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听到伯卿的呕吐声,靠近他休整的弟子都用嫌恶的眼神看向他,随即拍了拍自己的马,让马到其他地方休息。
伯卿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眼神,他哆嗦着腿下了骡子,便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他的腿抖得厉害,在原地喘了好久才再次站起身,换到一棵大树旁坐了下来。
他听着其他弟子的谈话,才知道这煎熬的路程居然只走了不到三分之一,晚上才能到达目的地,他仰头看着还没爬到当空的太阳,心底萌生了退意,最后一场戏,他不想帮忙演了。
他看着队伍的最前面,和白重山并肩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的魔崽,如果条件允许,他真的想抛开一切直接跑掉,但现实是他跑不掉,这深山老林他不认得路,更可怕的是,他现在站不起来。
伯卿叹了口气,低声道:“甜,咱就不该来,咱应该直接跑路的。”
小蛇从衣领处探出了脑袋悄声道:“哥哥,我有个办法。”
“恩?”伯卿低下头,“你能让我瞬间站起来?”
小蛇没有再说话,沿着伯卿的衣袖爬进了地下的草丛中。
伯卿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不久突然一声悲鸣从前方传来,伯卿抬头一看,发出悲鸣的竟是自己骑的那头骡子,骡子踏进了河中喝水,突然扬起头大叫一声便倒地不起。
站在水边的弟子们见状立刻拽着自己的马向后退去,一时间岸边又扬起了尘土。
伯卿瞪大了眼睛,一阵冰凉的感觉再次爬到了身上,他知道是甜甜回来了。
白重山、白岄、杞升等人见状立刻从队伍的前面走了过来,伯卿心里一震,这该不会被发现吧。
骡子已经倒在了水里,一半的身子浸在水中,白岄见状一步上前,抓住骡子的一条后腿,将它拖到了岸上。
白重山发问道:“这是谁的坐骑?”
旁边的弟子们立刻指向了伯卿,道“是他的。”
伯卿看着一堆手指指向自己,心里忍不住吐槽,怎么弄的跟指证罪人一样,后来一想,自己也算半个罪人,便也低头不说话。
白重山上前和白岄一起查看了骡子,查看一圈,终于在骡子屁股附近看见了一个小伤口,伤口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伯卿只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甜甜的牙印,此时甜甜正窝在他的屁股上,他看着骡子的伤口,自觉屁股隐隐发痛。
白重山又把手覆到骡子身上感受了片刻,开口道:“是魔族。”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原本审视着伯卿的目光也聚焦到了骡子的身上,只有白岄悄悄看向了坐在大树下一脸震惊的伯卿。
伯卿感受到了魔崽的目光,但他依旧保持着震惊的表情,随波逐流看向自己的坐骑。
白重山和杞升打开灵识在附近的水面上搜索了一番,自然是没有找到魔族的迹象,他们还要赶路,便只能就地掩埋了骡子。
伯卿依旧坐在地上,看着大家齐心协力把自己唯一的坐骑埋了起来,只能在心中默默向它道歉。
弟子们埋着骡子,小声议论着伯卿的去处,伯卿没有乘坐的东西,大概率会和其中一个弟子同乘一匹马,但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愿意和他一起。
伯卿也听到了大家的讨论,两眼一翻,自己还不愿意和他们一起呢。
就在大家议论伯卿和谁一起同乘一匹马的时候,白岄再次从队伍前面走了过来,白岄一来所有人都住了嘴,眼神紧紧跟随着白岄,白岄走到伯卿的面前,毫无波澜地说道:“父亲让你去马车里陪一下金姑娘。”
伯卿微微挑眉,这个‘陪’字就很灵性,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站起身端起架子,目不斜视地走到了马车边,一路上听到好几句,“他还摆什么谱?”“摆臭脸给谁看。”“还以为自己是伯叔呢?”
大家都在等白岄当场给他个难堪,但白岄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等他上了马车,便回到了队伍的前列。
坐进马车里,气氛显然非常的尴尬,伯卿看着金善和秋心,空气里仿佛出现了大写的‘默’字,一路上直到到抵达五玄门,三人都没有说话。
白府的车队自然受到了五玄门的接待,伯卿听到说话声,打开窗子探头看了看,来接白府车队的竟然是辛芝,看着辛芝和魔崽并肩骑着马,伯卿突然有种石头落地了的轻松感,还好,两个人顺利发展起来了。
辛芝把他们带到了专为白府准备的独立庭院中,庭院中一共有十一间房,原本他们一共二十一人,白重山和金善一间,秋心作为丫鬟自然和主子一间,白岄单独一间,剩下的人两两一间,还能多余出来一间给伯卿,伯卿当然知道没人愿意和他一间,他能单独一间自己也是很乐意的。
但金善觉得还未成婚,住在一起传出去不太好,便和秋心单独要了一间,这下伯卿没有地方住了,其他弟子们看到这个情况,生怕白重山要将伯卿塞到他们房间,便一哄而散回了房,只剩伯卿孤苦伶仃地站在庭院中。
伯卿叹了一口气,他是真心想要跑路了,毕竟反派也是需要睡眠的,尤其是他这种体力不太好的反派。
他正想着是否真的跑路,抬头便看到魔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魔崽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没有地方住。”
伯卿呵呵冷笑,这句废话说的真好,他等着魔崽的冷嘲热讽,不料魔崽接下来说道:“你跟我一间。”
。。。。。。
这个语气完完全全就是命令,是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是主人对仆人的命令,是由不得拒绝抗议的命令!
伯卿暗想,如果是高傲的原身,听到这句话一定会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他不是,他只是穿越而来无依无靠的反派炮灰,虽然他心里也很气,但最终还是很没有骨气地跟在魔崽的身后进了屋,他实在是太累了,骨头都快散架了,以至于在看到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和一张丫鬟床后,只在心里慨叹了一句风水轮流转,便毫无心理障碍地躺到了床上。
身体躺平的一瞬间,伯卿感觉到由内而外的舒适,一瞬间他就原谅了今天发生的一切苦难。
白岄看着伯卿和衣而卧,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还没有洗漱。”
伯卿闭着眼单手拉上被子盖过了头顶,躺得宛如一尊尸体:“这样臭不到你。”
白岄看着床上躺姿不怎么吉利的伯卿,冷冷道:“该吃饭了。”
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不饿。”说完一只手把头顶最后一丝缝隙也盖严实了。
伯卿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但此时他最需要的是睡眠,他知道魔崽还在,但席卷而来的困意,还是让他放下了警惕,很快他就失去了意识。
白岄看着微微隆起的被子开始有节奏地起伏,就知道伯卿是真的睡着了,便独自走出了屋。
伯卿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睁开眼看看陌生的四周,这才想起自己是在五玄门,他是被渴醒的,一整天滴水未进此时喉咙近乎冒火,他狼狈地爬下床,拿起桌上的茶壶连喝三杯才感觉回过神来。
清醒后,他环顾四周,魔崽不在,四周也静得吓人,伯卿打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很安静,只看到秋心陪着金善在院里散步。
伯卿走下了楼,金善看到他立刻招呼道:“伯叔。”
伯卿有些感动,整个白府,恐怕也只剩她还愿意称自己一声伯叔。
“金姑娘早,你知道白宗主他们都去哪里了吗?”
金善答道:“听白宗主说,他们要去见五玄门的段掌门。”
伯卿点了点头,他想起来原情节中交代仙门大会是从白府的人到达五玄门的第三天开始的,估计这时白重山他们是去和各派打交道去了。
伯卿和金善打完招呼,便离开了庭院,还有两天才到他出场的时候,这两天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即可。
他决定先溜出五玄门,去附近吃点东西,五玄门的地图他在游戏中也玩过,因此对出门的路线很清楚,甚至知道哪里有小道能够避开那些修士。
他沿着小道一路向外走去,看到不远处站着很多人,他定睛一看,站着的是五玄门,白府还有玄冥宫的人,仙门大会期间,举办地随处可见不同门派的人,三个门派碰到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伯卿沿着小道继续走下去,走近看,才发觉三个门派的掌门都在,段世鸿、白重山和凌辄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
伯卿又走了一段,转头一看,这时竟然是魔崽和凌辄站在一起,他看着两人和谐的身影,在看距二人不远处,竟还站着辛芝。
伯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趴到旁边的草丛中看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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