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脉
江怀年等君清落用完饭后问，“今日如何？”
君清落道，“还好。”
还好，那就是还可以。江怀年点点头，“到了新地方要与人和睦，不要总是闷着性子。”
君清落迟疑片刻，微微颔首，“知道了。”
第二天，君清落都忙着上课，江怀年闲来无事，准备去摆摊算卦。
她特意去了山下的镇子，找了处风水宝地摆好摊子，取出自己标志性的藤椅坐在上面，看着人来人往。
这处说实话是有些偏僻的，谁让江怀年午时过了才来，但江怀年也不着急，就这样靠坐在藤椅上，看着风将天下第一卦那个旗子拉得老长。
江怀年等了一下午，都没有等来什么人，干脆收摊准备回去。一股烤地瓜味传来，江怀年鼻子动了动，加快收摊子的速度，她将摊子上的东西全都塞到储物手镯里，才转身去了烤地瓜的摊位。
买了三四个烤地瓜，江怀年随手贴了个保温符，返回住处。
江怀年回去后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下学的时间点。
学府就这么大，她徒弟不会走丢吧？
江怀年正要朝膳堂去，随后发现君清落的房间有人。她有些意外，但觉着她徒弟做不出逃课的事情。
江怀年打开门，发现君清落在床榻上蜷成一团。
江怀年走过去，轻轻在床头坐下，随后看向君清落，这才发现她面色苍白，冷汗不停地出。
她双手抱头，似乎头痛难忍，江怀年当即给她输送了灵力，同时另一只手把着君清落的脉。
感受到江怀年体内的亏空，江怀年微微皱眉，按理，在学府里是不大可能会灵力亏空的，她徒弟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江怀年想起裴怜昨天的话，今天是进藏书楼的日子，看君清落这样子，是不是阅读了高阶的书籍才会这样？
江怀年想想自己以前第一次登藏书楼的时候，好像也是差不多现在这样子。她当时不顾三师姐的劝导拿起只有元婴级别才能阅读的书籍，随后头晕眼花，甚至流出了鼻血，身上灵力也越发稀少。
须知藏书阁的楼大多都是用灵力留下神念而写成，要是冒险阅读超过自己境界的书籍，轻则头晕眼花，重则灵力亏空，甚至呕血都是有可能的。
江怀年目光落在自己徒弟身上，看样子她徒弟是也没有听进去三师姐的话。
江怀年等君清落情况稍微好一点给她取过被子盖上，自己守在床榻边等着她醒来。
君清落幽幽转醒已经是晚上。
屋内没有点烛火，只有月光撒入屋内。
借着月光，君清落看清了守在自己床边的人，那是她的师尊。
感受到君清落醒来，江怀年这才撑起身子，伸手去把她的脉。
原本亏空的情况稍微好了些，江怀年这才微微放下心。
君清落看见江怀年守在床前，有些愧疚，“劳烦师尊了。”
江怀年没有说话，只扶着她坐起身来。
君清落坐起身，江怀年用灵力取来自己之前去膳堂买的白粥，用灵力温热。
江怀年原本打算喂君清落，被君清落拿起热粥，自己一口灌下去。
江怀年于是收了手，片刻后接过君清落手中的空碗。
江怀年一看就知道君清落没吃饭，于是特意去膳堂打的白粥和小菜。
眼下君清落手可以自己动，自然是自己来夹菜用饭。
江怀年在一边安静看她，直到装着小菜的碟子见了底。
江怀年见她用完饭菜，问，“除了灵力亏空，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头还疼吗？”
君清落道，“头疼已经好多了，没有其它不适的地方。”
江怀年为了确定再次把她的脉，确定真的没有问题后才放心下来。
江怀年手一挥，食盒带着碟碗消失，她对君清落道，“以后要尽力而为，超出自己能力的东西暂时不要去碰。”
君清落嗯了声，她已经尝到厉害了，以后自然不会那般莽撞。
说来也是她性子倔，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然也不至于成了现下的糟糕模样。
江怀年叹了口气，“明天还有课，你这样子能去吗？”
君清落道，“上课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最近都不能去藏书楼了。”
江怀年听见她语气里的惋惜，只道，“以后好了有的是机会。”
君清落点点头，决定按下这件事暂时不提。她看了眼天色，自己昏迷过去的时间大概是下午，现在已经月亮都出来了。
“劳烦师尊守了这么久。”
江怀年道，“也不算太久，我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君清落嗯了声，目送江怀年起身。
吱呀一声门响，那是江怀年关上了门，出门离去。
君清落并没有急着睡，而是打坐调整自己亏损的灵力。江怀年给她输送了灵气，亏损的问题得以减轻。但到底这不是自己的灵力，需要引导和调整。
等君清落做完这些已经月上中天，很快就到了休息的时间。
江怀年这厢担心徒弟，也没有很快休息，只想着要是君清落明日身体还是不适，就替她请一个假。
但第二日一早，君清落准时起床。
江怀年这时候正好已经练完剑回来，遇上君清落问，“怎样，可以自己去书庐吗？”
君清落道可以，江怀年于是点点头，她取出一个食盒，走到石桌旁打开。君清落看了眼，发现里面是早膳。
江怀年取出早膳，招呼君清落坐下。君清落原本是准备自己前往膳堂买早膳的，不想江怀年已经买来了。
她坐下陪江怀年用完早膳后，才前往书庐。
除去第一天到藏书楼，将自己弄满身狼狈外，君清落剩下每次去藏书楼也慢慢摸出了规律，不至于再将自己搞得狼狈。
江怀年则是在闲暇之余偶尔去后山和夫子还有其他人说说话，去山下镇子摆摆摊，过的自得其乐。
这样的时间眨眼就过去半年，学府二层楼的比试开始。
君清落斟酌再三，还是没有报名参加二层试。江怀年看出她的顾虑，因此也并未说什么，一切由着君清落去。
等到报名快结束，江怀年才对君清落道，“苍暝学府是唯一超脱于宗门外的庞然大物，二层楼的弟子除开常年需要待在后山，无大事不得现世外并无其他要求，你真的决定好了？”
君清落摇摇头道，“我意已决，更何况，我能多出时间来跟着师尊已经很知足了，二层楼不适合我。”
她到底是担了个君上的名，迟早要回去，一直留在二层楼对她显然无意义。
有这时间，还不如跟着江怀年弄清她是否是那个人。
君清落不怕她不在的情况下皇城再出乱子，毕竟有太后在，就算是为了维持自己身为太后的尊荣，对方也会想出诸多帮她遮掩的借口。
谁让她这么了解她的母后。
君清落眼中闪过嘲意。
江怀年想了想君清落的话，觉得说的也是，毕竟她徒弟的身份不一般，不可能一直待在学府后山。
既如此，江怀年也就随她去了。
她算算时间，距离宗内大比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除开御剑要花费的时间，剩下的时间也没有多少。
江怀年道，“那你可要看看二层试的流程？”
君清落摇头，她既然不参加，那更不可能关注了。她并不想花费时间在多余的事情上。
江怀年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早些回去吧。”
办理好学府内的一干离开需要办理的事项后，江怀年带着君清落离开苍暝学府，返回前往天极宗的路上。
站在飞剑上，君清落回眸看向学府。
这兴许是她第一次来苍暝学府，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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