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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鏖战宣德


  见司徒俊南已然开始进攻,商无炀发出一丝冷笑,说道:
“时间也差不多了,本帅不陪他玩了。”
“耿宇,派几个人就地保护婧儿。”
“是。”
商无炀目光如炬,手中流云剑散发着森寒的褐色光泽直指飞扑而来的宣德府守军,高声下令道:
“弟兄们,该让这些叛军知道我们的厉害了,进攻!”
“咚、咚咚咚咚......”
战鼓声伴随着喊杀声惊天动地,飞驰的马蹄带起漫天尘土,商无炀率领着阿俊、耿宇以及身后的八千弟兄们冲入敌阵,与司徒俊南的叛军厮杀在一处,凭借着手中利器,以一挡十......
一时间,震天的战鼓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惨叫声,兵器的撞击声,奏出了人世间最为悲壮的乐章。一场混战开始了,深秋皎月照耀下的这片土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硝烟滚滚中的一派萧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司徒俊南十分的凶悍,手中马槊伸出去足足一丈多长,横劈、竖挑、疾刺,在那阵中横冲直撞不少护卫被挑落马下。
商无炀手中流云剑翻转腾挪,见刀断刀,见人斩人,大有万夫不当之勇,片刻间更是伤敌无数,那流云剑果然锋利无比,挥舞间洒出点点暗褐色光晕,伴着飞溅的鲜血,幻化出无数凌厉的杀气,令人心惊肉跳,不敢靠近。
司徒俊南似乎对商无炀甚是“青睐”,一双红肿嗜血的双眼在那混战的阵中搜寻着商无炀的身影,见商无炀正背对自己与多名守军骑兵激战,顿时血脉喷张,即刻驱马直向商无炀奔去,看那凶神恶煞般的架势,似乎想将之前城墙上的狼狈不堪和单打独斗依旧两战两败的怒火都要发泄在商无炀这位“大帅”身上一般,一柄丈八马槊注入了十成的内力,恶狠狠地向商无炀后背兜头砸下,那槊锋上遍布的狼牙在夜空中划过闪烁着无数摄人魂魄、阴冷无比的寒光......
眼见得那槊锋便要击中商无炀,背对着司徒俊南的商无炀早已洞悉司徒俊南的企图,暗自冷笑一声,腰部暗自发力,流云剑瞬间便要出手.......
便在此刻,耳畔听得“嗖”一声破空之声传来,一条长鞭先他一步飞射而至,硬生生击向槊锋,但听得“啪”一声巨响,那遍布破甲鳞的槊锋便被长鞭一击之力打偏,商无炀微微闪身,那马槊裹挟着疾风自耳边呼啸而过。
当商无炀勒转马头后,正看见司徒俊南双目赤红,暴怒嗜血的火舌直直射向不远处骑在战马上的一个人,似乎想瞬间便将那人烧成碳灰,方解心头之恨。而对面之人,正是他的副将魏轩,此时魏轩手持他的长鞭,毫无畏惧地瞪视着司徒俊南。
商无炀顿时明白方才助其击偏马槊之人是谁了,眼中一抹复杂的光泽一闪而逝。而此刻司徒俊南已然暴怒,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手中马槊轮起,重重砸下,将身旁一名护卫砸的头破血流,脑浆迸裂,当场倒地身亡。
商无炀见状顿时心中一阵剧痛,一双俊目射出无法遏制的怒火,牙齿咬的“咯咯”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持剑驱马便向司徒俊南冲去,谁知,尚未待他行动,周围“呼啦啦”又被大批守军包围,商无炀手中一柄流云剑如疾风骤雨,逢山开路遇水填桥,所向披靡,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策马直奔司徒俊南而去......
当他如勇武的天神,一路冲杀势不可挡地来到司徒俊南面前的时候,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越发灼热,他缓缓举起流云剑,锋利的剑尖直指司马俊南那狂傲而可憎的面部,钢牙暗咬,一双俊目射出饥鹰般犀利的光泽,仰天一声长啸,豁然一扯马缰,马儿前蹄高抬,一声嘶吼,迎头向司马俊南冲去,流云剑凌空划过一道耀眼的褐色光泽,挟着深秋凌冽的寒风,冰冷而炫目,犹如一道索命绳索,直直向司徒俊南刺去。
司马俊南见商无炀手持长剑向自己攻来,唇角抖了抖,猛然发力,挥舞马槊向商无炀兜头袭去。
虽然在武器上,轻而薄的长剑与长而沉重的马槊有着明显的劣势,但是,那要看这剑是在谁手上,这剑又是什么剑......
眨眼间,马槊便攻到商无炀头顶,商无炀不慌不忙,上身微微侧让,手中长剑顺势迎上槊锋。
司马俊南暗自欣喜,要知道,那遍布破甲鳞的槊锋乃是精钢打造,威力无比,别说一般的刀剑一击便折,便是厚重的盾牌也架不住如此运了十足真气的一击,而此刻对方居然敢用这长剑来与自己七八十斤重的马槊硬碰硬,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忙吗?
正在司徒俊南心中暗自窃喜之时,耳听得“噹”地一声脆响,震的司马俊南虎口发麻,胯下战马更是“噔噔噔”原地踏了十几步方才站稳,再看商无炀,见他手中长剑完好如初,而自己那杆马槊,金刚打造的槊锋上居然被切开了三寸深一道裂口。
司徒俊南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手中损毁的武器,惊讶的大张着口,“不可能,不可能.......”
见司徒俊南一脸茫然,商无炀唇角划过一丝嗤笑,冷然道:
“在本帅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司徒俊南,你接招吧。”
霎时腾身而起,双足轻点马鞍,跃上半空,手中挥舞的流云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散发着褐色光晕的弧线自上而下直向司马俊南天灵盖劈下。
一个冷入骨髓的激灵令司马俊南自惶惑不安中惊醒,慌不迭挥舞起马槊迎了上去,眼见得槊尖便要与流云剑相撞,商无炀凌空手腕翻转,改劈为切,横着向那槊杆抹了过去,就在剑锋与那槊杆相交而过的电光火石之间,槊杆的上部连同槊锋一起飞了出去,堪堪砸在一名叛军士兵的后背上,士兵当场被砸得趴在地上,后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司马俊南只觉得手中一轻,当他再看向手中时,顿时脑袋里“嗡”地一声,随即后背一阵发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滕然升起。
看着手中半截槊杆司徒俊南已然惊的再说不出话来,他那一贯当做宝贝的、象征他那将军高贵身份的武器,居然会在一柄长剑面前如此地不堪一击?
而他又哪里知道商无炀手中看似极为平常的那把长剑却是伏龙山上陨星材料所打造的削铁如泥的宝贝,这木制槊杆即便是再精贵的木料打制,又怎能奈何得了流云剑的锋芒?
素来狂傲的司马俊南也绝非认输之人,他在一度惊惧过后豁然变得狂怒起来,狠狠抛下了手中半截槊杆,伸出右手五指成爪,看也不看,一把扣住了身侧一名自家士兵的头顶,手指骤然发力,“啊”一声怒吼之下,顿时捏的那士兵头骨爆裂,脑浆爆出,鲜血和脑浆喷了他一手。
此刻的司徒俊南好似被屡屡失败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双目暴突,低吼一声,暗运丹田之气于右手之上,生生将那已然死去的士兵提了起来,伸出左手,夺了他犹自紧握在手中的大刀,随即手一松,那士兵“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那个枉死的自家士兵。
不远处的副将魏轩始终一动不动地端坐马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抹难言的痛苦在眼中闪过......
此刻,司徒俊南手中大刀与商无炀的长剑均为短兵器,远比不得他那丈八马槊在马上的优势,可是他已经全然顾不得这些了,屡屡落败,就连象征他那将军地位和贵族身份的精钢马槊也被砍成了两截,挫败感如一颗毒瘤般烧灼着他那颗高傲的心,突然,他发了疯一般仰天狂笑数声,瞬间笑声戛然而止,目露凶光,恶狠狠瞪着商无炀,眸中迸发出的饿狼般凶残的寒光似要瞬间将商无炀撕碎,他高举大刀,吼了一声“杀!”驱马向商无炀冲去。而自胸腔中升腾的一股熊熊燃烧的耻辱之火让他全然无法自持,早已分不清敌我,只要前方有人挡了他前进的路,他手中的大刀便毫不留情地一路砍杀过去。
商无炀双眉紧蹙,冷冷地看着面前那个暴怒的疯狂的残忍的家伙,心中暗想,这家伙的性子还当真是块做血奴的好料,流云剑蓄势待发......
便在此刻,“嗖”地一声极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正在扑向商无炀的司马俊南突然间双眼暴凸,连人带马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硬生生扯住,战马前冲之势骤然受阻,一阵马嘶,战马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停了下来。
司徒俊南暴突的眼球露出无限恐惧和难以置信,缓缓低头向自己的前胸看去,但见无数条鲜血正缓缓流淌到胸前护心镜上,只一瞬间便模糊成一片,他伸手向脖子上摸去,他的脖子上,被一根细琐缠绕了一圈,已然深深勒进了脖子里,一个不过三寸大小的黑色精钢五爪牢牢扣在了他咽喉部位,五个锋利尖爪深入肉中,鲜血从他脖子周围流淌了下来,司徒俊南的手尚未摸到究竟是什么伤了自己,他的身体便“噗通”一声自马上栽落下来......
从此,世上再无司徒俊南此人。
他的身后,阿俊冷冷地看着司徒俊南的尸体,手腕轻轻一抖,“嗖”地一声,那黑钢五爪瞬间收回到了手心中,冲着商无炀说道:
“是时候该速战速决了。”
商无炀撇了撇嘴,冲着司徒俊南仰面朝天的身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婧儿设计的种种‘秘密武器’都让你尝了新鲜去,你也该是死而无憾了。”
战场上依旧一片混战,商无炀再次加入阵中,一柄长剑犹如出海蛟龙,所向披靡,势不可挡,而弟兄们的武器也一样的削铁如泥......
便在此刻,大开的北门中突然冲出大批的人马来,均是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汉子,只是在他们左侧胸口以金线绣着一枚匕首图纹,他们手持浸满鲜血的刀剑飞奔而出。
他们冲到阵前,并未加入混战,而是齐声高喝:
“南门失守,宣德府已经攻陷,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突然,混乱之中有人高呼:
“别打了,司徒将军死了,司徒将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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