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回家

我操”僵硬地摊在地上，嘴角还挂着污血，却不知还敢说出这样的词眼，他艰难的翻了个身，嘴里的血便顺着流了出来，下意识用手去擦，突然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他晕了过去但又不算完全，至少嘴里还不知道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手上的血液还算是温热而就是最后留下的血液也被自己朝那女子无力撒去，手里的血就像刚刚的那滴血一样具有浓烈的腥味，但也不一样它是以那光为陪衬以那无垠的空间为限制就在那一瞬间炸开，确实是无一幸免

        随着那光的湮灭，王予也逐渐苏醒过来，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居然无法睁开眼就像眼睛里有东西在扯着他，就在想用手去协调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远方薄薄的黑色逐渐变成暗红色并且越来越亮，于此同时他的鼻腔里涌进了一股液体，他甚至还能尝到这股液体一股铁味儿很明显这就是自己的血。他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扩张，他开始不自觉地想到“我瞎了？瞎”

        “没有。”又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声音，至少它的出现让他冷静了不少。男人正想开口问，但鼻腔里的血液呛得他实在难受至此他开始疯狂的咳嗽。而在这个已经完全陷入黑暗的领域，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唯有一个男人不绝的咳嗽声最多还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回应。因为四周都没有依靠，他也只能侧着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等待未知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又昏睡了过去而等到他再次醒来，就在睁眼的那一刻一双稚嫩的手却紧紧地盖住了他的眼。从身前从来一个孩童的声音，“魍”王予仍是一脸惊悚，用手扒开手，看着面前的孩子又好像有了出路。

        放开孩子的手站了起来，他发现自己就站在刚刚回头的地方而两边也都是卖各种商品的小贩，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却是惨淡的灰色，一轮又一轮的记忆在脑中重建，在原地沉默许久，眼神却是未曾见过的坚定，后来他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朝巷口走去

        “王予，去哪了？你”惠儿朝王予冲过来一把就挂在了他身上，奈何他怎样劝说都不下，但这一次再也不会放开惠儿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这段不伦的情愫在眼中金光下溃散，但也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遮住正午的烈日

        “你到底去哪儿了？”女孩仍是不断冲着他喊，而这上了年纪的男人则像是在抱自己的女儿一样，内心竟也毫无波澜，他只是橡根电桩憨憨的站在原地任由她的□□。

        “没去哪儿。我只是想去找我的手机。”男人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

        女孩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正想帮着找一下，可就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看到不远处一束淄博的红光向他步步逼来。一种处在□□上恐惧，突然意识到一股致命的气息正在看着他们但也没说，仅仅是一种直觉。惠儿不知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一个响指声，紧接着整个城市便陷入一片红光中，王予也是站在原地不敢动，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就在犹豫要不要动的时候，面前的红光下走出来的宣曦王予全然不知所措，“你”

        “你还记得我吗？”如此熟悉的问题，王予这次竟也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记得。”

        “王予，你不怕我了吗？”宣曦的手放在她脸上缓缓托起形如雕像的惠儿。

        “别碰她。”王予刚刚一副逆来顺受的妥协，瓦解地荡然无存。

        “可以”宣曦催动红光，过去的事情就像一部电影一样在他俩面前上映只不过是倒叙，行人们一次次路过这个巷子可没有一个往里走过一步，哪怕他们往里走一步，他们也会发现这里就是世界的起源

        “你醒了？”惠儿用余光瞟了一眼靠在墙角里已经有些许疲态的男人。“随便”墙角里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从哪儿搜出的烟顺手就叼在嘴里，可惜还是没有打火机，炽热的烟头还有那漫天飞舞的火星子终是成为了奢望他倚着墙苦笑道，“算了，别找了。我也”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很明显惠儿并没有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只是故意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在王予面前晃了晃。王予起身绕到到惠儿背后，想去勾住她的手，还没碰到，就被一把被推开，“你又想干嘛？还敢占老娘便宜？”

        “那我不是看你之前挺主动的吗？我”这是第一次王予敢开始玩笑，虽说面对惠儿的注视瞬间不攻自破，但他仍旧转眼摆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经过这样一折腾反倒是把王予压抑40年的闷骚激发出来，“好啦，那我就稍稍克制一下吧。”

        “你不是最老实的吗？现在你怎么不假清高了？”惠儿一边戳着他肚子，王予没有还手只能往后退。逼到墙角，惠儿的手顺势从他的后腰滑落到大腿。王予难得起反应，面对惠儿突如起来的攻势只能傻站在原地“你怎么”

        “只是玩物？”王予憨笑着从缝里穿了过去，走在了前面，一改玩笑的嘴脸，在落日的余晖中看着惠儿和巷口那片，长叹一口气。人行匆匆，每个人都在路上，这一刻的真实才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这样的景色繁杂但安定。

        看着前面腰微弯，背微驼，顶着肚子的男人，惠儿不禁笑了出来，她把头发扎了起来冲着前面狂奔的男人喊，“你跑什么，有鬼追你啊”。

        巷子里，宣曦第一次为身上毫无力量而感到惊讶，她望向站在房檐的冥，“回去吧”

        原本就在这个被红光包围的城市，寂静便是最大的亮点，可大街上传出一个女人的怒吼和一个男人虚假的求饶声。红光褪去后，就该霓虹灯重新点亮这座城市。

        “我去，你也太能跑了。”王予停在一颗樟树边上冲着就站在面前的女子假笑。

        惠儿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王予却大笑起来“你跑出去这么久，干嘛去了？”

        王予从没有如此高兴过，发觉活着远远比死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也没有想得那么不堪。他看着惠儿就站在面前，虽是一脸不解的神情，但他心里却越发高兴。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更是以稳重的语气问道“你饿了吗？”

        “回答我！饿毛啊”惠儿紧盯着王予的眼睛，却不曾想那便是世上最幻想的深处。

        “这个，就是去逛了一圈”

        一绺鬓发贴在满是汗水的脸上，微风吹过，就在香樟树下，记忆中的画面在这个世界的见证下再次发生，对面柳树的枝条在风中交相缠绕在一起它们等待着成为风的心跳，也是光的祷告。

        红光淡入黑暗，一段记忆将要消散，也就只剩一位金发女子和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在天台上四目相对。奇怪的是风来了，一阵风吹散了枝条也吹淡了红光，果不其然所有的东西逐渐恢复原来的模样，从昼夜更替再到斗转星移，所有东西都回到了他们该回到的地方继续下去

        “在哪里逛，要花怎么长时间？”惠儿的声音再点醒王予，而那他还愣在原地直到那熟悉的力度出现在他身上，达到相应的效果。但这一次王予对惠儿的疑问无法回答，就像一场梦，人醒了便忘记了有关这场梦所有，但意识中会在暗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面对王予的沉思，惠儿也不愿再追问，她拍了拍王予腰杆“去吃饭吧”

        王予仍是没有回应，惠儿尝试性的用纸擦去他脸上的汗，总算把他拉了回来。

        “走走吧”惠儿走的很快他只能跟在后面，前面的笑了笑，把手里的纸巾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夏季的晚风吹不尽巷口，何况这里由红光环绕。

        “只为救一个普通人？”冥站在她身后。

        “遇到的第一个普通人，我觉得值”短短一个字，再未从口中吐出分毫。

        月光下一只巨兽的黑影飞过，地上的人都把注意投在自己身上，没人看到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揉碎着手中奄奄一息的妖花，总算在这个既熟悉又不愿靠近的地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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