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目标110
“reborn。”看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沢田纲吉没有感到多少惊讶，“外面已经没问题了吗？”
“有五条看着，没有多大问题。”reborn走了过来, 看了眼沢田纲吉身上因为被藤蔓紧紧捆住而变得皱皱巴巴的衣服，“看来你这边的情势也不太乐观啊。”
沢田纲吉摇摇头, 却也没否认，“比起上次, 他的力量要更加完整, 连负的超压缩火焰对他也没有太大效果。”
“嗯？竟然还有时间使出死气的零点突破, 看来你的进步也不小啊。”reboen随口夸赞了一句，“那么现在要怎么做呢，死气火焰没法使用, 纯拼近战体术好像也无法完全压制住他。”
“所以你现在不是过来了吗？”
闻言reborn嗤笑了一声，抬手用□□的枪托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沢田纲吉的脑袋, “这种时候你倒是比谁都要镇定。”
看着那边的两个家伙竟然旁若无人地交谈了起来, 围绕在蠖落周身的黑色粒子不规则的抖动起来，幻化而成的五指因为波动的情绪竟然在微微地颤抖着。
即使在和reborn说话，沢田纲吉依旧在注意蠖落那边的动向，余光瞥见对方故技重施地释放出黑色藤蔓朝他们袭来, 他立刻侧过身后退了一步，还不忘推了把身旁的reborn，两人都避开了对方的袭击。
蠖落也没指望能一击得手，只是想让那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搞清楚他们目前的处境。
“你们可真是一点也没有大战在即的自觉啊。”蠖落向前了一步, 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还是说已经做好被我吞噬的准备了？”
“嗯？听你的语气倒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啊。”reborn状似惊讶, “虽然我认为二打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如果只是对付你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听此蠖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即使没有脸好像也能感受他此时露出了讥讽的神情。
“二打一？你们吗？”蠖落看向沢田纲吉，目光落在他的胸口处，“虽然我不介意将你们两位都变成我的容器，但你好像还没和你的学生提起过啊，你在他的身体里放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可以理解成，在沢田纲吉还没有变成我的容器之前，你这是默认自己已经出局了吗？”
闻言reborn眸光一闪，抬起手将枪口对准了蠖落冷冷道：“你话太多了。”
与此同时沢田纲吉侧过头看了reborn一眼，却没想到与对方的视线相撞。
最先愣住的是reborn，因为他从学生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了熟悉的亮橙色光芒，以及倒映而出自己的身影，少见的，在这种情况下沢田纲吉看向他的目光竟然以往的任何时候还要沉静。
“你”reborn心生出异样的感觉，刚要说些什么时沢田纲吉却率先移开了视线。
“你的火焰，我的确有清楚地感受到。”沢田纲吉平静道，不再去看reborn，“而这个火焰似乎可以抵御那家伙侵蚀的力量我会好好使用的。”
“因为你刚刚说，有这个火焰在我是不会有事的。”
语毕，沢田纲吉向前一步，额头上的死气火焰迸发而出，燃烧的愈加耀眼旺盛。
早已察觉到地底越来越明显的震动，从刚刚的那番交手沢田纲吉也意识到这场震动的原因。
正如他所想，从地底冒出了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凸起，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reborn也有所察觉，身形敏捷地向后撤，神情凝重地看着不断凸起的地面，下意识地他看向沢田纲吉，却见他双手已经喷发出了死气火焰，看动作应该是要加速飞往蠖落的位置。
“这里就交给你了。”
沢田纲吉没有回头，少有的用命令的语气向reborn下达指示，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地底的凸起已经冲破到空中，紧随而来的便是之前眼熟的可以再生的黑色手臂，只不过这次的手臂竟然有数十米之高，层层交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牢笼。
列恩早早变成了武器，reborn拿出了另一把cz-75，双手交叉来了发乱射，飞掠而出的子弹全部命中了周围企图包围住他的黑色手臂。
不过比起上次，这次的黑色手臂应该是经过了强化，被子弹击中后没有立刻消散，只是出现了不正常的扭曲，但延伸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真是交给了我一个大麻烦啊”reborn无奈地摇了摇头。
动作还算从容地应付着从地底延伸出的黑色手臂，reborn心不在焉地看向沢田纲吉和蠖落的方向，因为被巨大的黑色手臂遮挡了视线，reborn看不清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从这场突如其来的震动来看，那个家伙应该是想先吸引沢田纲吉过来，再借由这些从地底冒出来的黑色手臂拖住他的动作，只不过因为自己的加入打乱了对方的计划，沢田纲吉现在可以不用分心，专注来对付那个家伙。
蠖落看着瞬移至自己眼前的沢田纲吉，首先入目的便是那簇比以往还要更耀眼的火焰，近距离下他已经感受到了强烈的灼烧感，明明没有接触到，却让他隐藏在最深处的灵魂都在为之颤抖。
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蕴含着即将爆发的力量，蠖落这才发现沢田纲吉两只手上的vg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脱落，现在的他竟然打算纯靠身体的力量来与自己抗衡。
察觉到这一点的蠖落浑身散发出令人生寒的杀意，其中还夹杂着连他都无法言喻的兴奋。
“自寻死路。”
直白地评价起在他看来无疑是自杀的行为，蠖落的右臂抬起，抵挡住沢田纲吉爆发的力量，令他诧异的是，之前对他来说都带着虚无感的一切物理攻击此时竟然让他感到了一丝疼痛。
“那么这样呢。”沢田纲吉冷声道，见蠖落的动作出现了一瞬的停滞，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攻击奏效了，“之前你也说了，我的力量是可以不断进步的。”
借由右手攻击的着力点，沢田纲吉身体一侧，眨眼间左腿的攻击迅速接上，曲起的膝盖狠狠击中了蠖落的下半部□□体。
没有给蠖落任何的反应机会，沢田纲吉一只手贴在他的肩膀上，借力使身体向上倒转，曲起的右腿再次重复了之前的动作，猛地砸向蠖落的颈部。
禁受了沢田纲吉连续的高强度攻击，蠖落吐出了点黑色液体，周身的黑色粒子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连续的出色攻击没有让沢田纲吉有丝毫松懈，趁着对方背对着自己的空隙，沢田纲吉准备给他最后一击，他凝神着双手紧握，新一轮的攻击即将再次击中蠖落的身体。
而背对着他的蠖落在这时却突然消失，沢田纲吉倏地愣住，再反应过来时对方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现在力量的增幅实在是不正常。”
这么说着蠖落张开了双臂，黑色粒子由他周身延展而出，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
糟糕！！！
眼熟的招式再次出现在眼前，沢田纲吉暗道不妙，身体下意识动起来，却还是被身后扑面而来的黑色幕布笼罩。
这次沢田纲吉没有再逃，而是转过身直接面对了即将追上自己的黑色幕布，他微微垂下眼，紧握的双拳在这时也松开，任由黑色幕布吞噬了自己。
再次睁开眼时又是那片熟悉的黑暗，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片黑暗的空间里多出了满地的骸骨，而他现在就踩在这片骸骨之上。
沢田纲吉的瞳孔骤然紧缩，入目的全部都是白色的骸骨，这反而让这片空间变得不再黑暗，却让他生出一阵反胃感。
这里仿佛是一片人间炼狱。
“这就受不了了？”缓缓下落的蠖落讥讽地看着面露不适的沢田纲吉，“不过这样也好，还是提前适应吧，因为你大概率也即将变成下面这些骸骨中的其中一具。”
强忍着不适，沢田纲吉的视线掠过脚下的骸骨，看向漂浮半空中的蠖落，“这就是你所说的容器？”
“聪明。”不痛不痒地夸赞了一句，蠖落稳稳踩在脚下的骸骨上，缓步走向沢田纲吉，“承受不了我们的灵魂力量，好不容易寻到的容器就会变成无用的骸骨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离沢田纲吉仅有数米之隔，蠖落顿住脚步，弯下腰捞起脚下的一具头骨，轻轻刮了刮上面的灰尘，接着抛向了沢田纲吉那边。
没有去看险些砸到自己的那颗头骨，沢田纲吉只觉得刚刚对方所说的那些话让他脑子里的那根弦越崩越紧，在断掉的边缘不断试探。
“你的表情看上去很糟糕。”蠖落还在挑衅，“愤怒？还是怜悯？嗯，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看着这片满是骸骨的空间，蠖落的声音明显变得愉悦起来，“你总是悲悯地注视着所看到的一切，即使是和你无关的事你却能为了他们而感到愤怒，甚至不惜一切想要打倒我。”
视线转向沢田纲吉身上，最终落在他的心脏处，那里有一簇显而易见的金色火焰在跳跃着。
“原来如此，难怪的你的攻击和力量会和之前完全不一样。”蠖落喃喃道，这才恍然，“护住你心脏的那道火焰，竟然还有这种作用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知道持续燃烧这种火焰的后果吗？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当然知道。”
这次沢田纲吉回答的很快，他看向对面的蠖落，平静道：“多亏你，我总算弄清了之前一直怀疑的一件事”
他一向擅长观察周围人的情绪变化，更不用说是朝夕相处的老师，过去太多次被对方嘲讽过自己太容易把心思全写在脸上，却没想到过现在竟然还能被自己的学生看出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的计划。
从那天在米花町的阿笠博士家教训了自己一通后他就消失不见，再回来时身上的气息和情绪明显不对劲，当自己试探性地看过去时却又立刻恢复了正常。
直到那天第一次被蠖落袭击后到医务室，reborn用晴属性的火焰仔细探查着自己的身体，从那时他就有所感应，有一道难以察觉的火焰进入到了自己的心脏里，那时他本以为是对方利用晴属性的特效来修复他的身体，但在交流会再次与蠖落交手，对方的攻击直击自己的心脏时，从那里倏地燃起的火焰终于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你的那位家庭教师，将最为重要的生命之炎交给了你不，应该说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在保护着你的心脏。”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护住你的那道火焰若是熄灭的话，那么他的生命也会随之结束，换句话说，你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对抗我的底牌，使用的代价就是你的老师的生命。”
“那么，做出选择吧，沢田纲吉——”】
那日蠖落略显阴毒的声音不断回荡在耳边，直到reborn出现在身后，他也很惊讶那时自己竟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平静地与对方并肩作战，甚至在蠖落消失后也没有去质问对方。
因为他知道质问的后果，既然对方已经去找了川平，那么或许他们所讨论出的结果就只有这个。
“怎么可能不知道所谓的代价。”沢田纲吉冷不丁道，垂眼看着脚下的这片骸骨，“燃烧生命之炎的后果，我比谁都要清楚。”
未来战时，他亲眼见到了尤尼和γ共同燃烧了全身的生命之炎的后果，那个场景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恶梦，即使现在已经渐渐释然，但却始终在心里留下了一道疤痕。
而现在，又有一个对自己来说最为重要的人也要用同样的手段重蹈覆辙。
说实话，沢田纲吉竟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
“你知道？”闻言蠖落有些诧异，“我还以为那位家庭教师根本没有向你坦白这件事。”
“他的确没有向我明说，甚至连编造谎言欺骗我这种事都没有做。”沢田纲吉不由轻笑了一声，“确实很符合他的个性，代理战时也好，现在也好，他习惯提前掌控布置好一切，去铺好一条自认为能让我继续向前走的路那么我也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才是。”
隐约察觉到沢田纲吉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蠖落紧紧盯着他不放，又忍不住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后果，那就说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的选择一直没有变过。”
话音刚落，沢田纲吉心脏处的亮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一簇耀眼的金黄色火焰，只不过那道火焰的周围还包裹着一层橙红色。
没有再使用vg，双手的死气火焰再次亮起，和心脏处亮起的光芒一样，燃起的火焰竟然有两层。
“你——”
猛地意识到沢田纲吉要做什么，蠖落不可置信道：“都说了你的死气火焰对我没有用，你这算是自寻死路吗？”
“所以我现在的火焰有两层。”沢田纲吉平静道，“两层生命之炎，双倍的力量，你是否还能像之前那样吸收来试试看吧。”
浑身被双层的火焰覆盖着，沢田纲吉眼神一凛，火焰带动身体一秒接近蠖落，在他愣神之际伸出右手近距离来了一发x burner。
黑色粒子迅速形成一道屏障抵御沢田纲吉死气火焰并开始吸收，而在那道火焰冲击至屏障中时，蠖落震惊地发现黑色粒子竟然已经无法完成吸收，火焰有了冲破的趋势，他甚至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灼烧感。
之前的猜测逐渐成真，蠖落不可置信地看向沢田纲吉嘶吼道：“燃烧生命之炎的后果你比谁都要清楚不是吗？！”
回应他的是沢田纲吉浑身燃烧的火焰。
“啊，所以这次换我来燃烧了。”沢田纲吉沉声道，“那时你之所以会告诉我实情，目的就是动摇我的决心，因为死气火焰被你封锁，能对你造成有效伤害的除了物理攻击外也只有生命之炎了。”
说到这沢田纲吉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或许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从你发现reborn的生命之炎燃烧时表现出的惊惧，这是你唯一无法吸收的火焰。”
对方笃定他不会让reborn的生命之炎继续燃烧，这样就失去了可以对抗他的最有效办法。
既然如此，那就换做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炎吧。
“你真是疯的不轻。”
蠖落定定地看着沢田纲吉身体上越烧越盛的火焰，金黄色的那簇生命之炎被他自己的生命之炎保护的很好，却同样赋予了他不可小觑的力量。
知道这是对方孤注一掷，若是自己不全力应对的话那么变成骸骨的就会是他了。
意识到这点的蠖落调动起全身的虚空力量，这片诞生之地堆满的骸骨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开始有了意识。
沢田纲吉迅速向后撤去，飞到空中低头看着下面发生的变化，骸骨纷纷汇聚在一起，相互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不同类别的骸骨各自拼接在一起，渐渐的竟然逐渐被拼成一个人形。
在蠖落虚空力量的操纵下，这片空间的所有骸骨形成了一个巨大骷髅的上半身，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沢田纲吉在它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既然你使出了最后的底牌，那我也不客气了。”蠖落森冷地笑了起来，全身的黑色粒子尽数喷出，联合再生的手臂齐齐向沢田纲吉掠去。
沢田纲吉没有躲，任由蠖落的攻击朝自己袭来，他现在所燃烧的生命之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轻易将对方的攻击全部弹开。
蠖落也没指望这几记轻飘飘的攻击能对沢田纲吉造成什么伤害，他趁机飞入了空中，来到了那具巨大骸骨上的头部，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的沢田纲吉。
虚空之力已经注入进了这具骷髅中，本没有脸的蠖落此时竟出现出现了一副五官，不过却和那具骷髅一样，只有深陷的空洞眼窝和没有下颌的嘴巴。
此时蠖落与这具骷髅化为了一体，骷髅巨大的半身充斥着这片空间所有的虚空力量，两条尺骨如两座大山般狠狠朝沢田纲吉砸去。
抬眼平静地看向上方的巨大阴影，沢田纲吉呼出一口气，右上朝上掌心的火焰喷发而出，形成抵御的屏障，而这次的火焰与刚才不同，被橙红色火焰护在最里面的那道金黄色火焰已经不见了。
一手抵挡住上方的攻击，另一手上金黄色的火焰悄然出现，垂眼看着在自己手上跳跃闪烁的火焰，沢田纲吉勾起嘴角，眼眸中闪过柔和的光芒，紧接着便立刻被一丝决然代替。
他此时好像突然感受到了那时reborn的心情，为了不让他活下去，选择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即使他已经尽力想挽回，而对方也答应了自己会好好活下去，但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那个人还是会做出和当时一模一样的决定。
【“不管是亲人、恋人，或者是同伴如果自己所珍视的人能继续活下去的话，死亡就不会变得可怕。”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愿意为了前辈选择赴死的人出现，前辈还会认可他的决定吗？”
“应该不会认可吧，而且我也会拼命阻止他。”
“前辈还真是双标”】
那天在地下室里与虎杖悠仁的对话莫名地在脑内回放，沢田纲吉早已做好了这种觉悟不假，但未曾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眼神一闪，左手上的金黄色火焰在他细微的动作下倏地消失不见，沢田纲吉凝神了片刻，随即左手也抬起，双手同时释放出生命之炎来抵御骷髅的力量。
“你还想继续燃烧生命之炎吗？！”从骷髅里传来不真切的声音，蠖落死死盯着浑身燃烧火焰的沢田纲吉，即使已经调动了这里的所有虚空之力却还是很难将他的火焰冲破。
沢田纲吉孤注一掷燃烧的生命之炎，终于让他终于生出了一丝无力感。
蠖落笃定沢田纲吉不会用他老师的性命来做赌注，却未曾料到这个家伙竟然会选择燃烧自己的生命来代替对方的火焰。
【“你永远无法代替他，这个家伙与我们之间的羁绊是相互的，即使是在最危机的时刻他也能拼死去保护所有的同伴将他们护在身后，同样我们也会无条件地去信任他，因为只有他才能一次次的带我们安全的走出险境。”
“他从未把彭格列的血统以及与守护者们的羁绊当作是可炫耀的东西，因为从始至终周围的同伴一直是他最珍惜的宝物。”
“这是你学不来的，冒牌货。”
“因为从你的眼里我只看到了贪婪和垂涎。”】
占据沢田纲吉的身体假扮他被识破后那个戴着礼帽的男人冷漠地看着自己说出了这些话，那时他还对此嗤之以鼻，贪婪垂涎又怎样，这本就是人类的负面人格，他们正是从这种负面的力量中诞生的，他只是将沢田纲吉身上还未生出的贪婪提前放大了而已。
而在触及到沢田纲吉此时的眼神和他浑身燃烧的生命之炎时，蠖落好像突然明白了那时reborn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全部的虚空力量都已经汇集在此，蠖落透过骷髅空洞的眼窝，注视着顶着层层骸骨飞掠而来的橙红色身影，比起刚才，覆盖在他身上的火焰此时愈加明亮耀眼。
这片空间的虚空力量已经快要抵挡不住全力燃烧生命之炎的沢田纲吉。
“这场最后的了断，看来是我赌错了。”蠖落从骷髅中显现出来，与沢田纲吉平视，“但是你付出的代价似乎过于惨重了。”
“从一开始就没有赌错赌对之说，我所做的决定与别人无关。”沢田纲吉平静道，“即使那时你没有故意告诉我reborn的计划，我想我也会很快就会察觉到，然后像现在这样制止他。”
“制止？可是你的老师现在好像完全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蠖落笑了起来，“真是伟大的自我牺牲啊，沢田纲吉。”
话音刚落，沢田纲吉将手张开，掌心面对着蠖落的身体。
生命之炎燃烧到了最后的阶段，沢田纲吉感受到了自己气息的流逝，他沉静地看着对面的蠖落，对方似乎认为也没有继续拖下去的必要，浑身的黑色粒子在这时再次汇聚成形，与自己的火焰相互剧烈地碰撞起来。
“我可没有你那种可怕的觉悟。”蠖落突然道，“不过现在多少明白了，那时假扮你为什么会被识破的那么快。”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沢田纲吉的火焰冲破了黑色粒子的屏障，炙热的火焰不断焚烧着周围的空气，凝聚出的火光夹杂着劲风以不可抵挡之势朝屏障后的蠖落狠狠砸去。
砰——
产生的炸裂声响彻这片空间，沢田纲吉浑身的生命之炎全部汇聚在双手中，他张开五指双手交叉，火焰猛然从中喷发而出，夹杂着飓风般的气流摧毁着这片空间。
“xx burner 超爆发——”
火焰产生的巨大气流连带着满地的骸骨迎风而起，由虚空之力构筑成的领域快要支撑不住了。
迎着沢田纲吉最后燃烧的生命之炎，蠖落没有躲开甚至向前移动了几步，在沢田纲吉略显意外的注视下，他缓缓伸开了双臂。
以为对方还在垂死挣扎，沢田纲吉下意识摆出迎击的架势，却见对方身上如同沼泽一样黑色粒子慢慢化作了一个人形，而那个人形显现出后沢田纲吉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分明是他的样子！但还是没有五官。
蠖落黑色的身形变化成了沢田纲吉的样子，此时他完全没有攻击性，在沢田纲吉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双臂绕至他的背后，竟然轻轻环住了沢田纲吉。
“果然，对我们来说你简直是最完美的容器。”似是叹息地说出这句话，蠖落身上的黑色粒子开始有了消散的趋势。
“拥抱虚空吧，沢田纲吉，你的生命之炎快要熄灭了。”
仿佛受到了某种指引，沢田纲吉抬起手，回抱住面前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身形却没有脸的生物。
不再用怪物称呼他，此时此刻被沢田纲吉的生命之炎浸染的蠖落，成为了一个真实存在的生物。
在生命之炎熄灭的最后一刻，蠖落被那簇即将消逝的火焰吸收了进去，最后渐渐消散。
虚空之地从内部被打破了。
解决完最后一根从地底冒出的手臂，reborn有所察觉地看向沢田纲吉他们消失的方向，却见那里已经被黑暗笼罩，紧接着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中飞掠而出，轻易地找到了reborn的位置，像是找到了某个容身之地，那道光芒猛地朝reborn掠去，直接撞进了他的胸口里。
缺失的一部分终于回到体内，reborn下意识捂住胸口，熟悉的感觉涌上来时让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他交给沢田纲吉的生命之炎，现在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而这道火焰，现在好像又多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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