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昨儿吃了鱼汤,这次陈舒语原先也想做个汤的,不过因着今日他们三都到了镇上,陈舒林就没有去钓鱼,若是纯蛋汤,家里有五口人,鸡蛋最起码也得一人一个,放得少了怕是要没味呢。
思来想去,便想换个口味,最好是又省味还成的那种。当然,这也有一个最好的选择,那就是做蒸蛋,家里有葱姜,去腥添味,刚好也能用上了。
陈舒语以前吃蒸蛋最喜欢滑嫩滑嫩的那种,当然,他们这会儿手头紧,陈舒语也只敢打了两个蛋,兑了水又把盐姜葱给放进去搅拌,随后便放在锅的蒸笼上蒸。
锅里在煮着稀饭,不一会儿,就溢出了米香味。
陈大河也不肯闲着,回了家,又把家里的院子整理了一下,今日挣了钱,他是愈发觉得舒语说的把院子盖成棚子的重要性,屋里到底是小了些,平时编制东西的时候不仅会不方便,还会把客厅弄得连七八糟的,到时收拾起来也麻烦。
晚上吃的简单,也就一份蒸蛋一份炒青菜,稀饭倒是比平时稠上不少,大家一人一勺蛋羹给放稀饭里头去,也幸好放的盐重了些,因而哪怕放在稀饭里也不会失了味。
稀饭煮得多,哪怕依旧是粗茶淡饭,一家人也能吃的饱饱的,因为有了营生的来头,之前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是能放下来了。
陈何氏听着丈夫和女儿们说起镇上的事,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她在家其实也没闲着,最近地里的草是拔完了,因着前两日下的那场大雨,地里的水还未全干,按理说是能闲一会儿的,可她瞧着几个孩子的衣服,有些线都掉了,又都把破旧的衣服拿出来该缝补缝补,该洗的洗,他们家是穷了些,但人穷也不能脏,破点也没啥,就是不能连最基本的干净体面都没有,不然臭烘烘的,那算啥事啊。
因而,陈大河和两个女儿回来那会,她其实也才歇下没多久,亲眼见着他们把带出去的东西都卖掉了,她这颗在家里揪了一天的心也才算放下了。
——若是不成,她都差点儿把娘亲留给她的东西给拿出来了,虽说不知是什么东西,可若是能不动她娘留给她的念想,她又怎么愿意动。
只是她笑着笑着,便又忍不住担忧起来,看向自家丈夫。
“当初陈家那些人嫌弃这片竹林,觉得山上多的是,还不如好田地来得踏实,也不知以后知晓了咱们这营生,会不会动心思。”
陈大河捏着筷子的手一紧,眉头紧锁,一时有些犹豫:“……应该不会吧?”
陈何氏道:“你自个儿的爹,你不是最清楚,别说应不应该。反正我今儿话就放在这了,日后他们若真来跟咱家抢,就算不要这命,我也得和他们抢。”
陈大河放下筷子,道:“当初爹他们怕我反悔,不还让我写了那个,逼着我忍下分家分到的这些的。”
“白字黑字有时也当不得准,人要耍赖起来,晾咱拿出再多东西都没用。”陈舒语听着他俩的话,想了想道,“不过我记得,这些应该都有登记在册吧,比如谁家分了什么田地。”
陈大河道:“有的,固有的田地都要记录下来,谁家得地几亩都有,连自个儿开荒的后头都要上报登记,不过更细的,得村里找村长。”
再加上每家每次分家,从原家分离出来自个儿成一家,也要到县里去办手续,家里都有什么人,分得什么东西,也有记录。
听陈大河这么一说,大家终于放心不少。不过人心叵测,谁也不知利益当头时,有些人都能做出些什么事儿,而陈家那些人本就不是好相与的,更是得谨慎些。
陈大河哪里能不懂妻女的担忧,他心里其实也没谱,他从小到大家里人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哥哥弟弟又爱抢他的东西,哪怕他爹如今放话断了关系,他也怕他们要来抢他们营生的手段。
不行,反正这绝对不能让他们抢了去,若他们非要把他逼到绝路,他也不怕把事儿闹大,反正都没了关系,还是他爹自个儿说的,如今村里也传开了,孝义还能把他怎么着。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总算是结束了。
外头天黑沉沉的,屋前屋后传来一阵阵虫鸣声,天气暖和后,虫儿也活跃了起来。
鸡崽也陷入了沉睡,不时发出一些声音。
陈舒语在客厅角落看到了陈舒林的那根鱼竿,顺手拿过来看了会。陈舒林见着了,便过来问她:“阿姐也想去钓鱼吗?阿姐若是想去的话,明日我们可以一起去。”反正他每天都要去挖地龙喂鸡,不缺鱼饵。
陈舒语摇摇头,笑了笑道:“钓鱼这事,当然是让我们家最厉害舒林来啦。”
被阿姐夸了的陈舒林顿时有些害羞,飞快地看了他阿姐一眼,对上他阿姐笑盈盈的双眼,吓得连忙收回了视线,绞着手指,结结巴巴道:“也、也不是那么厉害啦。”
陈舒含瞥了一眼他的手,笑了下:“你若是不抠手指,我倒是信了你这话。”她弟弟有个小习惯,害羞了紧张了都会抠手指,这会儿嘴上是谦虚着,可指头抠的这么欢,心里头也不知多高兴。
陈舒语瞪她一眼:“你也别总是奚落舒林。”
小孩儿一味打压也不好,容易使其失去自信,造成自卑怯懦的性子。
陈舒含做了个鬼脸,道了句知道了。
陈舒语自是知晓打一棒给一颗枣的理,摸出从004那里薅来的鱼钩,换下原来的那根,陈舒林陈舒含见着了,都好奇的凑过来,他们阿姐拿出的这根和平时用的那些都不一样,颜色比那些亮多了先不说,还有一根刺儿,这刺儿又刺又锋利,瞧着就让人害怕。
陈舒林没忍住,用手指摸了摸鱼钩,还用指腹碰了碰那刺儿,哪想指腹一痛,一颗血珠就滚了出来。
陈舒语吓坏了,放下鱼竿去看他的手,陈舒林却手疾眼快的把手指塞进嘴里,含糊道:“没事儿,这不没流血了吗。”
“……”
陈舒含脸色也变了,气得瞪了他一眼,把他那手指给扯出来,上面已经不出血了。可她还是生气,又气又怒:“你是不是傻的,用手碰做啥,很好玩么?痛死你算了。”
陈舒林咧咧嘴,干巴巴笑道:“二姐别气啦,真不痛,我这高兴呢,就没见过这样的鱼钩,一时没能控制住。”
“以后不要什么都塞嘴里,很脏的知道不。”陈舒语又气又无奈,“以后用时记得小心点,别再让着倒刺给刺着了。”
“好哦。”陈舒林接过他阿姐递过来的鱼竿,愣愣道,“有了这鱼钩咱家以后是不是能经常吃鱼啦?”
陈舒语沉吟了一下,白水河河里鱼是不少,不过很少有特别大的鱼,若是都是平日那般大小的,倒也不会坏得太快。故而,她轻轻笑了下:“对。”
陈舒林顿时高兴起来,陈舒语又告诉他,这刺有大用处,钓鱼时不会那么容易滑钩,不过穿鱼饵的时候也要小心些,可不能伤着手指。
陈舒林连忙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他眼睛亮晶晶的,这会儿心思早就不在这儿了,陈舒语摇摇头,随他去了。
陈大河陈何氏洗漱完出来,见他们三姐弟还在这,忍不住催促:“还不快些趁水热洗澡去,早洗早些歇,明早还得起来干活呢。”
陈舒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阿姐一眼:“阿姐今晚记得不要再把我当采花贼啦。”
陈大河:“什么采花贼?咱家这儿竟然有采花贼?”
陈舒语:“……”
陈舒语把陈舒含搂过来,往她爹娘面前一推:“就是咱家这位十三岁的采花贼,半夜三更摸上了她阿姐的床呢!爹,娘,你们可得为舒语做主啊。”
陈大河、陈何氏面面相觑,他们家这两个女儿还真是越来越活泼了。
好事儿!
陈舒含气得涨红了脸:“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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