面前的一块大石头,希望叶诗曼能自己冷静下来。
“茜茜,我们商量下武当山的事情吧,我想好了。”尹飞用小灵通给陈茜发了一条讯息。
“哪里见。”
“意林咖啡馆吧。”
“好。”
BJ的冬天异常地冷,每逢大小寒多数都会飘雪。
咖啡馆里正播放着经典的流行歌曲《飘雪》,尹飞坐在一个咖啡色的卡座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古书,桌上放着一杯他时常爱喝的美式咖啡,冒着热气。
“喂,在看什么呢?窗外都下雪了。”
尹飞抬眼一看,陈茜头戴一顶大红色鸭绒帽、身着雪白色羽绒服,苗条的身材从远处款款走来,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雪光从偌大的落地玻璃窗照进来,正好与陈茜的身影重叠一起,
那么美,尹飞有一瞬间都恍惚了,时间仿佛再次停住了。
如果说有什么能让你的心情顿时好起来,莫过于当心爱的女孩出现的时候,尹飞强压住激动的心情,马上别过眼神,将杯中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
“喝什么咖啡啊,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陈茜笑得好天真,白皙的脸上,一双桃花眼看得尹飞心神不定,深怕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哦,你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了?”尹飞这才注意到陈茜手上拿了一个粉色的饭盒。
“你自己看。”陈茜把饭盒往桌上一放,在对面地椅子坐了下来,打趣地望着尹飞,眼里满是笑意。
尹飞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意,他慌忙拿过饭盒打开一看,原来是一碗粥。
“好好地,给我带粥干嘛。这是你做的吗?”想起熬粥可费时了,尹飞心里有些感动。
“傻瓜!这是腊八粥你没看出来吗?室友熬的,就顺便给你也带了一份,想着你应该不会想起来。”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我们的大才女什么时候勤快起来了呢!这腊八节是北方的节,咱们南方人不过也罢。”
“入乡随俗,喝喝腊八粥也挺好的。”
“那是……嗯好喝。腊八豆味道也不错。”尹飞已经拿勺喝起粥来了。
“飞哥,你今天找我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聪明。”
“快说说看。”
“刚刚我翻了一下《酉阳杂俎》,里面写了很多穿越时空之类的怪事,可见古人对于时间和空间也是有很多思考的,而且对于鬼神怪魔之类也是有研究的。”
“然后呢?”
“所以我决定年前上一趟武当山,找一找那个老道长,要解开你我的谜团,就得先从破解《婉城古传》里的谜团开始,因为除此之外,暂时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明天就开始放寒假了,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
“老道长会活那么久吗?”
“傻丫头,首先老道长说不定很长寿,其实若是他不在了,有什么重要的内容肯定也会留下遗嘱或者交代与后人,你说是不?”
“要是后人也不知道呢?”
“那我们就当是去武当山冬游了,哈哈。”
“武当山会不会很难爬,这个季节应该也下雪了。”
“听说武当山的雪景相当之美。”
“是吗?这个我喜欢。”
“放心吧,有我在,会保护你的。”
“好。”陈茜又笑了,他的尹飞似乎又回来了。
“那就这么定了!20日咱们先回家,22-24日我们去武当山,三天应该足够了,到时候电话联系,记得穿多些啊,鞋必须是保暖又防滑的靴。”
“知道了。不许骗我,不带我去啊,如果一旦发现我就自己去了。”
“怎么会呢?再说你是关键人物呢,光我去也不顶用啊。”
“你知道就好。咱们先回宿舍吧,得赶紧收拾东西了,别忘了晚上十点半的火车呢。”
“哦,我差点儿给忘了,李浩一会儿也来找你吧。”
“我们约了火车站见,还有蓝岚。”
“这时候最幸福的是晓花和卓越了,一个坐飞机回去,一个放假早。”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咱们这次能抢到卧铺已经很幸运了,睡一觉就到了。再说这么多人一起开心着呢。”
“好吧,看来你很乐观嘛。”
“那必须的,好歹我是穿越过两次有历史的人了,不比你们这种小年轻。”
“哟,夸你一句就了不得了。”
“别贫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估计你家里那位都急了。”
尹飞的眉头莫名地就皱起来了,一脸忧郁。
“又吵了?”
“没……”
“小情侣哪有不吵架的,想开点儿。”陈茜笑得好勉强,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不是滋味。
“不说这些了,你快些回去吧。”
“好的,那晚上火车站见。”
“晚上见。”
5.6武当山历险记
二零零二年一月二十二日,晴天。
陈茜与尹飞来到”天下第一仙山”——武当山脚下。
武当山海拔1600多米,徒步路线有明代古神道、清代古神道、琼台徒步登山道,其中尤以明代古神道风景最美,由朝天门起,一路经天门、会仙桥、二天门、三天门、朝圣门到金顶,但路线较长,主要坡急路陡,最具挑战。
清代古神道与琼台徒步登山道,相对明代古神道来说,路好走许多,缺点就是景色一般。
陈茜和尹飞商量了许久,在三条徒步道中挑来挑去不知道选哪条,考虑赶时间,最终决定还是先坐车去琼台,直接从坐索道直上金顶,待第二日完成任务之后再选一条徒步路线下山,顺便欣赏沿途风光。
也许是临近过年,山下游客中心并不是很多,在游客中心吃过午饭他们就上路了。
但是一到琼台,没想到那里还是有不少人的,光排队预计就得花一个多小时,不过景区里一个小姑娘说这算少的,毕竟是淡季了。
“淡季都这么多人,那么旺季不是人更多的吓人。”陈茜好奇地跟小姑娘聊起来了。
“这可说不准,淡季和旺季不是绝对的,有时候为了欣赏雪景,游客反而多起来。”
“可是我看今天风和日丽的,明天应该也是晴天吧,我们等着观日出呢。”尹飞回了一句。
“不好说,小哥哥。山下一个天气,山上可就另外一个天气。有时候我们山下晴天,隔着老远可以望见山上正在下雪,可神奇了,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哦,怪不得叫‘第一仙山’呢。那上面真的有神仙吗?”陈茜笑着逗她。
“神仙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道士道观有一堆,都是武术高手。”小姑娘也笑了。
“好吧,我们就是去会一会那些道士的。”陈茜越说越来劲儿了。
“姐姐是要去跟他们比武吗?听说他们可厉害了,轻易不会显身手。”
“为什么?”
“你猜?”
“莫非真像金庸小说里面讲的,隐藏了许多武林高手,怕仇家过来寻仇不成?”
“哈哈哈……姐姐的想象力还真是不错,但你错了。”
“我知道了!一是怕比武伤着游客,二是怕游客们争相拜师学武,下不来武当山了。”尹飞狡黠地笑了。
“小哥哥说得对,正是如此。我奶奶说,武当山是一个很熏陶人的地方,呆久了你就真的下不来了,上面的风景很美,而且特别净化心灵,假如道士们再教你几招,练着我大武当武术,慢慢地你将这凡尘俗世都抛掷脑后了,还下来干嘛呢。”小姑娘越说越认真了。
“说得也是,这也是咱们中华武术地魅力所在。听说每年确实有不少中外游客上山习武,武当山的道士也以他们的武德闻名世界。”尹飞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感叹了一句。
说到这里,排号也差不多了,陈茜连忙喊尹飞赶紧上索道。尹飞答应了一声,猛一回头,发现小姑娘居然不见了。
“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喊你半天了,跟小姑娘聊得起兴哈。”陈茜有些嗔怒。
“哪有的事儿,我这不帮你解围吗?本来还想顺便儿打听下住宿之类的,不想小姑娘居然不见了。奇怪不?“
“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她就不是游客,只不过本地人过来玩玩而已。”
“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尹飞本想说我有种预感,但是又不想吓着陈茜,也就将那后半句咽下去了。
“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想想我可是……”
尹飞马上用右手捂住陈茜的嘴,凑上前去对着陈茜的左耳轻语了几句,搞得陈茜一下子慌了,忽然这么亲近了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尹飞是想告诉她,在外面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人心险恶。可见他还是很关心她的,陈茜内心流过一丝温热,再抬头望一下尹飞,发现他也冲着自己微笑。
奇怪了,莫非我的尹飞回来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即便坐上索道了,尹飞照顾自己的体贴程度也跟之前不一样了,似乎不亚于对叶诗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呢?快看看外面的景色多美。”尹飞的声音打断了陈茜的思绪。
山林、道观、天空在夕阳的照耀下展现出一种回归原始的古典美,陈茜看呆了,她的脸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一副写真画,简直比蒙娜丽莎的微笑还要美,只不过这次的蒙娜丽莎展现的侧脸的微笑。
“想这么多干嘛,不如好好享受美景,还有此刻的温存。”陈茜望着远处的美景,想着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好久没有这么放飞自己的心情了,自从2012年穿越以来,哦不,从2001年穿越之后……已经记不清了。我的归宿会是这里吗?
“茜茜,你怎么了,我们该下车了?”
尹飞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来,这一切又好似在梦幻里,怎么回事,我的脑子里好像有些恍惚,分明还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这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的声音怎么那么远,不,整个世界都遥远了。
“我……我有些头昏。”说着,陈茜就晕倒了。尹飞慌忙背着她一步一步台阶,直上金顶。
金顶之巅。
“道长,求求你,快救下我家丫头!她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就在轨道上晕倒了。”尹飞不分三七二十一,遇见一位年近七旬正在石岩边打坐的黑面道长,就背着陈茜慌忙上去救急。
“施主,你从何而来?”黑面道长闭眼问到,神奇淡定。
“道长,我们来自婉城。”
“施主,敢问何姓?”
“我姓尹,她姓陈。”
“施主,来我处所为何事?”
“道长,我们是来旅游的,不料我家丫头忽然昏倒,麻烦道长给看看。”
“施主,不问我姓何吗?”
尹飞都急得不行了,心想真是个怪道士,没完没了了,没看出我很着急吗?然而,张望四周,好像也没有别的道士了,如果不配合他,会不会不让进太和宫里去呀。也罢,先应付一下。
他把陈茜放下,让她的身子靠在一块大石头旁边,耐着性子再来与黑面道长过招。
“敢问道长,姓何?”
“姓何。”
“不知道长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黑面道长仍然闭着眼。
尹飞听完摇摇头,从何而来的何道士,这不痴人说梦嘛,完全不知所云。
“从何而来的何道士,你究竟要我怎样,才肯帮我?”尹飞差点儿要怒了。
“无上天尊!贫道不会医术,施主来我处所为何,便何为病根。”黑面道长睁开眼没几秒,又低眉闭眼了。
尹飞忽然悟出来了,原来道士高深莫测,故意引用何姓何国人的寓言故事阐述出家人四海为家,无所谓姓氏、故乡,旨在修道。短短几句交谈,似乎已经明白我俩此行的目的并非那么简单。
于是尹飞单膝下跪行李。
“道长,我们来确实有所求,敢问道长是否认识丘道长?”
黑面道长闻声一跃而起,不料起身一变一米八九的黑猛大汉,吓了尹飞一跳。
“全真七子长春真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又岂是你小儿可轻易而提的,如今长春真人早已羽化,你们找他所为何事?”
“哈哈哈哈……”尹飞仰头望这怪道士,笑得直拍大腿。
黑面道长一个箭步上去上下两手,快得尹飞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道士反扣双手拿下了。
“尹施主,贫道若不是看在你爷爷面子上,就直接废了你小儿这双手臂。”
“原来……道长认识我爷爷……不早说,我确实为爷爷而来。”尹飞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
“何为证?”
“我背包里有本《婉城古传》……唐代萧道人所著,不信你看。”
黑面道长这才放开尹飞的双臂,尹飞活动了下酸痛的双臂,力气够大,果然是练功的。
黑面道长拿着《婉城古传》翻了几番,尤其翻到用黑墨隐去字体的那一页,就点了点头。
“小子,以后见了前辈需要谦卑,这样你就可免受皮肉之苦了,刚才不过给你点小小教训,希望你铭记在心,想当年你爷爷跟我师傅也算是生死之交,你大概不知道吧。请随我来。”
黑面道长这才脸露微笑,原来笑起来也挺慈祥的。
黑面道长在前面领路,健步如飞,尹飞背起陈茜紧跟其上,道长带尹飞先安顿好陈茜,然后带尹飞直上金顶。
“我家丫头真的没事吗?道长这是……”
“无上天尊!贫道确实不会医术,不过贫道以为休息片刻,应当无大碍。若要根治,定要找到我丘掌门人才是道啊。”
“原来丘掌门还在啊,太好了!”
跟着何道长一路飞奔,来到悬崖峭壁的狮子峰,这里是最高点,可以眺望太和宫金顶、紫金城,美哉!只见悬崖峭壁的边缘处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瘦削无比的老人。
“师傅,客人到了!”黑面道长上前跟白发老人轻言一句便退下了。
白发老人抓过身来,还是打坐姿势,眼睛微张,挥手指引黑面道长退下。
尹飞那时已双膝下跪,热泪盈眶。当年见到丘掌门,人高马大,身强体壮,无奈不堪岁月蹉跎,丘掌门已经弯腰驼背,瘦削如皮包骨,恍若他人,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了。
“孩子,你还好吗?”
“前辈,我很好。二十年不见,想不到前辈身体还安康健在,而我爷爷早已西去。”
“哈——哈——哈……你爷爷当年在婉洞救我一命,贫道终身不敢忘。因果轮回,总算等到你辈归来,不枉我历尽艰苦,苦撑至今。”丘掌门眉开眼笑,悠然用手捋着胡须。
“原来如此!前辈与我爷爷是过命之交。怪不得爷爷临终前也曾交代我有空来武当山看望前辈,无奈我当时年纪幼小,不懂人事事故,望前辈恕罪。”
“无妨。凡事当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未到而已。如今你来了正是时候,我便把当年之事讲给你听……”
“晚辈洗耳恭听。”
“我乃张三丰第十二代掌门人,当年……”
夕阳西下,余晖照在武当山金顶,愈发显得金光闪闪。
也不知过了多久,丘掌门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婉城古传》和一个锦囊。
“这本《婉城古传》才是流传多年的范本,你爷爷手中那本是他抄写的,这本书交给你,里面自有你需要的答案,小心保存。这锦囊也是当年那位道友交与我保管的,他说2001年冬必然会有一男一女上武当,男的英姿飒爽,女的眉清目秀却昏迷不醒。果不其然。小年青,这本书和锦囊我已保管多年,现在终于物归原主。无上天尊!一切因缘而起,因缘而散。切记,锦囊不到关键时刻,不可打开,否则必将招惹祸害!”丘掌门说罢,闭眼不语,一动不动。
尹飞拿着破旧的古书还有锦囊,半天不语。为何丘掌门说“物归原主”,这里面有何隐含之意呢?还有锦囊作何用处?正诧异间,发现丘掌门表情有些怪异了,闭眼一动不动,脸色安详,淡定如石雕。
他站起身来,勇敢地走上前,将两个手指放到丘掌门鼻子下方,猛然一惊,原来丘掌门竟然已经羽化。他慌忙下跪,给丘掌门磕了几个头,这时候黑面道长也过来了,不禁哭了起来。
太和宫里很多道士都争相过来安顿丘掌门的身子。
这时候,陈茜醒了。尹飞刚好走进门来。
“飞哥,怎么样了?找到那位道长了吗?”
尹飞竟然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点了点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她看到尹飞手中拿着一本《婉城古传》,跟尹飞给的那本一模一样,只是破旧了些。尹飞木然坐下来,将书放圆形的餐桌上,陈茜好奇地拿了书就开始翻起来。
“飞哥,你看,原来58页被墨水掩盖的字体这里有答案,太好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不是《道德经》吗?”
“对,正是。”
“那你是如何理解的。”
“也许这些跟你的穿越有关。道长走得太急,我都没来得及仔细问询,现在也只能靠我们自己来悟了。丘掌门说的很多话我都是一知半解,然而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记忆片段。”
“什么记忆?”
“好像有流星雨,天空好亮,还有……一位道长,记不清他的模样了。道长临终还说物归原主,缘起缘灭之类的话。”
“正常。因为林潇和小蝶吧。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破案?”
“哈哈,福尔摩斯呀。我们先回家,然后去下婉城如何?既然说缘起缘灭,又有这古书,总感觉要回到婉城之洞才能破解谜团。”
“可是,你忘了。婉城之洞现在成了一处鬼屋,而且我怕去了还会穿越,这样就更不可控了。”
“别怕,这次有我在呢!要不,这次我们喊上陆一鹏、卓越、晓花、蓝岚他们一起吧。”
“可是他们要怎样才能理解我的身世啊。”
“这个暂时保密。我们就来一次婉城大探险吧。”
“好的,对了,诗曼不用参加吗?”
“她就算了吧,胆子比较小,从来也不敢参与这种活动。另外,李浩也来不了,他有点儿幽闭恐惧症。”
“哦。那就只有我们五个了。”
“也不少了,人多了麻烦也多,说不定还有拖后腿的呢。”
“你就不能说点儿好的吗?说实在的,我有些怕。”
“怕什么?怕再次穿越回不来了?再穿越也有我们几个作伴啊,我不会离开你的。”
尹飞说完,深情地看了陈茜一眼。陈茜很感动。
第二日,武当山居然下雪了。没想到武当山的雪景也是美丽无比,七十二峰,一片白茫茫,呈现不同的奇形怪状。陈茜忽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雪山飞狐》,她最喜爱的角色就是男主胡斐与女配角程灵素,程灵素虽说不是女一号,但是电视剧版的她聪明善良、料事如神,简直就是小茜茜心中的女偶像,只可惜后来她竟然为了救胡斐而死去。
他们出席了丘掌门的葬礼,第三日雪霁初晴,丘掌门出丧。二人才下山。
因为下雪的缘故,索道不开工,只能徒步了。他们用石头、剪子、布法选择了清代古神道,一路步行道乌鸦岭游客中心,既然来了也就小小游览参观一下。于是二人又坐车去了南岩宫,那是真武大帝得道飞升之地,然后是雷神洞,接着又坐观光车去了紫霄宫,最后来到有名的太子坡,太子坡的建筑十分宏观,而高低错落有致,透露着一股神秘的气息。最有意思的是波涛一般的九曲黄河墙,其次是回龙观、纯阳宫、老君堂、八仙观、太子读书殿。尹飞和陈茜二人越逛越是欢喜,流连忘返,好似这里才是他们应该长待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色古装的小姑娘出现了,约莫十二三岁,头上扎了一个红色发髻,很是好看。
“哥哥姐姐,来喝茶吗?”
“咦?你不是前天那个小妹妹吗?原来你是太子坡里的小道姑啊。”
小姑娘点了点头。陈茜和尹飞相视一笑。
说话的功夫,小姑娘将二人带到道观里面的一座偏殿坐下。
“哥哥姐姐们的事情办完了吗?”
“办完了。这不准备回去嘛。”尹飞回答。
“不在我们武当山多呆几天吗?你们看这仙山之地,很多人争着过来修炼呢。”
“小妹妹,此地虽好,不宜久留啊,我们毕竟是凡尘中人,有很多俗事需要处理,也是没办法。待我们年老后,或许会考虑来此隐居修行。”尹飞回答。
“嗨!我还想着今后是不是就会多了两个聊天伙伴呢,看来是留不住你们了。”
“谢谢啦。有空我们会来看你的。”陈茜回答。
“那一定哈。说来也奇怪,看到二位,我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前辈子就认识一般。”
“说不定上辈子真的认识呢。”尹飞戏谑地说。
陈茜望着眼前的小姑娘,有种说不出的不舍感,也怪了,莫非跟唐小蝶有关。
“今天幸好遇到她了,不然我们都逛得忘记下山了,武当山真是一个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啊。”
“飞哥,你才知道啊。不过你不觉得她每次出现得很奇怪吗?”
“然后消失也很突然,对吧。我们不会遇到传说中的小仙姑了吧?”尹飞越说越诡异了。
“别吓我呀,飞哥。现在还好天没黑,我们赶紧下山去。”
“你也真够胆子小的,还是穿越几次的人呢,连这个都怕。”
“不一样好吧。穿越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个仙山如果真有什么,还是挺可怕的。”
“Y头,不怕不怕!有我在哈,我可以保护你。”
“切!”陈茜别过脸去,不屑一笑。
二人慌慌张张地赶到山下,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看来今天又要住一晚了。第二日正好是24日,二人坐一早火车终于回到幽城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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