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医治眼睛
此时此刻的我,心里早已经被恐惧给完全填满,但我依然想着,只要我睡着了,所有的恐惧便都会随之烟消云散。所以当我来到房间后,第一时间便钻进了被窝里。
钻进被窝里的我,心里并没有得到我所想要的踏实,反而因为被窝里的阴冷,让我全身都有一种极不自在的感觉。
我们都知道农村的土房,可以说得上是冬暖夏凉,可在夏天的时候,也只是有一点点凉爽,并达不到让人发冷的地步。但奇怪的是此时的我,不但感到了凉意,更是感觉到了阴冷,更何况我还是躲进了被窝里。
“不怕,不怕,都是心里作用,睡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尽量让自己相信这一切都是心里作用,最终在经过无数次的心里安慰后,我终于鼓足了勇气,伸手关掉了电灯!
“啊,不要…”。
电灯刚刚熄灭,漆黑的房间里瞬间涌现出了无数黑影,它们样子各式各样,好似群魔乱舞、万鬼出笼,很快,它们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向我猛扑过来。
“卡达”。
伴随着我的一声大叫后,我第一时间,再一次拉亮了房间里的电灯。
熟悉的灯光映入眼帘,房间里出现的黑影也随之烟消云散,整个房间里又恢复如初,还是我熟悉的样子。
我紧紧盯着那明晃晃的灯光,心里慢慢踏实了许多。仿佛在这一刻,它不但带给了我光明,还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安慰。
有了灯光的陪伴,我思虑再三,最终决定亮着电灯再次入睡,于是我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准备再次入睡。
“啊,不…”。
灯光明晃晃地亮着,照亮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可它带给我的的结果却并没有像我预想的那般好。因为我刚一闭上眼睛,那挥之不去的黑影又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仿佛随时准备向我猛扑过来一样!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惊吓,我不敢闭上我的眼睛,更不敢去关掉那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亮着的电灯。
正所谓明面上的仇人并不可怕,因为你可以和他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而可怕的是那些躲在暗处,时时刻刻紧盯着你的仇人,让你永远都捉摸不透,防不胜防。
黑影的出现让我倍有此感,仿佛它就一直在我身边,无孔不入,而我却完全看不到它。
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它宰割。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无形之中的折磨,让年少无知的我,恨不得拔剑决死,可奈何对手到底在哪里,我都无从可知,只能任其折磨。
今天晚上的夜是平静的,但也注定是不眠的一夜。我紧紧盯着天花板上的电灯,连轻微的眨眼都不敢。因为我害怕,只要我一闭眼,灯光就会随之消失,哪无穷无尽的黑影便会把我吞噬殆尽。
我不敢闭眼,我不敢关灯,弱下无助的我就只剩下祈祷。祈祷那天神下凡搭救于我,祈祷那漫漫长夜能尽快过去!
“咯咯咯…”。
我不记得自己已经盯着电灯看了多久,仿佛是过了几个世纪。终于,在我心灵憔悴,身躯不堪重负时,我听到了黎明的呼唤:那就是公鸡打鸣的声音!
鸡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就好似是一位美若天仙的仙女正在演奏神曲,它的声音是如此的美妙,是如此的让人陶醉。给人一种“久旱遇甘露,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我记得夏天的鸡鸣声都很早,一般在第二次报鸣的时候,天空就已见破晓,而当它第三次报鸣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就已经开始冉冉升起。所以当第一次鸡鸣过后,我便满心期待着第二次的到来。
终于,在我望眼欲穿的时候,第三次鸡鸣声终于来到。紧接着“吱呀”的开门声也在此刻响起,我知道这开门声是我的父母已经起床了!
开门声就如同定海神针一样,让我完全确信此刻天已亮起。因此我一刻都不想继续呆在黑暗的房间里,急忙起床离开了房间。
“唉,小峰,你的眼睛怎么啦”?我刚一脚踏进灶房(就是厨房)门,母亲便注意到了我的眼睛。
“我眼睛?不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有点痛”。
虽然我今年只有八岁,但由于经常听父母说起他们以往的故事(比如七八岁一个人一整晚都在地里守庄稼,大半夜就出门赶去县城之类的),所以当他们问起原因,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说是因为害怕不敢睡觉造成的。
“这怎么回事?让我看看,是不是里面进什么东西了”?母亲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走到我身边,开始仔细检查我的眼睛。
都说母爱是全天下最伟大的爱,伟大的无产阶级作家高尔基说过: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母爱无私无声,无边无价,点点滴滴都是对儿女的细心呵护。
母亲的细心呵护,让我心里一阵暖洋洋的,她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点亮我前进道路的一盏明灯。渐渐地,我坚信这个世界没有我过不去的坎。
“这眼睛里也没东西啊?会不会长偷针(就是医学上的麦粒肿)什么了啊”?母亲将我眼睛里里外外检查了几遍,还是看不出具体原因。
“妈,应该没有吧,我觉得没什么事,就是有一点点痛,可能等个一天左右就好了”,我辩解道,始终没敢说出真正的原因。
“眼睛上的事可不是小事呢,马虎不得,你看你这都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等我去给你找点草药敷敷”,母亲说道。
“妈,真没事呢,不用麻烦”!
虽然我竭力劝说母亲不用担心,但母亲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待我姐赵雨彤起床交代几句后,母亲就急匆匆地给我找草药去了!
母亲找草药整整找了一个小时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里拧着近四种草药,其中有一种我甚至见都没有见过。
四中草药,一种内服(金银花),三种外敷(地胆草,龙葵花以及xx)。
吃过早饭,我听从母亲的意见,将四中草药都利用起来。先是喝了金银花熬的汤,然后又将外敷的三种药用布条固定,外敷在眼皮上。
起初母亲的意思是直接将两只眼睛都敷上药完全包裹起来,但在我的极力反对下,最终才让我成了眯眯眼。这样一来是方便我能看东西,二来是我不敢完全闭上我的眼睛!
在我姐赵雨彤刚将我外敷的草药包扎好离开堂屋后,我便感觉我的眼皮开始滚烫起来。后面随着温度越来越高,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一波接一波的剧烈疼痛便接踵而来。
剧烈的疼痛让我很快忘记了恐惧,我来不及有任何多余的思考,就紧紧闭上了眼睛。
火辣辣的感觉在我眼部乱窜,就像是一股来自地狱的阴火,在无限灼烧我一样。顷刻之间,我的手心、我的额头,甚至是我的全身上下,都被豆粒般的汗珠所浸湿。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真的让人痛不欲生!
与此同时,就在我痛苦难耐时,一位来自地府深处的神秘人开始喃喃自语起来。虽然他此刻正对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尽深渊,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此时的表情,一定极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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