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择性失忆

“老王，老王。嘿，醒醒。”□□用手拍了拍这醉人的肉脸，泛红的耳根撑着酒气在缝隙里看到他，但也只是低声嘟囔了几句便推开他，又晕睡过去。

        “呵，一身酒味儿哎呦这老哥喝多少啊。”驾驶室里的男人看了看手表露出惭愧地神情，“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兄弟”他摇下前车窗，走到门前看到了躺在后座上昏睡过去的王予。“不好意思啊”

        “砰”车前一间平房的铁门被冷冷地关上。从门缝望去，里面传来桌椅碰撞的声响接着传来一位妇女的谩骂声，而刚刚进去的男人却没了动静。

        直到到了深夜，整个城市都充满鼾声，就算是璀璨的流星划过也会无人问津之时。王予扶着胀痛的头缓缓地坐起来，可就在这时脑中又开始重映起白天的那些事。在深夜里王予坐在车里从眼角滴到衬衣再到想要去抑制，不常来往的车灯打在他脸上，而反出来的黄光却像是给这个现实的世界又增添了几分薄情。他用力推开车门，他散开衬衣借着路灯沿着绿化带，不知又顺着什么坐了下来，又就这样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光无意间照在他脸上，那束光随后又在他脸上晃了晃，从远到近传来“小伙子，嘿。醒醒。”那人走到跟前，王予眯着眼，不得不用手挡住，嘴里嚷嚷着“干嘛呀，有病吧”

        “我看是你才有病。大晚上不睡觉，跑到绿化里脱衣服耍流氓。可以啊，你信不信我告你。”迎面传来一声年迈的警告。

        王于扶着背后的树干站起来，一路摇摆，顺着大爷手电的光捡起扔在垃圾桶旁的衬衣，穿好后随着在大爷的引导走出了小区。倚在红绿灯旁，任凭着对岸的红绿灯现出任何颜色。他幻想着对岸站着那个一年前的女孩，想起那段像梦一样的经历。其实不知从何时开始，也可能是那一晚，王予不敢再面对那段回忆，便将它一直当作梦可当那一身白衣，金发再次出现在眼前，那段可怕的记忆冲进脑海。想到这里，可悲的是他竟扒着柱子笑了起来，他就这样想了一夜。等到这个城市再次苏醒

        “你tm怎么在这儿？”从不远处的出租车里传来一声吼叫。

        “不在这儿，在哪儿？”路灯下的男人叹了口气，笑着说道。

        “我说你小子干嘛喝那么多，有病吧！”

        “小子？我真有那么年轻吗？那大爷也说。”他竟也会憨贱地问答。

        “别跟我贫，你行啊！从没见过你能喝这么多。快说。到底是哪个妹妹惹你伤心咯。”老李反将一手。

        他反倒是假装没听见，也可能是怕说出来吓着他。拉开车门刚坐进车里，就靠近老李闻了闻，“你酒驾啊！”

        “你tm才酒驾，你吐怎么多不把洗车费交了不让你走。”说完老李一脸嫌弃地拉了拉王予的衬衫。

        “得了吧，车子都丢了还洗车费，你想钱想疯了？再说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把你兄弟放车里自己回家耍。真t娘不够意思”话罢，王予用手指了个方向。

        老李尴尬中透出一点不甘，想着反击也是无用，便随着手指的方向开去。在路上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但老李的好奇心还是打破了宁静，“你到底怎么了，老王”单薄的眼神撇下了副驾驶男人。

        王于迟疑好一会儿，突然感叹道，“干了件年轻人干的事儿。想死的心都有啊”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老李。

        “你真t娘的欠打。”

        等了个红绿灯，两人却再次不谋而合地笑起来

        这座繁华什锦的城市里，唤醒人的远不是童话般的阳光反倒是一次又一次被推倒在床头的闹钟。其实说来也是可悲，不知不觉中在这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刻两边车道上便就挤满了车。而就在这深藏的地底，连接着整个城市的干线穿通着各个站点，同时承载着那些与王予一般平凡的人，穿梭在一波又一波热浪中，由钢铁铸成的空间里一双双涣散的眼睛都聚集在了手上跳动的光屏上，广播里传来一段文字，后又一段英文

        而此时这个男人也仍在去寻找车子的路上，突然坐在副座上的老李突然挑起了气氛。本就没什么，倒也是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随后顺手摇下了车窗。“挺味儿啊，你吃啥了？”

        “没没吃啥。”老李尴尬地笑了笑，“嘿，我说，我让你坐车去找车都不错了，你还在这儿挑三拣四。好意思吗，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到了。”自得的模样和路边停样浮夸的出租车相得益彰。还没等老李停稳门就又关上了，顶着窗子里塞了20块钱。

        “20？够洗车咕噜的？哎。我说你怎么这么抠？”老李扒着窗户吼，“你妹的。”

        “我是让你自己洗。”拉开车门的男人转过头来脸上尽是不羁。

        老李无奈暗自捣鼓，然后按了两声长喇叭。调转过车头向附近郊区开去。

        坐进驾驶室发现车窗外还是很干净，王予发一会儿呆。接着他不觉的搓起快被扣掉皮的皮套子方向盘。他从裤包里搜出了一包满是褶皱的香烟，而随着而来的轰鸣声出自车头。王予挑了个折了的烟嘴放到嘴边，也就这样叼了一路，他并没有点燃它却也没又再把它放回烟盒。到了小区门口，门口依旧是人山人海，各个大妈在自主创建的恋爱脚里张罗着各种相亲。往常便直接开着车离开了，可这次却停下了车，也可能是想求证自己是否正如那大爷所说一般，至少在外观上还没有起到恶化环境的地步，亦或者只是单纯闲的没事。他挤了进去，一位身材有点富余的大妈看他了一眼，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你是也来相亲的”

        王予尴尬地笑了笑，偶然间低头看到了身上的酒渍，打断大妈话，“没有，没有。我就是闲的没事过来看看。”

        这位姐姐瞬间就变了个脸，撇了他一眼，“没有，还来浪费我时间。”她推开王予向中间走去。这场中年人的盛会到场更多的只不过是尚存余力的大哥大姐们，实际上他们中比王于岁数大的多了去了，只不过是寻个伴。当然还有一部分还是很积极的，站在舞池中的c位就有在叫唤的，“姐妹们，大哥们，来看看我女儿。看看”

        他被挤了出来早已成定局，只是伴着相亲的音乐离开，王予背后是少不了的凄凉。他朝着小区里面走去走到楼下，早是烈阳高挂，路旁为数不多的绿化在白光下显得却很充盈。站在楼梯口，憋了口气点燃了那半只捏在手心的香烟烟雾从嘴里吐了出来，神情恰是显得更为放松。一圈又一圈烟充斥着这个矮小的空间，即便墙角里尽是烟头和黄褐色的尿渍，可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房东带着口罩从门口走来，一脸嫌弃地问他，“今天不上班？哦，对了。正好找你有点事儿。”

        “哦，没有。”王予靠着墙，应付着回答。

        “对了，咱们下月把合同解了吧。”房东回头甩了他一眼，还没等他回答，便迅速地跑了。神情间断的离靡本想展现的无伤大雅，却无比斤斤计较起来。“凭什么啊。”只是冲着一溜粉尘发话也并不会得到回应。

        他把烟嘴丢到墙角，往楼上走去。扶着生了锈的栏杆走到了家门口。他正在包里摸索着钥匙，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想起放在门框上的钥匙也被锁在了房子里，他蹲坐在门口，苦笑了一会儿。不知几时他往后仰了仰，门竟然自己打开了。回头惊讶地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女人，那一刻时间好像过的，慢极了

        王于突然站了起来，猛地将周围的东西扔向那女子。就算有些坚硬的物体划的那女子满脸都是血但她也并没有反抗，反倒是没有任何反击任由王予发疯。最后再面无表情的仍由他摊在自己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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