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姓名只是符号，但不限字数

　　卡勒斯的人物模板，和以往用探知术获取的人物模板不太一样。
　　他的人物模板上的八维属性值、精力值、血量数据等等，都是大鸭蛋“0”。
　　这是因为他的所有能力值都移植给了夏佐。
　　在“0”的后面，还有一个用括号框起来的数值，这是卡勒斯原本的能力值。
　　就像这样：
　　..
　　【人物名称】卡勒斯
　　【力量】0（90）
　　【敏捷】0（85）
　　（其余略）
　　..
　　卡勒斯的血魔法列表还在，但是血魔法等级都变成0级了。
　　除此以外，卡勒斯的法术列表下方多了一个【人格】条目。
　　..
　　【人格】
　　【人格名称】独狼
　　【人格类型】孤独行者的异化人格
　　【人格特征】
　　1.独立：此人物具有高度独立倾向，倾向于独自行动，独自思考，绝不依赖他人。
　　2.实用主义：此人物在思考问题时，以实际效用作为出发点，以达成任务作为目标，基本不会掺入情感因素。
　　3.隐忍：此人物在面对压力时会选择独自忍受，而不是抱怨或者是向他人寻求帮助。
　　4.孤独行者的两种人格特征：沉思、真诚。
　　..
　　卡勒斯的人格特征比较像一個工具人，非常适合用来执行一些比较机密的情报任务，难怪雷克索尔会把打探能源中枢的任务交给他…
　　雷图妮娅询问卡勒斯的血脉之力异变缘由的时候，卡勒斯选择缄口莫言，估计就是【人格特征】里的【独立】和【隐忍】在作祟。
　　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夏佐面前。
　　如何处理卡勒斯的人物模板呢？
　　夏佐现在能创建3个育生孢囊，也就是能保存3个人物模板。
　　准确地说，他可以同时持有4个模板。
　　3个是放在育生孢囊里培养的，还有1个是像卡勒斯的人物模板这样等待处理的模板。后者可能会在夏佐获取到新的模板时被刷新掉，只是临时持有的，不能永久保留。
　　雷克索尔在见证了卡勒斯的消失之后，肯定会把其他实验体彻底封印起来，同时将异魔咒语也列为绝密中的绝密，甚至让所有知情者都接受记忆封锁。
　　这种情况下…夏佐估计不会再接收到请求反哺的信息了，把卡勒斯的模板保留下来，好好研究一下【育生孢囊】的作用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佐动用意念，在自己的法术列表上点了一下，激活【育生孢囊】。
　　金手指发来询问信息：
　　“检测到宿主正在尝试创建育生孢囊，预计消耗活力属性值1000点，是否确认创建？”
　　1000点活力对夏佐来说是毛毛雨了，他想都没想就默念，“确认创建。”
　　夏佐的体内出现一股热流…
　　热流从夏佐的心脏涌出，无视了血管和骨骼直接流向夏佐的胃部，在胃的外部肉壁上停留，凝聚出一个微小的鼓包。
　　“育生孢囊1号创建完毕。受此孢囊影响，宿主的回血速度降低0.1%，用以维持育生孢囊1号的生机。宿主获取经验时，经验量的1%（可调节）将被此育生孢囊吸收，用以提升孢囊内的模板。”
　　夏佐点选【育生孢囊】法术模板上的加号键，在跳出的选项框里选中卡勒斯的人物模板。
　　“检测到宿主正在向育生孢囊1号存放卡勒斯的人物模板，预计出现以下变化：
　　“1.卡勒斯的人物模板将进行深度数据化改造，新增【等级】、【自由属性点】条目，此二者仅宿主可见，卡勒斯本人无法察觉。
　　“2.新增【自由属性点分配方案】条目，你可以预先设置卡勒斯的加点方案，在其每次升级时自动加点。
　　“3.卡勒斯的【等级】、【自由属性点】将被初始化，等级和自由属性点归零。
　　“4.卡勒斯的自由属性点获取机制与宿主相同，升级时获取的自由属性点数量=血纹特征/3。检测到卡勒斯的八维属性值均为0，血纹特征为0，下次升级将不会获得任何自由属性点。宿主可通过投入八维属性值，来提高卡勒斯的自由属性点获取效率。
　　“4.卡勒斯人物模板的部分条目进入可编辑状态，宿主可对其【人物名称】、【性别】、【记忆体】等非核心条目进行编辑。在正式投放孢囊育生体之前，可随时编辑其名称和性别。
　　“注意，人物编辑功能无法改变此模板的【身份】、【法术列表】和【人格】。”
　　夏佐挠了挠头，没想到【育生孢囊】还能改变卡勒斯的人名和性别..
　　这么看来，【育生孢囊】这个血魔法的重点不是人名、性别和记忆，而是【身份】、【法术列表】和【人格】。
　　人名和性别更像是某种个性符号，只是帮助夏佐辨识人物模板的工具而已。
　　要是嫌麻烦的话，完全可以用数字编号来起名，例如人造人1号，人造人2号…
　　至于性别..嘿嘿。
　　咳。
　　作为一个有妻之夫，夏佐向来对自己严格要求，当然是不会对卡勒斯的性别做出变动的了。
　　夏佐稍作思索，决定给倒霉蛋卡勒斯好好操作一下。
　　尤其是名字。
　　卡勒斯，卡了死，一卡就死，这名字一听就不吉利..
　　那叫什么呢..
　　夏佐抓着头发陷入思索。
　　起名字这事最让人头秃了…
　　…
　　外殿教学区的地下炼金室。
　　和夏佐料想的一样，雷克索尔在见证卡勒斯的消失之后，当即封闭了炼金室的出口。
　　他亲自给每个人封锁了这段记忆，这才准许卡杜姆等人离开这儿。
　　秘法师亚克苏特由于自身的身份比较特殊，不在封锁记忆的名单上，成为了唯一可以和雷克索尔讨论这件事的人。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得封锁一下记忆。
　　众所周知，血缘亲眷中的上位成员，能看到下位成员周围的场景。
　　雷克索尔的上位是夏佐，亚克苏特的上位是雷克索尔。亚克苏特是夏佐的下位的下位。
　　照理说夏佐也能看到亚克苏特的画面，但基于夏佐与圣殿军队的契约，他不会主动激活与亚克苏特等秘法师的血缘感应…
　　作为血缘关系的最上位者，夏佐完全可以强行激活血缘感应，窥探亚克苏特的机密，所以订立契约这种事依旧可能泄露军事机密，圣殿军队只能相信夏佐会依照契约行事。
　　亚克苏特等其他人都走后，确认了一下自己与夏佐的血缘感应一直处于关闭状态，然后向站在软沙发旁沉思的雷克索尔说道：
　　“夏佐有没有通过血缘感应看到这里的画面？”
　　“看到了。”雷克索尔点了点头，“我已经通知他来圣殿，我会给他封锁记忆。”
　　“嗯，你觉得卡勒斯去哪儿了？”亚克苏特问。
　　雷克索尔苦恼地摸了摸光头，掏出影像宝珠仔细查看卡勒斯消失时的画面。
　　在卡勒斯被“擦除”前一秒，生命力凝聚的异魔文字的出现了变化。
　　将影像画面的播放速度调慢十倍之后，能够勉强看清异魔文字的新内容。
　　卡杜姆的翻译如下：
　　“第2387次尝试反哺目标…
　　“注意！检测到索迪剋·黑旗已阵亡！
　　“反哺请求已获得未知目标通过，开始反哺！”
　　雷克索尔指了指画面上“未知目标”这四个字。
　　“这行字让我想到一件事：是谁杀了索迪剋·黑旗？咱们暂时弄不清楚TA是怎么办到的，但我猜测，这里的‘未知目标’十有八九指向击杀索迪剋·黑旗的那个人，也正是TA接受了卡勒斯的反哺。”
　　雷克索尔怀抱双臂，搓着下巴踱步：
　　“找到卡勒斯的去向，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等同于找到了击杀索迪剋·黑旗的家伙。他们是同一个个体，也可能是两个关系密切的个体。”
　　雷克索尔伸出双手比划了几下：
　　“假设这两个个体彼此独立，单独行动，那他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索迪剋·黑旗了。我觉得追踪卡勒斯的去向比较困难，莱蒙已经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其他大师估计也是同样的监测结果。所以，我们要找到索迪剋·黑旗的击杀者。”
　　亚克苏特问，“你认为找击杀者比追踪卡勒斯容易？”
　　“对。”雷克索尔直视亚克苏特面罩上里的两只眼睛，“异魔教会显然不会对索迪剋·黑旗动手，那就是咱们的人出手干掉了索迪剋·黑旗。你我都很清楚，在圣殿里有这个实力的人有哪些，据我所知，圣殿军队里就存在着这样的人。”
　　亚克苏特沉默不语。
　　雷克索尔突然说了句与当下的话题看似无关的话，“你觉得卡勒斯能被咒语激活反哺，与血脉研究组想获得他的血脉之力只是偶然吗？”
　　雷克索尔抱着膀子踱步：
　　“前天，我们下午刚做完实验，大家伙才离开这间地下炼金室不到20分钟，卡勒斯的血脉之力就被人偷取了。
　　“就在刚才，我和陶温塞特僵持不下，眼看事情就要进入漫长的扯皮期，卡勒斯很可能在一两年内都无法离开圣殿牢房之后，卡勒斯反哺了。”
　　雷克索尔站到亚克苏特面前：
　　“我能不能这样认为：陶温塞特其实也是一杆任人指挥的长枪，他背后另有其人。
　　“幕后者假借着研究血脉的名头，想要通过明面上的渠道掳走卡勒斯，然后交给幕后者反哺。
　　“我和陶温塞特的扯皮，让幕后者意识到，他可能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卡勒斯了，所以干脆铤而走险，接受了卡勒斯的反哺。他赌的，就是我们无法找到他。”
　　亚克苏特依旧保持沉默。
　　“我没有怀疑你，亚克苏特。”雷克索尔摊开双手，真诚地说道：
　　“两天前，我们前脚刚离开这间炼金室，后脚就有人抽取卡勒斯的血脉之力了，显然有人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给了别人，而且是一个实力强大，势力雄厚的人。
　　“但我没有怀疑过你，亚克苏特。
　　“正是因为没有怀疑你，所以我才会和你说这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亚克苏特顿了顿，“你关闭和夏佐的血缘感应了吗？”
　　雷克索尔点了点头，“我通知他来圣殿后关闭了。”
　　亚克苏特罕见地叹了口气，“好吧，让我们来商量了一个危险的计划吧，一举解除隐患…”
　　…
　　西大陆，星夜学府的宿舍内。
　　夏佐有些懵逼地挠了挠头。
　　就在刚才，雷克索尔用血缘感应丢下了一句“尽快来趟外殿教学区”后，就把血缘感应给断开了，好像是想和亚克苏特商量某种机密。
　　夏佐把书桌上整理了一下，将房间的闪亮粉末清扫干净，用血缘感应和安茹儿招呼一声后，就推开宿舍的房门飞向传送室了。
　　在半路上，他于风暴山脉的一处树林里停下脚步。
　　结合雷克索尔给实验者封锁记忆的操作，夏佐觉得自己这趟去圣殿教学区，应该也是要被封印记忆..
　　封印记忆这种事有多难受，夏佐曾领教过——圣殿发现灵龛是通往次位面【长眠之地】的关键道具后，封印了所有的图腾和灵体法术。
　　封印之后，哪怕见到了被封印记忆有关的物件，也无法想起记忆的详情，还会引来头痛。
　　最让夏佐难受的是，金手指似乎对封印记忆无计可施，并不能帮助宿主免除封印记忆的负面影响，就连【知识储备】和【法术列表】也不能幸免——被封印图腾和灵体知识后，法术列表里的关联法术也一并失效了。
　　夏佐在树林里漫步思考，一丝坏笑浮现在他脸上。
　　既然封印记忆的法术能封印【知识储备】里的记录，那就换个地方把这段记忆给记下来。
　　记录在羊皮卷或者其它实物载体上，总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所以得找个其他人绝对无法发现的地方来记录记忆…
　　照理来说，金手指提供的【知识储备】是最合适的，但它会受到封印记忆的影响..
　　所以..
　　夏佐调出【育生孢囊】的法术界面，选中孢囊1号，开始编辑孢囊育生体的模板。
　　几十个字被他用意念写进了模板的【姓名】一栏：
　　“1921年，圣殿的外殿教学区，炼金学派高塔的地下炼金室B307室里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好家伙！
　　这【姓名】栏是不限字数的！
　　夏佐双眼顿时放亮。
　　哼哼，封印法术能改【知识储备】里的记录，我认了。能封印【法术列表】里的关联法术，我也认了，但封印法术肯定不能修改孢囊育生体的名字吧？你要封印的是记忆，和孢囊育生提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夏佐飞快地调动意念，往【姓名】栏里敲入了三千多字，把即将被封印的记忆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从人物、情节、环境三个角度，把整个事件都写了出来，就跟写了篇超短篇小说一样…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心安理得地再次飞向传送室，在传送的光芒中来到外殿教学区。
　　一路穿过喷泉雕塑，走进高塔的大厅，沿着楼梯向下来到地下炼金室。
　　夏佐咚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稍等两秒，雷克索尔拉开房门。
　　屋内就剩光头一人了，亚克苏特已不见踪影。
　　雷克索尔朝夏佐招招手，“进来吧，坐到软沙发上。”
　　夏佐一边走向软沙发，一边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一定要在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查看一下孢囊育生体1号的名字。
　　雷克索尔拿出秘药让夏佐服下，等对方从秘药带来的昏睡中苏醒后，便拉开房门，往自己腰带上挂了一颗影像宝珠，带着夏佐走出地下炼金室。
　　走在光头身后的夏佐，最开始还没从被封印记忆的迷茫中恢复过来，但当他想起来自己得查看一下孢囊育生体1号的名字时，隐隐的欣喜神色在眼底深处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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