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聂风华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林牧野。
他的眼神之中，闪过几分愤怒：
“我不希望这种人来玷污我父亲的名声。”
“我要来亲耳听一听，他写给我父亲的信。”
聂风华看着林牧野，心里很是愤懑，但更多的是痛惜。
儿时，他与林牧野便相识。
两人虽然相差十岁有余，但聂风华是把林牧野当亲弟弟的。
可现在，林牧野居然被曝出了这种事。
卖国！
这在聂风华眼中是最扎眼的两个字。
如今，林牧野，自己父亲最看好的学生，唯一一个收入门下的亲传学生！
居然做出了卖国的罪行！
听到林牧野为大国捐献了1纳米光刻机和荣光号航空母舰后。
聂风华没有感到欣慰，而是更加愤怒！
分明有这种能力，却到最后成了米国的走狗！
爱之深，责之切。
以至于聂风华连这两天的观测都做不下去了。
连夜从西北大漠方向赶来。
他恨不得现在直接上去给是自己这个弟弟两个耳光。
林牧野不敢看自己这个大哥一眼。
准确的说，不是不敢看。
而是不能看。
他怕自己那原本坚如磐石的心。
看到长相神似老师的大哥那张脸，会哭出来。
他深知，自己不能哭。
从前是，现在也是。
法官见到场上安静了下来。
收拾了一番情绪后，继续念道：
“老师，我记得您说您有一个梦。”
“您想在能遮住阳光的稻田中小憩。”
“您想让全华夏所有人都能吃饱饭。”
“尽管您完成了这么多的开拓，培养出了这么多的种子。”
“但是，您却始终不满意。”
“每天都能看到您愁眉不展，轻声叹息。”
“初遇您时，您分明才四五十岁，看起来却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
“您让大国的许多人都能吃饱饭，都不再饿肚子。”
“却还在为稻米的口感而苦恼。”
“您所研发的转基因水稻产量提升巨大，但口感一直被您诟病。”
“学生曾劝过您，您的种子已经很好了。”
“可您却说，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吃饱饭后要做的，就是吃好饭。”
“口感方面，不能马虎。”
“探索永无止境，学术永无止境，研究永无止境。”
“可您知道吗……”
“您的身体，已经出问题了。”
“您的各个器官都已经到达了极限，不断衰退。”
“如果您再不休息的话，真的有一天，您会倒下的……”
“学生真的不希望这一天的到来。”
“离开大国后，学生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您的身体。”
……
读到这里，法官又一次哽咽。
他有些念不下去了。
距离聂平生最近的，是林牧野。
林牧野描述的聂平生近况，没一项都像是在宣告着聂平生的倒下。
巨人……还是倒下了。
看着这些话语，他都有些泣不成声。
全场寂静万分，有很多人想说些什么。
但想起聂风华的话，都忍住了。
在这封信期间，没有任何人比聂风华更有发言权。
“你也知道父亲的身体不好……”
这时候，聂风华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林牧野的面前。
他双眼通红，直视着林牧野：
“那你还敢做这些事！”
“父亲临走之前，我都不敢告诉他你在国外干的那些好事！”
“你知不知道，他如果知道了这些，会有多难过！”
“你对得起他吗？你对得起大国吗？！”
……
“跪下！”
聂风华低声暴喝，冷冷的看着林牧野。
众人一阵错愕，只有林牧野，表情仍旧平静。
但能明显看到，他双手紧攥，关节处已然发白。
但他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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