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忆篇悲伤的雪

林叶躺在病床上，林爸林妈陪着她。林爸跟学校请了假，这些日子里他要陪着林叶治疗，还要帮她找偏方。

        林妈也在医院里陪着林叶，她把邀约画画的工作都推了，之前她一直是时不常的画个画然后被收购拍卖，在家搞创作，现在也把工作停了。

        林爸和林妈正在聊天，林妈说：“这外面的雪够大的，从傍晚下到现在了。”

        林爸把盒饭打开边说：“是啊！现在地面的雪都很厚了。”

        忙活到现在刚吃上饭，林爸和林妈端着盒饭吃着，点了菜：宫保鸡丁，辣子鸡，翡翠虾仁，水煮鱼。

        林爸给林妈拨了很多菜放到盒饭上递给她吃，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林爸说：“明儿我去中医院问问，各个地方都打听打听，看看林叶这个胳膊有没有什么办法。”

        林妈嗯了声说：“对，明天你去问问，我在这照顾她，还得给林叶搬个电视和匣子，书籍和杂志，不然太闷了。”

        林爸说：“那我明天让人给搬来，买个新的运过来，书籍和杂志也让人从书店运几箱过来。”

        林爸和林妈考虑着，吃着饭。

        林叶听到爸妈说外面下了大雪，心里酸涩，想起下午和记风说的话，那个让他满是期冀的要求是什么呢？雪如约的下了，看流星雨的约定却来不及了。

        现在她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记风的葬礼，即使是全身疼痛坐着轮椅她也要去见他，去送送他。记风本来就孤独，除了父母还有她几乎没有别人了，她不去，他该有多么难过。

        这样下雪的天气，记风会有多冷，林叶不敢想，一想眼泪都流了出来。

        等林爸林妈吃完饭收拾好过来看林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闭着的眼睛还有眼泪的痕迹。林爸和林妈叹气，林爸给她摇下病床盖好被子，林妈弄了热毛巾给她擦擦脸，林爸让林妈先睡，他看着，林妈说：“我来看着，你在旁边那个病床休息吧！我都弄好了，我看着她，一会儿我会休息的。”

        林爸确实也累了，抽了那么多血又经历了这些事，看林妈坚定，也就收拾下去休息了。

        林妈看着林叶，心里祈求上天眷顾，让女儿能够好好的。

        就这样一夜过去，林叶以为会梦见记风，但是并没有。

        早晨，林爸去买早餐了，林妈收拾完自己，照顾林叶。医生来看了看说已经完全脱离危险，等伤都痊愈就可以出院，胳膊等过几天安排正位和打石膏。换了纱布。

        林妈谢了谢医生，医生说没事，忙着去巡房了。

        林爸拎着早餐进来了，林妈先喂了林叶吃完然后和林爸把早饭吃了，吃完后就各忙各的了，林爸去忙了。

        林叶的手机响了，来了电话，是明惜，林叶让林妈帮忙接了，明惜接通电话听到是林妈问：“林妈早上好，林叶呢？”

        林妈告诉她：“林叶在医院，她昨天出车祸了。”

        明惜听了很急的问：“怎么突然出车祸了？在哪家医院，伤势怎么样？”

        说着明惜拿起车钥匙下楼，林妈说：“很严重，但是现在脱离危险了，目前还好。在市中心的xx医院。”

        明惜穿外套换鞋说：“好，我知道了，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明惜开门出去坐电梯下楼，到了楼下走到车旁开了锁，上车系安全带的时候想起还没告诉苏楚呢！这么大的事。

        拿起手机给苏楚打了电话，拨通的时候没等苏楚说话她就说：“苏楚，我这就去你家接你，林叶她昨天出车祸了，我们去医院看她，你收拾下，我这就到。”

        苏楚刚睡醒，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嗡了下，赶紧说：“好，我这就起床收拾。”

        明惜挂了电话，开车去了苏楚家，一路上脑子里都是林叶，不知不觉眼泪就下来了。开到苏楚家楼下，明惜拿纸巾擦了眼泪，苏楚看到明惜的车快步走过来打开车门坐上来了，关上车门系安全带问她：“林叶伤势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明惜跟苏楚说：“听林妈说很严重，现在脱离了危险。”

        说完开起车来，苏楚看到明惜眼睛都哭红了，心里很难受，转头看车窗流逝的风景，默默流泪，抬手偷偷抹掉。

        到了医院，两人拿着包下车，门口有很多雪，很滑，有人正在清扫着，太阳将雪暖化成雨滴，今天阳光很好，光似乎穿透云层，照亮这里，像电影的打光，每一帧的画面都令人心碎。

        明惜和苏楚走进医院，医院里很多人，有人哭，有人愁，有人痛苦，都身陷在命运捉弄的囫囵里。

        到了病房区域问了前台林叶的病房在哪，知道了以后，明惜还问了护士：“林叶的情况如何？这里能缴费吗？之后的治疗需要多少钱？”

        护士查了查说：“她的情况有些糟糕，全身都重伤，目前左胳膊是最严重的，肌肉坏死，神经受损。只能保守治疗，表面会痊愈，只是废了。”

        明惜有点站不稳，苏楚搂住她，护士接着说：“后续的治疗和住院花费总共需要缴费23w，之前的已经有人缴过费了。”

        听完明惜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问：“从哪交，我付。”

        护士拿过刷卡机说：“这就可以交，我给您登记下。”

        问了明惜的信息在电脑输入，打了单子，然后让她刷卡，把林叶的住院信息花费都交上了，护士从打单子机器抽出张单子递给明惜说：“都可以了。”

        明惜接过来说：“谢谢。”

        苏楚问了护士：“那昨天出车祸进来的人只有林叶吗？有没有一个叫记风的人？”

        昨天林叶出去约会的事情和苏楚说过，中午一起吃过饭，吃完饭送完她回家，林叶才去约会的。

        护士回答了苏楚：“有，但是那个叫记风的在车祸时就当场去世了，到了医院登了信息联系他家里人然后就火化了。”

        苏楚和明惜听完被震在那里不能动弹，有一瞬间感觉到窒息。

        记风和林叶在一起的事情她们知道，明惜和苏楚也认识了记风，几个人经常约在一起吃饭，作为林叶的娘家人，她们也替林叶把了关，看出记风不错，明惜也查过他，久而久之的相处几个人成为了朋友，记风也是真的很温柔很好的一个人。

        突然得知记风去世的消息，明惜和苏楚有些反应不过来，那样温柔帅气干净善良的男孩，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他贫穷了那么多年，刚过上好日子，老天怎么就把他收走了呢？

        明惜和苏楚流了眼泪，抱在一起，苏楚安慰明惜：“老天一定是看他太受苦了，所以让他回归天堂。等记风葬礼的时候我们去看他，多给他烧些钱，再去寺庙为他祈福，下一世他会幸福的，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的。他那么好。”

        苏楚轻柔的拍着明惜的背，自己说着眼眶也红了，眼泪哗哗流，怎么就这样了呢？命运怎么这么爱跟人开玩笑，不放过温柔善良的人。

        明惜喉咙发哽，鼻子发酸，难过到要命，林叶和记风怎么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一人天人永隔，一人身负重伤有着残废的风险。

        哭完，两人先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收拾好才去了林叶的病房，进去病房往里走看到病床上的林叶，还有床前的林妈。

        明惜先是看到林叶重伤的模样，捂着嘴背过身忍不住哭了，她想忍却忍不了，太难过了，受伤成这样，苍白如纸，很脆弱，腿打了石膏，头上和胳膊都裹了厚厚的纱布，身上都不能动，皮肤都是伤，上了药。

        林叶看到她们想装作没事，但是全身的痛令她痛呼，不能动。之前的麻醉和止痛药都过了效，止痛不能多用，昨天打的点滴都是消炎的。

        林妈给林叶摇起病床，看着林叶也是心痛，眼泪流，每一声痛呼都是老天对她的审判和凌迟，她也痛。

        苏楚见林叶这样，也是崩溃了，蹲下身埋在膝盖痛哭，眼泪滴到羽绒服上，似乎能够灼伤。

        屋里哀伤一片，等到收拾好情绪，明惜和苏楚走到林叶身旁，明惜抚摸林叶的脸，说不出话，嗓子都哭哑了，林叶除了脸和手能碰，别的地方都痛。

        手上昨天挂的点滴已经输完了，留下印迹，昨天输了很久，在抢救室输了很久的血，回来病房又打了很久的点滴，右边的胳膊还有手背都青紫了。所幸保住了命。

        苏楚轻柔的牵起林叶的手，嗓音已经哭到沙哑，勉强能说话，很低很沙，对她说：“林叶，还好，还好你还活着。”

        林叶眼角流下泪，三人不说话，友情却有着温度。

        林妈悄悄走了出去，没打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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