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得意的北道月,失落的叶林天…
北城与叶城相连，距离也就不足千里，
加上以刀剑阁内众人的修为，
不到一炷香，已然到达。
当来到时，北家巍峨的楼门前，已经聚集着无数男女老少，黑压压的，足有数亿！
一群人疯了般冲进人群当中，拉来人问道：“敢问独孤败老前辈呢？”
那人本想发火，可感受着众人身上的恐怖威压，火气骤散，赶紧回答道：
“真不巧，各位，独孤败老前辈刚刚进去。”
这让众人捶胸顿足，心说要是速度再快点就好了。
可话又说回来。
“不是啊，独孤败前辈不是剑道第一人吗？就算去也应该去剑道叶家，为何来用刀的北家呢？”
这话倒是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确实很奇怪。
“各位有所不知。”那人解释道：“独孤败前辈本来是要去叶家的，而且都要到叶城了，
可一听说葬鬼林的魔兽无不被北家人一刀致命，难免心中好奇，所以临时调头，就来了北家。”
“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明白过来，不禁很是羡慕北家。
“如果能得到独孤败老前辈的指点，就算所修是刀，都能有突飞猛进的成长吧？”
“嘿嘿，怕就怕独孤前辈一高兴，把叶家剑法弱点告诉了北家，到那时候…嘿，叶家就只是自取其辱了。”
所有人你看我不看你，
想到那种后果，身体哆嗦了一下，
“我想应该不会。”有人分析道：“怎么说独孤败前辈都是我剑道之首，总不能干那些残害同道的事情吧？”
“嘿，刀和剑本就是一家，怎分彼此？再者说了，抛开刀与剑，独孤败前辈只认天才，所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让众人苦笑连连，事实情况，怕也如此。
而就在这时，场面突然迎来了一阵骚动。
“快看，是叶家人来了！”
所有人立刻向着东边望去，只见由叶苍云率领的叶家大部队浩浩荡荡赶来，足有上百人！
拥挤的人潮顿时‘哗啦啦’散开，为这些人让出一条光明大道。
一个个暗暗相视，眼神颇为古怪，
看来独孤败的前来，让叶家坐不住了，不得不来了。
就见叶苍云快步来到北家大门前，向着守卫统领拱手道：“劳烦通知北兄，就说叶苍云求见。”
统领躬身一拜。“老祖早就算到您叶家会来，故而让小人在此等候。”
叶苍云闻言惊喜，老脸绽放笑容。“哈哈，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就是阔步往里走，
然而。
“站住！”
首领声音无情，且，毫无俱意。
“叶老祖，您，总要让本将把话说完，不是吗？”
叶苍云眼角搐动，拂袖停下。“有话快说。”
首领抬高了嗓门。“我家老祖说了，谁都能见，可，唯独你叶家，一概不见。”
这。。
气氛降至冰点。
四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
叶家人的脸色，难堪难看，
一团怒火卡在嗓子里，不上也不下，十分窝火。
叶苍云深呼了一口气，调理情绪，
如若不是独孤败前来，他甚至早就一挥袖，带人杀入北家去了。
“好一个不见叶家。”这时，叶家现任家主，负手上前，声音低沉。
“胜负尚不可知，你北家却已然摆出一副胜者姿态，就不怕到时，阴沟里翻船，打了自己的脸？”
“不存在。”首领摇头自信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北家明日决战，只会赢而不会输，
倒是你叶家，应当注意自己的姿态，省得到时清算时，显得难堪！”
“好啊好啊。”叶家家主，怒极反笑。“所以，也就杀了区区几只妖兽，真以为自己翻得了天？”
“争论这些又有何意义？”首领不禁笑叹道：“独孤败前辈，身为剑道第一人，却不曾光顾你叶家，反倒是来了我北家，好像……也没什么要说的了。”
“你…”
叶家家主气结。“你们简直…”
“够了。”叶苍云挥袖沉声道：“时间还有的是，便在此安心等候。”
“可…”叶家家主想说什么，却始终没再说下去。
他与叶家人一个个心里不是滋味，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这么大一个闭门羹，威严全无！
而在北家内部。
一个邋里邋遢的灰衣糟老头子，身边围绕着无数男女老少，
这些人，平日里跺一跺脚，整个土青洲都要震上一震，
却在这一刻，为之点头哈腰，阿谀谄媚，一张张嘴脸笑得比菊花还要灿烂，实在不要太卑贱。
没法，
谁让这位普通无奇的糟老头子，乃是横压万洲的剑尊，独孤败呢。
面对他老人家，任何人都是渺小的，怎能不卑贱。
不过独孤败可没空搭理众人，
辽阔的广场上，横放着无数具魔兽的尸体，
每一具都被利器斩分为二，切口平整光滑，可见出手有多干净利落，锋芒有多惊锐绝速！
独孤败越看越是心惊，
金武鳄龟，天罡鬼蟒，昭天金刚熊，辰火霸烈象……
这些妖兽的麟甲硬度，防御能力，都是堪称绝对的！
尤其是这昭天金刚熊，
莫看此兽品级不高，唯有五阶巅峰，却是连天阶后期修士，都不得将其奈何，
十年前，他就碰到过一只，
那时的他，狂攻此熊三百剑有余，
其结果，
莫说留下伤口了，就是表面痕迹都未有，
最后，还是利用智慧，巧用雷火才将其灭杀，想要用利器斩杀，绝不可能。
突然，
浑浊的目光如电，可怕审视在北家老祖身上，让后者老脸苍白，如坠冰窟！
最后，
再也顶不住压力，
噗通——
跪在了地上。
兢兢战战。“前辈……您……您这是何意。。”
“呵呵，看起来，你很心虚？”独孤败负手诡笑，声音渐沉。“本道，只问一次，这些妖兽，真是死在你北家人之手？”
北家上下有些心虚，面对巨大压力，神情变化很大。
北家老祖也想说不是，
可现在说得出口吗？也不能说啊。
唯有顶住压力，一条道走到黑，十分坚定道：“千真万确，如若有假，老小儿，宁死！！”
“呵呵，那就让老道开开眼。”独孤败随意找地方盘膝坐下，眼眸微垂。“叫那动手之人过来，照着这些妖兽的身上，再来几刀。”
“什么……这。。”北家老祖始料未及，有些慌乱。
“要是真能一刀斩，本道倒是可以送你们一场大造化，但，若是不能。”
说到这，独孤败的身上虽毫无气势，却赫然给人无与伦比的剧烈压迫，天塌地陷，心胸欲裂！
“若是不能，大造化，即会成为，大灾难！！”
轰——
北家上下脸色煞白，一阵虚脱。
就连在场的各大势力之首，也是如此，喘不过气来。
“好了，下去准备准备吧，另外……”独孤败咧嘴笑了一下，露出森白的牙齿。“为了更具有说服力，光老道一人见证却是不够的。”
北家老祖眼角抽搐，干笑道：“您老人家，尽管吩咐。”
“敞开大门，笑迎八方，共同见证。”
什，什么！！
北家老祖当场就瘫了，
不过也不敢说不，只好照做，压力太大了。
而在北家门外。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的身影越来越多了，赫然高达十数亿，似乎大决战已然来临！
不过可惜，北家当中的状况，无人可知。
尤其是叶家上下，坐立不安，内心煎熬，
独孤败的前来，现在一看，绝对是巨大的灾祸，
甚至让叶家人思考，他们还有没有决战的必要，十分迷茫悲观。
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叶苍云实在没想到，不禁叹道：“看起来，天要变了啊。”
身旁，叶林天袖中的拳头狠狠握着，目光充血。“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决一死战！”
“那就拼了。”古竹妖赞同道：“不论林天哥哥做什么，妖儿都绝对支持！”
叶苍云摇头哀叹。
他何尝不想拼？
可那样，代价太大！
况且，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被人压着的滋味，虽说不好受，可，总比覆灭了要强。
不过说到底。
“唉，还是实力不够啊。
如若能再多个一位，甚至两位灵者，
灭它北家，又有何难？”
但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禁发笑，何况是别人。
放眼整个土青洲，灵者也就只有四位而已。
叶家北家各一个，
土灵山两个，也就再没了。
土灵山向来不问世事，又怎会帮他们解决私人恩怨，甚至是打破制衡，
发笑，自然而然。
这让叶家上下忍不住叹息，
唯独古竹妖，玉手紧握，挣扎着什么，下意识突然道：“也许，这世上，就会有奇迹呢？”
“奇迹？”
叶苍云眼中亮了一下，却是很快又黯淡下来。“保持乐观，是好事，不过，并不会有这样的奇迹。”
古竹妖默不作声，
悄然就离开了，不知去做什么。
也就在同时，
嘎吱——
北家巍峨的楼门突然大开，北家之主亲自走了出来，苦涩叹道：“莫问缘由，诸位请进吧。。”
众人愣神，随即惊喜！
当下，
浩浩荡荡踏入楼门，犹如蝗虫过境，铺天盖地，很是震撼！
也是在专人的带领下，所有人来到了一片辽阔无比的青石广场上，
放眼望去，前方高耸的石坪上，摆满了妖兽的尸体，
每一个都是庞然凶物，到死威慑犹在，让人恐惧倍增，脸色苍白！
陡然，
风云色变。
哗啦啦——
虚空破碎之间，华丽的门户之中，走出一道邋里邋遢的灰衣老人，
身上虽不含任何的气息，却是欱野歕山，断古决天，恐怖绝伦！
所有人不敢多想。
无不是躬身俯首，齐身一拜。
“我等拜见独孤败前辈！”
“我等拜见独孤败前辈！！”
“我等拜见独孤败前辈！！！”
十数亿人异口同声，星河震颤，
天，都要破碎了！
“嗯。”
独孤败反应平淡，于虚空坐定，闭眼安神。
“既然准备好了，人也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是！”
在天下人迷茫之间，北家人派出了五位最强子弟，衣冠赫奕，龙飞凤舞！
为首的雷纹墨袍男子，头戴紫云冠，手负烈阳刀，目光锐利惊魂，神情孤傲忘我。
他的出现，
让场面为之骚动不已。
也让叶林天星目之中，熊熊战意燃烧，心痒难搔！
北道月。
十大金刚之首。
年轻一辈，刀法代表！
他如今自是感受到了叶林天充满战意的目光，不过却不以为意，甚至嗤鼻不屑。
后者见状，心中轰鸣不断，却是强压怒火，安静做个看客。
很快，
北家五人便开始依次进行刀试，场面也是逐渐沸腾狂热。
这期间，
刀皇梦竹兰与剑王水月寒，来到了北道月的身边，欠身施礼。
梦竹兰如今的俏脸，很是虚弱，
左臂的悬空，让婀娜的灵姿，失去了美感，显得十分不协调。
北道月见此，猛然扬眉。“啧，这么惨？”
梦竹兰紧咬下唇，垂首一言不发。
水月寒欲言又止，唯有叹息连连。
这番态度，着实引起了北道月的极大好奇。“说说看，谁干的？本座替你们弄死他。”
梦竹兰美眸一亮，可很快，却又黯淡下来，惨笑道：“不必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哦？”北道月非但不生气，反倒眼中闪烁浓烈兴奋。“是男是女，年岁几何？”
水月寒叹道：“他便是近段时间，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神秘剑客。”
“是这样啊。。”北道月兴奋地舔了舔嘴巴，眼中惊掠疯狂。“此人，可曾入灵？”
“尚不可知。”水月寒摇了摇头，分析道：“不过从年纪与出手判断，至少天阶大巅峰，甚至，半步入灵！”
“有趣，有趣，有趣，哈哈。”
北道月别提有多么兴奋了。
“方才你们说，本座，不是他的对手？
这让本座很不服气，
也是时候，让你们明白，本座的本事了。”
轰——
气势惊开，风暴天地！
赫然带来恐怖天威轰泄，夹杂剧烈灵压，倾卷怒荡，惊颤众生！
什……什么！
二女掩口惊呼，所有人也是错愕不已，甚至觉得是在做梦。
一个月前，他才刚入八段，
怎么才短短一个月，就半步入灵了？
这跨度……也太大了吧？
怎么能够呢？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水月寒长长睫毛轻颤，美眸之中，有羡慕，有崇拜。
北道月耸肩狂狷一笑。“大概是因为天赋异禀，所以比较快了一些吧。”
嗯……
众人无语。
水月寒狠狠白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说话很气人。”
“气人吗？”北道月古怪咧嘴笑着，声音压低。“其实啊，本座的烈火刀法，也已经第六层了。”
“什么！！”水月寒惊呼，忘了掩口。“居然整整高了两层，怎么会这样！”
北道月又一副很稀松平常，欠打的样子道：“何必这么大惊小怪，也就一个月高了两层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呃……
这让人们都郁闷的快吐血了。
尤其是对叶家，对叶林天，这样的剧变，简直五雷轰顶！
叶林天袖中双拳暴握，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占据最多的，便是挫败，很是无力。
以他区区七段巅峰，何其渺小，就连对方威压都扛不住，也更别提动手了……
‘怪不得，他会对我嗤鼻不屑，原来，原来……’
叶林天忍不住惨笑，整个人显得很是颓废，
身旁叶苍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莫要气馁，人生境遇各不同，老祖相信，属于你的光，还未迎来。”
后者也只能这么想了。
可属于他的光，什么时候才能迎来呢？
这时，天虚上的孤独败早已睁眼，对于北道月颇是欣赏。
“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不知你，可愿入我独孤山，本道自当倾力培养，不出一年，保你入灵！”
什么！
闻言，众人瞳孔惊缩，心跳欲破！
盛情邀请，倾力培养，一年入灵……
这些关键词，实在让人感到一阵晕眩，看向北道月的目光，唯有羡慕崇拜。
也可想，
对于叶林天的打击，有多么的巨大了，
而最讽刺的是，
身为剑道第一人的他，却不能入得剑尊法眼，
反倒是与剑殊途的刀，居然被剑道之首看上了，更要破天荒收徒，实在太打击人。
这让他身躯瘫软，险些晕倒。
蓦地，耳边响起了一个古怪的声音。
“所以，这就让你一蹶不振了？”
他猛地愣住，向身旁望去，
那是一个身姿潇洒的青衣男子，长发无风自舞，干净的面庞露出阳光的笑容，很是治愈人心。
“是……是您！”
莫问负手望着远处，笑道：“修为并不能说明一切，刀与剑虽在手，可握着它们的，却是炽热的心。”
叶林天眼中惊亮，可很快，却又黯淡下来，苦涩叹道：“在下只是无法接受这种落差，
倒退十年之前，我与他天上地下，
可在这短短十年中，我虽突飞猛进，却根本架不住他步步登天，
到现在，我已被他完全反超，彻底碾压，这种滋味儿，很痛苦，很不好受。。”
“倒是可以理解，也能够想象得到。”莫问笑了笑，目视远方，望着无尽大虚。“你看到了什么？”
叶林天有些迷茫。“在下看到了……天？”
“它能容得下你，可你为何，容不下它？”
“这个……”叶林天思索挠头。“或许，在下没有它大。”
莫问突然问道：“想不想，斩开它？”
“啊？”
这个问题把叶林天直接弄懵了！
“斩……斩天？？
斩的到吗？斩的开吗？”
“那就发挥一下想象力。”莫问看了他一眼，笑道：“想象它不是苍茫大天，而是一个狭隘鸟笼，
而你，而我，而所有人，都被困在了其中，是何滋味儿？”
叶林天闭着眼睛，深呼了一口气。
“压抑，窒息，想要挣脱，想要呐喊，想要反抗！”
“那就提着这口气，一直向前冲！”莫问望向了天上，长发飞舞。“以心掌剑，以剑御天，道，无处不在；境，自我超越。”
叶林天细细品味，细细斟酌。
当许久，再睁开眼时，目光清明，颓丧不再。
“先生，我明白了，心强至强，心坚无痕！”
莫问颇具赞赏一笑。“看起来，倒是不笨。”
而在另一边，
北道月已经在磕头拜师了。
不过他冲的并不是独孤败，
说实话，他根本不将其放在眼里，只是用来接近那个男人的工具而已。
不过这些，独孤败并不知道，
简单的完成拜师之后，他欣慰笑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独孤败的首徒，也是独孤山的大师兄，
此事过后，你便随本座归山，本座将传你无上剑法，
若能透彻，剥离分解，便可将其精髓提炼至刀法当中，完美融入，实力当突飞猛进，产生质变！”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眼神逐渐狂热。
“说不定，你能既善刀，又精剑，成就刀剑无双，无敌天下！”
这让任何人的心头都‘咯噔’一下。
这简直太具有诱惑了。
一个个不禁很是妒忌北道月，甚者双眼通红，恨不得将他活活吃了。
而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北道月本人，也都在这时，神情恍惚，呼吸急促。
刀剑无双，
那可是他儿时以来的梦想，甚至是他的终极大道，
如若真的能够成功的话，就算将那个男人踩在脚下，也不是梦想！
这让叶家上下，万念俱灰，无比颓然。
不过唯独叶林天，心如止水，不起波澜，
脑海当中，依然在反复思考，先生方才所说，又有所悟。
当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可现在，似山非山，似水非水，玄而又玄。
‘我该走的，是自己的道，
而不是，别人的路，
剑，在我手，
而我，才是掌剑人！’
朝闻道，夕死可矣！
蓦然，盘坐下来，气息开始骤变，
天灵之上，大日散去，雷云滚滚，
一个剑胎雏形，诡异乍现，随风变大，
轰隆隆——
恐怖无上的帝王剑意，惊掠天下，镇压四方，霸道动荡众生万物！
下一刻，
所有人都为之色变，眼眶欲裂。
哪怕连剑尊独孤败，都突然起身，惊得上气不接下气，格外失态。
“是剑心！此子居然悟出了剑心！！”
【作者题外话】：最近的更新时间不出意外，可能都是白天。。
呃……
时差完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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