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45 摆烂
四目相对间,一种微妙的情绪蔓延开来。
秦珊的脑海里飘着六个字：“你不要过来啊！”
毫不知情的陈暮时瞧着秦珊淡然的模样，心中大略有了计较，他清了清嗓子打破尴尬：“怎么来书房了？”
此刻的秦珊对眼前的陈暮时有一种不可直视的感觉,一想到她曾经那么多次毫不负责的调/戏行为他全部知情,她就尴尬的脚趾扣地。
万幸的是他现在已经换上了之前的t恤和长裤的睡衣套装，她的眼睛不至于无处可放。
陈暮时已经来到近前,秦珊迅速关掉搜索记录页面。
她在极短的时间内头脑风暴并得出摆烂到底的结论,反正陈暮时以为她是双重人格,总比让她当着他的面承认之前的轻佻行径要好接受得多。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对于伪装淡定这件事秦珊很在行。
那么多年的职业生涯让她擅长喜怒不形于色,没想到竟然用在了陈暮时的身上。
陈暮时在她对面落了座,经过他的慎重思考，也把秦珊刚才的某些行为归结为了双重人格,再加上已经冲过凉,身体和心理的火都被收拾妥当,是以心态平和。
“网上有一些关于我们一家人的讨论，我已经安排高森把相关热搜撤掉，顺便抓几个典型发发律师函。”陈暮时格外镇定的说。
事实上,他虽然情绪稳定，但大脑很活跃，有些不敢直视秦珊的眼睛。
他总觉着她的眼睛会开车,会撩开他的衣服，触上他的身体,引发不可收拾的连锁反应。
尤其是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
好在秦珊很快移开视线,垂眸喝咖啡：“好啊，你看着处理吧，我都无所谓。”
“那我待会发个声明。”陈暮时道。
“可以。”
秦珊端着咖啡杯离开座位,莫名其妙的解释了一句：“我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开不了机，拿去送修了，这两天用了一下你的电脑。”
陈暮时立马道：“家里所有东西都是你的，随便用。”
秦珊下意识接话：“包括你嘛？”
陈暮时的脸腾的红了，秦珊刚抬起手想要时间回溯，后知后觉技能无效。
她按了按额角，端着咖啡杯逃也似的离开了：“我先回房睡了。晚安。”
“晚安。”
陈暮时坐回自己的电脑前，犹豫半晌还是点开了浏览器搜索：【双重人格切换频率……】
与此同时准备睡觉的林菀也看到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的消息，尤其是说秦珊配不上陈暮时的那些让她格外愤愤不平。
她给秦珊发了条消息询问她的意见，于是十分钟后林菀发出一条微博。
【蓁蓁说最喜欢跟小婶婶和温温弟弟一块画画，因为小婶婶会把她画得特别的可爱，温温弟弟会跟她一起玩，此处感谢珊珊，爱你珊珊来迟】
配图是那张并未在直播间公开的秦珊的画。
画面上的温温和蓁蓁憨态可掬，乖萌温软，色调饱和，风格简约。
收到消息的秦珊第一时间上网转发并回复了林菀的微博：【哈哈，因为蓁蓁和温温可爱，所以才能画得这么可爱，下次继续愉快的玩耍吧~】
这一波互动直接引来林菀、珊珊来迟和《家有萌娃》三方粉丝的梦幻联动。
【果然优秀的人都喜欢优秀的人，林菀和秦珊这是惺惺相惜吧！】
【妈呀，这是什么梦幻联动，林菀跟秦珊居然成了妯娌，啧啧。】
【珠宝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和珠宝界扛把子强强联合，期待！】
【这一次我看谁还说秦珊配不上陈暮时？人家也是优秀的珠宝设计师好吧！】
【而且还靠神级反转制/裁了朱玉芳……等等，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她能拿下陈暮时了。】
【此处想捞一个昨天说看到直播背景和珊珊来迟微博背景相似的网友！神预测！】
【配不上就是配不上，就是珊珊来迟也配不上，设计个珠宝拿了个奖而已，这么处心积虑的女人真可怕！】
【承认别人优秀有那么难吗？】
【导演组要拍卖这幅画吗？我出高价买！预定一个。】
【预定+1。】
【……】
……
翌日一早，陈暮时在餐厅做早饭，秦珊和温温在花园里玩。
起了大早的园丁正在用灌溉系统浇花，调皮的温温跑进花园观察喷头的规律，躲着水柱跑，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小雨追着他下一样。
而此时《家有萌娃》的直播也已经开了，陈暮瑾一家正在院子里晨练，不同于温温的调皮，蓁蓁只是很安静的跟着林菀做瑜伽。
弹幕夸赞了一家人的颜值，林菀的粉丝表示要向女神学习，自律自强。
【但是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温温的笑声，是我的错觉吗？】
【我也听到了！所以温温是不是也在附近？只是没出现在镜头里？】
【她们两家就是邻居啊，而且花园都是通的，能听到也不意外吧。】
【但是她们家很大，如果不在附近怎么可能听得见？】
【秦珊一家又在蹭热度？真不要脸！】
【……】
这事当然不怪秦珊，昨天上午的节目是在秦珊这边的宅子录制的，再加上两家的花园连通，是以收音器遍布花园各处。
不同于镜头外的网友，蓁蓁完全看得到对面花园的情况，顿时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一个不留神她脚崴了一下摔倒了。
小姑娘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眼泪扑梭梭的往下掉，林菀和陈暮瑾第一时间蹲下身子查看她的情况。
“没事的宝贝，没有受伤。”林菀道：“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很珍贵很珍贵，我们不可以随便哭哦？”
弹幕：【啊啊啊，林菀好温柔。】
【蓁蓁小可爱哭起来也这么可爱，老阿姨想抱抱她。】
【女孩子的眼泪真的很珍贵，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情哭，告诉我自己。】
然而就在弹幕一片夸赞的同时，隔壁的温温乐极生悲，脚下一滑狠狠的扑在了地上。
在他反应的时间里，耳边响起秦珊的笑声：“哈哈哈哈……”
温温趴在地上回头看过去，嘴一瘪想哭，然后又使劲的把眼泪憋了回去。
秦珊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温温刚勇敢的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新一波的水柱兜头朝他浇了过去，受不了委屈的温温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
弹幕：【哈哈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秦珊幸灾乐祸的笑音，我就想笑。】
【哈哈，神特么男人哭吧不是罪。】
【所以能不能切个直播镜头？我想看看温温到底怎么了？】
【哈哈哈，温温哭的好大声，老阿姨心疼疼。】
【……】
秦珊还是非常快速的把温温从水柱下面拯救了出来，但也被浇了一身的水，好在是夏天。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陈暮时也从落地窗看到了这边的状况，拿了两条浴巾出来。
在众多网友的呼吁下，导演组很及时的调整了一组摄像头给到秦珊一家。
于是切换过来的网友吃到了一捧新鲜出炉的狗粮。
花园里，日光下，陈暮时正轻柔的帮秦珊擦头发，而他们身边是拿着浴巾独自擦收拾残局的灰头土脸的温温。
【温温好可怜，但我好想笑。】
【在父母的狗粮面前温温只能独立成长。】
【啊，只有我觉着好过分吗？这恩爱秀的真刻意！】
【不管孩子管老婆？这男的没事吧？这对父母真下头！】
【不然你们报警吧！别在这影响我吃狗粮！】
【哈哈哈，笑死我了。】
而这个时候蓁蓁也止了委屈，到底也没哭出来，她只是很羡慕的看了隔壁的花园一眼，跟着爸妈回了房子。
哎，她也想玩水，但姥姥说小女孩要文静。
……
吃过早饭陈暮时正规划着今日一家三口的行程，罗玉和陈维就一起过来了。
她们是来接温温的。
说明来意之后陈暮时面露难色：“我今天休假，本来想带他们出去玩的。”
秦珊能敏锐的察觉到陈维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也能体会到罗玉放弃傲娇亲自过来一趟的不容易。
她便拉过温温：“温温自己做决定吧，你是要跟爷爷奶奶出去玩还是要跟着爸爸妈妈在家里玩？”
温温当然毫不犹豫的选了出去玩。
“我跟爷爷奶奶。”他直接扑进了陈维的怀里：“爷爷，我们去看大恐龙吧！”
“好啊。”陈维当即高兴起来：“这样的话我们就带温温走了，你们正好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秦珊从善如流：“好啊，谢谢叔叔阿姨。”
陈维一愣，视线移到电视柜的方向：“我好像看到了你们的结婚证？”
秦珊也反应了过来，现在他们是一家人，应该改口喊爸妈才对。
罗玉察觉出她的一抹不自在，视线落在她戴着的镯子上：“见面礼都收了起码说明你接受了我们，什么时间改口倒也不是那么重要，慢慢来吧。”
她都这样说了，秦珊也不是扭捏的人，笑：“谢谢妈。”
她又看向陈维：“那温温就麻烦你们了，爸。”
陈维眉开眼笑：“不麻烦不麻烦，我们最喜欢温温小可爱了，对不对？”
温温搂着他的脖子：“我也喜欢爷爷奶奶。”
一家人就这样和和美美的道了别，陈暮时挺诧异的看向秦珊：“为什么我妈好像格外偏爱你？”
秦珊撑着下巴看他：“你猜呢？”
陈暮时笑容温柔：“因为你冰雪聪明，人见人爱。”
秦珊挑眉：“那是自然。”
事实上她收到那玫五千万的手镯时就知道罗玉是先服软的那一个，所以她非常识趣的把镯子给了陈暮时，让他退给罗玉。
本来那次契机两人应该就能谈妥的，但她忽略了两个人的倔强程度，于是才有了第二次的要回手镯。
索性这一次他们总算谈妥了，虽然还有些疙瘩，但起码不会像从前那样回避交流和交往。
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她明白罗玉的潜台词，罗玉也欣赏她的识大体，两个人之间同时确定了友好关系。
而他们对温温自然也会很好很好。
对照组的剧情也算有了更好的开篇。
很难不让人心情愉悦。
于是秦珊当即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要带着陈暮时来一场属于两个人的约会。
第一站先去商场拿了秦珊送修的笔记本，第二站是去网红景点打卡，只不过计划不如变化，两人刚拿到笔记本陈暮时就接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
高森住院了。
两人只能先奔了医院去看他。
路上秦珊翻了翻手机这才注意到网络上关于他们一家三口的讨论确实偃旗息鼓了。
她切了小号看到护时小分队已经转了陈暮时微博发出的声明。
【关于我和我太太以及我们的孩子的讨论和猜测以及恶意揣测都可以停止了，我们是法律意义上的一家人，更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如果后续再有相关评论出现，律师函警告。】
简单粗暴却真实有效。
她顺着网友提供的账号找到了陈暮时的微博，id就是他的大名，粉丝量也不太多，几万的样子。
她身披小号没敢点关注，只是悄咪咪的把他发的微博看了个遍。
有几条是转发的业内资讯和深海科技的宣传，昨天晚上给几位键盘侠和无良营销号发了律师函。
内容很少，看上去没太运营的样子。
不过她在每条微博下面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id：一片冰心在玉壶。
这个id评论了陈暮时的每一条微博，内容都差不多的加油打气，其中有一条写的是。
【学长加油，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棒的！】
学长？
这么说这个id和陈暮时认识，且是他的学弟或者学妹。
秦珊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扒一个陌生人，便也没有点进这个id，很快就退了出来。
……
两人提着鲜花和果篮进门的时候，高森正面色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到秦珊也不像从前那样上蹿下跳了，但还是不服输的揶揄了一句：“还劳驾您大驾光临，真是我的荣幸。”
秦珊：“……躺着吧你。”
陈暮时跟高森沟通了两句才知道事情的原委，高森又失恋了，伤心过度的他酒吧买醉一整夜，加上连续的生活不规律，胃肠出了毛病。
“又失恋了？”陈暮时显然很惊讶：“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
高森摇头，脸色有点难看：“谁知道呢，没有原因的被分手了，说是遇到了更爱她的……”
陈暮时：“……事实上你也该好好修身养性了，年纪也不小了。”
“你怎么跟我爸似得。”
“我说的是事实。”
高森啧了一声：“你这是情场得意了，我这又滑铁卢了，你快别说我了，睡衣play都玩上了，赶紧准备准备生二胎吧。”
秦珊看了一眼陈暮时，陈暮时的脸便悄无声息的红了：“你别瞎说！”
高森看看他又看看秦珊：“啧啧啧……”
秦珊转身离开：“我出去转转，你们自便。”
想到睡衣play难免想到昨晚的一幕，想到昨晚的一幕秦珊就开始尴尬，所以她选择走开冷静冷静。
病房的门关上，陈暮时使劲的给了高森的胳膊一巴掌：“以后珊珊在的时候说话注意点。”
高森嘶了一声：“你干脆捶死我得了。”
陈暮时：“……”
高森还有心情八卦：“所以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你倒是给我说说，搞不好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他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了，陈暮时心头一紧回头看去，还好进来的不是秦珊。
不过也是熟人。
他起身打了声招呼：“你好。”
“时哥。”林馨走到高森病床前：“你们认识啊？”
陈暮时颔首：“我朋友高森。”
听到这个名字林馨的脸色稍稍变了变，忽略掉高森探究的眼神，很敬业的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叮嘱了两句就快速离开了。
“这个林馨是我知道的那个林馨？”高森跟陈暮时确认了一遍。
陈暮时颔首：“嗯。你曾经未曾谋面的联姻对象。”
虽然大家都生活在海城，也差不多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但林馨比他们小几岁，再加上高森一直没意向，事实上两人并没有正式见过面。
高森躺在病床上哼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猛禽怪兽呢……跑的挺快……”
陈暮时在椅子上落了座：“估计人姑娘庆幸着呢，幸亏没答应联姻。”
高森难得没有损人，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那你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吗？发给我。”
陈暮时：“……你想干嘛？”
“从前只听说她是个书呆子，今天一看还挺漂亮的。”高森道：“女未婚我未娶，还有联姻这层关系，追一下试试。”
陈暮时：“……别试了，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高森：“只要她没结婚我高森就有机会。”
陈暮时懒得理他。
……
秦珊去了趟卫生间，出隔间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打电话的声音，还提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我已经给秦建业打电话了，不知道他会不会过来。”
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倒是挺年轻的。
秦珊按着门把立着没动就听门外的女声又语气急躁的说：“对方要五百万！真是疯了！两个人都动了手，小南自己也受了伤……你放心吧，这件事他不可能不管的，小南可是他儿子……好了好了，我在医院，人多眼杂不说了，回头见面聊吧。”
紧接着门外传来哗啦啦的洗手声，很快有人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秦珊的眉梢微微挑了挑，是同名同姓还是秦建业真的还有一个私生子？
她又在原地立了几秒钟推门出来，刚到走廊里就碰到了熟人。
“姗姗姐，你怎么来医院了？”林馨很快反应过来：“跟时哥一起来的吧？”
秦珊点头看着她手里拿着的文件夹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是在儿科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临时借调。”林馨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想面对这些成年人，好想回去看我的小天使们。”
秦珊笑：“那我希望你早点借调结束。”
林馨：“那我真要借你吉言了。”
两人边走边聊了两句，林馨跟她说：“别提了，我本来今天休班的，结果早上有个医生被打了，我上了个大夜还要继续留在这替班。”
“医生被打？”
“对啊。”林馨低声跟她抱怨了一句：“就两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在酒吧打架，其中一个捅了另一个一刀，还好没有伤到要害，被捅的家长气不过到病房找事，医生拦了一下就被打了。”
她说：“我们招谁惹谁了。”
秦珊：“……捅人的那个是不是姓秦？”
“对。”林馨道：“你咋知道？”
“刚才在厕所听到有人打电话……那男孩叫什么名字？”她问了一句。
林馨想了一下：“叫秦承南，才16岁就能下这么狠的手，不知道父母怎么教育的。”
秦珊把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刚好林馨要去忙就跟她道了别，还说有时间请她吃饭。
“正好想跟你打听打听楚鸣的事儿……”她有些扭捏的说。
秦珊笑：“好，不过我对楚医生也没有特别了解，别抱太大希望。”
林馨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哪怕知道一点点也行，嘿嘿，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他。”
秦珊应下林馨说了回头约就去忙了。
秦珊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这里算是高级病区，相对安静。
路过护士台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立在那里似乎在等什么东西，很快有护士拿着配好的药出来：“秦承南家属？”
“我是。”女人说。
秦珊的视线移到她的侧脸上，是完全陌生的模样。
女人很快转了身带着护士往病房走，她脚步匆匆的路过了秦珊，并没有抬眸看她一眼，但秦珊却记住了她那张脸。
不得不说，很漂亮。
保养的非常好，三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打扮很简单但也看得出养尊处优。
如果这个秦建业就是她想的那个秦建业，那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一个16岁的儿子，这说明起码16年前秦建业就又一次出轨了，那个时候方桐才去世两年，而朱玉芳也不过才做了两年的秦太太。
她垂眸走路思绪繁杂，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病区门口。
电梯门打开，一群人蜂拥着出来直奔病房区，秦珊没来得及躲开被撞了一下，趔趄着就往旁边倒去。
突然一双大手拉了她一把，把她牢牢的护在了身前，她抬头瞧见的竟然是楚鸣那张隐着紧张的脸。
“没事吧？”他关切的问。
秦珊摇头：“没事。”
她从他的保护圈撤出来，一抬眸就看到走廊里有三个熟悉的身影正看向他们的方向。
高森眉梢微扬，林馨微微抿唇，只陈暮时的表情还算沉着冷静。
秦珊：“……”
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成为修罗场女主角！
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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